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玫不好意思开口说是，也没有办法昧着良心说不是，只低头沉默着。

潇溦水觉得自己或许不该问这个问题，把画纸放到书桌上，她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对荆玫说：“阿姨还在等我们吃饭，我们快出去吧。”

“……好。”荆玫如获大赦，转身就要逃离这个尴尬现场，走出房门，她停下来，等潇溦水出来，跟她一起并肩去客厅吃饭。

到了客厅，她们坐下，面前有秦怡盛好的米饭。

“不知道你们今天中午回来，就没特地准备，看家里有什么食材就做了什么菜。”

秦怡说着，站起身给她们舀排骨汤。

“这汤有营养的，你们还在长身体，多喝点。”

“谢谢阿姨。”潇溦水说。

“你能开口说话了？”秦怡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高兴地说：“太好了，你跟我们家小玫是好朋友，多陪她说说话。”

潇溦水微笑着点点头。

吃饱饭，秦怡让她们休息会儿再回学校上课。

荆玫和潇溦水回到了房间。

“溦水，你想回学校吗？”荆玫问。

潇溦水笑着说：“想，已经落下几节课了，再不去很难补上。”

“你现在不难受了吗？”

“嗯。”

荆玫放心了，“那我们待会儿赶回去上下午第一节课。”

“荆玫，你能不能借你的手机给我打个电话？”潇溦水问。

“当然可以，是打给你妈妈吧。阿姨要是知道你能开口说话了，肯定会非常开心的。”

荆玫手机里存了潇妈妈的电话，直接拨通了，才把手机递给潇溦水。

“谢谢。”

潇溦水接过手机，叫了一声“妈妈”。

荆玫听不见电话那端潇妈妈跟小姐说了什么，但能看见小姐脸上激动喜悦的神情。

她悄悄走到书桌边，把那张漏网之画也藏进抽屉里。

潇溦水这通电话并没有打太久，因为妈妈担心消耗荆玫的话费。

“荆玫，手机还给你，谢谢。”

荆玫接过自己的手机，说：“时间好像差不多了，要赶在下午第一节课开始前回到学校，我们现在就得出发了。”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两人各自背上书包，走出房间，荆玫一边走一边低着头在手机上打车，潇溦水回头看了一眼，那张她捡起来放在书桌上的画已经不在了。

她收回目光。

秦怡送她们到电梯口，互相道了再见。

进了电梯，只有荆玫和潇溦水两个人，荆玫没忍住又关心了句：“现在回学校，你真的没问题吗？”

潇溦水笑着点头，神色坚定，“我没事了，之前我只是看着数学老师手指夹粉笔的姿势，想到了爸爸拿烟头烫我，但那都过去了，爸爸现在已经被关起来，伤害不了我和妈妈了。”

但这还不是结束，荆玫想，即便现在被关着，也会有出来的一天。

如果灵魂没有被成功改造，只会在仇恨的作用下变得愈发暴烈。

这种事情，她前世在后宫中见了许多。

“溦水，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有些冒昧的问题？”

“可以。”潇溦水不假思索地答，她心里已经认定荆玫是最亲近的，可以信任的朋友，如论如何都不会伤害她。

“你妈妈跟你爸爸离婚了吗？”荆玫忐忑地问。

其实她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潇溦水摇摇头，温柔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无奈。

“妈妈早就想跟爸爸离婚了，但一直没成功过。”

“会成功的。”荆玫安慰她说。

*

她们打车回学校，到教室时刚好下午休，离上课还有十分钟。

徐雨欣看见同桌潇溦水好好的回来了，面露欣喜，下一秒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她的眼神明显多了几分忌惮，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荆玫坐在她们后面都感受到了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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