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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0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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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天不绝她。

季笙歌心下激动的手都在战栗,紧紧拽着手里东西抬起脸来。炼器房里烟雾熏得她眼睛都有睁不开,即使屏住呼吸喉咙里也越来越痒。

麻溜的把东西塞在怀里,提气而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

“来来来,你看为师炼制的浮尘灯。”秦旭阳喜上眉梢拉着顾慎滔滔不绝。

顾慎心里装着事心不在焉,他睨了一眼秦旭阳手中法器,心里虽然嗤笑瞧不上。但面上还是装出一副乖乖的模样,顾慎长得俊俏又傲气。

即使眸底冷冷的,只要脸上带着盈盈笑意,也讨人喜欢。

赤灵殿中一切如常。

唯独,此时一只飞鸟突极快穿过蔚蓝的天际。叫被秦旭阳拦住去路的顾慎,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眼皮子底下悄悄溜走了....

.....

季笙歌心是何心情,看她此时紧绷的下颚线就能看出来。她心里止不住的喜悦,让她压不住脸上的笑。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季笙歌回到房间靠在门上大口喘气,从怀里掏出漆黑古朴的令牌,拿到面前细细打量。她本以为这东西会在别的地方。乌黑玄铁打造令牌特别重托,在手心里冷冰冰。

上面刻着她不认识古字。

连着令牌一起带出来的,还压在令牌下面的一封信。季笙歌看过令牌,将东西重新塞入怀中,复而拿起那张一起带出来的信纸随后打开。

‘朔月,子时。

少秋’

那张薄薄一页纸上面只写了摸不到头脑的两句话。

朔月,子时少秋

季笙歌隐约记得,朔月好像是初一,子时代表晚上12点。但是这封信上只字不提朔月是什么时候,也没有说子时去干吗。

月有阴晴圆缺,季笙歌不知道什么时候朔月。也不确定‘朔月’到底是指的天上的朔月,还是带着别的隐晦的意思。

就这样没头没尾含糊不清,就像是有人在暗中谋划。像是在枝丫上的毒蜘蛛盘丝结网,耐心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季笙歌隐约闻到阴谋的味道。

不过这事跟她没多大的关系,她现在是被那人勒住命脉的棋子。光是为了透出来令牌,她耗费了不少心神。

直觉告诉她,这封信不能被谢殊看到。

不然以那家伙恶劣的程度,不知道会派她去做些什么危险的事。季笙歌想到这里,随手将信纸叠起来准备毁掉。

但是....如果这封信很重要,她可以隐瞒下这封信作为筹码。如果不重要,那么隐瞒或者不隐瞒对于谢殊来说就更不值一提。

季笙歌思虑到此,掐着这封信的手撕到一半又停了。白皙的指尖,撕到一半又停了。

她深知自己如果一日被人抓着命脉,一日都不能自由。所以要想挣脱控制,她从现在开始就需要。

好好筹谋。

..........

