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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神仙湖-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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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洋庄内,赵洇坐在圆桌旁喝着早茶,吃了两块点心,隐约一道人声从院外传来,她抬眸往那方向随便瞥一眼,又低下头。

有个丫头从外面进来,告诉她有人来拜访,她便放下点心擦了擦手,道:“领过来吧。”坐正了身子,整理一下衣带,做完这些,正好来人慢条斯理地抬靴踏进屋内。

赵洇见了张开义,脸上挂着一抹浅笑站起身轻声招呼道:“原是张大人来了。大人找我有何事?”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张开义手上拿着被揭掉的黄符并不急着质问,也一副笑眯眯和和气气的样子,道:“这个点只希望没打扰到赵小姐。不请自来是想问问小姐,这院子从昨夜至今早可见过什么异状?”

赵洇眉头慢慢皱起来,沉默着回忆片刻,随后露出一副后怕的模样,两肩缩起来悚然道:“大人这么问......难道昨夜闯进来的野兽还没抓到吗?”她顶着满脸不清楚情况的无辜,一脸歉疚地抿唇摇头,“昨夜大人走后我便歇下了,今早醒来也是一切正常,恐怕不能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

“啊,这样吗?”张开义明白了,笑容不变道:“如此。说来赵小姐院子里可有人知这符纸怎么掉了下来?”他说着抬手展示了一下掌心的黄符,就这般说起另一件事。

赵洇顿了顿,神色自然地从他手上接过符纸,放在眼下翻来覆去仔细瞧了瞧,再抬头时看着张开义的眼中显现几分困惑:“大人这符纸是从哪儿来的?倒是不曾见过。如此薄薄的一张纸片,许是没能贴牢固,叫风无意间吹了下来吧。”

张开义勾唇一笑,眼角微小的褶子显得他这般表情带着几分儒雅风采,从赵洇手中拿回黄纸,夹在两指间抖了两下展平,“赵小姐说笑了。此符一旦贴上,若非是能将这庄子连根拔起的飓风,否则轻易吹不掉它。”

“这么厉害。”赵洇瞪大眼,“那这符纸原先是贴在何处?”

张开义道:“院子外面。昨夜出了事,经过了小姐的院子,我等怕它闹腾的动静波及到这儿,进而惊扰小姐静养,便在院门外贴了这张吉祥符以保安然,不单此处,别的院子也都有的。”顿了顿,他忽又道:“毕竟若是户部赵侍郎家的千金在我们开密枢边上出了事,回去朝堂上都不敢再找赵侍郎一块儿约酒了。”

听他提到开密枢,赵洇疑惑地望着张开义:“开密枢不是专管民间杂事的吗?这边也有要你们来处理的事?”

张开义摊手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民间嘛,什么都不多,就是鸡毛蒜皮的事多,什么地方都能有那么几件用得到我们。”他象征性地朝边上抱拳拜了拜,继续道:“圣上宽厚体恤民生,上面的提了,我们这些底下的人自然该做到位,都是分内之事。”

赵洇点点头同他客气:“张大人说的是。”说完她顿了顿,似是有歪头想了下,而后满脸歉疚地看一眼符纸,语气诚恳道:“张大人,实在有愧,那黄符是我今早揭掉的。早上见了当时以为是什么不吉利的东西,担心生变故,不想原是大人布置在此处护我平安之用,实在是辜负了大人的一片好心,方才一时惧怕添了麻烦,未敢认下。”

张开义很是体贴:“无碍,再给小姐贴上就是了,但小姐自己也要注意安全,符咒虽强,却也容易被别有用心之人破坏,此地周边多山林,常有猛禽入庄,小姐心善,却也莫要小瞧了它们无害的模样,未成型的猛禽也是猛禽,见到了要及时告知我等。”他忽地语调一扬,抚掌再道:“对了,记得赵小姐是先天不足之症,这猛禽啊据说身上一些东西大补,对先天之症最是有效,回头若能拿下,还可给小姐送些过来。”他笑,“这人生在世嘛,万事当以自己为重。”

赵洇听着听着,忍不住打了个颤,只觉面前男人的话越听越是怪异,意有所指的模样让她下意识就要翻个白眼,好在她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倒是压下了做那等不雅举动的冲动,语气平平:“多谢大人。”

之后张开义便带着人离去。

庄内粉墙黛瓦,□□外是种在墙下的连片翠竹,颜色青碧如玉,光照之下恍惚间有通透之感,高出墙头约半尺,给底下六方石砖铺就的道路提供了天然的荫庇,值此时节,走在这下面既美观又凉爽,平日也很受人欢迎。

张开义与罗罭走在墙下,罗罭落他一步沉默着。方才张开义与赵洇交涉之时,他也一直沉默着站在旁侧,现下出了院子走出一段距离,他看着前面的张开义,左想右想,还是忍不住询问:“你经常与户部的赵怀民约酒?”

