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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36花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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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一切,果然不出所料。

官差赶到,杨岳之指认芸娘,以那张有芸娘字迹的秘方为证据,连拖带拽抓走了人。

芸娘一个从酒楼赎来的舞女,本就倚靠杨岳之生活,如今被男人抛弃,之后等待她的,显而易见是表面流程的过公堂,以及用刑下狱。

白家势大,白清澜恨她入骨,此番想必不会轻易放过她,此后还有没有命出来,便很难说了。

一路上,芸娘的哭嚎,杨岳之的翻脸唾骂,白家人的沉默,百姓大快人心的呼喊……

吵嚷嚷地回响着。

纪潇回铺子时一脸的苍白木然,江亭钰见了,匆匆问牵水发生何事。待来龙去脉理清,他脸色微变,也是分外吃惊,牛嫂更是惶惶坐到椅子上,久久回不过神。

晚上众人疲累早早关了铺子,待送牵水与云华乘车回去,四人便回了杏香村。

纪潇一路沉默,过门槛时差点直挺挺摔下去,江亭钰眼疾手快揽住她,架起人小心抱到床边放下,回头打来一盆暖热温水,褪了她的鞋袜将双脚托入热水中。

纪潇在他指尖触碰到她肌肤那一刻回了神,缩回脚。

“我没想到会这样。”

她低头望着晃动的水面,一点泪滴猝然落下,溅碎在脚背上。

原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却不曾想阴差阳错变成了这样。

她心头并不好受。

不是因为心软,怜惜芸娘,而是因杨岳之一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都能得到原谅,凭什么最后却要牺牲一个女子来成全他?

“我知道。”江亭钰捧起她润湿了的脸颊,只感到湿糯的泪滴不断滑入他手心,嗓音里便也带了些颤抖和哄慰,“不怕,你与她不同。”

纪潇这才意识到,她在害怕。

没错,她怕得打抖。

上辈子生在现代社会,无论如何孤苦,她总是安全、性命无忧的。

但这一世不同,在这陌生的男权朝代,女子的命运便如风中芦苇,轻易便被摧折。也正因如此,她一人在外赚钱,不得不扮作男装,更易博取地位和资源。

芸娘的背叛令她恨得牙痒痒,芸娘的结局却令她触目惊心。

忽而一双手臂环过了身体,纪潇颤了颤睫毛,发现自己陷入一个软若鸿羽的怀抱。

他好暖,怀里的温度和背脊一样熨着她,好似又看见了山雨、云雾与彩虹,少年的发丝纷飞,手臂有力托举着她,好似与所有风雨和危险都隔绝开。

这一刻,纪潇湿润了眼眶,头一回任由自己软弱无能,埋在这暖意中不愿抽拔。

江亭钰只觉怀中瘦小的身躯颤微,像枝头羸弱的小雀。

他喜欢看她在树梢上恣意发光的模样,却又时时担忧她被风雨摧折掉落,他来不及伸手接住。

第一次他放纵自己,小心翼翼把疼惜的人护在怀里,想给予一些温暖和鼓励。让她不再伤心落泪,有个地方能安安心心地哭一场,不必人前人后扮作冷硬男子,以瘦弱肩膀强撑外界风雨。

“原来,也有我哄哥哥的一日。”他笑着叹息,颊边贴着润湿的发,缓慢蹭一蹭她。

纪潇听了这话,良久破涕为笑,抹了抹脸轻轻松开他,闷声闷气:“抱歉。”

“……傻话。”江亭钰学着她以往的语气,用指腹抹去她脸颊泪痕,故作轻快道,“或许你能跟我讲讲抓小偷的故事?”

纪潇点点头,收拾好心绪,坐好一边泡脚一边细细道来。

她从头到尾只有两个目的,一是赶走芸娘,二是给她和杨岳之一个教训。

“秘方其实是真的,只是香料的种类和用量不对,也缺了去腥的步骤,所以制出的辣卤会有苦味和腥味。”

她本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给杨岳之一个警醒,让他费时费力制出难吃的辣卤,尝到苦头,从此不敢再打她家吃食的主意,也顺理成章地扫除了芸娘这根钉子。

她细细了解一番,这白氏夫人白清澜虽是杨岳之发妻,性情泼辣却颇具风骨,想必不会容忍杨岳之这般糟蹋家族产业。

她特意送辣卤去白府,便是要白清澜亲口尝过她家的味道,任由杨岳之如何狡辩都于事无补。同时也警醒她杨岳之和芸娘的事,若能由这位夫人亲自出手料理家事,自然是最好的。

可她没想到的是,杨岳之的辣卤不仅又苦又腥,还让人吃了上吐下泻,差点闹出人命来,牵扯出后面这一摊子事。

“我估摸着,他用的食材定然不新鲜,制作过程怕是也不太干净……”

