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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旗开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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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陆期然挑眉,“你们家栾老师会挑日子,十月一出生的,举国欢庆的好日子。”

游呦看栾添:“你怎么不告诉我?”

栾添伸手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你这不就知道了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堵着难受,磨蹭了一会,坐过去,陆期然吐槽了一句什么也没听清,然后就走了,栾添伸手去拆陆期然带来的礼物,含着笑:“去年我姐送我一条领带,结果被陆期然抢去了,今年也不知道送的什么。”

“栾添。”

“嗯?”

说不上是怎么,就觉得愧疚又难过,自称喜欢人家,眼下快一年了,连生日都不知道,还耍脾气要出去聚会。

“对不起。”游呦伸手搂住栾添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脖颈间。

“嗯?对不起什么?”栾添放下手里的东西,环抱着她。

“不知道是你生日,还要去聚会,还和你发脾气…”顿了顿,带上一点点哭腔,“还说你像我爸爸…”

栾添:“……”他忍了忍然后笑出声,伸手拍她的背,“没关系,我原谅你了。”又问:“那你还去不去找岑若糖?”

游呦伸手抹了抹眼泪,懊恼道:“什么岑若糖,让她去见鬼吧。”

栾添笑出声,轻轻拍她的背:“好,让她去见鬼,收拾收拾东西,下午去爬山,估计要住一晚。”

“可我什么礼物都没准备。”松开栾添,游呦红着眼睛垂头丧气。

“你要准备什么?”看着游呦坐在一边吸溜鼻子,心情莫名的好,“画画?这次还是春日杏花?或者其他的什么?”

游呦一怔,那副画,他果然,看懂了!起身逃走。

明明走了个小小的姑娘,突然就觉得这客厅空落落的,阳光在身后的阳台爬进屋里,温温暖暖的,不像是秋天还有的和煦。陆期然带来的礼物,在茶几上歪着,今年这个生日,过得挺有意思。

三两好友相伴,亲人挂念,阳光温暖,很心安。

岑若糖大概的骂了一句见色忘友,然后还是叮嘱,让注意安全。

因为就睡一晚,一切从简。

说是爬山,也不过是坐了缆车,到山顶上野炊,说是野炊,也不过是点了外卖和一个简单的烧烤架。

初隽姗姗来迟,说是并不想来凑热闹,但奈何家里孕妇勒令他给栾添过生日,初隽夫人顾羡是出版公司的编辑,主要还是个畅销书作家,早早和栾添陆期然相识相熟,后嫁给初隽,亲上加亲。

想当年他们四个在街头犯浑,轮番被家长骂的时候,因为彼时栾添的监护人是栾忆,比别人松一些,所以什么作奸犯科的罪名大多都是栾添背。

由此,他们四个的革命友谊深厚许多,栾添的地位也要高一些。

游呦坐在烧烤架旁边盯了一会,初隽把串烤的香气扑鼻,游呦却没多大心思。

十月份没有多冷,倒也不热,山上的午后也没有想象中人那么多。有一家三口来玩,没多久就走了,一对情侣也刚刚下山,还剩下一伙人,看样子也是要露营的,大概是大学生,几男几女男生居多,酒比水喝的多。

天气出奇的好,夜里月色和星光应该都很好。

“想什么呢?”栾添递过来一杯水,仍旧温温热热,坐在游呦身边。

“唔…想送你什么礼物,”盯着手里的水发愣,有点懊恼:“有点焦虑。”

栾添笑出声,好一会:“给我烤一串?”抬抬下巴,示意初隽手下的烧烤。

“礼物?”

栾添点点头:“怎么?有人吃过你烤的?”

“没有。”

“那也算得上独一无二了,我很满意。”

游呦勉强信了。

学着初隽的样子,烤了一串牛肉,心下惴惴,递过去给栾添,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栾添,栾添笑了一会,接过开吃,半分钟风卷残云,点评:“比初老师有过之无不及,”因为游呦狐疑的眼神,又补一句:“咱们家主厨的位置,我可要努力巩固了。”

看他说的煞有其事,游呦半信半疑,勉强算接受了这个说法,还挺有仪式感:“那……栾添?”

“嗯?”

