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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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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程嬷嬷被叫到了高氏那里。

高氏眼通六路,耳听八方,察觉到了儿子和媳妇那边似有动静,但碍于体面,也不好直接去听墙角,遂叫了程嬷嬷来。

“他们那边,我瞧着有动静,可是圆房了?”

程嬷嬷犹豫道:“不知道为何,今日主君和小娘子是一道回来的,然后……主君似是生气了,直接把小娘子杠了进去,闩上了门,到现在这个时辰了,一直不见出来,想是……同房了罢。”

“哎呦!”

高氏瞬间乐得手舞足蹈,不亦乐乎。

“我儿果然有魄力,实是李家之幸,你呀也别同我在这里说了,去门口伺候着,他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出来唤人!”

短短一会,高氏连未来孙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程嬷嬷即刻告退,出门前望了一眼巴在门口张望的高玉如。

……

屋内,见姜容卿同意,李执把闩着的门打开了。

门外,程嬷嬷和月霜已经等候多时了。

李执道:“大娘子需沐浴更衣。”

程嬷嬷与月霜应声,即刻进去,伺候姜容卿。

浴房里,姜容卿坐在浴桶里,发丝混在水中,睫毛沾着水珠,脸庞被热气熏得通红,双臂抱着自己的身体,感受着此刻的温热与宁静。

程嬷嬷剥开帘子,来到她身边,手执一条浴巾,为她擦拭肌肤。

程嬷嬷极是认真,力道温柔,就怕弄痛了小娘子,她们家娘子的皮肤吹弹可破,她自然清楚。

“嘶——”

即便如此,姜容卿还是有了痛感。

程嬷嬷察觉姜容卿的情绪,往她身上看去,不免一阵叹息。

“李郎君怎的如此不知轻重,实是委屈了小娘子。”

姜容卿却是娇俏得意道:“放心,我可没忍气吞声,我说了,叫他半个月不准上床!”

程嬷嬷惊道:“小娘子怎可如此不恭顺……”

姜容卿郁闷了,她就不该与程嬷嬷聊这些。

“哎呀嬷嬷,你莫担心,我有分寸。”

良久,她沐浴完,从浴桶中出来,擦拭自己的全身,总算是神清气爽了,那事之后,她总觉得身上黏糊糊的。

她有些羞于启齿,对着程嬷嬷道:“嬷嬷,那什么,我那里有些红肿,你能不能帮我拿些药膏来,抹一抹。”

见姜容卿害羞的神情,还有手指的方向,程嬷嬷了然,吩咐月霜去拿药。

把药拿来了之后,姜容卿不好意思地躺在榻上,程嬷嬷坐在她旁边,为她涂抹药膏。

程嬷嬷一边涂药一边安慰道:“小娘子不用怕,女人第一次都是这样的,这几天尽量不要同房,养几日就会好的,以后再同房时也不会如此遭罪了。”

姜容卿点点头。

她换好衣服,回了寝屋,然后换李执沐浴更衣,一切结束后,两个人再次共处一室。

想到李执不久前的粗鲁,姜容卿本想让他依旧睡座榻的,可是转念又一想,他们之间还有误会没解释清楚呢。

姜容卿很不喜欢误会没有解除的感觉,也不希望误解隔夜。

她对着李执道:“你上床睡罢。”

李执抱着被子走到座榻边,正铺好被子打算就寝呢,姜容卿一句话,他直接精神了。

“娘子?你该不会是在耍我罢?”

比如,待他接近床榻,再一脚把他踢下去,再呵斥他不准上床。

他刚刚把姜容卿弄得那么痛,她现在就完全消气了?

“要是现在不上来,以后都别上来了!”

见姜容卿如此说,李执再不管其他,连声道:“娘子,你别气,我这就来,这就来!”

李执就这样,成功没被踢下床。

熄灯后,房间里安静地可怕,只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隐隐约约。

姜容卿睡意全无,她转了转眼珠,整理好情绪,轻声唤道:“郎君~~”

“嗯?”

“我知你今日有怨怼,这一切我都可以解释的。”

“你说罢,我听着。”

“你可是听到了什么市井流言?我向你坦白,我婚前的确送过楚钰一幅画,名《凤求凰》,那时我与他感情正浓,所以便送了,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我与他不是一路人,也发现他背着我豢养外室,这才与他决裂。当时,他对我万般逼迫,我只好瞒天过海,来了一出替嫁,上了你的花轿,那时嫁你的确是权宜之计,可是我们自成婚以来,已然经历了太多,我对你的感情,早就不似洞房夜那般了,刚才……我也没怎么反抗,你应该能察觉到的罢?”

李执紧闭双眼,意识尚在,他淡淡道:“其实我介意的,是那画的名字。”

“嗯?名字?”姜容卿不解。

“《凤求凰》本来是曲的名字,你不通音律,但通作画,我在意的是,我与你听完《凤求凰》,你就给他画了一幅,我以为七夕夜晚的美好,只属于我们两个……”

原来如此,姜容卿这才恍然大悟。

她当时的一念之间,竟然成了李执心里最大的疙瘩。

她坐起来,道:“郎君,我那时候真是随手画的,没想那么多,你刚带我听完《凤求凰》,我就满心满眼都是,这不正好证明,我对咱们的经历记忆深刻嘛。”

李执睁眼,挑眉,戏谑道:“还能这么解?”

姜容卿点头:“正是呢,婉婉可没有骗郎君。”

“所以你今天,又为何去见他?”

