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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上级”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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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别告诉他。”

秦玏说得毫不犹豫。

关荣的识魂、田素的姓谜,再有幻境里那个什么叫林皌的。光是现在摆在面前的事就够扰人烦了,再来一点乱七八糟的谁吃得消。

而且关荣还不一定想知道他那些生前事,毕竟都过去这么久了。

他想等这些事处理完了再和人慢慢谈,反正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

当天晚上,关荣家里。

客厅的灯已经跟着人,不,跟着妖熬了好几个通宵,客厅的餐桌已经换成了一张绿色的……机麻。

北月坐着,支着头神思凝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点牌,看着眼前三个轮流出牌。

望山摸完牌看了半天,琢磨着打出一张。

折欲:“九条。”

“碰。”另一个女人伸手顺了折欲的牌,倒在自己边上,又从自己跟前打出一张,“三万。”

“杠!”北月拿回来,又摸了一张牌,看清后眼睛一亮,顿时坐直了,“诶,杠上花杠上花啊,我胡了!给钱给钱!”

刚收完钱,一把将跟前的牌全推下去洗牌,门口闪来几个人影。

关荣一进门瞧见这副热闹模样还没反应过来,退出去看了看门牌号又折回来,比晒了九十九天的鱼还沉默,与麻将声形成鲜明的对比。

秦玏瞧他脸都憋白了,玩笑说:“我也以为你家被偷了呢。”

“……”

白皓年倒是没管这么多,背着不省人事的田素大步迈进去,立马把人放沙发上,扭了扭脖子。

秦玏转头对屁股后面的荀野和影重说:“你俩先回去吧,别把我关师哥家挤爆了。”

后两个听了这一耳朵霎时没影。

倒不是真听话,主要是见了里面那阵仗,他们十分清楚,自己就算留着也没落脚地。

而且他们也没留着的必要,有这功夫还不如多炼几个缠呢。

牌桌上那几人见他们回来了,理都不带理的。

刚洗完牌,北月一边拿牌一边问白皓年:“进行得怎么样?没受伤什么的吧?”

她头是转向白皓年的,眼神还在牌上逗留,十分敷衍。

白皓年倒是无甚在意:“挺顺利的。就是这人可能得晕个两三天。”

关荣则不吭声,稀奇古怪地打量他们。

虽然他只请了北月来,望山折欲两个人在也是意料之中,可怎么掌今道的钟唯也在这儿?

“你怎么也来了?”这话是看清人后的秦玏问的。

估计是怕吓到田黎,钟唯来的时候还特地换了一身便装,没再穿她那一身古装影视道具了。

钟唯懒懒应声:“北月跟我说三缺一,反正在道上界也没什么事做。”见主人家回来了,她还特自觉,“这把完了我就走。”

一听这话,白皓年还来劲了,搓搓手兴冲冲说:“那我来接盘。”

“你试试。”关荣传音说的。

白皓年陡然转口,硬生生说:“哈哈,这会儿手感好像不太好,要不还是不来了。”

他觉得自己今天要是真试了,他关哥可以连盘带人踹十米开外。

北月还笑嘻嘻的:“这把完了也差不多了,还有正事,下次带你玩。”

关荣盯着那绿桌,不解问:“你们哪儿来的。”

望山:“同矜从忘川带的。”

折欲:“等会儿就给你把饭桌安回去。”

北月一手拿牌,一手挠头:“等我两分钟哈。”

白皓年手痒得不行,奈何关荣给他发了红牌,他不敢造次,只能在牌桌上转。

关荣见这场面心堵得慌,连带看秦玏也不顺眼了。

他没好气问:“你怎么还不走?”

秦玏坐沙发上,理直气壮:“我等着和咱们的钟副今一块回,路上结伴,还不行了?”

说不过他,关荣更心堵了,跟自己较劲似的不说话了。

秦玏屁股朝他边上挪,隔着一拳距离,神色复杂,抿唇片刻又开口:“诶,你们轮回道看得多,会不会有那种两世都能碰面的有缘人?”

关荣说:“我管收魂不管投胎。轮回道联系人界,凡人千千万,这种事情拓清都管不来,哪还有心思去记谁跟谁有缘、谁又和谁有仇?恐怕只有轮回神知道。”

但轮回神也不是那么闲的,至少这个传说中神的真面目,关荣一次都没见过。

“世间轮转,各有宿命,都是安排好了的。”关荣顿了顿,“能不能相遇,谁说得准?”

秦玏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嘶”了一下,倒像是真在思考。不过,最后说出口的内容却比机器人还麻木。

“有道理有道理。”

关荣眉眼突突,好似脸也抽了一下。

人家幼儿园的小朋友还知道举一反三,他活了一千多年还只会附和别人。

关荣一本正经跟他说:“长点心眼子,你这样容易进传销。”

秦玏又点点头,装得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你的观点我不是很苟同。”

“……”

说了等于白说。

麻将声渐停,北月起身敲敲桌面,机麻立刻变回了原来的餐桌。

她清了清嗓子,下逐客令:“无关人员赶紧撤离啊,我们要说家事了。”

这个无关人员尤指掌今道的某两个。

她说话一向直,秦玏钟唯也不是小心眼的,打过招呼就要走。

秦玏朝关荣小幅度摆摆手:“得空了再来找你玩,关师哥再见。”

“没必要的面可以不用见。”关荣掀开眼皮。

秦玏笑笑,不置一词。

钟唯走前还摸了摸白皓年的头,惋惜叹道:“还是当狗的时候可爱。”

“……”

一转眼,除开昏迷不醒的田素,屋子里只剩下三个人,连望山折欲都回了。

北月坐在中间,随手化了两个毛球把着玩,悠悠开口:“你这次去妖界没告诉拓清?”