谢殊此时还不知道她那边已经盗走东西了。昨夜,他跟踪邵恨的秋心腹周文展,追查到逍遥峰山脚下的一处密室。

他本意是跟着悄悄潜入,却不料半路被周文展发现。

谢殊现在本来就不是全力时期,他刚刚会来修为相较于金丹期显得劣势。好在他天资绝顶,又阅尽天下门派功法。纵然是修为不够,不能露出凌霄派术法却依旧从周文展手下逃脱。

只是交手过程中受了重创,原本这些伤放在谢殊眼中是不够看的。只是他错估计了他现在承受能力,更是低估了周文展的实力。

这种遍体鳞伤的痛楚,让谢殊仿佛又尝到自己被碾入尘埃时如仿若蝼蚁般卑微感觉。让他心中黑暗心绪翻涌,脑袋里那些尘封的黑暗记忆开始翻涌。

一腔怒火无处发泄,这才会心血来潮突袭季笙歌。毕竟他不开心,折磨人能让他心情愉悦些。

周文展虽不是四大峰主,但在凌霄派中也算是颇有声望的长老。

他与师尊顾清寒出自同师门,往日关系不说亲近面子上也得去。若不是上一世亲眼所见,谢殊很难想象,周文展竟然会与狼子野心的邵恨秋搅合在一起。

知人知面不知心。

谁能想到平日里大小事两个争锋对的人,私下竟然沆瀣一气。谢殊想到此处眼中厉色更甚,他冷笑一声牵动伤口,以至于面上有摆了几分。

他本来就长得清隽,此时带着苍白的病态。依靠在塌上,半扶着床沿,漆黑长发凌乱披在身上,颇有分残破的沾染血色的艳丽感。

......

门外。

昨天被跟踪今日,师侄谢殊就闭关。这天下之事情,哪有这么巧合。周文展虽然觉得谢殊天资不错,但是他在天资绝艳都只是顾清寒弟子,断然没有从他手下全身而退的本事。

更不会胆量如此之大敢跟踪他。

只是周文展不以为然,邵恨秋却不认同。他这段日子总疑是疑心谢殊仿若的换了个人一般。那双眸子望着人的时候,总是黑若寒潭倒映着天上星辉一般,被雾沉沉薄雾遮掩。

让人探不到底。

所以邵恨秋觉得谢殊此时闭关不正常,那么作为同盟周文展就打着师叔旗号前来,今天势必要来探一探虚实。

顾清寒突破元婴闭关,无暇顾及座下弟子门中琐事。周文展作为门中张老又是师叔,关照关照师侄理所应当。

所以当他在门口被拦住的时候,周文展那张老脸登时就挂不住了,面上一冷嘴角笑意消失殆尽。周文展上了年岁,又做了多年长老在门中积威尤重。

他拉脸来整个人气势变得凌厉起来,吓得烂路的弟子一哆嗦。“周长老,谢殊师兄今日闭门不见客。”

“这么巧?”

“我来他就闭门修炼。”周文展时间算的好,谢殊前脚说要闭关他后脚跟就到。估摸时间,那小子这个时候刚关门,还没开始修行。

所以也称不上自己心思险恶要坏他修为。

周文展这边面有不虞的垂目说这话,凌厉的眼神在眼前弟子身上一顿。阴不阴阳不阳的来这么一句,到是吓得拦路的弟子不敢开口。

“就是巧。”沈鹤刚回来就听到有人站在凌霄殿中斥责弟子的声音。

沈鹤是凌霄殿宗主顾清寒师弟,也就是周文展的师弟。他是顾清寒少年时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孤儿,所以自小就跟顾清寒亲近。

从顾清寒闭关之后,就属他平日里关照谢殊这个师侄。在凌霄殿守门的弟子见他回来,顿时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谢殊师侄往日修行时候,也不见你多关照。怎么往日都见不到踪影,他今日闭关了修行,你倒是来了。”

“无事不来....周文展你想干什么?”沈鹤望着周文展那张虚伪的脸,微微挑眉。

顾清寒与周文展之间没什么恩怨,沈鹤和周文展之间的事情那可就有的说道的了。那是上一代师门恩怨,三言两语难说的清楚。

总之就是周文展和沈鹤关系极差,可以说若不是同门师兄,几乎见面都能打起来的那种。

........

这可真是一处好戏。

谢殊压下喉咙里泛起的血腥味扶着床沿,斑斑薄汗渗出额头顺着清隽的侧脸滑落。身上很疼,心里冷的想笑。

谢殊闭着眼睛听着外头的响动,脑洞里描绘着现在外面剑拔弩张的模样。回忆着上一世知被沈鹤一剑穿心的滋味,只觉得讽刺可笑的很。

他与他们可是仇深似海。

他倒要看看沈鹤到底如何阻拦周文展,以及这出戏到底能不能唱下去。

.......

