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丝？无论是谁，她都要先打晕再说。

姞苇杭身影一闪，紧追不舍就要给对方一拳。

莉莉丝的闪避极为高超，虽然速度不快，但总是能够刚好躲开她的攻击。

这种熟悉的闪避……姞苇杭想到了苏蕴灵。

苏蕴灵躲避黎明军队员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像是提前预测到轨迹的恰好。

“你认识苏蕴灵？”结合苏蕴灵引她到这里来，碰到莉莉丝的“巧合”，姞苇杭边追边问。

“果然，是她让你到这里来的。”莉莉丝躲过她抓来的手，语气平淡、毫无波动，“我只是听过她的名字。她倒是可能通过某些渠道认识我。”

这是在指苏蕴灵通过“漫画”知道这个世界的事情？

“你们都是从哪里知道的苏蕴灵认识你们？”姞苇杭问。

苏蕴灵的事似乎已经不是秘密，之前希尔达也是如此。

——姞苇杭常常通过神识偷看各人对话，道德底线相当灵活的她，并不认为这是需要尊重的隐私。

到底是从哪里传出去的？苏蕴灵应当只告诉了令思，令思也不会乱传才是……

莉莉丝说：“一开始，是艾德莲让我传出了苏蕴灵身为普通人却有超能力的消息。之后，正和联盟的老大也传出消息，要正和联盟的人去接近苏蕴灵，争取把她带回去。

“不过这些都不是特别清晰的信息。我为什么知道，是苏蕴灵自己在网上透露的消息。”

姞苇杭挑了挑眉。

莉莉丝停下脚步，说：“别玩你抓我躲的游戏了吧？好好说话。”

姞苇杭顺从地停下脚步，“可以。”

莉莉丝理着自己已经翻到里侧的帽子，主动发问：“苏蕴灵是用什么理由引你到这里来的？”

这是暂时跳过了先前的话题？姞苇杭也没太在意，答道：“这里的人在唤醒古神，古神苏醒后，会将整个蓝星包括外星人作为食物。”

莉莉丝整理的动作一顿，有些哑然失笑，她的表情十分自然，全无之前的僵硬，“你这是被骗了。”

“‘古神’这个名词来源于幻想神话体系中的神祇分类，多出现在幻想类影视文艺创作作品中。和现实无关。”

“看来，你虽然实力强大，但仍然有很多不了解的事情。”她整理好宽大的黑斗篷帽子，好整以暇地看向姞苇杭。

“确实如此。”姞苇杭并不避讳自己的缺点。

但她并不完全相信莉莉丝所说的古神是幻想，将话题绕回神祇身上，“你的意思是古神并不存在，那么，教会信仰的神祇呢？她们是真实存在的吗？”

莉莉丝爽快答道：“她们确实存在，但只偶尔会做出微弱反应，无法插手世界事件的神祇，和不存在也没什么区别吧？普遍的想法是，她们只是有神念残留，无法真正影响这个世界。”

“暗影教也是？”姞苇杭问。

从任风攀的记忆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任风攀被选中的过程，并且暗影教选中的是玩家“任风攀”，而不是“伊莉莎”。

莉莉丝顿了顿，从中得到信息，而后说：“你知道暗影教信仰的神祇是谁吗？”

姞苇杭从各方记忆中扒拉出一个神|名：“暗夜之神？”

莉莉丝说：“暗夜之神的力量被称为黑暗之力。

“如今世界动荡、局势混乱，黑暗之力大幅增加，源自黑暗之力的梦境、幻境等力量方面的超人类也大幅增多，虽然早有暗夜之神会因此苏醒的传闻，但大部分人都不认为这真的会发生。

“在大部分都只是以神祇之名敛财的地下教会中，暗影教一直以忠诚和狂热而突出，我们只认为是他们已然信仰疯魔。

“但从你的态度来看，你认为伊莉莎成为圣子，是神祇选择，而不是针对维尔纳集团选择的伊莉莎。

“——我相信你不会做出错误判断。那么，更有可能是，黑暗之力的增加的确让暗夜之神在逐渐复苏。

“那么，暗影教的狂热也可以理解了。”

姞苇杭觉得很有意思。进入游戏以来，她还没听人这么频繁地提起“神祇”两个字，似乎所有超人类都认为神祇不可能存在，就算存在，也离她们很遥远，不会影响到战局。

莉莉丝看她一眼，说：“作为同一阵营，我可以说，不必担心。

“‘黑暗之后，光明必定紧随而来’。

“若是暗夜之神苏醒，天平另一端的明日之神也必定苏醒与其争斗，我们无法知晓和干预神祇间的战斗，神祇也不会直接影响我们。我们所要做到的，是尽力赢得非神族之间的战争。

“我们的战争结局会影响她们的博弈。”

莉莉丝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串话，姞苇杭的回应却是：“你知道很多其她人不知道的事情。”

莉莉丝平淡地说：“如果你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人工智能，你也会知道这些。”

姞苇杭说：“所以，就算神祇苏醒，也不会对我们有太大的影响，吃掉全人类的事情更是不可能发生？”

莉莉丝说：“是的。”

