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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再见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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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刚至,熟睡的酉相思便被东野如簌唤醒了。

“簌簌,我好困啊……”睡意朦胧的酉相思全凭本能扒拉着碗里的粟米饭。

往不睁眼只吃饭的酉相思碗里夹了些脆藕拌荇菜,东野如簌又盛了一碗蜜酪鳜鱼汤,使白瓷调羹搅动了几番,待碗里的鱼汤不那么烫了,东野如簌把碗靠近了酉相思,“师兄张嘴。”

刚咽下去藕片的酉相思配合的张了嘴,喝尽了东野如簌碗里的鱼汤后,酉相思也吃饱了,放下手里的碗筷,顺势就靠在了东野如簌的胸口上。

“吃饱了,不吃了。”

“还是困的话,师兄就继续睡罢,不去送也不妨事。”给酉相思擦了嘴,东野如簌抱着他去了帐幔后。

在被放到床榻上时,酉相思抓着东野如簌的衣襟,睁开了双眼,“要去送阿霖,我怕我此生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见得到的,”东野如簌坐在床榻边,揉了揉酉相思的头发。

从东野如簌的怀里离开,酉相思也坐在床榻上,双手向后撑着,转了转脖子,“不会离开你,也离不开这里了,簌簌。”

“不困了?”东野如簌问道。

酉相思摸着自己的腰,对东野如簌笑道:“簌簌,我腰疼。”

“下次不会这般了,”给酉相思揉着腰,东野如簌吻了吻他的额头,“揉一揉会好很多,师兄还疼吗?”

“疼~”酉相思放弃用手撑着了,倒在了床上。

酉相思偏着头,看着东野如簌的幽幽青丝在空中飘动,感慨万千,“时隔五十多年,没想到还能见到二十来岁的簌簌,好像做梦一样。”

若说四方青囊宴见到的东野如簌还是个中年人,从昨日开始,再见到的就是青年人了。

东野如簌稍微使劲的捏了一把酉相思的腰,“能再见到师兄对我而言也像做梦一样。”

“簌簌!”酉相思打了打东野如簌使坏的手,一把坐了起来,“轻点!”

“好啦,师兄快些穿衣罢,早些去还能与他们说说话,去晚了可就说不成了。”

“我还有好多话要对逸儿说,已经十年没有见了!”酉相思说着,开始穿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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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码头,互通西东,宽广的河面上船只络绎不绝,大多都是满载着货物的商船。

并未打开窗子,李长逸静默的坐在矮榻上,头靠在蒙着绸子的窗棂前。

除了偶尔能从驶过的船帆后看到河岸边的青色繁枝,更多的时候,清江都掩在一艘又一艘的商船中,就算隔着绸子,李长逸也能看到船只下方的浑浊江水翻滚不停。

自中午来了船上,李长逸便一直是这个动作。

申时末的时候,李承霖推开了门,“逸儿,你师祖他们来了!”

这时,李长逸才回过头,有些木然的看向了李承霖身后的两个人,“师祖。”

刚喊完师祖,酉相思就快步坐到了李长逸身旁,摘下斗笠的同时双手捏住了李长逸的脸,有些不太高兴的说道:“逸儿都不喊我祖祖了,怎么叫我师祖了!”

“师傅,逸儿大了,你还让他喊你祖祖,”李承霖说着,对东野如簌笑了笑,“师叔,坐罢,我去端茶。”

“好,”东野如簌坐到了靠近酉相思的地方,眼睛注视着李长逸,对酉相思说道:“师兄,还捏着。”

“唉,”酉相思不情愿的放下了捏着李长逸的两只手,端正身子的时候不忘摸了摸李长逸的头,“逸儿,怎么不说话呢?”

李长逸淡淡笑着,在矮榻上换了个坐姿,不过,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他的腿已经麻掉了。低头敲打了几下后,酉相思也动手帮忙了,“逸儿,又在发呆。”

“祖祖,”李长逸一抬头就看到东野如簌带着些许的怒气的望着自己,于是拦住了酉相思,“师叔祖……”

“嗯?”酉相思闻言瞅了一眼东野如簌,而后像个没事人一样,瞪了一眼东野如簌,“簌簌!你出去等我!你这样看着逸儿像什么样子。”

李长逸没想到酉相思直接撵走了东野如簌,也没想到东野如簌一句话不说的听话出去了。

“师叔祖会不高兴的,”李长逸的腿已经不麻了,说话间放在膝盖上的手又被酉相思抓住了,“祖祖……”

“不必管他,让我看看,”酉相思的指尖悬在李长逸的手腕处,凝思许久。

在这段时间里,李承霖端茶进来了,不过他放下茶,没说话,很快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有两个人,格外安静。

