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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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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执道:“乐意奉陪。”

公平起见,二人找来了李太傅当判官,决定二人谁胜谁负。

本来太傅不应该如此清闲的,只不过李太傅年事已高,且与太子的观点多有不合,现在也不过是有一个太傅的名头,乐得清闲。

李执其实心里清楚,李太傅再对他赏识,也仅此而已,他们并不相熟,他与李太傅的交情,远不如李太傅和国公府的。

其实谁来当判官都一样。

第一个比试项目,是策论。

由于是他们私下对决,并不正式,此次策论没有具体的内容,他们随意发挥即可,即兴发挥,也可看得出二人的格局与深度。

地点直接就在翰林院,简直是要多草率有多草率。

二人规矩坐在案前,纸笔已备好,墨已研好,寂静的屋子里,只剩毛笔尖摩挲过纸的沙沙声,谁都不想成为输家。

一柱香过后,二人停笔。

李太傅走到楚钰面前,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他。

楚钰是世家公子里的翘楚,也是他颇为看好的年轻小辈,他对楚钰一样寄予厚望。

他拿起了楚钰所作的策论,仔细端详,良久,他满意点点头。

“国安定,圣上明,庙堂清,乃至百姓和,妙哉,妙哉!”

“多谢太傅谬赞,臣愧不敢当。”

“楚寻霖,你很不错,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在这之前,他也隐约担心楚钰是否能堪大任,毕竟他没有通过科考,可如今一见他的策论,他倒也放心了,是个安分守己忠于朝廷的臣。

他又走到另一边,拿起了李执所写的论述,一目十行。

越看,他的眉头就皱得越深,放下,思虑良久,眉头依旧不见舒展,李执看着李太傅的表情,也并无惊慌。

随后,李太傅缓缓吐出四个字:“楚学士胜。”

出人意料的是,李执并没有太失望,倒是有几个平日里与他交好的下属,皆垂头丧气起来,为他抱不平。

楚钰洋洋得意道:“多谢太傅。”

而后又对着李执道:“李掌院,承让了,如今你还有何话讲,这次,是我胜了。”

“急什么,这才第一轮,还有第二轮,第三轮呢。”

“接下两轮比什么,你定吧。”楚钰轻飘飘。

楚钰生性自负,他第一轮赢了,便会飘飘然,把剩下两轮内容的决定权就这么交给了李执,如此,可有好戏看了。

“你真的要让我定?”

“当然,否则别人会说我欺负了你。”

其实比策论,李执本来就不占上风,策论的主观性太强了,李太傅觉得哪篇好,就是哪篇好,输赢,全是李太傅一句话的事,且李太傅与楚国公交好,即便他明晃晃地偏心,也没人能说个不字。

接下来,可以比一些客观性强的项目。

李太傅看不下去了,出声阻止:“哎哎哎,你们简直胡闹,比完了策论还想比别的,这里可是翰林院,是研究公事的地方,岂容你们这些小娃娃胡闹,适可而止!”

李执回道:“太傅放心,李执知晓分寸,接下来两轮,就比马球和投壶吧,择日再比,地点也不在翰林院,就用安平公主私人的马球场吧,楚学士意下如何?”

话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口,岂有收回的道理,就算楚钰此时觉得有什么不妥,也只能咬着牙接受,更何况,他不觉得比马球和投壶就一定会输。

“好,就依你所言,三日后,马球场见。”

定好了比试的相关事宜,楚钰离开,李执被李太傅叫到了一间单独的屋子。

只剩他们两个人,李太傅的脸即刻拉了下来。

他转过身,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指着李执,道:“汝实在是大逆不道!”

李执不卑不亢,回道:“太傅何出此言?”

“别跟我装心思单纯,你刚刚的策论里写的什么?我可还没忘,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仕庶不均,朝廷不化,无法用之于民,则国运有终’!”

李执面不改色:“臣只是实话实说。”

“竖子,简直桀骜不驯,你就不怕,你如此大言不惭,被圣上听去,又当如何?”

“只要太傅不多言,圣上自然不会知道。”

“即便我不说,可你有如此不恭顺之心,日后难当大任!”

“臣斗胆,问太傅一句,您倒是一直对整个朝廷恭恭敬敬,可换来了什么,与太子不和?还是权利被架空?”

李太傅手臂颤抖,李执趁热打铁,接着道:“还有,为何楚钰不用科考就能与我平起平坐,若无楚钰,现在在他的位置上坐着的,该是一位寒窗苦读的,有智慧有抱负的登科郎!楚国公府竟然连样子都不做,实在荒谬!大家或许表面上对他毕恭毕敬,背后,或是气愤,或是感叹不公,这些,您都想到过没有?”

李太傅被李执气得站都站不稳,李执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他。

“太傅,是臣失言,您莫动气,日后,我李执会向你证明,您当初对我赞赏有加,不会换来失望。”

李太傅又看了看李执,想要再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反反复复,终是没再说出口。

他老了,管不了这些年轻人了。

……

两日后,赵家。

赵语竹已经足不出户多日了,好在,她与林盛安的丑事没有闹得人尽皆知,久而久之,她的日子也能好过一点。

她趁着赵语恒没回来,敲了敲姜容玥的房门。

“嫂嫂,你在里面吗?”

