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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可没说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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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两情相悦,怎么会走到与君诀别,阴阳两隔。

有雪落在亭檐,风霜吹着他的两边鬓角。

宋晏礼完全没了之前那春风自得的模样,他一身外袍落在臂弯上,几缕碎发散在额间,整个人看着毫无生气。

好像随便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他闭着唇,鼻尖被冻的发红。

看着这雪天皑皑的天气,或许是心理反应在作祟,谢之樾竟然也觉得寒意愈盛。

这点魂灯会还原灵识,走马灯一般,除了无法干扰死者灵识。

嗯?至于吗至于吗至于吗?连天气你也还原!

再看看身旁的二人,一个自带保暖狐皮,另一个更别提,他师尊一头雪辉银发,修为道高,光是站在那里就仙姿佚貌,几乎要和这片雪景融为一体。

沈诀目光下移,和他对视一眼。

谢之樾匆忙错开他的目光,松开了手。

太不像话。

沈诀想要再度抓紧,却被这人拂手躲了去,只好把视线放在别的地方,掩饰自己的黯然神伤。

头戴簪花的女子抱着件披风小跑到亭子里,她一脸怒气,拍了拍宋晏礼肩上的风雪,胡乱的把披风系在他的身上。

女子正要开口,便瞥见他手里的书信,看见信下的落款署名,她脸上怒意更胜,一把拍开了那封书信,“傻小子,你怎么还在等那畜生!”她抓起宋晏礼的手,看着指缝里都是干枯的血迹,眼里满是疼惜,“蠢货,你把自己折磨成这样,你以为陈渐远那畜生还会像之前一般疼你吗?被他们陈家人知道都要笑烂你了!”

她嘴里一边骂着没出息的东西,一边给人整理着衣裳和束发。

陈渐远那畜生,长得人模狗样,迷倒了不少楼里的姑娘啊儿郎啊,她又何尝不是其中之一,不过她很快就看清了。

他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收缩有度,又家财万贯,与这人而言,他们不过是取乐来的。

偏偏闲来无事总是喜欢逗她的眼前的小宝,给宋晏礼又是送药又是送琴,隔三差五就塞点糖饼果脯蜜饯,好生殷勤。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上赶着给自己讨媳妇,却不曾想今日,竟是截然相反。

宋晏礼神色复杂地反抓住她的手,声音变得沙哑:“春枝姐,我不信那封信是他写的,他明明说过会来找我。”

春枝骂他糊涂。

“你忘了他对梁姨怎么说了?他要娶妻,娶妻你知道么!他还要逼你走,要你离开风陵!你离开了风陵还能去哪?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长得人模狗样一点人事也不干!”她的嘴里骂个没完,片刻,她将宋晏礼的手拉回到袖子里,轻声道,“梁姨被陈老爷施压得没有办法,今晚你出城躲几天,等风头过了,再把你接回来。”

往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陈渐远对宋晏礼的好不假。只要一有人拿他们打趣,陈渐远也只是大笑,默认不违。

偏偏就在昨日,这人却丢下一封信和一袋钱,让宋晏礼离开风陵别处安身,钱,是用来买他的。

陈渐远要娶妻这个消息只是半天便传遍了整个风陵,一时间满城风雨。

宋晏礼别过脸,俩行泪痕冻得他脸颊刺痛,“知道了。”

谢之樾见此情景,耸耸肩。

陈渐远既想要继承家业,又碍于家业放不下宋晏礼,进退两难间他犹豫不决,自以为胜券在握,还有大把时间,于是决定让宋晏礼等他处理好家事,然而却等来了宋晏礼的死讯。

这一切来得猝不及防,那封书信掉在地上。

宋晏礼心想,总得再见一面不是吗?他什么都不做,只是远远得再看最后一眼,若二人真心真意,那便献上祝福。

此夜出城,就当二人孽缘已尽,月溺西沉。

谢之樾看着地上的那封书信,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直戳他的神经。

别去。

是谢之樾的第六感在喧嚣。

他神色凝重,刚起身,便有一件狐毛大衣落在他的肩上。

炽遨傻笑几声。

“暖和吧?”