“生日快乐。”

“…谢谢。”栾添手肘搁在膝盖上,歪头看着游呦,笑得的确满意十足。

旁边一群人笑语喧阗,游呦竟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她知道自己的手艺,刚烤好就尝了,没出什么大错,毕竟初隽手把手教的,到也谈不上好吃。

看着栾添对自己笑,突然觉得,这个生日,他似乎是真的很满意。

忙活了一阵子,初隽和陆期然也都落座,栾添也领着游呦落座,因为一起吃过火锅,游呦又并不是什么认生的人。

饭吃得正香,陆期然神秘兮兮的,抓栾添出去,说是找不到厕所,栾添无奈,只好跟着去。

看着陆期然小孩一样,哄栾添陪他,游呦不禁一笑。

“游呦,你复习的怎么样?”初隽也笑陆期然老大不小,一点不稳重,和游呦有一搭没一搭的胡聊。

“差不多了。”

“几分把握?”

“初试没什么问题,主要看复试。”

“复试有栾添儿,有我,你还怕什么。”

复试面试,她当然没什么好怕的,除去自己本身专业水平不可同日而语,加之本身就是本校生,也该有点底气才是。

但其实,她怕的,就是栾添。她怕栾添为难,怕栾添有私心行私举,怕自己给他惹祸。

初隽没发现游呦的异样,见陆期然和栾添还没回来,又继续问:“咱们学校的经济学院最难考,你这是为了栾添儿够努力。”

“什么?”顿了顿,随即了然,游呦摇了摇头,“不是为了他。”

初隽来了精神,挑眉:“嗯?”

“我学经济学,是因为合租室友是经济院的,我又想学点除了文学之外的别的东西,遇见栾添是个偶然,打动我要考经济学研究生,是听过一次网络视频里经济学教授的演讲,讲某某企业家,打造商业链条,构造商业帝国的构想,讲共享经济,原来看待世界竟然还可以以这个角度,”她说起这些来,眼睛亮闪闪的:“我那时候就在想,人类真伟大,也是那个时候,经济学吸引了我,虽不能达到前人研究成果,也未必能理解企业家的格局之万一,但总归,在前进不是……”

发现初隽定神看向自己,游呦卡了一下:“初老师?怎么了?我说的不对?”

初隽笑笑,摇了摇头:“没有,只是你说得对,你喜欢栾添儿和你学经济学,的确没什么关系。”

“当然,国内经济学高校排名,咱们学校不差,师资力量也算雄厚,柳院长目光远,感觉他是想让经济学来源于市场,用之于市场,所以除了理论知识很强的老师,您和栾添这样的年轻教师,他也从不含糊,注重实练,看得出,课程也在改善得具有操作性,这些都很吸引我。”

初隽点点头,没等说话,栾添和陆期然珊珊归坐。

栾添打断初隽的沉思:“你俩聊什么呢?”

初隽咂咂嘴:“随便聊聊呗。”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栾添,继续沉思。

习惯了初隽发神经,栾添也不理会他,只看游呦似乎吃得很尽兴,又笑:是个不认生的小姑娘,大大方方的,真好。

“我们睡帐篷么?”游呦也看他。

栾添盯了她一会:“原本打算,但怕太冷,在旁边的木屋酒店定了两间房。”

游呦点头,似乎有点遗憾:“还没住过帐篷,以后我们暖和一点再来,就可以住了。”

“好。”

没过多会,夕阳也鸣金收兵,暮色沉沉,等待着月亮和星星出场。

那群大学生仍然在欢天喜地,喝酒喝了一轮又一轮,现在又开始唱歌了,唱的木子初的歌,那个创作歌手,游呦最喜欢的。

“栾添?”

“嗯?”

“木子初,我最喜欢的歌手。”

“嗯,知道。”

“这首歌,是他求婚的时候唱给她妻子的。”

“…嗯?”栾添一愣,笑了一声,而后挑眉:“什么意思?”

游呦也一愣,原本单纯的分享,好像也一下变了味道,脸上发热,游呦站起来,憋了好一会:“我…我去旁边的树林看看。”

栾添低着头笑,看着她蹦蹦哒哒去玩了。

没过多久,陆期然又偷偷摸摸的找栾添,栾添瞥一眼树林,游呦正蹲在地上看什么,小姑娘鲜少来这种野外,什么都好奇,应该也不敢走远。

栾添正听陆期然絮絮叨叨他和栾忆的事,栾忆,栾添的姐姐。

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他,突然陆期然房间的门几乎被撞开。

初隽拧着眉,极力的冷静:“你们看到游呦了么?”

栾添心漏跳一拍:“什么意思?”

