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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穿越到民国后我成了大冤种 > 第219章 没底

第219章 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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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草是故意弄成这样的吗?”弯腰看好像嵌进石头里的草,忽然瞥眼问她。

“是嘞。”她走到我身边,眼睛略低几分对向我,“孙叔说草属木,有兴旺的意头,吩咐我们要好生打理。”

这弯绕的院里目之所及有两座假山,另一座山也是有草嵌在缝里,我看得无语地吐槽:“房子是木头的,树也是木头的,石头里还有加木,是多想旺?”

“……许是图个好意头。”她说话间我转了个身,冷不丁面对阳光,我眯上眼,听见她说:“姑娘若愿意瞧,秋禾多陪姑娘瞧瞧。”

“休息一下再看”我屁股贴温热的石山腰坐下,“我想坐一会儿。”眯着的眼渐渐避开阳光,看向远处蜿蜒到深处的走廊,抬手大概指向其中一扇窗,“那些房间是干啥的呀?”

“那里全是客房,来人时住的。”她面朝我蹲下去,我的疑问还没说出,眼看她把握拳的手伸向我的大腿。可能我的疑惑比较明显,她神情看上去平静,眼里淡淡笑着,拳头落到我腿上后,“姑娘走了许久,秋禾给姑娘捶捶,也好巴适些。”

如果不是身上各种伤疼,走不到二十分钟我不会有多累。她捶腿的力度刚刚好,仿佛让我的右腿没那么紧绷,影响我的情绪逐渐放松,我私心不想拒绝她的好意。

相比短暂的舒服,我更想要属于我的自由。我腿向后挪了挪,躲开她的手后站了起来,用几乎没啥力气的手拉她起来,“谢谢你,不用了。”她的拳头没有放开,似乎还要跟我说啥,我走几步转身,带她坐到石上,“你也坐下歇会,等休息好了,咱们继续探……走走。”

“姑娘不必和我客套。”她像是妥协了,语气没有半点脾气,“姑娘等姑娘巴适嘞再走。”朝里收被我拉住的胳膊,握拳的双手松开,交叠放在腿中间,站了起来,眉头轻微蹙起,好像为难地看着我,“请姑娘坐。秋禾不好叫姑娘瞧着。”

“哎呀……”就像能感觉到自己眼神有多不理解,向她身边走两步,“我啥时候说不坐了?”转过身屁股坐下,特意给她看我的坐姿,我仰头鼻孔冲她,“你也坐下。”

她貌似安心地浅笑几秒,神情还要柔顺一些,朝我轻轻点头,“是,谢谢姑娘。”

坐我身边,我的眼神能轻松看到她头顶,她上身应该没我长。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我的视线,她侧目半垂眼皮看我,“姑娘若是中意那些草,我取些不打紧的放姑娘屋里,不时换水,姑娘便每日能瞧见了。”

搭在腿上掌心朝下的手突然抓紧了大腿的布料,我好像看到眼前闪过他家放在小罐子里的绿草,嫩绿的草溶解重现成他常穿的绿色长衫,我喃喃自语:“他是不是已经回来了?”胸口感到很闷很闷,鼻子渐渐感觉酸涩,我放松抓着布料的手,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她上身向我微微转动,我看她的脑袋探进我的视线,无害的眼神好像带一丝疑惑,“姑娘是有想问秋禾的吗?”

我眼睛转向她,和她对视几秒,摇了摇头,随后站起来,好像把堵在胸口的气哈出来,看她时把调起得很高,语气混了低沉:“没有。走吧,继续逛逛。”

没管秋禾有没有跟上,我向后转身,顺着长廊走。大概是晓得今天他回来,让我产生联想后就不断地想到他,可是我不愿意想……老板没来救我,张宴生没办法救我,他应该也不能吧……

“姑娘,是不是秋禾说错话嘞?”

“……没有。”我心说:也许他没回来。

我屁股离开坚硬的假山,边走边看这院里的布置,一草一木、一花一树、一块石头都是用心布置,过长的草都有人修剪,这样的地方外面的人能闯进来吗?

