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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掌今道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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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天斌折回隔壁屋招待来客,剩关荣葛闻两人“叙旧”。

沙发干净的一头,葛闻坐得板正。

关荣给人倒了杯水。

葛闻端着杯子打量他,眼里尽是欣慰,他感叹道:“我记得那时候县一中挖出来的孩子都没几个有气儿的,就你我印象特别深刻。当时你说你渴得很,那个医生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内伤,没敢灌水,我就只好用棉签沾水给你润唇。没想到啊,这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是,只是遗憾打听了这么多年,也没机会当面道谢。”关荣说得诚恳,倒真像那个被救出来的人就是他。

他抬头,恰好对上葛闻眼睛,试探说:“我也刚好是最后一批撤离花沼的。”

他特地咬重了“也”那个字。

葛闻愣了愣,陷入了久远的记忆。

趁热打铁,关荣继续说:“我记得我上飞机的时候,下面有个指挥撤离的军官,听说姓刘?也不知道最后有没有上直升机。”

葛闻深深叹了口气:“他啊……”

他说不下去,只得摆手示意。

关荣会意:“可惜了。”

“他叫刘成健,原来武警泗城支队的,几支队的副队来着?”葛闻这句话是在问自己,他有些记不清了,他摩挲着玻璃杯,低头瞧着未进一口的水出神,“我和他也算有渊源。”

关荣的历历在目于他而言都是陈年往事,多少要紧执念都被时间冲淡,像是话寻常,没有注入什么感情,只是在阐述一件极其平淡且无关紧要的事。

“我听说您和他是同校同学?”关荣问。

葛闻玩笑说:“你这孩子莫不是做侦查工作的?这都能打探出来?”

关荣也笑了。

葛闻说回正题:“确实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当年,我和他关系还不错。不过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关荣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花沼出事后,我去过一趟他家。”

葛闻有愧疚的,进花沼的救援队,活着出来的就只有他一个。

但更多的还是觉得无能为力,因为他知道,就算他不走、就算牺牲他一个,也换不了更多的生命。

花沼被淹的新闻刚出来,他和妻子就满身满载地去探望刘成健家里人。

他去的时候,家里人哭得撕心裂肺。

两个老的本就满脸褶子,哭起来那张脸更是皱成一团。白发人送黑发人,换谁也难以接受。

好在刘成健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还有两个姐姐,兄弟姐妹拢共六个,父母也不至于没有人照料。

要说让人心疼的,还有个刚和他结婚就成了遗孀的媳妇儿,蔡锦绣。

蔡锦绣那年二十七,刚经新婚之喜,又历丧夫之痛,活着没个念想,连生志都没了。

葛闻一家自然对她多加照顾,怕她想不开,葛闻的妻子三天两头去找她,一会儿唠嗑一会儿教人打毛线,总不让她闲着。

让蔡锦绣挺过那段时间的,除了葛家的善举,还有一件事。

刘成健噩耗传来的没两天,她正好检查出怀孕了。

她就想着,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活生生一条命,而且刘成健已经没了,这个孩子也算是生活里唯一的念想了,她决定安心养胎,把孩子生下来。

不过刘成健的死给她的打击不是一点半点的大,孕期情绪不稳,再加上身体不好,不足四个月就滑胎了。

跟坐过山车一样,人生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又跌入谷底,这对蔡锦绣来说无疑是风雨飘渺生活里的重重一锤。

浑浑噩噩过了近一年,日子越过越差,葛闻妻子跑得也越来越频繁,今天拿个这玩意儿,明天拿个那玩意儿,变着法儿逗人。

某天,葛闻妻子抱了个两个月大的孩子去。

蔡锦绣见那孩子当即就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止不住掉。可能是想到自己还没出世就去找他丈夫的胎儿,总觉得遗憾悲怆。

那孩子她是越看越欢喜,爱不释手。

“你喜欢这孩子?”葛闻妻子试探问。

蔡锦绣哄拍着孩子,目不转睛说:“我觉得看见他就有盼头了。”

葛闻妻子逗了逗襁褓里的婴儿,忽地顿住,想了想说:“这是葛老二的娃,按辈分来,也算是我侄儿。葛老二家里五个孩子了,刚好最小的幺儿最近又做了个什么手术,手头紧得很。这孩子来得不及时,要养大也难。葛老二最近想着……”

后面的话不说,蔡锦绣也明白她的意思,登时两眼放光。

时针转动,白皓年已经醒了好一会儿,趴在沙发上听葛闻慢慢讲着,听到这里忍不住出声:“然后呢?蔡锦绣把孩子抱养了?”