初隽深吸一口气:“刚才你让我坐外面看着点她,我一转头,就没看到她,往林子边找了一圈,也没……”

话还没说完,栾添消失在门口。

陆期然两个人不敢含糊,也急忙起身找人。栾添管不了太多,山上手机没信号,打了很多电话打不通,关了手机,只能生喊。

窸窸窣窣的,一边的高草丛里钻出来一个娇小的人影。

栾添一顿,快步走过去,盯了游呦两秒,伸手把她捞进怀里。

游呦感受到栾添胸膛起伏,心跳如雷,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心脏可以跳动的这么快而剧烈。栾添搂的紧,她几乎不能呼吸。挣扎半晌,钻出个脑袋。

栾添低头看她,眼中意味不明,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头发很乱,鬓间出了很多汗,顺着脸侧滑下来。

难得在栾添的身上看到狼狈二字。游呦用力伸出一只手,擦了擦栾添的鬓角。

不知他的喜怒,小声试探:“栾添,你出了好多汗。”

“你怎么跑这来了?”声音有些沙哑,没参杂喜怒,因为呼吸急促,有点微喘。

“……”游呦眨眨眼,有点内疚,“听说树林里有萤火虫,我想过来找找,结果迷路了,也没找到萤火虫…”

栾添伸手把她揉进怀里,搂的很紧,原以为会生气,却只听他温温柔柔的问了句:“吓坏了吧?”

游呦顿了顿,摇了摇头:“没有……知道你会来找我。”

栾添牵着游呦找到陆期然和初隽,不咸不淡的告诉一声找到了,看栾添情绪不高,陆期然和初隽不好问什么,都回了房间。

游呦看的真切,陆期然和初隽都出了一身汗,可见很着急,既愧疚又心安。

到了房间,栾添坐在酒店的椅子上,游呦心下惴惴,只好立在一边,垂头丧气,等待劈头盖脸的一顿训话。

静默半晌,栾添开了口:“你去洗澡吧。”

“洗澡?”情况转变的太快,游呦脑子有些跟不上。

“嗯,不早了,洗澡睡觉了。”

“可…可你,你…你要在这么?你……”舔舔嘴唇,有点紧张,“你不回房间么?”

“不是说了,定了两间房,初隽他俩住一间,自然咱俩一间。”

“一…一间??”不自主的抬高音量,见栾添的确不像是开玩笑,开始认真思索。

“嗯,有一群学生来聚会,附近能住的都满了,只剩两间。”

“……”还真是戏剧性,游呦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也不是没和他一起在同一间房睡过。

就是在酒店,多少显得有点暧昧,但想来只要她不愿意,栾添不会乱来。思虑半晌,进了浴室。

栾添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心不在焉的想着,小姑娘太年轻了,容易轻信人,好哄好骗,以后得好好看着才行。

栾添听着游呦开始吹头发,敲了敲门,进去给她吹,她换了一套衣服,宽松的白体恤,直到膝盖上面,下面是光洁的腿。

游呦倏地钻进被子,背对栾添,长发乱糟糟的铺了半个枕头。

还贴心的给栾添留了半个床位,棉被结结实实的裹在身上,隔着被子,看她背影,都能想象到她通红的脸颊,和受惊的小鹿一样慌乱的眼睛。

栾添弯了弯嘴角,躺在被留出来的床位上,过了一会,贴过去,吓得游呦猛的回头。

栾添像是也吓了一跳,愣了愣,然后他又笑着轻声说:“别怕,我抱抱你。”于是隔着被子把她捞进怀里。嗅她发间洗发水的味道。

过了不知多久,游呦如雷鸣般的心跳,渐渐平稳:“栾添?”

“嗯。”

“你有没有生气?我刚才乱跑了。”

“没有。”

“真的?”

“真的。”

“嗯……对不起,我不该乱跑,让初老师和期然哥都担心我。”

“是我不对,”又把游呦搂的紧了些,贴在她的耳边,“不该放你一个人在外面,和陆期然说话,忘了时间。”

“找不到我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什么都没想,不敢想。”

游呦转过身,钻进他的怀里,他手肘支着脑袋,眼睛里是惊慌失措后的后怕,和小心翼翼的爱护。

栾添顺了顺游呦的长发,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悔恨:“任何一种不好的后果,我都没法接受。”

游呦不见那一刻之后,栾添脑袋一片空白,反而是现在,她在自己怀里,开始后怕,哪怕只是受一点点伤,或者一点点惊吓,仅仅是稍微假设,他已经受不了了。

游呦盯着他,心下感动,她发现自己迷路了,手机不能用之后,一瞬的惊慌,而后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蹲下看星星,等着栾添来找。

她是有恃无恐的,因为他,只要有他在,他总会找到她,栾老师一定会保护她,她知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对他的这份有恃无恐,是他抓着她的手说“让你一个人,游呦,你是要心疼死我么”,还是他把她领回家,呵护备至,亦或者是在那之前,更早之前。

游呦也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栾添对她的那份情感的厚度和真挚,是值得她一次次托付的程度。

月光钻进屋内,果然是极好的月色。

“栾添,你刚才出了好多汗,要不要去洗澡?”