屏蔽内心深处的回答,我不经意看到刚才没注意到的那棵开满粉花的树,它在日光下像裹了一层糖衣,浅黄阳光让花树更加梦幻。

我侧转过身,“那棵树上是啥花呀?”

“回姑娘,那是三角梅。”

“三角梅……”我的步伐朝那边走,看见偏下的位置花枝轻轻晃动,我的眼睛往下看去,见一个小朋友侧身站在树下。

好奇地走过去看,他身高和祥云园小孩差不多,眼睛好像看前面的树,手里拿一把很大的剪刀,刀刃开合间空着的手从树上带下一枝开了粉色花的树枝,扔进树边的竹筐里。

脚步走到小男孩身边,静静看他剪掉几根树枝,跟着他向下的手,目光朝下看到丢在筐里青绿色的树枝,还有带着淡粉色花的树枝。

近距离看这花好像小苗那只簪子……不确定的记忆使我腰渐渐往下低,我刚要伸手拿出一枝花,就看到一只手进入视线,先伸下,连花带树枝拿了不少,“姑娘是要瞧它吗?”

“是啊。”说着,我伸手就要去拿。

低着的脑袋带低了视线,我手还没碰到花枝,突然听到像是受到惊吓的叫声。

我手一抖甩开了秋禾给我递花的手,花和树枝飞散到地上,我退后一大步,看到小男孩朝我跪了下来。

“你想干啥?”还没问出来,我当即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他哐哐朝我磕头,嘴里含颤抖的哭腔,吐字很快地说:“不晓得姑娘在这里,不是有心瞧不见姑娘,求姑娘莫生气。”

不晓得自己沉默的时间,我回过神想起这两天别人对我的无视,十分想不通地过去把人拉起来,说话的语速有点急:“你别怕,我不生气。”

感觉他似乎想抬头又不敢,慌乱的目光闪烁着瞟我两眼,我再次肯定地加重语气:“我真的没生你的气,你不用怕。”

说完,我想用力再拉他,跟过来的秋禾也握住了小孩的胳膊,和我一起把他拉站了起来。

“姑娘叫你莫怕,你便乖乖听话。”她话刚说完,好像要朝我抬头的小朋友随即低下脑袋,轻抽出被我握的胳膊,随即抬起胳膊擦过额头,将手放下后,垂着头弯腰退两步,“是,谢谢姑娘慈悲。”

这小孩说话声音忽大忽小,不晓得的还以为他遇到了洪水猛兽,把他吓成这样。

我把前面的筐拿开,蹲下去,手盘膝盖上,抬头浅笑地看他的眼睛,“我应该打扰到你了,对不起啊。”瞥左边大约有两人高的花树,又看向他,“你是专门干这个活儿的吗?”

“不是。”他摇了摇头,也蹲了下来,看向我的眼神有点飘忽,看得出他似乎有点害怕,但没有躲开,“哥哥让叫去做别个活计,我的活做好嘞,便让我来替。”

我轻轻点头,“哦……”向左垂眼看竹筐里的花,然后略微抬眼将目光平移到他脸上,交叠在上的右手指向竹筐,“这些花能给我几枝吗?”

他眉头下弯得像钩子,眼神像是有啥难事地往下看,手在布鞋上快速乱摸,我感觉不太对劲,问他:“不方便吗?”

他点头间我听到细细一声“是……”,因为他收音很快,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不是听错,就看到他又是摇头,“不是,不是我不方便。”他朝我的左边垂眼,似乎看我前面的竹筐,“……辛姨娘专吩咐下来,剪下的花泡妥嘞给她沐浴使,小的不敢给姑娘。”

听他的话,我向左前歪头闻了闻,“嗯?”转头看他,“这也能泡澡吗?”