张开义闻言脚步微停,这一顿正好叫两人并肩而行,他抓了抓头,坦然到有些理所当然地接话:“怎么可能,开密枢的账都不从户部走,哪有产生交集的机会。哦不对。”他突然摸着鼻子笑了,低声嘟囔道:“假账也是账嘛。反正不曾约过酒就是了。”

罗罭道:“那你同她那般说。”

张开义摇摇头:“做人不要太认真了,虽然不熟,宫中来来往往地也是见过脸的,大不了回去之后补上呗,一样的。就看到时赵侍郎给不给面子了,恐怕人家嫌官小,瞧不上我这样儿的。”他说着说着又仰头乐呵起来,“哈哈哈”地笑出声,好似刚刚说的是个多么有趣的笑话。

罗罭皱了皱眉,他时常领会不了张开义一些莫名出现的情绪。“你同她后面说的那几句是做什么?”

张开义:“提点她两句罢了。那妖怪逃走,别处的符都正常,唯有她的院子吉祥符被毁,她若是不知,我说那几句话也没什么毛病,但她若真参与了什么,也不过是教教她什么才是她应该放进脑子里去想的。”

罗罭不认同他:“不至于,妖怪那等邪物,赵洇一个闺阁中的千金小姐,没必要同它们做交易,应是你多想了。”

张开义答:“但愿吧。”然后又继续:“既然昨夜的东西已经逃了出去,暂时就不必搜了,着人手设伏,若是有胆子跑回来,正好一块儿带回去交给上面。”

两人说话间已经回到院子,张开义停在一扇门前,侧身同罗罭继续交代:“接下来都是你擅长的事,就全由你去办了。哦还有,”他预备进屋的动作稍一停,指了指罗罭的袖子,蹙眉道,“回去记得跟工造署的说声,那寻盏做的也太劣质,时好时坏。”而后转身进屋。

罗罭在门外顿了顿,听他这般说,想起昨晚一无所获,当下也是心有微词,寻妖盏先前使用从未失误,昨夜不知怎么回事竟是毫无反应,看结果八成藏身在赵洇的院子,然而他们当时各个角落都有探查寻妖盏从头至尾黯淡无光,以至没能尽早解决妖怪,还在还需要费功夫做陷阱等对方回来。

站在房门外,屋内安静无声,罗罭抬手曲起食指指节在门板上敲了敲。

“咚咚”,他道:“我们何日归?”

里面传出张开义淡然的声音:“两日,得或不得皆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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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里,知平从旁边垒得半人高小山丘似的木头堆里抽出一根拳头粗的柴,稳稳当当地立在一边平整的木墩子上,往后退开一步,江衍在一旁握住斧头的把柄挥下,斧刃劈开木柴狠狠砸在木墩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他们这样你一下我一下地一直劈柴劈到中午,堂屋里饭菜已经被摆上桌子,阿婆来喊他们吃饭时才拍拍手上的灰尘过水洗了一下进屋落座。

今天桌上与平日没有油盐的白菜相比,多了一道腊肉炒茼蒿,闻上去很是叫人食指大动,知平还未曾尝过这种腌制后的肉,尝试着从里面挑了一块小的放进嘴里,肉感紧致有些难咬,味道也有些奇特,她回味片刻,眼珠子转两转,往旁边江衍看去,发现他一口稀饭一筷子菜,全程低眉吃得又快又安静,就是方才活动的热意还未退散,现在还是酷暑时节,他从耳朵一直到衣领下面都是一片薄红,侧脸热汗未消,知平不住地想,这若是伸手在他脸上抹上一下,必要在手指上留下水痕。

知平收回视线低头喝口粥解渴,桌旁从农地里回来的阿翁一副愁容同阿婆道:“咱家的地干得裂了,好些根都露出来。”

知平一听便坐直了身,她像是张望着什么,又朝外面看了看。

阿婆放下碗,也露出愁容:“哎呦那可咋办,附近从哪个渠里引些水进去?”

话音方落,她端着碗筷跟在后面迫不及待地宽慰道:“阿婆不必烦恼,这阵子午后闷热,不出三日必定降雨。”说完还肯定地点点头,像是在为自己的话增加说服力,好叫听着的人相信她的话。

阿婆只笑眯眯地附和着说一句“是嘛”,知平点头,午饭很快便过去了。

吃完饭洗了碗筷,知平回屋趴在床尾开始思考,昨夜那几人所说的断尾究竟是何物?若确实和名字一样是某种动物的断尾,那之前又是在什么动物的身上,这些除妖师如此重视还要将其取走是要拿它做什么?尤其是断尾取走后靠它治病生存的村民该怎么办?神仙湖若是失效,在这个根本不依靠大夫的地方村民要面对的可能就是丧命,他们若是仍然固执地相信湖水可以治他们的病,恐怕只会想到喝的不够,等想起去找大夫,白白耽误不少时间。

感觉整个趴在床面上的姿势压得脖子有些酸,知平扭动着翻了个面,盯着房顶吐出一口郁结的气息。

同在屋内,盘坐在床头的江衍留意到她的动静,眼眸微抬,墨黑的瞳孔里印着女孩的身影。

他出声打破了屋内的安静,视线轻缓却直直地落在知平的脸上,他好似不经意地提问:“怎么突然叹气,有什么事?”