“是的,我二弟就把孩子‘过继’给她了。”葛闻并不介意这个忽然多出来的旁听者,依旧回忆着。

原本一切向好的,不过好景不长,蔡锦绣本来怀孕的时候落了病根子,又稀里糊涂过了一年多的时间,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差。

那孩子两岁多一点,蔡锦绣也去了。

刘成健父母年迈,照顾自己都勉强更别说两岁大的孩子。其他手足也各自成家,没那么多精力。

要说这孩子流着他们刘家的血还有的商量,关键就在于,这孩子和他们刘家八竿子打不着的,自然没人愿意接盘。

于是几经辗转,孩子回到了葛家。

不过不是生父葛老二的手里,而是葛老大葛闻那儿。

其实当初葛闻两口子就准备收养这孩子的,不过看蔡锦绣好不容易有了点盼头,便也没争没抢。

刚好他夫妻俩一直没有孩子,他俩就视这孩子如己出,给人改名葛天斌,抚养成人。

他们看着孩子上学、上班到结婚,无不欣慰。

葛闻丝毫不把关荣两人当外人,一脸慈祥地感叹道:“我们家那臭小子,长这么大也不容易啊!”

关荣想了想,说:“能遇见你,也是幸运的。”

葛闻唇角上扬,笑过之后,又沉声说:“其实我有时候觉得,天斌和他很像。”

关荣知道他说的是刘成健,没有接话。

为什么会像、又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除了葛闻自己,这一点在座的另外两人都心知肚明。

把葛闻送走后,关荣把沙发套子扒拉下来扔给白皓年,说:“你洗。”

“啊?”

没给白皓年抗议的机会,关荣说完就朝房间走去,想到什么又退回来,朝白皓年摊一只手。

白皓年抱着一堆布一脸迷茫:“什么?”

关荣:“钱包。”

“……”白皓年不敢造次地摸出来递给他。

后者打开把照片取出来,又扔还给他,想起另一件事儿。

“进幻境前,你说的好消息,是什么?”

“哦对!”白皓年一拍大腿,把兜里东西递给他,“这个!”

是钥匙,车钥匙。

白皓年特自豪:“特地给你挑的,我连你小区的停车位都给买好了,这会儿车就停在楼下车库,你得空了去看看。”

关荣先是顿了一瞬,然后接过钥匙默默放进兜里,又把沙发套子抱过来,一本正经:“我洗。”

白皓年摸了摸后脑勺,不假思索在人边嘀咕:“我以前咋没发现关哥你还是个财迷?”

关荣不置可否,择了另外的话。

“明天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

关荣没应声。

白皓年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他知道关荣不喜欢被人问这么详细,况且,他也管不了关荣。

他只贴心地转告了刚从陈昭卉那儿得到的消息。

“陈姐说,她之前收魂的时候,有个魂跑了。”

这种情况时有发生,并没有多稀奇。

而且一般来说,不出两分钟就被逮回来了,就算有侥幸真跑了的,大多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只有极少数能作恶。

这些他们两个比谁都清楚,但想到什么,白皓年神色似有犹豫,说:“你还是小心魂鬼找来。”

掌今道上界,秦玏两人刚落脚。

这里和人界别无两样,表象日月轮转,各人也遵循各自轨迹。

要说尤为特别的地方,该属坐落于道上界最中心的三千塔,那是煞缠者宿居的地儿。

这名字十分浮于表地实在,因为有三千层,就取了这么个名儿。

不过这个“塔”字倒有些争议。

因为大多数人都觉得这玩意儿看上去不像塔,像楼阁,大观楼。

尽管里面由煞缠者幻化的空间不存在壁阻隔阂,但从外面看上去实在有点难以形容。

中间空悠悠地被堆了三千层的塔柱环得紧实,如果身处塔顶端,低头就像见深渊。寻常人见了只觉得毛骨悚然。

而悬于塔顶端的最上空的,有个巨大花座。

玄色流纹缠绕,绽得灿烂,像是庇护,又像是遮罩,三千塔被压得死死的。

秦玏环臂站在三千塔前,抬头望着见不着头的顶端。

荀野习以为常,以前还会稀奇问他几句,现在连个屁都懒得放了。

就在秦玏要上去时,耳边突然出现一道女声。

“看了这么千来年,瞧出什么名堂没?”