“不晓得。”他摸鞋的手抬到并拢的腿上,平和的眉毛下眼神真诚,“小的只是听吩咐做事。”

他说完话不久,我耳边听见有人走近的声音,我脑袋轻微转一点,浅灰色的衣角缓缓下移,“姑娘,咱去别处瞧瞧吧?”随秋禾弯下腰的动作,她的双眼和我有一瞬的对视,而后微微低下,“等等树影子便该换处去了,若姑娘晒坏可不好。”

有一搭没一搭地逛了这么久,现在摸路线应该不会被怀疑吧?

脑里想着话术,我看正前面的小孩,“那你忙吧,我去别的地方转转。”手撑膝盖站起来,拉过她的手,对她说:“咱们走吧。”

走出树阴笼罩的区域,我左前右看先从哪开始走,突感被我握着的手轻动了一下。

转头时,耳边刚好听秋禾说:“姑娘,我想去和那娃儿说些话,得吗?”

回忆刚才小朋友被她下楼的神情,我的手猛地捏她手指,眉毛挤了几分,观察她的表情,“你要说啥?……不会又想说啥特别凶的话吧?”

说想凶是好听的,她这两回就是狐假虎威,要不是不想坐实“主子”的身份,我肯定忍不住怼她。

她抬头纹更加明显,没有杂毛的两条眉像内八似的弯着,眼神流露匆忙的委屈,急匆匆摇头道:“秋禾只是想和那娃说他记错了规矩,不必给姑娘们下跪,如若姑娘们问话,单回话就是。”

她好像受了特别大的冤枉,语速快之前好多,听得我心生一丝丝歉意,眼睛朝外偏一点,嘴开着缝,松开咬紧的牙关,抖掉她的手,底气不足地说:“咳咳,我晓得了,那你去吧……”

念宁重拾一抹笑,抬头说:“哥哥有自个儿的主意,不必我回撒子。”舀一勺汤泡饭,近唇边,“方才去外头好久,也有些饿嘞。”

玉娘头点着,眼含笑,“饿便多吃些,这几日有你忙的嘞。”

“晓得,谢干娘。”

院里的言语声吞没屋里静谧无声,少男少女的吵闹声随光而来,门推开。

洒进门内的光随少男的身姿明暗不定,他透彻而响亮的声音中蕴忍不下的气,“是你不愿理我的,哼。”睨许又的眼眸如含倒刺般掠过,憋闷地走进了屋子。

林芝瞥他一眼,再向老板看去,见方老板眸光转来,看老板似乎有意让她带姑娘进来……确认过老板意图,她点头笑着,起身去迎仅言语过几句的许姑娘。

避让走来的康平,她略快地走到门前,外面耀眼的阳光映得她双眸柔亮,伸手利落地握住了略显急色的姑娘右手。

小徒弟闷闷不乐地跨坐念宁和师傅两人间的凳子上,师傅夹起一块水煮豆腐,送进徒弟的碗里,眼神注视他,声音低低地问道:“哪里可是和小许生气嘞?”

“总算把你等来嘞,”仿佛她们相识许多日子,牵猛然不得空思索的姑娘走进来,笑着的眼常常看许又,不时瞥向去处,以确认会否走错,“我还琢磨食馆的活计忙,怕你来晚,玉娘已歇着嘞。”

她不咋关心这个小许姑娘是否守诺,只是方才一阵沉静叫她想让小许姑娘给屋子增添一些活气。

玉娘独坐床上偏头,一眼扫过坐到师傅身旁的康平,眸光跃过念宁发顶,看那先前还叽叽喳喳,这会却沉默不语的小女子。

软塌的眼皮让玉娘眼中笑意多些岁月痕迹,眼中柔情仿若见到亲子般亲近。

男子端详她许久,唇角渐渐微扬,侧过身先叫道:“小许……”瞧小许转来的目光,他眼里含了专待她的熟络柔和笑容,腰背无半分弯地站起身子,走至不觉双唇轻弯的小姑娘,替她理了理应当是跑乱了的发辫,语气更柔和许多,“虽算不得早,可也好歹赶上这一回,不然便该过几日嘞。”两种不舍交融,他垂眼将手伸向她,隔布握住她手有肉感的手腕,抬眼时目光柔和地瞧她,“来,挨我娘坐。”