“啊......”知平应声,歪过头看向江衍,正对上他的视线。

四目相对,知平眨眨眼,又扭回去盯着房顶,转息间想好了说辞:“就是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纠结该怎么解决,不过你刚刚突然一问,我好像想明白了。”她闭了闭眼,很是感叹,“有的东西,不管在哪都不能在心怀不轨者的手里。”

江衍听了没做声,他突然下床走了出去,知平扭头视线追随者他离开,没过一会儿,又看着他走进来,一直走到自己边上,手上拿着一个小瓶子看着她。

知平先是瞧了瞧那瓶子,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但是飘着一股药味儿,她想起了自己的手,于是心领神会地起身,挪到床沿盘腿坐着朝江衍伸手讨要,不过江衍却没有如她所想递给她,而是以她自己涂药不方便为由,隔了一尺的距离坐在床边,让知平将手伸过来。

既然江衍愿意帮忙 ,她当然也没有拒绝的必要,知平便又挪了挪角度,好让自己将右手伸出去的时候不会扭得肩肘酸疼,方才将自己的手往江衍那边递了递,示意他可以开始抹了。

江衍帮她抹药的时候并未托着她的手,知平便这样悬着手臂看着江衍从瓶子里捏着一些白色粉末,一点一点往创面上均匀地覆盖,做这些时,他的手背上还有小水珠,一直到药粉快撒完要结束的时候,他才伸出另一只手,手背放在知平手腕下方托着她,隔着腕处轻薄的衣料传递着一股凉意。

“我们明日一早便离开吧。”撒完药粉,江衍用指尖轻轻拂去其他地方沾上的粉末,半低着头忽然说道。

“明日?”知平乍一听有些错愕,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江衍这么说也没错,他们借住就是因为江衍发热,现在退热了,在江衍看来,他们确实到了可以出发的时候。

但这毕竟是在江衍的眼里,知平还有东西要取回来,自然不能这么早早离开。

正在知平犹豫、江衍疑惑之时,院子里的厨房方向突然传来一阵物品倒塌的动静,伴着小声的惊呼,屋内的两人立时看向彼此,面面相觑,都不再提起方才的问题,知平收回手利索地跳下床穿好鞋子,跟在江衍身后离开屋内。

院子里,阿翁也走出来,正看见阿婆扶着门框站在厨房门口,手上还拎着一根棍子,她面朝厨房内,突然像是瞧见了什么东西,握着棍子的手抓紧了弓着身子,下一瞬贴着地面一点小猫崽大小的黑影从里面以极快的速度窜出来,尽管阿婆已经尽力试图去敲它,却因为反应慢了一棍子敲在那黑影后面,让它跑了出去。

那黑影一路往院子里蹿,知平见了立即往前冲了几步,提前判断了黑影逃窜的路线,正好一脚踩上它尾巴,知平低头一看,这黑影尖腮长须,肥胖的身子灰色的皮毛,后面一条细长但覆盖一层仿佛鳞片一般肌肤纹理的尾巴。

是一只胖老鼠。

知平踩住之后便提着尾巴迅速将它往地上控制着力度摔了一下,趁着老鼠被摔懵的时候一把攥住它后颈连同后背一大片的皮,好叫它转不过来头,咬不到自己。一旁阿婆看她摔那一下以为是知平要将老鼠摔死,转眼就见知平抓着它不放,那尾巴还一边挣扎一边扭动,便有些不认同道:“小丫头这力气不行哦,你得多用些力呐,赶快摔死,摔死,这东西在屋里乱窜,可算是逮住了。”她说着话,脸上同时浮现出深深的厌恶。

正巧这时知平见了它灵活小巧的模样,灵光一闪,突然生了别的心思,这下却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提出来了。

她犹豫一瞬,还是笑嘻嘻问道:“阿婆我留这东西有用呢,对了,家里可有能装它的笼子?”

阿婆一时诧异:“你要这东西作何?”