再加之香料成分配比不对,又缺少内脏去腥的步骤,debuff拉满,才制出那样的辣卤。

“可你就不怕他们真把辣卤的配方学了去?”江亭钰不由问,毕竟那算是一份真秘方。

纪潇摇摇头:“小偷之所以偷东西,自然是不愿意动脑筋的。”

杨岳之是穷书生出身,当年为了攀上富贵,才追求白清澜,接手了这间酥点铺。

他本就不通厨艺,又是个抠门刻薄的,只想坐享其成,走旁门左道,想必也舍不得花银子请能堪破秘方的大厨。

纪潇这才放心大胆给出秘方,料定缺少了去腥的步骤和正确的香料配比,对方绝对做不出美味正宗的辣卤。

“我哥哥的脑瓜不仅能想出美食,还能策出谋略,怎么这样好使。”

江亭钰坐在他自己的地铺上,装模作样地感慨。

纪潇笑盈盈的,擦干了脚,忽然倾身往前,双膝点地跪坐到他跟前。

就在江亭钰讶异的目光里,没忍住伸手抱住了他,一边抱一边蹭蹭脸,感慨:“谢谢小玉。”

他浑身僵硬,耳根滚烫,还没想好说什么,就又听她轻飘飘叹道:“有个温柔贴心的弟弟真是太好了。”

纪潇心情恢复,端着洗脚水开开心心蹦跶出去了。

留江亭钰愣在原地,刚才还怎么都放不下去的嘴角,这回再扬不起来了。

*

花魁表演定于花朝节二月十二晚。

届时花车游城,百花齐放、轻歌曼舞,实是一场绝美盛事。

纪潇原本还考虑过宣传的事,现在看来,完全不需要。

花魁表演的消息一出,便如一场春风席卷各地州县,自天南海北而来的车马人流十数倍之多,酒楼旅社早早订满,坐无缺席。

永州知府得知此事,亲令当地府衙促办,扩建旅社,加大巡察,保障旅客安全。

棠梨镇官府正式投入,出资出力修缮房屋、清洁街巷、添置花木,整个城镇由此焕然一新,一力促成花朝节歌舞盛事,为永州GDP创收狠狠发力。

穿街走巷,处处可见繁花如雪,梨花蓬勃盛开,枝桠间悬着精巧璎珞与挂饰。

街面整洁,坊市修缮一新,家家户户悬挂着精巧的花朝节限定纸灯笼。

纸面上梨花枝影错落,桃华夭夭,杏花疏影,此外还有山水美人,玉兔抱灯、金鸡鸣宵等,上面附着诗词歌赋,实是诗情画意,美轮美奂。

西市的包子铺挂了粉色的桃花灯笼,清晨燃亮时犹如桃枝生长,书院外连通的两间铺面也挂上了一排玉兔纸灯,糯叽叽、白如雪,纪潇和牛嫂都格外喜欢。

南风馆此次表演,保持以往风格,一支宫廷风主舞、数支民风副舞。主舞由牵水自己定,副舞则由其他优伶姑娘演出。

万事俱备,牵水倒是纠结起衣裳来。

成日一趟趟地叫纪潇去南风馆,今日是挑衣裳,明日是选钗环,后日是改发型……

“你是不是选择困难?”纪潇站在屏风外,背对着提裙试穿的少女,“我觉得你是。”

她以前也有一点。

“听着不像什么好话。”牵水听不懂她说的,也不想懂。

“好看么?”

她换好衣裳,踩着轻巧的步子,像一只轻盈婉约的纸蝴蝶从屏风后飞出来,粉袖轻薄如纱,手腕脚踝的玉铃铛泠泠动听。

纪潇回身,还没开口,牵水已盈盈笑着扑入她怀里,抱住人颇为惊讶:

“潇郎也太瘦弱了,可怎么为女子撑起风雨?”

纪潇哭笑不得,扒拉开在她身上揩油的手,捏起牵水的腮帮,觉得软乎乎撒娇的女孩子实在可爱:“好看极了,就这身罢。”

别再换了,南风馆的衣司、云华的脾气和她的脚丫都遭不住,还要回铺子做生意呢。

牵水轻哼一声,还欲缠她,就听外边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江亭钰一身浅青衣衫,清新干练,提了一只食匣,正给欢天喜地的优伶们分发。

少年秀丽白净,墨发高束,殷红束带随发拂过肩头,见了纪潇笑靥明媚,开口简洁明快:“哥哥,回家。”

“你怎么来了?”纪潇走上前,接过他递来的金色爆米花,扔嘴里咬得嘎嘣响,“也好,我也正准备回了。”

江亭钰唇边笑意更显,与不远处的牵水目光相接,眼波流转间,不动声色掀了一记白眼。

牵水毫不客气地用眼刀剜了回去。

纪潇在气氛诡异起来之前熟练地打断。

“那花朝节见。”她上前两步,郑重向牵水抱拳、鞠躬,仿佛在拜财神爷。

她能不能实现财富自由,还钱退婚开启快意人生,就看这回了!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日更,下周一恢复隔日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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