“是。”

白皓年听见这个答案还顶着一头问号,惊异地转向关荣。

之前就是听他说给拓清报备过了,白皓年才答应带他去的啊,感情自己被骗了?

但在这沉重的气氛下,他又不敢插嘴,只能默默听着他们接下来的对话。

北月停住手上动作,如实陈述:“他很生气。”

关荣不语。

“他让你回来了去地司府,他有话要说。”北月默了默,“他不会害你的。”

“我知道。”

从一千年前关荣就知道,如果拓清会害他,那这世上就没有对他好的人了。

“小关。”北月挣扎半晌,长叹口气,“我在你身上看见了很多不确定的东西,模糊又混乱。我希望你平安。”

她完全看不清,却又知道有那么一遭,这才是最忧心的。

关荣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现在越往前走迷雾越多,他能猜到以后的坎坷。

或许从他第一次误入缠境起,或许再往前一点,从他识魂流落的那一刻起,他就该明白,自己可能面临着什么注定不可避免的经历,或者结局。

他没表现出来,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北月亲人一般揉了把他脑袋,而后骤然消失,声音还回荡在屋子里。

“善完后就回道上界吧,拓清等着你的。”

她走后,白皓年就准备和关荣算账来着,话到嘴边却发现他关哥好像心情不太好,思来想去,反正都已经过去了,也就不打算计较那档子事了。

关荣抓了抓头发,深吸一口气仰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说:“你等会儿把他们送回去,那间屋子也最好不着迹地收拾一下,别让他们发现端倪。”

白皓年知道他在和自己说话,应了声。

自他有印象以来,好像还没见过关荣苦恼的模样。

这是第一次。

关荣圈了圈手指,指尖银光随风飘入卧房。不多时,里面就传来了动静。

田黎趿鞋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迷迷瞪瞪的,看见沙发上躺着田素还没反应过来。

好半天,她才扑过来,推了推人。

“爸?”见人没动静,他不放心地问关荣,“我爸他怎么了?”

“没怎么,睡两天就好了。”

田黎这才稍微放心点,神色还是凝重:“你们在哪儿找到他的?”

“传销窝子。”关荣想了想,说得认真无比,“没犯罪,警察已经一锅端了。”

白皓年张大嘴巴看他,默默给他竖了个拇指,这说得倒真像有这么回事。

田黎听了这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松了眉安心点头,连忙道谢。

“我这几天……”她揉了揉太阳穴,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这几天干了什么,只记得那天来到关荣家后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关荣又胡扯说:“你发烧了,才退,回去好好休息。”

来找关荣的前几天田黎就连连发烧,这个借口她自然是深信不疑。而且这么一想,好像都能串通了,她也就没再多心其他的。

关荣向她介绍白皓年:“他是我表弟,我让他送你们回去。”

田黎这才想起,来的那天好像还见了个女人,她天真道:“诶,嫂子呢?”

“啊?”白皓年一脸懵逼,仿佛闻到了八卦的气息,完全没联想到那天的女装秦玏,两眼一亮看向关荣。

“……”关荣却是两眼一黑,差点被口水呛到,也懒得和白皓年解释,又开始胡编乱造,“他回娘家了。”

田黎以为他俩吵架了,几番犹豫,还发自肺腑地说了好些哄对象的办法。虽然她没实践过,但她自认为都真理。

关荣听得头疼,最后把人送走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整个脑袋都疼麻了。

两分钟后,轮回道上界,地司府。

近百年来,这是关荣第二次踏足这里。

和上次一样,关荣一进门,玻璃框子里的五色蛇就开始发疯,疯狂扭动身躯企图翻出来。

关荣不明白,为什么这蛇见谁都疯,而且都疯成这样了,拓清为什么还把它留着。

他依旧没理,他视线落到和璧隋珠沙发处的拓清后脑勺。

看他翘着二郎腿,靠着垫子闲坐着,应该是等候自己多时了。

拓清虚抬手,隔空往玻璃一点,五色蛇瞬间安静下来。他好似后脑勺长眼睛,朝旁边的单人沙发扬下巴:“坐。”

关荣挪步,依言而坐,低垂着头先开口:“我该事先和你说一声。”

拓清盘着颈间黑蛇,深邃目光落到前方,缓缓开口:“这一趟有什么发现吗?”

“关于轮回道的没有。”关荣说。

拓清追问:“那关于掌今道的呢?”

“一个宿主两个缠境,追溯了两世,而且还是同名同音不同字。”

拓清抚蛇的手顿住两秒,而后又若无其事地盘起来,叹声说:“过去的我不提,你以后就待在忘川吧。”

关荣猝然抬头,与他对视,企图从他眼里读出什么。

拓清先发制人,眼神淡漠:“你不用再出界了。”

“不出界,我怎么牵魂?”关荣试图与他说理。

拓清:“轮回道这么多人,随便一个都能替上。而且今年有新人要来,这本来就不是你非做不可的。”

说着,他随手一扬,黑色玄力卷了几圈冲向关荣,随后从他身上带出什么东西。

引魂灯。

拓清一拢手,玄力散尽,引魂灯被他收回去了。

关荣手指微屈,绷直了身子往前倾,蹙眉问:“那我的识魂呢?”

他好不容易才有点发现的,他要是不出道上界,识魂也不可能找上门。

“你在这里安心待满一万年,我自然有办法助你。”

关荣不理解,什么叫“有办法助你”?拓清要怎么助自己?

他语气加重了些:“什么意思?”

拓清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把他罩在阴影下,威压自内散发,语气不容置疑。

“意思就是,从今天起,不准踏出道上界一步,也不准和掌今道的人再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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