她略微想想,道:“拿它们做点事。”

阿婆想来想去没想明白她能拿老鼠做什么,末了摇摇头,嘀嘀咕咕:“现在的孩子怎么都开始抓老鼠玩了。”不过话毕,她还是依着给知平翻出来一个阿翁以前用来抓蛇的竹笼,拔了上面的盖子将口子朝下往门板上磕了磕,扑簌簌掉落一地的灰屑,递给知平。

她拿在手上,听阿婆道:“你若是想抓,这屋里头还藏着几个,你手脚快,瞧瞧能不能也一并逮进去。”

于是知平自告奋勇答应下来,提着竹笼钻进厨房埋首在干草堆旁,江衍同她一起扒拉着边边角角的地方,阿婆站在一边看着,指指这儿指指那儿叫江衍去翻。

知平一瞥见江衍不在旁边,悄无声息地伸手探进灶台边上昏黑的缝隙里,那里一阵窸窸窣窣,藤蔓一点一点生出攀附在墙壁上,然后赶在那阴暗处的生物反应之前骤然出击,圈住它的全身朝手边拖来,那一瞬老鼠爆发激烈的尖叫,“叽叽”喊了两嗓子方才停下,知平换手仅仅抓住丢进竹笼里盖好了,立时获得被吸引了注意力的阿婆的连声夸赞,放心地将这里交给两人,自己走了出去。

两人忙活了好一阵,江衍抽了一根棍子也在桌底下敲昏了一只没来得及逃走的,提溜着尾巴丢进灶台上的笼子里,知平又往里丢了两只小的,终于将厨房里的鼠患清了个干净,回屋找了布条将笼子扎严实了。

下午两人一道去了神仙湖边上打水洗衣,一人抱着一个盆,江衍盆里多一根棒槌,知平手上则拎着一个竹笼,在湖边寻到一处往外伸出来的平坦地,两人蹲下身各自将自己的衣物浸湿后摊在上头,棒槌在两人之间轮流换着用,有就敲敲打打,没有就左揉右搓,竹笼被放在手边,不时传出“叽叽”的叫声,而后被撞得晃动几下。

洗到一半的时候,她站起身,踢了踢蹲麻了的腿,阳光照在身上热乎乎的,额间一层浮汗叫她抬手抹去,拎起地上的笼子知平随口同江衍交代道:“我先走开一会儿,等会就回来。”

江衍听了动作抬头看向她,顿了顿,才像是后知后觉一般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知平安心地拎着小竹笼钻进湖边的树林里,她没有直接从桑洋庄那个方向去,而是找了另外一个方向消失在江衍的视线里后,绕了一段路改向往桑洋庄而去。

两地相去不过一里,知平脚程快些,不到半盏茶功夫便摸到了先前的那个缺口处,四下环顾左右无人,知平在缺口前蹲下身,揭开最上面的石头,然后将手覆盖在竹笼洞口上,一抹淡淡的白光闪过,就见笼子里生龙活虎的几只或胖或瘦的灰老鼠尽数成了花白色,然而却不是知平方才施术改换了他们的毛色,而是在它们身上覆了一层种子,这些种子仅一颗就能在较短的时间里衍生出一小片成熟的蒲公英,落地生根开花,长出的种子又被风吹散,飘落在各个角落。

这些小小的种子所到之处,知平在这边皆可受到一定程度的感应,虽然数量过多以至相比香兰笑那次稍微弱些,但也够用,且种子所承载的妖力极少,禁制从来都是妖力越强反应越大,送这些进去刚刚好不引起那些人的警惕。

将竹笼口对准缺口放进去,知平看着这些老鼠先是懵懵地顿在原地,胡须翕动,反应过来自己被放开后撒腿便消失在苍绿的草丛里,而留在它们身上的另一道术法会不停地催促这些东西跑动,穿梭在各院之间,以确保种在能尽最大可能被播撒在庄子内。

安排好一切,知平离开桑洋庄周边,边往回赶边整理了竹笼想着等回去还给阿婆。她绕着走过的又照原路绕着走回来,江衍一身深色的衣服顿在湖边,手上拿着那棒槌机械地举起然后砸下,“邦!邦!邦!”的声音,跟她离开前他那勤劳的模样比,此时就像在故意拖着时间。

离近之后鞋底摩擦着草地的声音引起对方的注意,知平将竹笼放到一旁,继续卖力地搓着自己的衣服,争取早点洗完早点回去晾晒,明天要是能干,今晚加把劲顺利一点,说不定真的可以明天就出发,到时候可要跑远点,远离这片地方。知平在心里规划着理想的状况。

天马行空的时候干活儿的体验是轻松愉快的,不知不觉搓好衣服浸到水里,她拎着衣领荡了两下约莫干净了,提上来往江衍那边走,江衍一瞧便猜到她心中所想,自是十分上道的拿住另一边,各自往相反的方向拧起水来,哗啦啦地浇湿了一片,知平歪头一看,自己裙角也濡湿的,鞋尖几点绽开的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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