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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人同此心心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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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被吓到了吗?”弗晓的温声问话将明隽从回忆中拉扯回来。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明隽反应过来,面前的弗晓此前还在表里星,似乎也没过去几天,怎么就突然出现在了这里,总不能是特地跑回来为自己撑腰的吧?

弗晓答:“昨天深夜回到的,本来想第一时间告诉你的,只是你已经睡下了,知道你今天要来上课,就来这里等你。”

明隽本想回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非来说一声,又想到这恐怕会伤了弗晓的热心,便不多说什么,只是点头。

当然,这是因为弗晓没说出另外一个来学校的缘由——因为自己常常要做埋头实验,赴外星研讨的事情也是经常,所以来提交只参加户外课程,不参加室内课程的申请。

“今天是周一,搬家的大车可以在区内行动。我带着大车过来,也顺道来接你。”弗晓说着,明隽跟着她的脚步往校门外走,果然看到一辆大车在外头候着。

大车厚重危险,星联城的地砖都是古迹,每到周一地砖会被专门的设备盖起来,形成一条正常的可以支撑大重量车的路,才允许搬运重物的货车通行。

弗晓用左手拉开货车的右门,然后踩着隔脚板,灵活地抽身上去。司机旁边有两个座位,弗晓在靠近车门的座位坐下,然后转身面向车下的明隽,伸出右手。

明隽刚要放手上去,却看弗晓快速握拳收回,改换了左手,道:“公主,上来吧。”明隽于是提着裙摆,踩到货车的踏板上,看她站稳了,弗晓才往里坐到中间的座位上,让出了最右边的座位。才刚坐定,明隽就看着弗晓慢条斯理地解开身上制服外套的扣子和皮带,然后将外套脱下,递到自己面前。

思索了几秒,明隽才反应过来,是因为自己穿着裙子,虽然坐姿端正,裙子也并不短,但还是谢过了弗晓的好意,将外套接过来盖在了双膝上。

“右手,给我看看。”冷不丁的,明隽开了腔,身子侧了些向弗晓,看着她闲搁在大腿上的右手,手心向下放着,如果上车的时候没看错,这白色手套的手心位置应该有道血痕。

弗晓听了,有些心虚地将手往左腰位置藏,眼睛滴溜溜地往左边转,不知道在寻思什么,嘴上只说:“没,没什么好看的吧?”

“没关系,”明隽握住她的小臂,“本来也不是为了好看才看的。”说着,明隽就把她的手捉过来,小心地把手心翻过来,果然有一团洇开的红痕,凭她的经验来看,应该是血迹。

她抬眼看看弗晓,弗晓也抬眼看着自己,本来脸色有些深沉的她又勾勾嘴角,同明隽调笑道:“我就说不好看嘛。”

“可以摘一下手套吗?”问的同时,明隽早已捻住了手套口,想看一下弗晓的反应,如果她实在不肯,那也不便勉强她,但弗晓也没说话,抿了抿嘴角又松开,看向明隽的眼神真诚而温柔,用几乎是气声的低声说:“我来吧。”

弗晓将手套摘下后,明隽惊坏了,那是两道长约四五厘米的伤口,宛如两条红色的平行线,一道与掌纹中的姻缘线平齐,一道与伸直后的拇指平齐,更令人心疼的是,这两道伤口不算浅,血也没止住,此刻还有新鲜的血在伤口处渗出。

明隽皱起眉头来,原本握住弗晓的手力度放轻了,只当是贵重珠宝捧着,她问:“这是,是刚刚……”弗晓却笑眼看着她,一脸轻松地说:“没事,倒是你,手怎么这么凉?你感觉冷吗?”

“你还有空管我冷不冷!”明隽微微生起气来,本想重重丢开弗晓的手,免得她被自己冰到,却终究是将其轻轻地放回弗晓的大腿上,拿起放在一旁的提包,迅速从中翻找出一纸袋创可贴来,一边庆幸自己的包里有创可贴,又一边遗憾没有酒精和纱布。

数出了六个创可贴,明隽还没开口,弗晓就已经乖巧地把手摆在了自己面前,想是被刚刚的自己骂住了,乖顺得像只小绵羊。

明隽撕开第一个创可贴要往弗晓手上贴的时候,发现这两道伤口和弗晓的手是多么的违和,弗晓的手润如白玉,嫩若鲜笋,一看就不曾沾过阳春水,让人连重重地捏一下都不舍得,如今为了自己,却变成这样,这可是科学家的手。不对?科学家的手不应该是很粗糙起皱的吗?明隽说出心中的疑问。

弗晓看看自己的手,笑说:“在淳同国,科学家很多的,所以也开发了很多保护科学家的产品,美颜、养身、护肤之类的,可多了。时代不一样了,给科研人员体面的生活和形象,是咱们淳同国的主张。”明隽听了,觉得很新奇,也就是淳同国才能出弗晓这样的人吧。

