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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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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盏灯笼了。”

秦玏说着看了看天色,这会儿距离历练结束时间没多久了。

他觑了眼心不在焉的关荣,问:“在想什么?”

“我在想,林皌是谁。”

之前廿望提过一嘴,关荣没怎么放在心上。而在刚刚见过那个人的招式、以及田溯再次提及那个名字时,他就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了。

他有预感,这一切的背后或许是个尘封万年不为人知秘密。

而他走过的路以及现在所走的路,都在引导他往那个注定好的方向去。

那是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仿佛所有人事物都被吸引去为那个秘密服务。

就像长了齿轮有了自我意识的机器,遵照指令掌替,简单灌养某一株花。

它可能从数万年前就开始转动开始培育,从播种、发芽、生长,一步一步。

看似精心栽培,却是一塌糊涂的残忍。

这是策划好的,它想要那株花长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没有选择。

而那朵畸形花盛开之日,就是答案揭晓之时。

秦玏加快步子和他并肩,似是安慰:“慢慢来吧,事情总得一件一件解决。”

他指指前面的田溯:“你看,他开始躁乱了。”

关荣依言看去,果然田溯动作浮躁,静不下心,解决那些妖物都暴躁了些。

秦玏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欲抬不抬,几番反复。最后像是豁出去了,一把搭上关荣,一个劲往他身上凑,脸都快贴他头发了。

他自然搂住关荣的肩,竖起大拇指,说得十分浮夸:“关师哥聪明啊!你看,你一下就猜对了,他就是宿主!”

跟夸幼儿园学生似的,关荣没忍住笑。

“得了。”他暂时放下心事,舒了口气,“这下不用你兜底了。”

一阵钟声响起,惊起林中飞鸟。

关荣知道,历练时间截止了,他们也该动手了。

“田溯大师兄。”

田溯闻声转身,看了看人,招呼道:“月华、霜凌。”

名为“霜凌”的秦玏漫不经意地探头问:“师兄这是拿了几个灯笼?”

“不多。”田溯说着不自觉撤步,把灯笼藏在身后,“应当是不够格的。”

“走吧,”关荣注意到这点,洞若观火,“出去再说。”

田溯点点头,转身一刹,他手上的东西落了空。而就在那一瞬,他整个人爆发玄尘褐沙,扫荡一片木林。

他两人都见过这阵仗,自然也没多大惊奇。

关荣化出灭缠刃,银玄两色附着在刀刃上,玄力湮尘幽幽缠绕。

他一跃而上,冲着“田溯”去,刀起刀落几回合。

秦玏在下面看得揪心,倒不是担心他打不过,而是担心他不想打过。

本来两三下就能解决的,但是关荣犹豫了,硬生生拖了好几回。

他知道关荣手软了。

这点关荣自己都能察觉到。

或许是因为和田素相处过一段时间,好歹是自己稍微亲近的人,他看着那张脸有些下不了手。

秦玏飞身一跃,挡到关荣前面,看着他什么都没说,缓缓朝一旁抬手,而后头也不转地虚空一点。

和段无瑕那次一样,田溯登时不动了。

秦玏这才无奈又憋屈地说:“关师哥啊,我咋不见你对我心软呢?”

“……”关荣收了灭缠刃,开始给他画大饼,“下次一定。”

秦玏信以为真美美点头,看了眼一动不动的田溯,点了点他眉心,问关荣:“还看吗?”

“不看了。”

田溯怎么死的他们都猜到了,也没再看下去的必要。况且,外面情况还不得而知,他们可不敢再耽搁了。

秦玏骤然拢手,湮尘散,天旋地转,再此前一刹,他抓住关荣肩膀往自己身上带,胸膛贴着他另一边臂膀。

“等会儿可别丢了。”

再下一秒,他们回到了小木屋。

关荣趴在桌子上,秦玏和他坐在同一侧,一手揽着他肩膀,还是拢着他的姿势。

关荣还有些头晕,昏暗不清里,完全忽略了肩膀上的手,只能看见白皓年的影子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

“过去多久了?”他迷迷糊糊问白皓年。

“这是第九天。”白皓年扑上去推开秦玏,后者干瞪眼找不到地儿说理,

秦玏:“?”

握得那么紧都能让白皓年扒拉开,一次没成还撅了两次手指,他怀疑白皓年就是故意的。

白皓年理都不理他,抱着关荣就开始哭,一把鼻涕一把泪:“关哥!你都不知道我这九天怎么过来的!我算是明白北月他们那些空巢老人的无奈了,无聊害怕交加,可难熬了……”

“……”关荣绝情地撇开他,慢慢坐起身,“闭嘴,你好吵。”

白皓年撇撇嘴真不说话了,他怕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揍。

关荣看了一圈,这屋子和走时一个样,只是扫见秦玏那一身时,他不自觉皱了皱眉。

衣衫褴褛像个乞丐,实在不忍心,关荣捡起地上兽皮盖他身上了,嘴上还不留情:“活像被人糟践了。”

秦玏倒是乐开了花,抱着兽皮凑上去把白皓年挤上边,恨不得拿强力胶和关荣粘一块。

他没脸没皮地说:“那我这是和你共事时留的痕迹,怎么能像糟践呢?都是宝贝。”

关荣只要一想到幻境里秦玏的智障行为就不爽,把他推开三米远,冷声说了句:“自作孽。”

秦玏知道他还有介怀,顺着他话说:“那我下次不作孽了,你看你能稍微消点气不?”