能从秦旭阳眼皮底下摸出了玄铁令牌,季笙歌感觉自己运气是真的不错。她正大光明走赤灵峰之后,先将收来的灵石交于药谷的掌事师兄,之后就火急火燎来了凌霄殿。

玄铁令牌,这东西她捧在手里像是烫手山芋。

季笙歌昨夜站在屋内的时候就决定她要逃跑,既然要逃跑那就得麻痹看守者。季笙歌光是想起谢殊那张脸,就感觉这是个慢功夫。

因为谢殊一幅生人勿进的模样,而且他身上总是带着一股阴沉沉的味道。不是阴郁那种软弱的黑暗面,而是煞气冷硬如刀那种刺骨。

他身上总是像蒙着一层雾,单看表面看不真切。不过季笙歌擅长揣测人心,她能感觉到谢殊那双寒眸深处潜藏这什么东西。

戏虐嘲弄的看着眼前一切,她不得不小心应对。

昨日从苍雪峰跑去后山可把她累惨了,季笙歌学会了灵气运于四肢。她虽然不会御剑飞行但是身轻如燕,一路从苍雪峰行来竟然不觉得累。

凌霄派很大。

门派内多数是外门弟子。只有四大峰主门下,以及宗主门座下弟子才算是内门。即使季笙歌是这种几百年修为提不上去的人,论辈分路过的弟子也要尊一声季师姐。

她就是在这一路招呼声中踏入凌霄殿。

这是季笙歌第一次踏入凌霄殿。

虽然从原主记忆中看她见过这个地方,但是真正走上来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做身临其境的震撼。

云雾山峦之上,险峻陡峭山崖。白玉铸的仙家殿宇,巍峨建筑屹立山崖云雾之中。屋顶上刻异兽,屋檐上拴着红布彩绸挂着许多符纸。

建筑内的房梁上,游龙走凤画着许多肃穆庄严的气息彩绘,一切都显得那么圣洁,在加上周围又浮云美景相互辉映震撼人心。

直到正站在面前,季笙歌才知道什么叫修真界第一的仙家门派的气魄。

凌霄殿处于山巅,背靠山涧断崖。属于易守难攻地形,而且此处山尖清冷云雾缭绕,整座建筑都浮在半空,千里山崖层峦叠嶂巧夺天工。

很震撼的美。

季笙歌走在台阶上,感觉自己就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一样。她是凡人,不是从小长在凌霄殿修行百年的原身,所以她解不了原身的执着修行的欲望。

现如她站在白玉阶梯上看了这份山河美景。

忽然就明白了,仙人本就应该生活在天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站在这玉石台阶之上回头往下看去,看到芸芸众生不过都是脚下一个黑点的时候。

她忽然就懂了。

自古财帛权利动人心,更不要说仙途永生,对于已入仙门的原主来说诱惑力太大难易抗拒。不拼尽全力博一次,真的不甘心。

季笙歌来的不巧。

周文展正跟沈鹤斗的激烈,他两是同门师兄弟。周文展资质不如沈鹤,他以前在师门内就嫉妒沈鹤天资好修行快。

所以一来二去就多有交恶,互相越看越不顺眼。

如今面上和善不过是因为成年了大家更阴险了,为了门派中的事务勉强维系着那薄薄一层脸面。

如今又凑到一起,争锋相对那叫一个激烈。

季笙歌正从外面踏入凌霄殿进来,她远远看到一堆人围着了也听到了声响。不过她没有往谢殊身上想的,拉住了旁边一个正在看热闹的弟子问道。

“这位师弟,麻烦问下谢师兄在吗?”

守门弟子正趴在门框上,脖子生的老长那里凑热闹,听闻身后有一道温柔的声线。一回头就碰到一张俏丽的脸。

让他呼吸一窒,下意识小声嘟囔一句。“今天怎么这么多人,要见大师兄。”

这么多人?

季笙歌听闻此言下意识眉梢动了。“今天很多人要见谢师兄吗?”

