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身体，加速跳动的心脏，让温羽书面红耳赤。

伸手挡着言无约，吞咽了下口水，一双水雾的大眼睛看着对方，“怎么帮？”

言无约把人拉着坐在自己的怀里，握着温羽书的手，靠在温羽书的耳畔，哄着道：“你喜欢哪个？”

唇在耳畔擦过，让温羽书的心里痒痒的，开始心猿意马。

手跟着对方翻着画册，白玉般的手指开始泛红。

心思却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言无约看着怀里的人走神了，在温羽书的后颈上咬了一口表示自己的不满，“不专心。”

他的手包裹着温羽书的手放到自己的唇边亲了下，笑开，落在其中的一个页面上，“那就这一个吧，我们羽书肯定喜欢。”

温羽书瞟了一眼就快速的移开眼睛，实在是羞耻，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也就是嘴上占便宜。

挣扎着想从言无约的怀里起来，刚想逃走，就听到言无约可怜兮兮的声音。

“好疼。”

温羽书就不忍心逃了，发现言无约的面色发白不像是在说谎，赶忙上前，“哪里疼？让我看看。”

他怎么看那本画册怎么觉得扎眼，故意的用袖子一扫，丢出好远，只要不在言无约的手里就没事。

“心口疼。”

言无约直接躺下随便温羽书检查他的身体，碰到心口上的伤疤的时候，能听到轻轻的抽气声。

“这种情况多久了？”温羽书神色凝重了起来，他心里现在有个怀疑，

言无约：“就最近几日。”

“怎么伤的？”温羽书问。

言无约：“都是些陈年旧伤罢了……”

谁能在冥府尊者的心口留下这么重的伤，一般的人都没有办法近身，那毕竟是极为亲近信任的人。

当晚，言无约有事回了冥府，温羽书一人歇在房内，柳循从窗户翻了进来。

“你为什么不走正门？”温羽书问。

柳循拿起桌子上的茶盏大口的喝了起来，“那不符合我的身份。”

“……”

你什么身份，正门走不下你了是吧。

“就算你走窗户，最起码你把窗户打开再进来吧，”温羽书忍了忍，“现在窗户上的那么大的一个洞，你给修好再走。”

柳循挠了挠头，“呀，忘了，这不是习惯了嘛，别生气啊，以前柳长老拎着鸡毛掸子打我的时候都是这样跑的，我保证给修好，不让人看出来我找你私会的事。”

“我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调制一些毒哑你的药还是能做到的，”温羽书一记眼刀过去，“什么叫私会，咱们是做正事。”

只要跟柳循说话他就上火。

柳循用手肘碰了下温羽书，“就咱们的关系要是用毒的话多伤感情，我给你带来了些消息。”

“是出了什么事吗？”温羽书记得出门前提他有特意交代过不是特别紧急的事不要到无忧城来。

“我赶来是要说你过来时候穿的那件归云庄的校服的事，并不是意外，”柳循说，“在你醒过来开始，面具人的计划就开始了，引着你往这边来，那件衣服就是故意的让你被楚云阔注意到的，跟过去一样，但是中途不知道为什么他改变了主意。”

温羽书沉思了会，说道：“他不是改变了主意，而是在他准备行动的时候，被分身给取代了，本体与分身就是这样，此强彼弱。”

“十三州的人最近也不太安分，都对神格起了心思，想来无忧城，”柳循说，“现在很多的族派间闹得厉害，为了金书玉令打得不可开交，可是羽书，当年玉令不是都在那场大火中被烧没了吗？”

“不，我们犯了一个错误，一直以为我造出来的所有的玉令都没了，觉得金书玉令不可能再现，”温羽书说，“还有个人那里是有玉令的，而且按照他的聪明才智，弄出以假乱真，连我也没法辨别出来的玉令也不是不可能。”

两人同时想到了一人。

柳循：“长洲确实聪颖，领悟极高，有些东西比教他的人做的还好，别看他平时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其实心思细腻着呢，我很乐意跟他呆一块，你们这些人都觉得我卜卦不靠谱，就他不一样，他非常信我，不是客套的那一种，他是真的跟我学。”

“你教了他卜卦，”温羽书问，“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按照他对柳循的了解，但凡真的有人夸一句他卜卦准，他恨不得整个长天一色的人都知道，怎么可能一个字都不提。