秦玏倏地一笑,目光未移地侧对着虚空说:“你说,那玩意儿到底是神器还是罪业?”

话刚说完,他对着说话地方现出个女人来,柳眉星眼,一身旧制衫裙站在塔前,到显得秦玏两人格格不入。

钟唯精致得像个古装电视剧女演员。

女演员懒洋洋地回答说:“你这都问几百遍了?天神道给的,你觉得呢?”

秦玏却摇头说:“我直觉不简单。”

钟唯:“咱们身上不干净的东西多,被供在咱们上头,被浊化了不挺正常?你实在疑惑,改天让大今掌洗出来看不就知道了?”

“说得轻松,你看大今掌肯让人碰那玩意儿么?”

“要不然你去试试?反正他——”

对你挺宽容。

秦玏打断她将要说的话:“话说,大今掌那儿有信没?连着遇到两次都在死人身上。”

钟唯知道他是在岔开话题,很有眼色地不再说下去,顺势揭过:“都挺太平,反正我是没听说有什么结果,估计也不会有下文了。你们这段时间还遇到其他问题了?”

荀野动了动唇正要说,就被秦玏抢先一步:“也就那两次奇怪了点,这些天遇到的都挺正常的。”

荀野收回下巴,兀自摸了把头,收回到嘴的话,没有接话的意思。

正常?他有些糊涂,轮回道某人连着被牵扯进幻境三次这事儿他家卫真是只字不提啊……

钟唯也稀奇,端着下巴见鬼似的打量他:“那你这次回来又是因为什么?几百年不见你跑一趟,上次回来还是因为那孽障搞什么物种变异,今天你来就问这么个事?”

秦玏不说废话:“想给狗子找个人带带,你看你那儿有没有合适的。”

“!”从回来就默默不做声的荀野惊得瞪大双眼,“我能带人了?”

没等秦玏回他,钟唯倒是先破了盆凉水,毫不留情地说:“我手底下的人现在个个顶好,他压不住。”

荀野:“……”

秦玏挑了挑眉毛,朝他一个劲使眼神。

荀野心领神会地接收信号,一把挽住钟唯,眼波似水地望着她,语气都放缓了:“唯唯。”

“……”唯唯鸡皮疙瘩起来了。

硬要形容这种“铁汉柔情”的话,就好像瞧见了她那宰猪不眨眼的二大爷亲昵地抱着猪在哄猪睡觉。

荀野不依不饶:“钟副今,钟奶奶。”

钟奶奶手上忽起玄团,微笑着好声好气说:“要不然我这就送你去见你奶奶?”

“……”

荀野自觉地撒开手,钟唯兀自理了理宽袖,头也不抬地说:“大今掌那儿有个合适的,刚上来,正要找人带。你要是不嫌人家是新手,可以试试。”

秦玏奇道:“是吗?我怎么都没听说他那儿还有人?也是点化来的?”

“阿猫阿狗谁都行?三道开辟以来你是第一个被点化进的掌今道,多大的脸?你以为谁的脸都跟你一样大?”

秦玏自动略过:“男的女的?总不能是大今掌私生子私生女吧?”

“男的,但——”钟唯犹豫顿了顿,“不算人。”

“你这怎么个算法?”秦玏只呆愣了几秒,语气倒正经起来了,人都站直了。

荀野也竖起耳朵,听得认真了几分。

钟唯头朝他偏近了点,神秘道:“据说是大今掌花了好长时间,用什么东西养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ooc小剧场

钟唯(拘礼):哦哈哟各位!这么久才拿到剧本,可憋坏我了。

秦玏(不服)(抱臂):说得好像你该很早出场似的。

钟唯(不屑):你小子话别说太早,这会儿我可比你知道得多。

关荣(好奇):这位是——

秦玏(突然挤身进来挡在两人之间)(歪头看关荣)(一脸兴奋):你是不是吃醋了?!

关荣(无语凝噎):……神经。(扭头就走)(想了想不对劲又转身回来)(和秦玏深情对望)

秦玏(两眼星星)(一脸期待)(怕破坏气氛一个字都不敢说)

关荣(慢慢吐出两个字):傻*。(舒服走开)

秦玏(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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