“我气什么了?”关荣认为自己只是被他行为蠢到了,根本不存在有其他情绪,“你怎样关我什么事?”

他倒想看看秦玏还有什么话说,结果抬眼一瞧,对方跟抽风了似的乐不拢嘴,眼睛都快弯成缝了。

本来就很看不惯他了,见他现在还跟地主家的儿子一样傻乐,关荣更不想理他了,随手抄本书看了起来。

白皓年见了他们拉扯的几个回合,隐约估摸到点内容,小声嘟囔:“不是,你们能不能稍微在意一下我的感受……”

三个人大概就这么凑活过了三四天,荀野他们才从幻境里出来。

这下全都出来了,白皓年可以专心“做法”了。他爬上床与“田素”对坐,罩了个结界开始运转玄力。

剩下几个人就在屏风后面等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荀野两人出来盯着关荣看了好半天。

后者极其不爽地怼回他们的目光:“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又不是我把你俩踹进去的,看我算怎么回事?”

“没……”荀野摇头回神,盯向某处,像是又开始发呆。

影重还是一贯保持沉默。

秦玏选择性忘记自己在十多天前是怎么坑人家的,装模作样地十分关心下属:“怎么样,幻境里有什么好玩的没?”

“有什么好玩的,幻境里一切正常。”荀野劫后余生似的叹了口气。

也幸亏正常,他之前还怕出什么岔子,都抱着赴死的心态上去了。

秦玏好奇:“这狐狸上辈子是啥身份?”

“啊?”荀野糊涂片刻,转回神茫然看他,“不是狐狸的,就是这个姓田的大叔的。”

话落一瞬间,关荣秦玏抬眼对视。

不是狐狸的,所以他们起初的分析是错的,居然两个缠境都是田素的……

关荣:“你是说,你们进的缠境,宿主就是田素?”

“对。还有一件稀奇事。”荀野一脸疑惑,哪怕都是过去了他也仍旧没想通,“缠境里面的他叫田肃。”

影重补充说:“是严肃的肃。”

这下更是稀奇了。

两个缠境都是一个宿主,三辈子都是一个名不同字。

别说秦玏了,可能连羿玦都没见过这种情况。

影重敏感捕捉到他们之间扑朔迷离的气息,疑问:“卫真,你们也碰到什么奇怪的事了吗?”

秦玏摆摆手,说得随意:“哪儿有什么奇怪的事,只是在这儿待了十多天没怎么使脑子,一时半会儿没转过来。”

关荣听了也没拆穿,知道他有自己的考究。

荀野问:“那这件事要回去告诉大今掌吗?”

秦玏动了动唇,正想说“可以”,但转念一想,先前缠附死人那档子事到最后都没个所以然,估计这件事也不会有多大进展,于是就改口说:“随便你们。”

“卫真,有件事得告诉你。”荀野这句话没经口。

秦玏看了一圈,这里好像也没有需要防的人,竟然还用传音,他稀奇问:“什么事?”

“就是吧,关于田素那个幻境的。”荀野犹豫瞥向关荣,又转向秦玏,“里面有个人,和他长得很像,几乎是一模一样……”

“什么意思?”秦玏忽然心有不安。

“就有个和关荣一模一样的人,在幻境里,他是那个田肃的义子。我听田肃叫他什么,云道?好像是这个名字。”

秦玏听见他说的忽然耳鸣一阵,那个名字轻飘飘地穿过耳膜直入脑髓,引起惊涛骇浪。下一秒什么东西翻天覆地的涌入他心里,一下又一下地撞着,泛起阵阵不易察觉的涩苦,一点一点浊蚀,细细密密,隐隐作痛。

他捏着桌子的力道不自觉大了些,甚至在桌案下侧留下了浅浅的爪痕,木削倒刺刺入指尖,血漏几滴,他也不觉得疼。

他扭头盯着关荣看了半天,这人以前叫云道吗?

其实他没听过这个名字,但总以为自己不该现在才知道。

他觉得自己仿佛错过了好些东西。

秦玏缓过神后,还是难以置信,狐疑道:“你确定没看错?”

荀野:“怎么能看错,那宿主的缠果还是在他身上找到的……这个缠境保守估计也得是千多年前的,连发色都一样,只是长发短发的区别嘛,我还是没瞎。”

秦玏垂头不语,兀自琢磨着其中关系。

难道说,那就是关荣的生前?

可是为什么会和田素有关?那田素这辈子遇上关荣,是为续上辈子的缘分?

那为什么名字没变?

秦玏思及什么,抬眉一瞬间闪过犀利,只是很快又消失。

他传声问荀野:“影重知道吗?”

其实他在问废话,都在一个幻境里,早晚瞒不住。但他不希望影重知晓,也就是个单纯期望而已。

果不其然,荀野说:“本来是不知道的,最后一秒让他赶上了,就什么都看见了。”

他想了想,又说:“不过你放心,我这次让影重保密了。”

“……”秦玏无语,他想告诉荀野,你让他保密还不如拿着喇叭去人界里老家村口告诉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呢……

他嘱咐荀野:“回去把人看住了,别让他往大今掌那儿跑。”

“哦……”荀野挠了挠头,想到什么,“要告诉你的关师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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