说什么也不能让大护法在他眼皮底下被冻着了。

顷刻,一只手突然拂了去他的狐毛大衣,炽遨看着神色自若的沈诀,怒了:“你干什么啊!”

沈诀没应他,在乾坤袋里摸索一番,掌心亦然出现一条红晶坠链。

那坠链晶莹透亮,缨红似血,隔着距离也能感受到浓郁纯粹的灵力。

谢之樾认得这东西,他目光烁烁的看着红晶,这是用火獨妖兽的血炼成的血石。

耀眼夺目的红色将他的思绪拉到前世。

他们二人下山途径玉山,玉山是极寒之地,终年覆雪不化,二人只好在一处拍卖行里稍作小憩,刚好撞到拍卖大典的时间,这商品名单里就有这个血晶。

火獨生在极炎之地,天生带有不灭业火,凡所过之处皆是火海一片。传闻火獨的血不但可以滋养灵根,促进修炼,还可以抵御千年寒雪,止血排伤祛毒,保容颜常驻。

然而火獨极其难斩杀,行踪捉摸不透,所以这血石也是少之又少,很是珍贵。

这拍卖行实在是偏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人烟稀少,在众多百无聊赖里居然有此宝物,他一眼便相中。

这可惜,那血石的价格让他望而止步。

当时他喊了价格,摸着囊袋却满脸羞涩,师尊还笑他脸比兜干净。没想到,师尊居然买下来了?什么时候买下来的?

沈诀天生御寒,那是滋养灵根,促进修炼?他也根本用不着啊,容颜常驻?看着那张渊清玉絮的脸,那更用不着了。

这三十七万灵石可不是闹着玩啊,即使是他家财万贯的谢家也会肉疼的程度。

“送我的?”谢之樾随口一问,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很没底气。

滋养灵根,促进修炼,不用猜也知道这坠链估摸着是送给孟师弟的。他的偏心师尊怎么会想到他常年受伤,修炼受阻,气血大亏,就算想得到,连一句慰问都不曾有过的人又怎么会把这种宝贝给他。

痴心妄想。

下一刻,有股暖流传到他的手心。

是血石。

只见眼前人把坠链放到他的手中,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谢之樾一时还没缓过来,有些诧异,戏谑道:“师尊真送我,那给我亲自戴上?”

他没想到他随口一句玩笑话,沈诀会真的站到他身后,把血晶给他系上。

苍天作证,这人亲自戴上的,改日可不能说他偷的啊!

沈诀撩起他的发丝,将坠链系在他的颈间,指尖有意无意的划过他的后颈,他不由得有些颤粟。

一股暖流席卷全身,就连前些日子的气血都回来不少,谢之樾察觉到,心里难免自嘲,这是师尊头一回送他东西,这血晶的主人原来不属于他,那么珍稀的宝贝落到他身上,到时这人要他还回去会有一点舍不得。

他本来是也不是连那点伤都受不了的人,突然有人对他那么好,竟然变得矫情了。

又是药膏,又是血晶,悉数叫自己占了便宜,要是他师尊哪天记起来了,恐怕又要叫他无耻之徒。

炽遨哼了一声,区区火獨,还没自己身上暖和呢!

谢之樾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一旁的炽遨,“你该走了。”

炽遨垮起一张脸,低下了头。

“可是我才刚见到大护法,我不要!”

谢之樾笑骂他一句,“你是粘人精吗?让你回去就回去,计划要是有变动我自会寻你,哪来这么多不要。”

这情蛊的发作总是莫名其妙,现在已经开始变得微弱,炽遨要是继续待在这,自己真保不住他。

他自然也明白护法的心思,撇嘴,叹口气。

“那我走了,”他又转过身,一头赤色卷发在这雪景中显得格外耀眼,他语重心长的补道,“小心岿大人。”

谢之樾听见这个久违的名字,身体一僵。

他回来了?

还想多问的时候,炽遨已然不见身影。

这边的宋晏礼明显没把话放在心上,他用碎银几两打发走了来接他出城的车夫。

夜色下,一身青衣外衫,他拉低了身上的斗篷,眼见四下无人,朝着反方向走。

谢之樾拉着人连忙跟上他的步伐。

竟来到一处河边对岸。

月色浓浓,对面,还站着另一个男子。

宋晏礼看着熟悉的背影,不由得踌躇几下,“陈渐远?”

