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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垃圾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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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诚言算着徐清秋回来的时间,在客厅蹲点,他想等徐清秋一回来他就跟他道歉。说也好,骂也好,他都认。

谢诚言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他立刻跟着站了起来,抢在徐清秋之前,拉开了门。在他看到来人后,像是被当头淋了盆冷水,整颗心都凉透了,原本准备的一肚子话,全都僵在了嘴边。

先进来的是陶姮,徐清秋在她身后帮她扶着门。

徐清秋当他已经走了是吗?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把人领进门,一刻都等不了?谢诚言眼底满是阴郁,他强迫自己扯开绷紧的嘴角,对陶姮笑了笑,“姮姐。”

陶姮在路上听徐清秋说了一嘴家里还有其他人住,她没多问,此时见到谢诚言,诧异中又带着点了然,好像原本就应该这样。“听说你把碧倩的单子拿下了,恭喜呀。”陶姮说得真心诚意,表情也不似作伪。

谢诚言退开一步,让他们进来,耿着脖子硬邦邦地说了一句,“比起姮姐还差得远。”

徐清秋瞥了眼谢诚言,冲陶姮温和地笑了下,“随便坐。我去给你拿东西。”

谢诚言眸子黯了黯,他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灌了下去,压住不断往外冒的酸意。他背对着陶姮,才没让对方见到那种克制到几乎狰狞的神情。输人不能输阵,况且他也不能拿对方怎么样,只要徐清秋不想和他在一起,就算没了陶姮,也会有李姮王姮的出现,他想了想转过身,以一种主人的姿态招呼道,“姮姐是喝茶还是喝水?”

“不用麻烦了。”陶姮摆了摆手。

“不麻烦。姮姐难得来一趟怎么能叫麻烦。”谢诚言的态度很奇怪,算不上有敌意,却莫名让人很不舒服。像是一只被占了领地的猫,半炸着毛,来来回回的巡视着。

“那水就好了,谢谢。”陶姮不傻,谢诚言态度这么明显,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抽身之后再看,居然觉得谢诚言这人还挺有意思的,成熟的表象下藏着一种近乎天真的纯粹。陶姮没戳破他的司马昭之心,也没多此一举的解释这场误会。毕竟是别人的家务事,如果她插手了,才是真的越界。

谢诚言把水杯递到陶姮前面,问道,“姮姐要留下来吃饭吗?我正好要做饭。”

“不麻烦了。”陶姮接过杯子。

徐清秋手里拎了盒包装精美的茶叶从书房出来,谢诚言一系列越俎代庖的举动,他听得清清楚楚,徐清秋沉下脸来,这还没个消停的时候了,他冷着脸道,“你做你自己的就行了,不用你管那么多。”

谢诚言被当着外人驳了面子,有些下不来台。心想,犯得着这么快划清界限,就这么怕她误会?

“这样,我不就打扰了。”谢诚言佯装平静的假象无法再维持下去,转身向房间走去。

“不打扰......小谢他不是要做饭吗?”陶姮跟着站了起来,看看谢诚言又看看徐清秋,被一幕弄得有些尴尬。

这人还给他甩脸子?徐清秋蹙着眉头,把东西交到陶姮手上,“不用管他。成年人不会把自己饿死的。”

徐清秋这话一点都没避着他,谢诚言刚关上房门就听到这么一句,气得他把手机砸在床上,嘴里跟着暗骂了句脏话。他觉得自己又开始不舒服了,哪儿哪儿都不舒服,他想抽根烟静一静,手边早就没有烟的影子,好几月都没碰过了。

他没有烟瘾,但烦躁的时候能帮他冷静一点。

谢诚言听见大门开合的声音,愤愤的想,刚回来就出去,还不如不回来。他重重地喘了两口气,再无顾忌地蹬掉拖鞋,滚进被窝,狠狠锤了几下枕头,发出了几声砰砰的闷响,枕头凹陷的痕迹,好久都没有完全消失。

