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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以下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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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扇门几乎在同时被打开,从门里走出来的沈珈羽和贺知遇视线碰了一下,因为知道对方跟自己一样对守时有严苛的要求,所以两人并没有太惊讶。

贺知遇自小在北方长大,早就被暖气惯坏了,人才公寓的暖气烧的不旺,他就花大价钱在全屋改装了地暖,一离开室内就会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绒线帽、兔毛围巾、加厚的滑雪手套一个不少。

相比之下,小时在南方长大的珈羽要耐冻得多,零下十几度的天穿得轻轻薄薄地就走出来了。

“你穿的像只棕熊。”

“你也不怕感冒?”

两人皱眉互相吐槽了一轮,而后便笑了,并肩走进电梯,安安静静地下到一楼。

贺知遇半张脸都埋在围巾里,说话时闷闷的:“打车还是走过去?”

“走过去。”珈羽早就想好了,回答地很果断。

于是两双雪地靴就咔嚓咔嚓地踩在了积雪里,珈羽喜欢听踩雪的声音,故意踉跄地走在新雪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足迹。

沈珈羽难得幼稚,贺知遇送上了自己的臂膀,供她在站不稳的时候轻轻扶一把。

“来北方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像个南方人。”

珈羽的黑眼珠转向贺知遇的方向,笑着说:“你是在说我还是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对吧?”

贺知遇憋着笑摆手:“我可没这么说。”

珈羽自然接道:“你说不说,我都知道。”

这是他们之间浓得连一滴水都容不下的默契,甚至是一种灵魂共振,贺知遇有多少次期待这种共振可以换来一份爱情,就有多少次期待落空,他也曾不甘过、甚至试图报复过珈羽,但珈羽永远岿然不动,站得远远的,继续散发着贺知遇完全无法抵抗的吸引力。

这句话让贺知遇感到难过,有时候他甚至恨不得跟珈羽的这种灵魂共振从未存在过,这样或许现在的他就会走入一段看似幸福其实平淡的婚姻,成为一个出色的医生兼科研工作者,不被理解但安安稳稳地过完一生。

贺知遇曾觉得这样的一生是可以接受的,在他遇见沈珈羽之前。

珈羽很快就从贺知遇的沉默中察觉了他的想法,在心中叹了口气,在踩上一堆厚雪时用力捏了一下贺知遇的肩膀,开始转移话题:“带许继勉进枫棠园的人曾经是我们科的护士,蒋临渊一把那张照片拿出来,我就认出了她。”

贺知遇呼出一口闷气,虽无奈却只能配合地问下去:“你对她的印象为什么这么深?”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刚从手术室上来,本来想回医生休息室躺一会儿,路过护士更衣室的时候,那里门敞开着,围观的人从屋内站到屋外……”

当时站在外围的多是年轻的实习护士,资历更深的主班护士金悦一脸不悦地从屋里走出来呵斥道:“你们都站在这里干什么,看猴戏呢?都回去干活!”

金悦的训斥让一脸愤懑却不敢开口反驳的实习护士们被迫离去,给站在门外的沈珈羽让出了一条道。

珈羽走了进去,只见几个老护士围着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小姑娘哭得很伤心,护士帽紧紧攒在手上,攒出几个清晰的手指印。

“唉,快别哭了,遇到这种老无赖你也没办法,擦擦眼睛水儿吧……”

“要不今天下午给你放个假,你回去休息休息,睡一觉就什么都忘了。”

“这种事遇上了就是倒霉,我们也都年轻过啊,忍一忍就过去了,下次注意保护好自己……”

珈羽听了这么几耳朵,其实心中对发生了什么已有了大致猜想,但还是决定问个清楚:“发生什么了?”

“哎,刚好沈大夫来了!”一个老护士抬头瞪着珈羽,“还不是你那个8床,本来就特别难伺候,小严一个人去给他扎针,那老东西手上不老实,就……唉,他就干了那事儿了!”

珈羽眉头一皱:“他到底干了什么事?”

珈羽并不是不能猜到8床患者做了什么事,她只是不喜欢老护士那种回避的态度,明明受害者就眼前,却必须把受的害憋在嘴里,闷在心里,好像说出去就变得不洁了似的。

老护士对珈羽的态度很恼怒,觉得珈羽就像块木头,刚想说话,又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风风火火地走进来了。

进来的人是科主任宋致淳和珈羽的老师兼顶头上司怀柑主任,宋致淳一走进来就“哎呀呀”地叫了医生,直接走近那个扔在哭泣的小姑娘,急急忙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卫生纸。

宋致淳瞟了一眼小姑娘的胸牌,看到了她的名字:“小严小严,我知道你受大委屈了,这患者就是个人渣!怀柑!珈羽!你们怎么把这种东西都收到我们科里来了!”