那男子听见声音,回过头,笑了笑,眉目温柔地把人揽在怀里。

“你来了?等你好久。”他俯身,鼻尖贴在宋晏礼的耳边,亲密又暧昧。

宋晏礼被他突然地举动吓了一跳,懊恼的锤着他的背,双眼通红:“死骗子!”

陈渐远安抚他,一个吻轻轻地落在他的眼角,却瞥见宋晏礼抱着的琴。

“你怎么还带了这个?”

宋晏礼反应过来,匆忙地与他拉开距离,强忍着酸涩和不适,开口道:“我来赴约是与陈公子告别,这些天我想明白了,公子是人中龙凤,这一年闲暇时与我玩闹,确实不应该当真。”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细微的哭腔,只觉自己好像在发抖,手上的琴越来越沉。

“这把琴,我拿来还你。”

陈渐远冷冷的看着那把琴,眼眸挂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寒色,“是吗,可是我好像不想你走,你又当如何呢?”

在宋晏礼看不见的背面,抱着他的“陈渐远”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尽收二人眼底。

这哪里是陈渐远,这是陈宏!

他借着和陈渐远毫无差别的脸,一边用甜言蜜语蛊惑着眼前丝毫没有察觉已经踏入狼窝的白兔,一边伸出手抚上这白兔的脸颊,抹去他眼角的泪痕。

“你是不是又骗我?”

陈渐远嗤笑一声,趁着夜色,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肤若凝玉,一只手已经解开了宋晏礼的腰带,贪婪的嗅着他的颈间,看着地上的琴,幽道:“怎么会呢。”

……

谢之樾心想,难怪宋晏礼成厉鬼后如此恨陈渐远。

他一股怒气涌上心头,陈宏这个畜生居然做出那种令人作呕的事,这个王八蛋简直死不足惜!就算千刀万剐,也难解他心头之恨。

捏紧佩剑的手被身后人按住。

一只手遮住他的双眼,像是安慰他。

“这里是魂灯构造的灵识,不管做什么,都已经发生了。”

谢之樾只恨这里是灵识,而不是当下,怒道:“陈宏这个畜生,我杀了他!”

沈诀难得没有指责他,也是不忍的别开了脸。

等宋晏礼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迟了,他那身板在陈宏面前想要制服他简直是轻而易举,宋晏礼开始挣扎,想要放声大喊却被陈宏捂住了嘴。

陈宏冷笑一声,只觉得宋晏礼可悲,陈渐远那狗东西那么护着他,结果这人都分不清谁是谁。

“怎么?陈渐远那装模作样的狗东西没碰过你?”说着,他往宋晏礼的腰下探去,“皮肤比女人家的还嫩。”

陈宏的嘴里不停吐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言语,宋晏礼被吓得抽泣,几次挣脱要跑却因为力气悬殊被陈宏拖了回去,几个拳头重重打在他腹部。

宋晏礼咬着唇,恶狠狠的瞪着他,怒道:“你这个猪狗不如的废物,你以为陈渐远就算没我这个污点陈家就会看你了?你永远比不上你弟!你就是个畜生!废物!”

陈宏被他凶狠的样子反倒起了兴趣,丢下一句省点力气留到后面,便对着宋晏礼的腹部猛踹,把人打到青青紫紫一片才满意。

宋晏礼浑身的骨头都好像被人打断般,就连呼吸都疼的要命,本以为陈宏只是想拿他泄气,大不了选个日子再和他算账,却没看见陈宏那放肆的目光在他身上游走。

只见陈宏抓起他的头发,把他拖到了一片草地上。

那刻,宋晏礼这辈子没那么恨过一个人,他几乎要把牙咬碎,无论他怎么骂,怎么喊,都没有任何人应他。

直到陈宏拿起琴,举过他的头顶。

随着一声又一声的沉闷,只剩下了陈宏的污言秽语和咒骂声。

谢之樾再也忍不了了,迅速拔剑挥向陈宏,气得他尾巴都要炸起来,沧临剑穿过陈宏的身躯,这畜生却毫发无伤。

终究只是灵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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