“见他,自然是为了教训他!我与他以前再如何情比金坚,我如今也嫁人了,结果他心有不甘,把我送他画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害得我成为全京城的笑柄,我今天本来是想要回画的,可是那楚钰滑头得很,不给我,我碰了一鼻子灰,结果我们私会的事还被你撞破了,我实是窘迫至极,所以郎君,这一切的事情我都与你解释清楚了,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李执与她颠鸾倒凤之后,其实早就不气了,不过,他捕捉到了她话里的其他信息。

“你今天是想要回自己的画?”

姜容卿认真点点头。

“好,我知道了。”

嗯?他说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姜容卿委实没听懂,难道是要帮自己拿回画作?

夜晚寂静,他们沉沉睡去,李执睡得很香,他们同房过后,二人相拥而眠。

……

第二日,李执起了个大早,去了翰林院。

有了爱情的滋润,他处理事务来就更得心应手了。

不一会,一位侍讲来到他身边,低声道:“楚学士到了。”

楚学士?谁?

见李执完全懵了的状态,侍讲又解释道:“楚国公家的公子,刚被封了内阁大学士,现在在弘文阁任职,他过来拿些卷宗,我知会您一声。”

哦,李执了然,是楚钰,前段时间刚刚新鲜出炉的内阁大学士。

说来倒也可笑,楚钰能封官,并不是因为科考,不过是凭着家族荫蔽,才得了这么一个官职,他能被封官,就是赤裸裸地告诉所有人,有些人生来就高人一等,什么都不用付出就可以得到别人头破血流才能得到的一切。

李执只觉得讽刺。

不过还好,楚钰的品阶没他高,他还真得感谢自己天纵英才了,要不然,准得被他比下去。

那侍讲去接应了,李执偏着头,逆着阳光,只见一位身长玉立的公子款款走来,腰间的零星玉佩挂件,无不彰显着他傲人的出身,他与李执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楚钰自然也看到了李执,不过他的目光没多做停留,自顾自地走到架子那边,拿他的卷宗。

事毕,就在他打算离去之时,李执出声叫住了他。

“楚学士,别来无恙。”

楚钰转头望着刚刚叫住他的男人,微微挑眉,不明白李执是何意。

他们有什么好聊的呢?自古都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且李执依旧坐在那里,也不起身,就算是他如今品阶比自己高,也不必如此看不起人,当真是心高气傲。

楚钰也不跟他打招呼,定定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李执放下了手中的书籍,把盘着的腿放开,站起身,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衣角上的灰尘。

“我倒是忘了,门第有别,衣裳染尘,怎么配跟楚小公爷面对面说话呢,哦不对,我又忘了,现在是在翰林院,以品阶论高低,我是掌院,而楚公子只是个内阁学士,刚好比我低了一级,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

李执很少如此阴阳怪气。

翰林院里其他的人皆面面相觑,有些平日里与李执相熟的人也颇为意外,李掌院平时很好相处,怎么今日说话夹枪带棒的?这两人,似是有什么过节。

楚钰自然也听出来李执的弦外之音。

“李掌院是否太过闲逸了?平白无故,为何打趣人呢。”

李执听了竟然还有些开心,楚钰没有掉头就走,说明他觉得,与自己争执不算浪费时间。

他嘴唇微微上扬,往楚钰的方向走了几步。

“最近的事务都处理的井井有条,我的确是太闲了,楚学士呢,今日应该也不忙罢,既是不忙,那么我们可以一起好好聊聊我们之间的事。”

“哦,我素日与李掌院并不相熟,不知你我之间,有什么事可聊?”

“聊聊那幅画,《凤求凰》。”

楚钰变了脸色,轻笑道:“呵,这里可是翰林院,天家围院,李掌院身为掌院,竟然光天化日,公然谈论起儿女私情,未免太过荒唐了吧?”

“若要论荒唐,谁能比得过楚学士呢,逼婚不成,就大肆宣扬此画作意图毁坏他人名声,楚钰,你我是小巫见大巫。”

李执所料不错,像楚钰这样道貌岸然的的世家子弟,最怕自己不堪的一面示人,听李执如此说,他恼羞成怒一般,道:“你休要信口雌黄!”

“好,我可以不信口雌黄,那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吧,那幅《凤求凰》,乃是我娘子所作,她已嫁作人妇,她闺阁时所作的画,自然不好再放在一个毫无关系的外男手上,所以还请楚学士,归还。”

“李掌院,那幅画,是楚某的私藏,平日里不示人,李掌院若是没有别的事,那在下就告辞了。”

说罢,他提腿,就要跨出翰林院的大门。

“楚钰!”

李执也来了脾气,见他不配合,大声直接唤他的名,不是官职,也不是字。

此举引来了在场其他人的侧目,很多人纷纷放下了手中事务,也开始看热闹,两个人都是年轻一辈的翘楚,楚钰新官上任,第一次来翰林院,两个人就如此不对付,可是有好戏看喽!

“我说了,那幅画先是出自我娘子之手,而后才被你收藏,我劝你还是不要如此不通情理,归还了画作,这样对我们所有人都好,我不管你们之前有何情意,她已经嫁人了,你切莫再败坏她的名声,你可不要让她觉得,她曾经,眼光如此之差!”

姜容卿很想要回这幅画,他也绝不会让这画继续留在楚钰手上,毕竟这画象征着情爱,李执这段时间简直吃了一缸的醋。

楚钰还真没走,他转头,再度对上李执的目光。

“你说罢,你到底要如何才能还我画?”

楚钰也来了兴致,上次在亭子是他与李执的第一次正式见面,今日没有姜容卿在,他们可以进行一场男人之间的较量。

楚钰的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劲,他想要向姜容卿证明,自己比李执优秀得多。

“李随之,既然你如此咄咄逼人,那我也奉陪到底,你不是想要回画吗?那好,我们就以画为赌注,来较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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