谢诚言瞥见墙角拼了大半截的乐高,曾经视若珍宝,现在只觉得它十分碍眼。它就像是一个见证者,目睹过他的快乐,此时却在嘲讽着他的窘境。谢诚言翻身下床,把它塞到了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眼不见心不烦。

下了停车场,陶姮冲徐清秋挥了挥手道,“谢啦,就送到这儿吧,你不是要去和教授吃饭嘛,我也约了人,先走了。”说完,她转身上了自己的黑色越野车。

“嗯,回见。”

饭局之后,徐清秋和谢诚言短暂的打了个照面,他没有提起要谢诚言搬走的事情,谢诚言也没有多嘴去问。两个人谁都没有讲话,各自回了房间。

这件事就这么一声不响地被揭了过去。

……

隔天中午,失眠了半个晚上的谢诚言,顶着两个深深的黑眼圈,掀开被子坐起来。他打开手机,同事在群里at他别忘了今晚的聚会。

谢诚言敷衍的回了一个OK的表情。

谢诚言端着电脑坐在床上处理了两份文件,他按着太阳穴揉了几下,额间没由来的一阵一阵抽着疼。他已经有两天没碰药了,药物副作用相当明显,用完后,嗜睡、乏力,以及毫无由来的烦躁接踵而至,严重的时候专注力甚至无法超过30分钟。

他没办法停下手头的工作,于是只能选择停了药,没想到贸然停药后其他不良反应退了,失眠、头疼却随之而来。

谢诚言望向床头柜上的一堆瓶瓶罐罐犯了难,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略微纠结了过后,还是选择忍到底。

谢诚言捧着电脑去书房打印资料,打印机呲呲作响,缓缓吐出一行行墨迹未干的字印。他靠在书桌旁整理着文件夹,忽然手指顿了一下,怎么会少两份文件,明明昨天刚看过。他又从头到尾仔细翻找了一遍,依旧没有踪影。

谢诚言一下就急了,其中一份重新打印就好,问题不大。可还有一份是从原来的公司带出来的资料,虽说不是什么机密文件,却也是辛辛苦苦干了几年自己积累出来的东西。早在离职交接班的时候,电脑早就清空了,就这么独一份的东西,丢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谢诚言暗骂自己没想到要扫描一份存在电脑里。他在卧室、书房、客厅来来回回的找,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遍。闹出的动静把徐清秋给扰了出来,“吵死了!你在干什么?能不能消停会儿?”

“我有一份材料找不到了。”谢诚言无暇顾及其他,他趴在茶几底下,拿着手机做照明,往沙发下探。

“什么材料?”徐清秋不耐烦问。

“我明明记得放在书房了。”

徐清秋继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问道,“3张叠一起的?”

“你看到了?在哪里?”谢诚言猛地回头,差点撞上茶几的墨色玻璃。

“扔了。”徐清秋从他脸上移开视线。

“扔了!”谢诚言登时拔高了音量。

徐清秋没好气的辩驳道,“它在餐桌底下,谁把重要的资料丢地上?我当是垃圾,一起扔了。”

“我没丢地上。再说你不会看一眼吗?”谢诚言瞪着眼睛,霍然起身对上了他的视线,扔了他的东西没想着道歉,反而还把错都推到他头上。

“再复印一份就是了。”

“说得轻巧,这是我原来公司的文件,你让我上哪里再弄一份去!”谢诚言被徐清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气得慌。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自己都不收好,怪谁?”徐清秋提高了声音盖过自己并不充足的底气。

“你扔哪儿了?”谢诚言来不及跟他计较,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份资料。

“早上跟其他垃圾一起倒了。”徐清秋指了指楼下。

谢诚言拔腿就往电梯口跑,徐清秋没多想一同跟了出去。

两人先后脚进了垃圾房,各种味道混杂成酸腐的恶臭扑面的而来。

半天时间,原本见底巨型垃圾箱又被堆成一坐小山。那一袋不知道给埋到了什么地方。小区住了800多户人家,同色的袋子一抓一大把,想在这么多袋里面找出徐清秋早上扔掉的那袋,无异于大海捞针。