怀柑主任本来就是宋致淳的学生,对他的性格摸得门清儿,马上配合地说道:“哎,是我们不好,收病人的时候应该再注意点的。”

“小严啊,这个护士帽别抓着了,快扔掉,把坏心情也扔掉!咱不能因为人渣委屈自己啊!”宋致淳用力把严菁的护士帽从她手上拽下来,然后塞了几张纸过去,“珈羽,你尽快把那个8床弄出院,我不想再在病房看到他,听到没!”

沈珈羽抱臂站在门口,歪着头靠着墙壁,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哎。”

宋致淳毕竟是一个科的主任,如此放低了身段去哄一个刚入职的小护士,严菁也不好意思起来,眼泪渐渐止住了,把手里的面巾纸团着擦眼泪。

宋致淳像一个温厚的长辈,带严菁抬起脸后直接将手放在了她背上,轻轻拍着:“哎呦,长得这么俊的小姑娘啊,怪不得……唉,不说了,可怜呦!”

宋致淳的话让沈珈羽眉头皱了起来,一直没开口的严菁抽抽噎噎地说:“宋……宋主任,不……不好意思,让您来跑一趟……”

“嗐,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就该来,我还来晚了呢!”

严菁的大眼睛水亮亮的,盯着眼前一脸关切的宋致淳,小声问道:“主任,我……我可以报警吗?”

“哎!报警干什么?”宋致淳脸色一变,“警察拿病人能有什么办法,到时候他们不仅死不承认,之后万一那个人渣盯上你了,要报复你,你一个小姑娘又能做什么呢?”

严菁吸吸鼻子,低着头不说话了。

眼看人已经安抚下来了,事情也不会闹大,宋致淳安心地站了起来:“一会儿你回家休息休息,吃点好的喝点好的,账单拿来,我给你报销。可千万别再想这事儿,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宋致淳话音刚落,一直站在门口的沈珈羽开口了,但话确实说给对话对面的人听的:“喂,110吗?这里是溯洲市中心医院甲乳外科,我要报一件骚扰的案子。”

那时怀柑和宋致淳同时惊愕地回头看着沈珈羽,随着沈珈羽淡定地继续报案,宋致淳的脸上的伪装几乎挂不住,一股暴怒在肺腑间汹涌翻滚着。

宋致淳态度如此和善,就是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何况哪有医院叫警察来把病人带走的道理?

沈珈羽现在的所作所为不仅让宋致淳刚刚的一番劝说变得毫无意义,更是将事情彻底闹大,简直往宋致淳脸上直接扔巴掌,宋致淳只觉得脑袋嗡嗡地响。

挂掉电话后,珈羽的目光穿过宋致淳、穿过怀柑,直直地看向严菁:“你不是想报警吗?我帮你报了。你有报案的权力,也有沉默的权力,一切都取决于你自己。如果需要人陪你去警局的话,我就在隔壁。”

那时的严菁该怎么描述呢?泪已经干了,睫毛仍润着,窄而厚的两片唇微微张着,瞪大了一双漂亮的圆眼睛定定地望着站在门口的沈珈羽,连眨眼都忘记了,那眼神像钩子一样,似乎想将珈羽钩到自己身边。

珈羽回望着严菁,将这个表情记住,然后利落地转身走出了护士休息室。

很快,宋致淳就把珈羽叫到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在这里他彻底撕破了脸皮,暴怒地将桌上的文件扔了一地。

“你疯了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我的脸?”

沈珈羽站在满地白纸之间,平静地把肩膀上落的一张纸拂掉:“宋老师,人被狗咬了需要打疫苗,被像狗一样的人咬了,那像狗一样的人难道就不用打打预防针吗?”

这声“宋老师”如同当头一棒,宋致淳震惊地盯着沈珈羽,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严格来说,沈珈羽其实是宋致淳的关门弟子,宋致淳这么多年来只收了这么一个女学生,那就是沈珈羽。只是后来他的精力大多放在科室的管理上,真正负责指导珈羽的其实是宋致淳的得意门生怀柑。

当初沈珈羽有多惊艳他,现在就有多惊吓他。

宋致淳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他理了理领带和白大衣的领子,从书桌后一步步朝沈珈羽走了过来,在近得可以感受到呼吸的距离说:“沈珈羽,你既然叫我一声老师,就别忘了我是你的老师。”

宋致淳盯着沈珈羽平静的黑眼睛,看出了她的无动于衷,退后了几步,愤懑地背起双手:“沈珈羽,把这些文件都捡起来,收拾好!”

沈珈羽点头说:“好。”

宋致淳冷笑着盯着珈羽:“怎么,你是站着捡文件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啥涨了十几个收藏,惊喜.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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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试着申榜了,不知道能不能上,本来想存存稿的,但一写完就忍不住发出来了,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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