小许姑娘并未拒方老板不设防的亲近,林芝自知就不是自己能过问的,她无声无息放开许又的手,静悄悄走到桌边,坐下后片刻,听到离近的脚步停止,不由移眸看去。

夏明期摸上方老板的手背,好似胆小地向他倾斜,似乎存了拒绝的念头,与他小声偷偷说着什么。

二人旁若无人的亲近举动令无意瞥见的林芝诧异之余尽是困惑,她不同玉娘有自个儿的猜测,单觉十几岁的姑娘该有顾忌。

无奈自个儿的身份不能多言,她夹起几粒米饭,眼神中带着些许无奈,低头慢慢咀嚼。

念宁给康平夹了两块萝卜,低声问道:“你哪里不痛快嘞?”

“莫得。”康平闷声说。说完便将萝卜和米饭一起塞进嘴里,囫囵吞枣似的嚼了两下,硬吞进嗓子里。

近处的小姑娘眼神闪烁,言语间两条辫跟着脑袋低下,瞧着有几分初见时的样子,不同之处便是今日的她不愿。

他眼间留存一抹掺了包容的无奈神色,身子浅低些许,带轻缓的叹息接近女子耳廓,温热的气息与他轻声言语一同入耳,“我晓得你对我娘有许多误会,只是这些日子我常在娘跟前提及你,她有意与你亲近,我实在不忍叫她难过,你权当帮我,得吗?”

念宁听不清他劝说少女的话语,暂且抛下闷闷不乐的康平,假意低头吃菜,眸微不可见地偏向右侧,睨他俯至少女耳测,末了依然有笑。

她两条眉不禁曲成浅浅的八字,眼里透出少许无奈,扁嘴、懒散地轻轻点头,闭合的双唇间深色的线条略低,双唇微开,热气吐出,“好吧,谁叫你是我朋友呢。”

依稀听见少女的声音,念宁看到她不经意流露的无奈,看她笑得如此勉强,摸不准她怎样的心思。

以免叫他瞧见,念宁咽下嚼烂的菜,伸手拿起汤勺,给康平舀汤。白中带绿的汤水斜倾碗里,他神情并无波澜,“莫吃得太急,腹胀不巴适。”

得小许松口,他便把人往床边领,不知不觉间把隔布握住手腕的手悄然放开,单单握着衣袖。

片刻,来到床边,他放开了手,柔和的神情包含适宜的笑,“娘,这便是小许。”

少女青涩回避的神情似乎使玉娘神色更显亲切,男子察觉娘或中意自个儿疼惜的小姑娘,他顺势抬手抵女子手臂后侧,随即和她抬腿上前,“虽我讲她性子活分,但还是有些怕生。”

说罢,他眼波流转看向默不作声的她,眼珠子轻朝娘动了些,试以此让女子靠近玉娘。然而小姑娘仿佛未领会他的意思,忽闪过一丝茫然,上挑的眉头似乎拿不准主意似的看他,带过一抹疑惑。

小姑娘的无错他尽收眼底,只是现下母亲更为要紧,他正要开口,坐床上将人打量一番的玉娘说:“小女娃儿不怕生才是怪的。”眼尾笑出了显眼的细纹,仿若怕吓了小姑娘而说得亲和轻柔,飘出的笑音带着亲近,“来,饿坏了吧?坐下吃些吃食。”

玉娘的身子缓缓挪向局促的女子,抬手伸向身侧垂着,看上去那糙得犹如劳作数十年的手,握住四指的一刹,她心就像被刀刮了的疼。

该吃了多少苦啊?她琢磨过会儿小姑娘巴适了再仔细瞧瞧那双手。

不晓得少女从哪里听来的叫法,玉娘没心思了解仔细,柔软的眼神看坐身边的少女,她放下小姑娘脆弱的手,“叫我嬢嬢就得。”竖起随手放下的那双筷子,端起桌上空碗,侧过眼问:“小许喜吃撒子?嬢嬢夹。”

第219章 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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