“你……真的要找?”徐清秋不确定的问。

谢诚言没管那么多,拿袖子捂住住口鼻,撑着黑渍一片的垃圾箱边缘,翻进了去。

“把黑色的袋子先给弄出来。”徐清秋自知理亏,见他这架势,只能硬着头皮上去帮着找。

谢诚言忍不住的反胃,却还是硬撑着扒拉着袋子,徐清秋看他难受的模样,皱了下眉头,手指着门,语气很不耐烦地对谢诚言说,“出去,出去吧,我找。”

谢诚言没答话,弯着腰捡起袋子往外扔。

花了小半个小时才把黑袋子都给翻了出来,聚到一堆。他蹲在地上,解开垃圾袋,双手沾满各种污垢,泛着酸馊味的粘液一下子从微开的袋子口溢出,不可避免地洒了谢诚言一手。他甚至来不及擦手,连忙拎起了袋子,可侧倾的奶茶还是顺着塑料袋光滑的表面淌了他一裤子。谢诚言狠狠地甩了甩手,积攒已久的怒气,瞬间爆发,他把袋子摔进垃圾箱里,伴随咚的一声闷响,诘难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要乱动我东西!”

“谁知道是你的。”

“你不会问?是我的东西在你眼里全都是垃圾!”谢诚言吼道。心中实则不愤,陶姮的东西他就收的好好的,自己的东西就可以随便丢掉。

“你东西到处乱放,摊得到处都是,不扔你的扔谁的?”徐清秋同样也是满身怪味,和谢诚言不相上下。本身就是谢诚言没放好,他现在已经帮着在找了,还要怎么样?

“你他妈没毛病吧?”谢诚言捏着拳头,青筋爆出。

徐清秋当下就不干了,他猛地松了手里的袋子,由它砸落到地上,他抬眼盯着谢诚言问,“谁先动谁的东西的。你私自上我电脑,里里外外翻了一遍我都没找你算账,你现在反而找我算帐来了?”

“我是删你文件了,还是扔你东西了?”谢诚言不甘示弱地反击。

徐清秋差点被气笑了,“本末倒置了吧,这是我家,你本来就不该动我东西。”

谢诚言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嘲讽道,“噢,你还知道这是你家呢,太不容易了,我还当你不知道,天天都在外面,还要家干什么……”

徐清秋怒火中烧地截断了他,“谢诚言,我让你住这着不是我欠你的,你要这么牛逼,你现在就搬走,慢走不送!”他出差刚回来累的半死不活还得去和教授吃饭,这都拜谁所赐。虽然他没和谢诚言说,但事情没少做,潜意识里总觉得谢诚言不知好歹,没有给他帮上什么忙就算了,还尽给他添乱。

“呵,我走了你就可以带她回家了是吗?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够可以的啊徐清秋,厉害,我自愧不如。”

话题逐渐偏移,可脑子嗡嗡发胀的两个人谁也没就此打住。狼狈到扒垃圾这件事,其实远远不足以让两人吵到这个地步,无非是各自心里都攒了些陈年老火,借机发泄罢了。

谢诚言阴阳怪气的嘲讽,彻底激怒了徐清秋。徐清秋勾着嘴角笑了一下,用力点了点头,用近乎残忍的口气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和你分手了这么多年,还不能开始新的感情吗?我是喜欢她,不光我喜欢我父母也对她很满意。等我们结婚,请你喝喜酒!”

谢诚言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心脏剧烈的颤了两下,每一个字都笔直地扎进心里,过载的脑海中空白一片,有股酸楚不受控制地直冲鼻间,他不想去分辨徐清秋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他只知道他的徐清秋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他望着眼前的人,竟然觉得陌生起来。他强作镇定,胡乱地点了点头,“好,你放心我一定给你随份子。”说完,踩着一地的狼藉,夺门而出。

看着门“哐当”一声合上,徐清秋重重蹬了几脚垃圾。他出门足足抽了半包烟,重新冷静下来后,又转身折回了垃圾房,一边找一边气恼不已,谢诚言自己都不找,他在这儿忙活个什么?心里想归想,手上倒是没有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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