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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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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心情不好,您真是不该下来。”

白管家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又重复了一遍。

医生说小少爷长期精神压力过重,身体虚弱,白天可能受了点刺激引起发热。

现代人谁没有压力?

白管家想象不到好端端一个人能烧成这样。

平时看江雪也就笑容少了点,总是一个人待着……明明有在吃药抑制,怎么一碰就碎呢。

亏得江家家大业大,那什么江总出了名的疼弟弟,还是将人养伤了。

昨晚戚先生一直没让人上楼帮忙,不知是放任小少爷烧着不管还是亲自照顾了大半夜。

依白管家看,后者比较可能。

向来稳重的戚先生一大早倒了小杯冷酒,这会抿得只剩个杯底。

浑身沾染上酒的冷冽,连白管家也掂量着不敢靠近。

本想让江雪避其锋芒坐戚先生对面,椅子都拉开了,却在落座前被戚先生抬眸看了眼。

白管家:“……”懂了。

他若无其事把椅子推回去,收获江雪迟钝的、疑惑的眼神一枚。

“我去给您盛粥。”

“晚点。”江雪扶着椅子慢悠悠坐下,“不想吃。”

白管家为难地看着他。

江雪一举一动像是电影慢动作,光是坐稳这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他都花费了近三分钟。

江雪:“我会吃的。”

他说完就累了。

上一秒托着下巴勉强支撑,下一秒趴到桌上,微微凌乱的发盖住露出的一截后颈。

白管家看得出他是难受得厉害,眼睛里的太阳光都晃成了碎星子,一会闪烁得看不清颜色,一会黯淡着没有神采。

嘴动了动,又看见青年不知死活伸着手指去碰剩点儿冷酒的玻璃杯,额上青筋开始跳了。

“你要我把你绑床上是么。”

横过来的大手不由分说将酒杯夺过搁置到一边,戚冷深深皱眉看他,话语仍带戾气。

白管家:“!”

万万没想到戚先生跟小少爷私底下是这样的。

咽咽口水,在心里念了几首赞美诗才忍住往小少爷身上瞟的眼神。

拿着毛巾准备干活的许冬冬猝不及防听到这一句,耳朵‘腾’地一下红了。

她颤抖着手拧毛巾,拧半天没拧干。

餐厅里气氛诡异,唯有一人不在意。

发丝飘到睫毛上轻轻勾住了,趴在桌上的人眨了两下眼,非但没眨走那根发,还弄红了眼睛。

戚冷:“……”

指尖下意识拨开发丝,男人唇抿得很紧,灰蓝眼眸中一片冷凝。

“不么。”眼睛舒服了,江雪才懒洋洋回答,“不要绑。”

脸颊贴着桌面,冰凉舒服得他直叹息。

压了会觉得桌子硬了,却又心生点燥意,偏不想动脸,只随意地抬了下腿,脚尖擦过戚冷的西装裤。

男人冷冷看向白管家,白管家一个机灵,顺手把埋头擦楼梯扶手的许冬冬拽走了。

“哎我没擦……”完。

许冬冬睁大眼睛,努力记着擦了一半的地方,发誓等会一定要过来继续擦!先前擦过的地方她绝不擦!

两个座位贴得很近,因此江雪这腿也翘得无比顺利。

戚冷垂眼。

居家款的浅色休闲裤就这样大咧咧横在他大腿上。

这人还不安分,嫌姿势难受,竟敢不轻不重在他膝盖上蹬一下,迫使他腿分开,好让自己的小腿坠下去卡在中间晃荡。

戚冷:“……”

混在呼吸里的冷气硬生生被消去三五分,余下酒意上头,更是孟浪地将掌心盖住青年的膝盖。

似是要让他不安分的腿停下动作,又不太规矩地往上滑。

戚冷表情淡漠,紧绷着的下颌线应当在隐忍着什么。

手却没怎么忍,想摸到哪里就摸到哪里——

反正青年只会用迷蒙的眼睛看着,拒绝的话都不会说。

“上班呀,哥哥。”

青年声音太轻了,不仔细听几乎黏糊在齿间听不清楚。

男人僵住了。

半晌,戚冷开口:“你叫我什么?”

