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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失与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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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149年,金国陷入内忧外患的各种战乱中,完颜亮登基称帝,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在完颜亮的统治始,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急于建立威信与亲信的他,依靠着乌林答的辅佐与指导,开始忌惮完颜雍的军事才能,多番打击并削减完颜雍的军权,甚至预备外派完颜雍至金国的边境。

完颜雍虽有不满,但此时的他只能任之听之,前往边境本分做事。

处理完威胁后的完颜亮,开始布置金国的军事,因为多年的战乱,金国兵力已大大减弱,国家缺兵少粮,无论年老幼小,男丁一律被抓走当兵,尤其是当年收服的辽国人民,更不论男女老幼,尽可能的剥削一丝丝劳动力,为金国效力。整个国家进入乱盛时代。

宋金边界,一群布衫褴褛的金国难民正拼命逃窜着,后边的追兵不是宋朝官员,不是党项人,而是他们的本国士兵。面对被抓到的已知命运,难民们无力又绝望地奔跑着,预想进入宋朝边境,寻得一丝生机,受宋朝庇护。好容易走到边境,逃脱掉士兵的追赶,饥饿与疲惫感的生理本能又马上充斥着他们仅有的精神。苦不堪言的百姓,生路,到底在何方?

小西一家正是万千家庭的代表。一路奔波一路逃命,本就拮据的家庭更是捉襟见肘。

刚出生没多久的幼弟,在这场逃命的路上便成了一家人最大的累赘,小西父亲自开始的不忍到后边的毫不犹豫丢弃,小西都看在眼里。小西的母亲便在每次的丢弃里一次次死命维护。但嗷嗷待哺的小婴儿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没几天,便奄奄一息了。

小西感到了恐慌,小西母亲便如同丢了魂的强撑着与小西一路搀扶,乱世的环境里,受尽精神打击的小西母一样抵不过疲惫不堪与饥饿难耐。幼弟去世的第三天,便赴上了黄泉路,对这个乱世而言,也许这也是一种解脱与归宿。

草草埋掉小西母,小西父亲一声叹息后便扬长而去。

小西看着远去父亲的背影,有惊讶,有预感,有无助,但小西未开口,只静静远望。

回头扯下自己的一缕头发,与母亲一同埋葬,磕完三个响头起身继续行走,只是不再疾步,而是痴痴呆呆慢行,一边艰难挪步,一边仰望天空,时而再回头望望母亲的坟头,到底走哪里才是尽头?

伴随着震天响的锣鼓敲打声,一名宋朝士兵,仿佛用尽所有的力气,一路从古都门喊到武清殿,大呼“报”,此时的宋朝大殿内,官员们齐聚,纷纷聊侃着现今的战况,听见士兵的呐喊声,满殿期待的眼神全都抛向正在奔跑的士兵那里。期待着从士兵的嘴里得知最新的战报。

终于,士兵的一口气祥报,让皇帝紧皱的眉头瞬间飞扬,大臣们齐呼“天佑宋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底下的臣子们,似乎都在欢呼雀跃这场胜利。此时忧思的耶律齐向皇帝提出,此时依然不能松懈,自请巡查边境,保证大战后边境百姓们的安稳。皇帝称道“耶律爱卿此番说法甚合朕意,这就准奏。”耶律齐,带着使命出发了。

宋金边境的冬天,大雪纷飞,路边的树枝甚至都已懒得支撑,大雪覆盖后的大地,雪白又苍茫,衣衫单薄破烂的小西却感觉不到这刺骨的寒冷。她的世界仿佛崩塌一样。

小西的步履越来越缓慢,直至倒地,强撑着最后一丝气息,整理一番最后的衣衫,开始平静的躺在雪地上,望着刺眼的天空,嘴角微微上扬,也许是临近解脱,也许是无奈无力无助,就这样,年仅10岁的小西带着灵魂去了另一个世界。

不远处的行军路上,耶律齐在行军轿上皱着眉似乎在烦虑着什么,经过小西的身旁,微风掀起车帘,耶律齐注意到了整整齐齐躺在地上的小西,耶律府管家吴总管看出些什么,示意轿夫前行,而自己亲自查看小女孩儿气息,小西就这样被秘密带入了耶律府。

两天两夜后,小西仿佛听见了母亲的呼唤“小西,小西,快醒醒,无论如何,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听到没有,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一声声呼唤中,小西睁开了双眼:

眼见布帘遮盖的床蓬,厚厚的棉被压得她仿佛喘气都困难,再转头,看到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姐姐在忙碌着什么,屋里的摆设简单却精致,连小姐姐的妆容都显得那样漂亮出彩。

小西的眼睛是清澈的,脑子里却一番茫然。因为跟她曾经的家庭环境相差太大。

想着是不是已经到了有母亲和弟弟的另一个世界里,但是为什么这么美好的世界没有看到自己的亲人。

大病初愈的小西,轻咳一声,引得耶律府的丫鬟们注意到了她的清醒。绿瘦连忙汇报耶律大人,而小舒紧着给小西端水,并急切的说着“你可醒了,你知道吗?你昏睡了两天两夜了,是耶律大人请大夫为你诊治把你救回来的。”

小西更加茫然不知所措,嘴上却未开口询问任何事宜。仿佛一切仍然跟她毫无关系。

府中大夫再次把脉,称已无大碍,稍作修养便可痊愈。

小西似乎感受到了自己并没有死,没有进入到母亲和弟弟的世界,而是被带走,活过来了。

但小西依然没有开口之意,仿佛也没有听到他们说话的样子。床前人期待的眼神开始落寞下来并互相交换眼神,不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失去最重要的人和事,谁又能知晓未来是否会遇到更重要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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