里面传出了声音:“进来罢。”

赵语竹轻手轻脚推开门,走了进去,坐下来,把一碗燕窝放在了案几上。

“嫂嫂,我看你这几日尽是操劳,特地吩咐了厨房炖了燕窝,我现在给你送来,你刚有孕,可得好好补补身子。”

姜容玥已怀孕两个月有余。

无事不登三宝殿,姜容玥知道赵语竹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这个小姑,平日里哪有这么殷勤,她这点小九九,还瞒不过她的眼睛。

她直接点破道:“无功不受禄,你可是有事求我,只管直言,若我能帮你,定倾尽全力。”

赵语竹憨笑道:“嫂子果然慧眼如炬,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是这样,我昨日听兄长说起过,明日有一场马球赛,我极是欢喜,正好我也好久没出门了,我也想跟随兄长出去透透气,碰巧嫂嫂刚有身子,不便走动,不如就让我代嫂嫂陪兄长同去。”

姜容玥用那汤匙搅了搅燕窝,漫不经心道:“哦?小姑何时对马球感兴趣了。”

“我一直都对马球情有独钟,只是嫂嫂不知。”

“你说你是听兄长说起的,可你们昨日并未相见,你如何得知?”

赵语竹被她问得说不出话来。

姜容玥轻笑,道:“好了,嫂嫂就不逗你了,你呀,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不就是想见情郎嘛,嫂嫂理解你,我也是过来人。”

不就是想见林盛安嘛,听说明日的马球赛,林盛安也会去,好像是因为,这次对决的其中一方,之前胜过他,他心有不甘。

自从李执与楚钰约定了此次马球赛,消息不胫而走,现在知道的人不计其数,就连姜容玥在宅院里养胎的豪门贵妇,也听说一二,当真是排场大。

男人为情执拗起来,真是声势浩大。

“放心罢,晚上等他回了,我就说我身子不爽利,你又在家待得烦闷,让他带着你出去走走。”

赵语竹眉飞色舞道:“谢谢嫂嫂。”

而后,她规矩离开了姜容玥的房间。

赵语竹走后,姜容玥身边的翠微开口了。

“大娘子,您明知道她这是要出去私会林家二郎,怎的还答应了她?”

“我不答应她又能如何?她可会记得我的好?”

“这倒也是……”

“郎有情,妾有意,岂是我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嫂子拦得住的?她分明是知道我开口能说动她哥哥,这才殷勤示好,我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免得见恶于她,反正我开了这个口,答应与否全凭郎君。”

“大娘子聪慧,是奴婢短见了。”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她与林盛安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现在不议亲,也不代表以后不会谈婚论嫁,我拦他们做什么?你没看到我婆母的态度么,她虽然介意女儿失贞,却也对伯爵府殷切得很,巴不得这门婚事成了,我何苦趟这趟浑水?”

姜容玥尝了口还冒着热气的燕窝,悠闲道:“赵语竹到底不是我亲妹妹,婆家的人和事,儿媳妇决不能冲在前头,否则,里外不是人。”

晚上,赵语恒回来,姜容玥向他开了这个口,道语竹在屋子里闷得久了,想出去透口气,随口提起了明日的马球赛。

赵语恒也深以为然,觉得妹妹是该出去走走,一口答应,姜容玥顿时一惊。

赵语恒不是蠢笨之人,只他一个大男人,哪能懂小女儿家的心思,里头的弯弯绕绕他理不清,自然想不到赵语竹是为了去见林盛安。

姜容玥本来想提醒他一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这也为了赵语恒好,赵语竹与林盛安的事,日后可不是他一个兄长能阻拦的,她看那丫头乐在其中。

他如此宝贝赵语竹,定会拼尽全力阻止,到时候家宅不宁,与父母生嫌隙,得不偿失,不如就让他晚知道些,免得他冲动行事。

赵语竹与林盛安的事情,她实在是不想被牵扯进来,往后啊,两家还有的闹,她可不想在赵语竹嫁人之后,成为婆母的出气筒。

她不是一个绝对的坏女人,不过她在做任何事之前,得先自保。

就当她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好了,谁叫赵语竹非要与林盛安牵扯不清。

佛不渡人,需自渡。

……

第二日,就是李执与楚钰约定比试的日子了。

天公作美,今日阳光正好,二人皆磨拳擦掌。

早上,李执准备出门,姜容卿为他系腰带。

为李执整理好着装,她的手一顿,缓缓开口:“郎君,可以不去吗?”

李执一怔,原来她早就知道了,怪不得,她今早有些怪怪的,似是有心事。

他握住了她的手,为她定心。

“放心,等我为你赢了画,就回。”

“可你,若是输了呢?”

“没这个可能,娘子,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他输,那他的名誉尊严,将再次被所有人践踏。

本来,他就因为她婚前以画传情的事情没少被别人笑话窝囊,不算个男人,如今,若输了比试,就更雪上加霜了。

姜容卿总有一种错觉,李执爱了她很久很久,这份爱很浓很浓,他永远一往无前,从无惧怕之物。

这个男人真的挺迷人的,明明出身寒门,却哪哪跟寒门都不沾边。在她看来,原生家世越差的人,越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因为试错的成本太低了,李执倒是个怪胎。

片刻,她的担忧换成了笑颜。

“好,郎君,我知你若是临阵退缩,那将会是一辈子的遗憾,你去罢。”

最后,李执在姜容卿的额头上,印下了深深的一个吻,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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