替自己诊脉的人,是小时候最疼爱自己的师祖,李长逸的心情是激动的,毕竟已经十年未见了,不过,没有表现出来,他的情感不形于色。

师祖和小时候无二,带着些许孩子气。李长逸想着,看着半天不说话的酉相思说道:“祖祖,我的身体无事的。师傅告诉我,多亏了师叔祖,不然,我这身子难免有损。”

“金灵子也解不了的毒,怎么会无事呢?”酉相思放下李长逸的手,有些惆怅。

东野家的金灵子也解不了,以前还以为可以一试,看起来,李长逸的毒只有末议家的族长才救得了了。

淡淡茶香飘散,李长逸尝了一口清茶,“有人可以救我,祖祖放心。

酉相思凝视着李长逸的眼睛,问道:“你师傅说过有高人佑你,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要不要说出来施正卿,李长逸犹豫了。

“祖祖,以后我会告诉你。”

将李长逸的犹豫看在眼里,酉相思只是叹了叹气:“逸儿不愿讲便不讲,长大了总是有秘密的,不妨事。”

“祖祖……”李长逸很过意不去,正想着怎么办是好,酉相思又开口了。

喝了茶水,酉相思放下茶碗,单手撑着下巴,盯着窗外说道:“阿霖同我说了你的事。逸儿想要做皇帝也好,想要做个寻常人也罢,都可以,唯一教我在意的是逸儿会喜欢男人。”

“祖祖喜欢的不也是男人吗?”李长逸往里面坐了些,背靠着墙。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了解这样的感情有多难。”

李长逸从怀中拿出那枚白玉坠子,嘴角微扬,“可是喜欢了,又如何放得下。”

酉相思瞥见李长逸脸上的浅笑,唉声叹气道:“那个孩子舍得下他的地位吗?逸儿已经不是靖王了,今后也不知道会如何,还是说逸儿会去凉州找他?可是凉州有人认得逸儿,逸儿以后也要与我和阿霖一样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了,当年不该让你回长安的,早知如此,还不如一直留在益州,要那身份地位有何用?白白让姓王的给逸儿吃了毒药,也让簌簌以身试险,越想越不值得。”

“祖祖是看到舅舅和师傅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吗?”李长逸瞧着酉相思的愁眉苦脸,思索着酉相思的话,没有直接回答。

看似不经意的话,反倒教酉相思吃了一惊:“逸儿怎么知道阿霖的事?是从何处得知的?阿霖知道了吗?阿霖这人断不会告诉逸儿的!”

“父亲告诉我的,师傅他还不知道。”

酉相思若有所思,片刻后,他长舒了一口气,也背靠着墙壁,揉着腰说道:“逸儿迟早都会知道的,阿霖他说不出口,你父亲说了也好。”

“祖祖不必忧心,舅舅他没放下师傅,他已经决定将莲罗纳入大唐了,是祖母她老人家同意了的。”李长逸低头看了一眼白玉坠子,“至于我与阿卿,我们有其他安排。他要做的事,一定会做到,就算是我也阻止不了他。”

“燕檩也算开窍了,你师傅他也开窍了,还好比我早一些,不然又是五十年,黄花菜都凉透了。”

腰还是很疼,酉相思不得已换了个坐姿,斜着依靠在方几上,仍旧是揉着腰。

“师叔祖比我想象的要年轻,看起来与我的年岁相差无几。”

“簌簌他也说不清到底怎么了,五日前还是个老头子,今日就不一样了。”

李长逸看得懂酉相思的动作,收起白玉坠子,将方几往自己这边挪了挪,“祖祖,没有外人,不舒服的话,可以躺着。”

“好。”地方大了些,方便把腿放到榻上,酉相思趴在方几上,觉得腰疼好多了,“逸儿真是懂事,不枉费祖祖小时候疼你,都怪簌簌,还好阿霖不在,不然祖祖只能忍着了。”

“我也痛过,不会笑话祖祖的。”

说话的人很平静,听到的人可平静不了。

“逸儿?!你说什么?”

在听到李长逸的话以后,酉相思的胳膊不小心碰倒了茶碗,茶水流到几面上,也流到了李长逸的身上。

“祖祖怎么了?很意外吗?我喜欢他,只要他喜欢,怎样都可以。”李长逸面无表情的端着茶碗,将几面上的茶水拂到了碗里。

酉相思嘴唇动了动,本来想说的话没有说出来,看着李长逸收拾好了茶水,叹了一口气,趴在手臂上说道:“逸儿已经和他走到那一步了吗?太鲁莽了,你的身体不能那么做,千叮万嘱不要动情,喜欢还是憎恶都不能有,情是会要了你性命的毒药,小时候的痛,你都忘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在天天听儿歌和老歌,给大家推荐《小糊涂神》这首歌,已被洗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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