栾添盯着她,忽的就笑了:“我去洗澡?然后呢?”

游呦顿了两秒,转身背过去,害羞得说不出话。好一会感觉到栾添动了动起身,她才回头看:“你干什么去?”

栾添正低头找鞋,低着头笑:“去洗澡,”抬眼扬起嘴角,笑得更深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

栾添果然去洗澡,浴室水声若隐若现的传来,游呦心里一阵慌乱,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大概是因为今天又是走山路,又是烧烤的,实在有点累。

洗完澡,见游呦已经睡了,睫毛有些不安稳的不时抖动,栾添蹑手蹑脚的上了床,躺在一侧,不知不觉,又看了她很久。

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怪癖。

外面聚会的大学生不知道怎么了,胡乱的吵了几句,游呦皱了皱眉,醒了。

“太吵了是不是?”栾添无奈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抚她的起床气。

“嗯……”游呦伸出手,揉了揉眼睛,半晌,老气横秋的道:“现在的大学生啊,唉……”

栾添:“……”

游呦:“我醒了,也睡不着了,我们出去看看月亮吧?应该挺好看。”

栾添点头,难得她没起床气。

月色柔柔凉凉的铺了一地,游呦换了衣服,不愿意穿厚衣服,裹着栾添的外套,小小一团缩在栾添身边,和他一起坐在椅子上,椅子上被栾添铺了酒店借的毛毯,暖暖和和的让人觉得像在被窝里。

“星星可真好看。”

栾添歪头看她,身上披着月光,眼中是星河,忽然就低眉笑了:“是好看。”

“栾添,你出生的时候,是不是也有星星?”像是不愿意错过这漫天星河,她抬着头和栾添说话。

“我出生在午后,星星一直在,只是那个时候被太阳的光挡住了。”

“嗯,也对,星星一直都在。”游呦仍旧仰着头,笑了笑。

“你呢?”

“大概是晚上吧,我不太清楚。”

栾添没回话。她出生的时候,母亲离去了,所以才对生日提不起什么兴趣,更鲜少提起。

好一会,那些聚会的大学生三三两两散去,难得安静,一时不适应竟然有些奇怪。游呦转头看向栾添,撞进他的目光里:“栾添,你闭眼睛,我要送你生日礼物。”

“不是送过了?”

“那也太没有仪式感了!没记住你的生日,只能做最后送你礼物的人了,”低头看一下栾添的手表,“快点,马上就要十二点了,就不是你的生日了。”

栾添只好依言闭眼。

游呦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往他跟前凑凑,轻轻的,在他侧脸印下一个吻。暖暖的,又凉凉的。

栾添倏地睁开眼,两秒过后才看游呦,显然也没想到。游呦见他看过来,一时紧张的无处安身,只好小声说:“生,生日快乐,我…我回去了。”

刚把缩在外套里的脚从长椅上放下来,搁在鞋里,手腕被栾添攥住,抬眼对上他闪闪发光的眼眸,不再是刚才的惊讶,转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深邃,要把她吸进去一样。

游呦挣了挣手,颤着声:“你…我…我…有点冷。”

栾添这才放开她,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半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里,有一个小小的印,滚烫的烧在心里,烧的人痒痒的麻麻的。

过了好一会,栾添回了房,游呦正背对着他瑟缩在被子里,装睡。

栾添挨着她,在她耳边轻轻说:“睡了。”

不动,继续装睡。

栾添轻笑,呼出的热气扑在游呦的耳边脖颈间,痒痒的,缩了缩脖子,又听栾添沉声道:“这礼物,我很喜欢。”

实在…装不下去。她只好缩进被子,当鸵鸟。

栾添笑个不停,好一会搂了搂她:“我出去了,去陆期然那屋挤一挤,明天从你房里出来,不好。你不要乱跑,只能待在房里。手机开着,晚安。”

那总是这样,将她保护的一丝不漏,从面子到里子。

就连有关她的一点绮丽的想象也不愿意留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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