听到有人找那家伙还颇有些意外。因为谢殊在原主记忆中,在全门内出了名的不好相处。倒不是因为谢殊严苛或者是人品不好,而是因为清冷孤傲,一身凌然寒意似明月白雪。

就好像没有人能走到他身边,拒人于千里之外。

季笙歌不只是见过谢殊在人前表露出来清冷孤傲,还直面过他掐着自己命脉威胁的模样。所以在她眼中,谢殊哪里还是那个门派中孤傲清冷的大师兄,分明是个罗刹。

这种人,缘差是应该的。

“嗯前头周长老也来找谢师兄,现在师姐也来了。可惜不巧,谢师兄早上说闭关,不见客。”

“所以季师姐还请回吧。”

“闭关?”季笙歌没想到,谢殊竟然在这个关口闭关。

他要是闭关了那自己岂不是可以脱身而走。修真界随随便便闭个关少则数十载,多则上百年都是正常的。

等谢殊出来,她早就没影了。季笙歌心下一动,当即告辞转身就想走。

此时周文展气得脸颊通红,正与沈鹤斗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季笙歌正准备出去,她来的时候门口人虽然多但是还没堆成山。

此时等她想走,凌霄殿门口呜呜泱泱围了好多人就挤不出去了。门内长老相争那可是大场面,不少人挤破头都想去看一眼。混乱之中,不知道是谁撞到了她,又或者推了她肩膀一把。

季笙歌整个人直接跌了出去。

此时周文展气的脸颊通红,捏着拳头正怒视着沈鹤浑身直哆嗦。他好歹是凌霄派长老,有头有脸的人物,此时被沈鹤堵在凌霄殿门口如此奚落顿时怒上心头。

恰巧此时有个人从周围呜呜泱泱的人群中跌了进来,正好撞在了周文展枪口上。

季笙歌摔得不重,但是这一下差一点叫她胸口的东西调出来。季笙歌捂着胸口惊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捂着胸口却感觉自己可能太紧张了。

“你是哪个殿的弟子?”周文展正一腔怒火无处发作,他瞪着一双铜铃般眼睛怒视跌坐子啊地上的女弟子。“热闹好看吗?”

这可是标准的无妄之灾。

季笙歌虽然看的不多,也知道自己撞到了枪口上,正好成了眼前长老的出气筒。她哪里是在看热闹,不知道是被谁挤了进来。

季笙歌半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顺着她单薄的肩膀很容易就看到了领子上的纹饰,淡雅的青竹是苍雪峰弟子。

周文展扫一眼没认出来,再细看下来突然觉得眼前这女子有点眼熟。

再看看赫然是前些日子在后山从魔修手底下死里逃生的女子。因为那天魔教堂而皇之夜袭,所以凌霄殿这几日严查该敲打敲打,该罚的罚,所有长老都挨了训斥。

所以周文展记得面前的女子。

“怎么是你,季笙。”

季笙歌那天是被谢殊救回来了,也不知道他是处于何种心思抱着生死未卜的她,横跨了整个凌霄派。

以至于,她在门中彻底出了名。

季笙歌坐在地上被周文展认出来的时候的,只想甩自己几个耳光。她就不该凑热闹,看到人多就应该立马走。

艹!

“苍雪峰弟子季笙,见过周长老,沈长老。”无论心中怎么想得的,季笙歌恭恭敬的叩拜了二位长老,不着痕迹把胸口东西藏得更深了。

“你是来凌霄殿干嘛?”周文展先开口,说罢不待季笙歌说话紧接着又补了一句,“是来来见谢殊?”