姞苇杭说：“所以苏蕴灵只是为了让我遇到你？”她抓住了莉莉丝的手臂。

“准确来说，”莉莉丝用没被抓住的那只手从姞苇杭衣角拿下片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贴纸样物品。“是为了让她遇到我。”

“监听器。”莉莉丝摊开掌心给她看黑色物品，“如果你不是故意放任这个监听器在身上的，那你应该去上课弥补自己不熟悉科技产物的不足了。”

监听器吗？姞苇杭虽然知道苏蕴灵在车上的时候，悄悄往她身上贴了这个东西，但确实不知道它是监听器。

“你知道有这个东西，但不知道它是监听器。”通过她的表情，莉莉丝读取出了这些信息，将监听器收入掌心，莉莉丝说，“我对她很有兴趣，这个我就留下了。”

“她想遇上你，还用费这么大的工夫？她都能直接在网上散播消息了，你们不能直接在网上沟通？”姞苇杭质疑道。

“看来你也没那么不熟悉科技。”莉莉丝说，“这背后的原因，就恕我无法告知你了。”

姞苇杭看着莉莉丝，似乎准备用武力使莉莉丝屈服；莉莉丝也平静地看着她，似乎并不准备屈服在她的武力之下。

这时，她突然冒出一句：“苏蕴灵是不是仿真人？”

她的话落入寂静的空气中，像落地的针，显得空气更加安静。

不等对方回应，她便自顾自地慢慢说：“说是仿真人可能不准确。或者说，就和你现在一样，装在一个仿真人的壳子里。我说不清楚是什么存在，只是打个比方。

“原因有三。

“第一，她有很奇怪的出众闪避，甚至能够闪避超人类的攻击。

“我旁观时发现，她像是看穿了对方的动作提前规避，由于速度不算特别快，看起来就像每次都险险避过去了。

“这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我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但方才你的躲避和她很相似。我就有了这个想法。

“第二，她身为普通人，记忆却能够随意修改而不留痕迹，还留下了一个海豚在我的脑海里。

“第三，作为外来的侵入者，她是怎么做到在网上散播消息而不被闲杂人等看到，准确地被你发现的？”

姞苇杭看着莉莉丝，“毕竟，也没有规定，说侵入者就必须是人类，对吧？”

“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她点了点莉莉丝掌心里的黑色物体，“但她非要通过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我猜它也不是所谓的监听器。

“她必定是有事情找你，而你也倾向于合作。”

在她说话的时候，莉莉丝一直保持着沉默，此时才道：“我还以为，有强大武力的人类，脑子都会锈蚀。”

“是的，我们准备合作，其它的就不能告诉你了。”莉莉丝避开了苏蕴灵的身份问题。

“我想知道的事情基本都清楚了。”姞苇杭松开手，“同一阵营，你们的计划不会干扰到游戏结局，我就没兴趣。”

莉莉丝说：“我们的计划不会影响游戏结局。”

见姞苇杭转身欲离开，莉莉丝忽然出声道：“我要干掉暗影教圣子，你要不要留下来看看？”

姞苇杭扭头看了她一眼，停下了脚步，虽然不清楚莉莉丝出言挽留的目的，但她并不惧怕有什么幺蛾子，“可以。”

姞苇杭回身转回莉莉丝身边，莉莉丝的手掌打开，投射出淡蓝屏幕浮在空中。

屏幕上出现监控界面，画面中走动的一群人是以艾德莲为首的维尔纳核心团队，任风攀也在其中。

通过麦克风能够听到她们正在讨论爱德华死亡一事。

艾德莲身边的大女儿希望母亲定下自己继承人的身份，艾德莲却打着马虎眼。战火忽然就蔓延到了一旁谨言慎行安安静静的任风攀身上。

大女儿指着任风攀，言辞毫不留情：“母亲是想等伊莉莎回来再定？先不说伊莉莎都被入侵了，做继承人如何服众，就说她的能力问题，她不仅从没接触过集团事务，也从来没做过正事，做个游手好闲的二代是没问题，但让她扛起集团大任？那还不如指望阿里大爷。”说着，翻了个白眼。

看着屏幕中的家族争端，莉莉丝自觉解说起来：“其实伊莉莎不是简单的二代，只是倒楣，在关键时刻被入侵了。”

姞苇杭对伊莉莎本人如何倒楣不感兴趣，问道：“你该怎么动手？”

艾德莲身边一圈都是之前她绑架艾德莲时见过的超人类精锐，更别说还有一个行踪不定的影界穿梭者随时救援。

就算作为超级AI，莉莉丝能够隔空控制维尔纳的某些电子设备，应该也无法穿过这么多人的防护，杀死任风攀。

“看着就好。”莉莉丝转头看着姞苇杭，“你真的不介意我杀了她？”

姞苇杭有些奇怪，“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在意？”

莉莉丝说：“你看上去冰冷无情，但总有些奇怪的柔情，不是吗？就像你一直没有动手杀死妫姈一样。”

这话的信息量可有些大了。姞苇杭说：“你们这里真是一点隐私都没有，连个人房间里都有监控。”

“在我们智械派的房子里要求隐私，对主人是否有些不礼貌？”莉莉丝说。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我有点混乱，之后应该会修改。（没改就当我没说（溜走）感谢在2024-01-20 23:54:02~2024-01-25 00:21: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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