“还没来得及说呢，我就被柳长老逮到我烧了他屋子的事在追杀我，我不是躲了好一阵子嘛，那个时候柳长老严重警告了我，不准我靠近你，再后来长天一色就出事了。”柳循想了想，“其实要不是柳长老对我严格的话也不能逃掉那一场火。”

温羽书想起来瞿长洲曾问过他生辰的事，声音有些发抖地问：“若长洲知道我会死在那场火里他会做什么？”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他把你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整天说到自己的兄长的时候无比的自豪，对你教的东西学的十分刻苦，就想听你夸他一句，若是知道你有事，拼出自己的姓命也要护着你的。”

柳循忽然就明白了，“所以那个时候他并不是什么性格变了，也不是吃不了苦，他只是……”

温羽书闭了闭眼睛，“只是想找个合适的理由去为我做些事，不让我知道，不想我有负担，面具人也不是改变了计划，是他并没有能顺利的像以前一样在我醒来前找到我控制我，我当年魂魄被分为几份，有一份不是一直都没找回来吗？在这里我一直能够感知到长洲的魂识还在，面具人是为了金书玉令，他要找当初长洲带走的玉令，所以才能弄出什么无忧城可以心想事成，恐怕也是因为这样他才让分身给钻了空子。”

他深呼了口气说道：“看来不用等到九月初三了，凤族的人马上就可以回来了。”

现在就差证据了，只要证据到手了，凤族的脏水就可以彻底的清洗干净。

第二日快要到晌午言无约才赶回来，温羽书正靠在那里看卷宗。

“事情办完了吗？”温羽书把卷宗放到一旁，过去扶着人。

“还差一点，”言无约显得很疲惫，把温羽书拉到自己的怀里，“阿惭，有件事我想同你商量下。”

“你要不要先睡会再说？”温羽书安抚道。

言无约摇了摇头，“趁着我现在清醒，阿惭，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会永远的跟我在一起。”

“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温羽书问。

言无约握着温羽书的手腕，期待地问道：“会吗？”

手无意中用了不小的力气。

“以后我目前没有办法说，至少在你好起来前我会一直在的。”温羽书说。

言无约：“那就好。”

只要我永远都好不了的话，你就不会走了。

他拿出包装好的礼物，“拆开看看。”

“嗯，”温羽书打开后看到一件喜服，“这是？”

言无约：“当初你答应过会同我成婚的，你被人蛊惑我们的婚礼没有办成，这套衣服虽然被毁的很厉害，但还是被我给找了回来修补好了，我想让你再穿一次。”

“凤族的事还没有清……而且我并不记得有这些事。”

言无约：“等到所有的事结束，我只是先把衣服带过来，你先收下，不要推辞，不然我会难过的，我如果难过我心口的伤就会发作，阿惭，你不忍心看着我痛苦吧？”

他确实不忍心。

“好吧，衣服我先收下，”温羽书说，“你的伤我会治好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最起码有人跟你一起分担下。”

言无约把两枚玉牌交到温羽书的手里，“我找到了。”

金书玉令放到温羽书的手上的那一刻，手心一阵灼热感，玉牌上出现纹路。

这是他教给瞿长洲的血符，只有在指定的人碰到才会显现出来。

血符消失，里面的影像放出。

“兄长拿到此枚玉令就证明长洲的计划成功了，望兄长可以原谅长洲自作主张。”

“何其有幸可以在长天一色伴兄长数年，让兄长亲授学问，长洲愿用百年寿命换兄长无忧。”

“曾为兄长卜三卦，卦卦死相无生机，长洲在这里跪别，愿以吾命换吾兄，魂魄不入轮回，望兄长长安，兄长再不被束缚。”

温羽书望着影像中的瘦骨嶙峋的身影，直接吐了一口血，忍耐着解了第二枚金书玉令上的血符。

这是他被分出的魂魄，接受融合。

“我杀了你无数次了，可是你就是学不乖，明明每次都是我先找到你的，可你怎么每次都是选他。”

“让你无数次涅槃，可是你没有一次像他，明明该是我守在你身边的。”

“两个人只能活一个，当初如果他不救我的话，我就死了，所以我要帮他完成任何的心愿。“

“当初他为了九天十地的人抛下我，所以我就要乱，他看不下去就会回来的，是他教我的，做事不能轻易放弃。”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再更一章就到下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