谢殊救了她的性命,全门派都知道。

周文展见到季笙歌自然就会跟闭关的谢殊想到一处去。周文展争不过沈鹤,大家同为长老只能是僵持。

他今日见不到谢殊那小子跟代宗主邵恨秋无法交代。退一步说,他既然跟沈鹤闹到如此地步丢了颜面,那就更得见到那小子才行。

所以季笙这个时候冒出来,所以周文展心下一转,计上心来准备把她顶在前面。所以他嘴里问这话,眼神却咄咄逼人盯着地上叩拜的女子。

季笙歌被盯得后背火辣辣,硬着头皮吐出了。

“不是。”地上静的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清楚,季笙歌感觉到周文展的眼神几乎要烧穿她的背脊。“弟子只是有事路过凌霄殿。”

快点叫她滚蛋。

周文展气得脸上铁青,他哪里知道眼前这丫头如此不醒目。他想借她撬开沈鹤这个人,她倒好直接拆台。

震荡周文展脸上接连变了几遍差点就恼羞成怒的时候,那扇紧闭的门扉从里面打开了。

周文展和沈鹤堵在凌霄殿那里想争,凌霄殿的偏殿在更深出。从白玉殿堂到偏殿有个十几米长华丽通道。所以偏殿的门一打开的时候,整个凌霄殿的袅袅白烟四起纯正的灵力四溢。

季笙歌跪在地上,只觉得冷厉的寒风迎面吹来,她是冰灵根倒不觉得刺骨。她看着屋脊地面上薄薄结了一层霜,然后神有所感的抬头望去,对上那双漆黑寒眸的时候。

她就知道自己没机会了。

站在廊亭深处的颀长的身影,纵然看不清楚脸。但是仅凭那通身气派,就知道那是芝兰玉树的谢殊。

“周长老寻我什么事?”他自远处步步走来,还是那张清隽出尘的俊颜。长眉凤目一袭深色袍子披着风骨挺立苍劲如松,眉心略显疲态但是面色如常。

季笙歌在谢殊慢慢走出来的间隙,不动声色打量他。昨日谢殊一身袍子带血,面色的惨白病歪歪的模样还深深刻在她心头。

今日一看却没有任何异常。

谢殊站在踏出房门立于众人面前,清隽的面容隐隐带着不悦寒眸略显锋利。在他身上仿佛昨夜风波从未发生过,都是她的幻觉一般。

季笙歌与谢殊那双黝黑寒眸对视,瞬间像是被人扒光了一样,好像她所有小心思都被看穿。而且她明显看到谢殊对她长眉戏虐的微微一挑。

大概是嘲讽她不自量力想要逃跑。

季笙歌她被谢殊威胁过,她不想再次尝试被人掐住命脉的滋味。更何况她虽然抱了逃跑的心思但是还没跑,所以没发生过就不算背叛。

纵然谢殊寒眸若有似无的刺在她背脊上,季笙歌权当不知道。

“谢师侄。”人群静默了一分钟,见到正主周文展笑先开口。

他微微眯着眼,刚刚好吵的面红耳赤的脸。此时因为挤出笑意而略显狰狞,周文展气得脑袋发却还是认真的审视了一下眼前慢慢走来的谢殊。

眼前的清隽的出尘的男子,跟他师尊顾清寒一样天资高让人嫉妒。只是他不如顾清寒有福气,有个耐心指引的师尊。

周文展眼神细致的在他身上探究着,还用神识扫了一遍却没有在谢殊身上发现异常。“好久不见。”

“周长老这么急切的寻我何时?”

没有任何人闭关被打扰不生气的,谢殊也一样,他面上带着不悦但是行动间却恭敬。知礼数有风骨,如果不是整个人蒙着一层看不透的雾气就更好了。

谢殊话说的客气,态度却是在难称得上和善。只是这事周文展不占理,他心里闷着气准备回去跟邵恨秋好好换一点好处。

“我寻了个好宝贝,对你眼下修行很有益处。我今日送来的时候得知你闭关,我觉得正好用得上,所以想提前给你。”