她继续处理弗晓的伤口,将创可贴贴上去,然后轻轻抚了抚已然贴好的创可贴,问:“疼吗?”弗晓的回答倒是有点出乎明隽的意料,因为她说:“疼的。”要知道,相识没几天,明隽就从弗晓嘴里听了不少谎话,现在却很坦白了。

弗晓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继续说着:“我也想说不疼,但疼是显而易见的。我会疼,别人也会疼,这就是伤口的来由。”

明隽听弗晓解释了一番,这确实是她把光剑从手套里调出来时受的伤。这万能手套能伸出光剑,只不过,为了限制暴力,每伸出一次光剑,伸出光剑时,出剑人的手心也会被光剑所划。

至于这手套明明防水防油,但光剑划的伤口流的血,就会洇出来,手套也不准变为白色之外的其他颜色。就是要时时警醒使出光剑的人,这光剑用在别人身上,也是一样的疼。

“可是,为什么偏要这样设计呢?”明隽不明白,手套设置光剑,是为了保护自己,为什么在保护自己的同时也要添上一道伤口呢?

“这在科学上,可以用‘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来解释,在情感上,可以用‘感同身受’解释,”弗晓继续解释,“身怀利器,杀心自起,知道别人有多痛,才不会肆无忌惮。”明隽听了,笑了起来,说巧不巧,弗晓此刻说的道理竟然和馄饨店六婶的经历有些共通之处。

弗晓问她笑什么,她就将前几天在馄饨店的见闻一并说给了弗晓听。说完时,弗晓的伤口也都处理完了。

弗晓将右手塞回手套之后,拉起明隽的右手,并对明隽说的话作了回复:“我觉得六婶有两个地方说得不太准确。”“哪里说得不对吗?”明隽仔细回想,自己应该没有将六婶说的话错误转述才是。

见她不解,弗晓徐徐道来:“一是活该,什么叫活该?活该是在倒霉事发生时的自嘲,可我不觉得儿女是同性恋人,是件什么倒霉事;二是她拿传染病人打比方,可性取向和别人不同,是很平常的事,很算不上是什么病。”

手套的发热功能开启,顿时一股暖流从弗晓的手心流向了明隽的手心。

“你真这样觉得吗?”明隽眼中露出少有的惊喜。本来她认为,像馄饨店六婶那样,可以接受女儿的与众不同,这样的态度,已经很难得了,但比这种态度更可贵的,是弗晓对此的从无芥蒂和没有轻视。

从前,她在进行一些社会活动的时候,那些反同者会当场叱骂,说:“诅咒你以后生的孩子全都是同性恋!”诅咒,一般是诅咒受咒人受伤生病、孤独冷落。以性取向为诅咒,可见大众视之为洪水猛兽,同病同伤、如残如缺。

但更让她难过的,是一些貌似中立的言论,说:“你们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我们不管,但如果我的孩子是这样,一定打断他的腿,关在家里永远别想出门。”这些人表面上不反对,其实骨子里还是反对,假装淡然处之,实则嗤之以鼻。

正当明隽抚今追昔的时候,弗晓坚定地回答:“我是淳同国人,又和你定了婚约,还能有假吗?”

是啊,淳同国,国风如此,浸润三百年,平等对待这样的事,写在淳同国人的骨子里,况且弗晓言行一致,也定了婚约,想到婚约,明隽发现一个漏洞:“可你也知道,这婚约只有两年,和假的无异。”

弗晓的神情活泼了起来,道:“就算是假上一百年、两百年,我也这么说。”“假上一两百年,不就成真的了吗?”明隽被她的话逗乐了。弗晓倒不在这个问题上多作解释了,只

是脸色变得颇为认真,平静地说:“不论真假。”明隽不说话了,因为弗晓的这四个字像是高山寺庙里撞钟的木头,撞了一下她心里的这口闷钟,令她感到一阵闷闷的心痛。

聊了一阵后,弗晓收回手,安安静静地卷着自己的皮带,然后塞到身旁左侧的提包里。明隽扭头看向货车的右后视镜,正好可以照到弗晓和自己。

收拾好东西之后,弗晓先是坐直,然后背慢慢贴近座位的靠背,像是要找好一个舒适的角度,挪动了一小会儿,终于稳坐了。她双臂抱在胸前,头转向明隽这边,请示道:“我昨晚睡得晚,今天起得早,我先睡会儿,好吗?”

“好,你睡吧,到了我叫你。”明隽没有回头去答弗晓的话,只不动声色地将目光从镜中移到窗外,窗外纵有薄雪落下,胸中却有坚冰升华,热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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