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抵着膝盖，胯部摩擦着胯，腰和胸膛紧贴着，仿佛要融为一体，两个成年男人的靠近，瞬间点燃那点欲语还休的暧昧，灼热的爱恋宛如柴火般迅速燃烧。

宇智波带土放任卡卡西撬开他的唇，放任自己的手从卡卡西的后腰摩挲到他的肩胛骨，上下来回抚摸，热烈的触感让卡卡西肢体酸软得几乎站不稳。

带土禁锢住他的力量加大，主动的人是卡卡西，可失去理智的人却是他。沉迷地张开唇回应卡卡西的亲吻，唇舌的交缠发出啧啧的暧昧水声。

四战发起者认为，这只是‘敌人’拖延时间的手段，既然无法说服彼此，那放纵一时的亲热也无妨，反正到最后，一切都要归于虚无，直到真实的月之眼世界降临。在那个世界里，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可以放开手脚地深爱彼此，无需再顾忌立场，也无需再背负痛苦和愧疚的过往。

现在就暂且当收利息吧。

放松下来的瞬间，宇智波带土却骤然睁大双眼，后背袭来的雷光如此迅疾，一瞬洞穿他的心脏。

不止。

那柄由他亲手赠送的银白短刀缠绕着雷电，将与他胸膛相贴的卡卡西的心脏也一同撕裂。

闪烁的雷电消失，两个人的心跳同时停止。

宇智波带土还未来得及感受在那一瞬被偷袭的痛苦和空虚，也还未来得及庆幸，至少结局如他计划的那样，让斑中在他心脏处的咒符被顺利解决。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感受到溅在脸上的鲜血的温度。

滚烫灼热……

瞳孔颤抖着往后移，偷袭他的‘卡卡西’化作一片尘烟，眼前无声往后跌落。

他着急搂住对方，“不是……分身吗？”

眼前的人不是影分身，身后的才是……那个瞬间，他以为和他紧紧拥抱着的人是卡卡西的影分身才没有躲开的。

颤抖的呼吸随着灼热的鲜血落在卡卡西脸上，他艰难睁开眼，模糊视线里的带土好像红了双眼，“带土……”

腰身被抱住，浓烈鲜血腥味扑鼻而来，旗木卡卡西却感受到了安心，他贴在带土的大腿上，感受到对方的紧绷，无力笑了起来，“本来以为会一起死的。”

心脏处的疼痛让他感官逐渐消失，却依然能感受到带土不像他，被这一击逼到绝路，或许和带土那半边苍白的身体有关。

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想其他的了，临死前的走马灯是带土送他眼睛时的场景，是琳死在他手上的模样。

“带土……对不起，但是……”他喘着气，断断续续道，“你一直……是我的英雄。”

“卡卡西。”宇智波带土嘴角淌着血，身上的力量也在逐渐消失，无力感游走全身，难以置信望着眼前这一幕。不应当，不应该是这样的。

卡卡西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怎么可以，还没有进入月之眼，卡卡西还没有获得幸福，卡卡西还没见识过那个美好的世界。

一切都还没有实现。

“等等！卡卡西！你敢死的话我让外面的忍者全部给你陪葬！我不会放过他们的！尤其是木叶的忍者，尤其是漩涡鸣人！”他着急开口，语音颤抖，暴露他的急切。

“卡卡西……不会死的对不对，你还有九尾！对，九尾，尾兽的查克拉可以……”话说到一半，他看到卡卡西心脏处空空的大洞，却没有要复原的迹象，一点都没有。

只有被烫焦的鲜血浓烈地流着，视野里卡卡西的生命力正逐渐消失，甚至变身术消失里，卡卡西重新变回婴儿卡卡西的模样，那个空洞还是那么大，大到刺眼无比。

‘如果死亡呢？’阿飞询问寺庙里的方丈。

‘没有解咒，仍然会以婴儿的样貌死去。’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他认知到一个残酷的现实——卡卡西至死都没有得到真正的幸福。

这样的世界，让他怎么留恋。

“卡卡西，我放弃月之眼了。”静默片刻后，他忽然开口，双眼盯着卡卡西无力半垂的眼眸，掀起战争的罪犯脸上后悔和痛恨溢于言表，嘶哑的声音哀求：“别死，求你。”

脑袋抵在婴儿卡卡西的额头，身体大幅度颤抖。

他仍然觉得这个世界无可救药，可所谓的完美世界在他眼里也变得虚无，这个卡卡西死了，还能真的重生吗？好像一切都变得很没有意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无限月读并不仅仅是为了卡卡西，还有琳，还有忍界所有的人，他想要这个世界变得不一样，想要那些悲剧不再发生。

可是卡卡西的生命在眼前流逝，一切都开始变得虚无。

连宇智波带土这个人的真实性也在逐渐消失。

“抱歉……我好像做不到啊……”像佩恩袭村那次一样，他的双眼开始失去焦点，逐渐染上一片灰蒙。

宇智波带土抬起头，扯了扯坚硬的嘴角，“是吗……真卑鄙卡卡西。”

又沉默了片刻，他倏然放下一切般笑了起来，跪在地上，将小小的卡卡西搂在怀里，像是忏悔的教徒一般虔诚祈祷的姿势，轻声道：“那就一起死吧。”

“去地狱里一起向琳谢罪，你和我……都活得太糟糕了。”

“嗯……”卡卡西贴着带土的肩窝上，有气无力微笑，“琳……绝对……会很生气的吧，我要向她道歉才行……”

宇智波带土：“琳也会想跟你道歉的吧，彼此对对方道歉的样子肯定很好笑。”

他说着，又停了下，“卡卡西。”

声音还是颤抖，“真的有净土的话，我们……在那里结婚吧……等我出去，施展轮回天生之术，让四战死去的人全部复活，到那个时候，你会接受我的吧。”

听到这话的卡卡西再次笑了起来，神色终于变得轻松，轻轻回应：“嗯……会的。”

这一瞬间，婴儿卡脖颈的奶黄色奶嘴种崩现出刺眼的光芒，那条小变色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爬到卡卡西的空洞胸膛处如宇智波带土期待的那般，卡卡西的心脏逐渐复原。

小小只的婴儿卡也变回了大人卡卡西，这次不是变身术，而是真正的复原了。

卡卡西，解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