“不会耽误你闭关,修行之路需要宁心静气最怕心魔侵扰。所以我送来了青玉盏,祝你闭关修行不受心魔侵扰。”周文展脸上的笑都快要挤得扭曲了。

修道之途本就是逆天而行,受天地法则限制。道行越深心魔越重,贪嗔痴怨任何一个信念的不坚定,都可能招致心魔从生,这是所有修士都要面临的考验。

修仙之途,犹如大浪淘沙。

青玉盏能除心魔,当真是个好宝贝。谢殊此时闭关修炼,有这东西辅助必定是事半功倍。周文展拿出东西之后,惹来一众弟子唏嘘声。

倒真像是个爱惜晚辈的师叔被拦住了,显得沈鹤多少有点不讲道理。

只是东西是好东西,但是周文展的话却叫沈鹤冷了脸。原因无他,顾清寒突破元婴这个关口更怕心魔侵扰。

沈鹤不得不多想,素来不亲近的周文展送来这东西是不是带有隐喻的意思。隐喻顾清寒心魔种。

这是深渊旋涡骤起的节奏。

撕的真好看。

谢殊冷眼看着兴奋的很,看着他们狗咬狗的模样,心里淡漠就像是看着蝼蚁一样。

顾清寒的闭关....邵恨秋与门中长老密谋....暗中对凌霄派忽视淡淡的荻秋宫....以及修真界第一仙门大厦将倾的惨烈都历历在目....

那鲜血淋淋过往,那些栽赃在他身上罪名....前世经历种种,血色与黑暗障目。像噬骨之毒。如影随形,日日焚心.....

谢殊被践踏浸了深渊中。

不甘,愤怒,仇恨,与他被碾碎的骨头血肉揉在一起,重塑成现在的形状。谢殊重活一世哪里还是那个清隽出尘的大师兄,他是地府爬回来恶鬼。

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谢殊心里是个黑到腐烂的旋涡,但是面上确是孤傲出尘。他这种气质和外表的反差,让他极具魅力。

他的特殊性能从表面寻到些浅显迹象,但是因为没什么活人气,反而糅合成了让人不敢造次的压迫与疏离感。

“谢,周师叔。”沈鹤挑不出错,当即冷了脸。谢殊意味不明的扫了沈鹤一眼,举手一躬身双手接过青玉盏。

气氛僵硬的很,季笙歌跪在地上直到膝盖发麻,她还以为这事不算完。

哪里知道谢殊接了青玉盏,沈鹤大概是生气拂袖离去,而周文展见碍事的人不在了,他目的也达到了,随便敷衍客套了两句便离去。

徒留季笙歌跪在地上,正对着谢殊垂下来视线,紧张的背上汗毛都起来了。

凌霄殿,侧殿。

这个地方原本就没什么人,两位长老一走偷偷瞧热闹那些弟子也走了。殿内一时间清静下来,只留下季笙歌跪在那里尴尬的很。

她想起来,但是跪久了膝盖发软。

“不用行这么大的礼。”谢殊其中在偏殿中能听到外面的动静,他是掐着时间的出来的。遇到季笙歌可有刻意的成分。他要闭关,谢殊估计这丫头大概很开心。

毕竟她那身‘是——’响亮的很。

“没跑掉很遗憾吧?”谢殊就是掐着点出来的,他一旦闭关少则几十年多则百年。这丫头百分百要跑,谢殊垂眸看了她一眼。

他记得这丫头上辈子作为魔教内应被发现,她是被邵恨秋掉在凌霄殿前活剥了。

谢殊记得那场面,台下呜呜压压很多人。台上挂着的人伤痕累累血淋淋,暗红的黏腻的血粘稠,顺着手臂,骨骼,小腿再滑到脚尖....

滴下落在凌霄大殿白玉地砖上,蜿蜒出大片大片刺眼的红。

现在那被处死的人跪在自己面前,毫无心思被揭穿的尴尬。依旧面色如常,她那张清丽的脸看在谢殊眼中。

跟那些血色记忆缠在一起,让他顿时感觉血气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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