江雪脸上还有未退下去的潮红,吐出来的气都是热的。

看见男人冷脸,他眼眸一弯,怕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哥哥啊。”

落在腿上的手不由自主握成拳,抓皱了一片浅色布料。

戚冷呼吸微乱,看起来还很镇定:“你叫哪个哥哥。”

“唔。”江雪脑袋晃了下,“哥哥。”

脑子没反应过来,手已经过去托住他的脸,防止他整个人就这么倒下椅子。

“……”

掌心里的柔软实在烫得恐怖,青年仍在小声地念着什么,戚冷深呼吸一口气。

手抓着他的膝盖把他的腿勾出来,戚冷另一只托着他脸的手完全不敢放松,避免指间戒指蹭破他的皮。

坐得有些久,乍一起身某个地方还有不适。

戚冷黑着脸,弯腰作势要将人抱起——

江雪在此时猛地坐直,脑袋差点撞上戚冷鼻子。

幸好戚冷反应比普通人快,先一步避开。

只见他踉跄着站起,五指张开撑扶在桌面上,像是刚从水里出来,每一下呼吸都很用力。

江雪侧过来的眼睛彻底红了,被高体温给折磨的,眼眸中一片潋滟水光。

“……先生。”他认真地说,“您比我大,八岁。可以叫哥哥的。”

戚冷呼吸又是一窒。

过了几秒,意识到青年险些撞歪他鼻子站起来就为了说这句话,心底那点苗头霎时掐灭。

男人脸色完全黑得不能看了。

*

许冬冬用手指了指楼上,口型问:“你上过楼了吗?”

白管家:“咱家隔音好着呢,你大声说没事。”

许冬冬瘪瘪嘴,拧干毛巾,小声嘀咕:“小少爷这病来得真凶,刚端上去的粥都没吃两口……听点点说他还差点吐了先生一身。医生在路上了吗?”

白管家也是愁眉不展:“在了,我等会去门口接……哎,造的什么孽。”

医生来得很快,掩在眼镜和口罩下的表情大概是发苦的。

房间里气氛比昨晚还冰冷。

戚董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盯着人。

床上的人偏头望着窗外,放在被子外面的手纤细修长,白皮盖不住的青色血管有种别样的病态感。

医生只敢顾着自己分内之事,大气不敢喘。

“不准下楼。”

戚冷看够了,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于是医生把‘病人应该多出去走走放松心情’这句话给憋了回去。

处理完,医生整理好东西合上药箱,犹豫着看了眼。

正好跟青年的眼睛对上。

医生:“咳,那个……”

江雪:“花园里的玫瑰漂亮吗?”

医生当然注意到了那一簇簇梦幻般的花丛,他点头。

江雪疲惫地闭上眼,呢喃着说:“我下午会去看的。”

可是戚董刚不是……

房间里安静极了,静得医生莫名打了个激灵。

他连忙提着药箱往外走。

直到后视镜里那栋别墅甩远了,医生才回过味来。

临走前的那句话比起挑衅,更像是温和的宽慰,让身为医生的他略略放心——

至少不会再关出病来。

*

睡了一上午,醒来时测了□□温,烧终于退了。

只是一直没吃东西饿得发晕,午餐是管家送上楼。

白管家站在床边,看床上的人细嚼慢咽,放松道:“先生走时说了,您想下楼看花必须多穿点衣服,如果晚上还发烧的话,他就真把您……”

话说到一半,因尴尬住了嘴。

在青年清澈眸光的注视下,白管家红着老脸补下剩余的话:“就真把您锁床上了。”

瓷勺不小心在碗沿碰出清脆的声响。

江雪道歉。

白管家连连摆手:“这没什么的,您别太紧张……”

不得不说青年家教确实不错,极少在饭桌上开口,吃饭几乎不发出声音。

江雪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白管家僵硬的后背松懈:“您,您真别压力太大,先生他也是……怕您一直难受。”

江雪又点了两下头,乖得要命。

白管家忍住上前替他顺好长发的冲动,继续看他吃东西。

*

几天后。

严宣一下飞机就上了徐若桃的车,手机开机就电话消息不断,有大哥也有父母。

“清宁找到了?”他急急问,“什么时候的事啊?电话里怎么不说清楚?”

徐若桃的手被他握住,无奈道:“说得清楚吗?家里都乱成一团啦,大哥身上的伤没好全就要出院,我拦也拦不住。”

严宣:“他那个性子你能拦住才有鬼。清宁呢?也在家?”

徐若桃:“不在,清……阿雪还病着呢,搁戚先生家里养着。”

“戚?”

严宣听这姓氏耳熟,心念一动便了然。

什么先生不先生,戚远道那样配这两个字?

徐若桃缓了口气,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严宣瞪着眼睛愣了半天,最后只说了个‘操’。

若不是得知清宁下落,严夫人不可能在那天酒宴露面。

且不提她哪来的消息,这两天知道江雪病了,严夫人半天都坐不住,带着补汤就往江雪这里来。

好巧不巧,第二回来的时候在门口碰上江眠,又查到了宋家村的事。

严夫人面上没什么,甚至还笑着去给江雪送吃的。

一出玫瑰园的门,她直接从老爷子那搞来几个亲兵,冲到江家去揪出还在跟朋友喝下午茶的江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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