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皇家私塾不修五经事，白骨如山只在帝王家。（六十一）

老秦的婚事结得匆忙，唐王几个人都觉得奇怪得很。每每谈起，江雪总说她自己不在意娶谁。何况是母亲书信而来，责令她速速成婚。

芍华也曾打趣老秦，成婚的滋味如何，老秦却觉得也没什么特别，只是生活中有人照料自己多了些。这倒是贴心得很，周汀之是个细心之人，对老秦处处照料周到，意思上也无有违逆。他比老秦还小几岁，却处处办事妥帖。只是家里江霰经常闹起来，他倒是镇压不住。

老秦和周鸯琴瑟和鸣过一段时间，老秦也经常在外面带些好玩的东西给周鸯。两个人一起上街逛街市，周鸯会在布匹店多停留，给老秦裁制新衣。可江霰看了两个人和睦却不甚高兴，又经常闹着要去唐王府找江霁作伴。周鸯这个小姐夫自然应该好好照顾小舅子，若是江霰三天两头往外跑，名声难听不说，更叫人猜疑是不是姐夫没有照顾好小舅子，惹得周鸯自己名声不好。

可周鸯是个喜欢周全的人，哪里熬得过江霰这样不要命的主儿。何况，不比二爹是个侧室，江霰虽然做过糊涂事，可到底是秦韶的骨血，怎么能过多责罚。闹来闹去，闹得周鸯筋疲力尽。二爹接了命令，要催着周鸯抓紧生孩子。周鸯当然会听从，一天不落地喝着坐胎药。可大夫还是说了，若是长久这样伤神下去，难以怀上。就算是怀上，这样费心劳力，孩子也怕是保不住的。

周鸯曾经哭着抱怨过，是不是该给二公子许配个人家，二爹鄢氏也只能叹气。偶尔有小门小户愿意娶江霰，可江霰一门心思就想进唐王府，这样的事情，谁能开得了口呢。

闹了几阵子，倒是闹得江雪也不爱回家了。

周鸯初次独守空房时，又和陪嫁小厮抱怨，女人果然都是不长情，不晓得妻主现下是在哪个小倌儿房里。没能留住妻主在家里，也不知会不会被公公责罚。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能揣上孩子，挺直了腰板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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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在史馆听史简云讲课时，听到长姐将欲登基那段，衍望不禁发问——

“卫家是如何归顺于宁国的呢？这一段为何没有？卫家到底于我宁国有何功劳？”

史简云莞尔一笑，“殿下既然与卫家大公子有婚约，不如殿下亲自去听大公子说。”

衍望眨眨眼睛，做出单纯无害状，“长姐许我去见大公子？现下婚事的时间也未定，我贸然而去，询问人家往事，怕是不周全。”

史简云神秘地笑，“殿下只消去就好，总归他将来是您的夫婿，您总也要知道他愿意教您知道什么才好。”

衍望并不惊奇，但强行做出讶异又不知所以的样子。

她辛苦地栽赃给叶晷井的镔铁，总算是有了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