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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第 1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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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他们两个骑一匹马?”周存里衣外头只披了件外袍,站在夜里的马厩中,还是没有理解现在的情况。

为什么王大人会穿成这个样子,为什么六殿下会从宫里逃出来,为什么月延今晚会发生兵变,他满心满腹的问题,都在贺宇的眼神下偃旗息鼓。

可是如今又告诉他,王大人同六殿下要乘同一匹马,他又不明白了。

马厩里又不是只有三匹马,干嘛非要挤一块。

“闭上你的嘴,快走。”贺宇没跟他废话,推推搡搡地将他推上了马。

“哦。”上马时,周存瞥见六殿下唇角似乎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他的笑话很好看吗?不知理。

周存撇撇嘴,有些郁闷,上次骑马离开月延,回去之后他手臂痛了好几天,要是和六殿下同骑的人是他,他也少受些罪。

王希蕴倚在时遇怀里,将周存贺宇的行动纳入眼底,忍不住向后靠了靠,笑道:“对啊,问你呢,为什么要同骑一匹马?”

她这问题问得不怀好意,时遇眯了眯眼,轻轻甩了一马鞭,待马离了驿站,街上微风拂面时才回道:“为了挡风吧。”

王希蕴一愣,反应过来后不甘示弱道:“是吗?我还以为是因为喜欢我呢。”

说罢她顿了顿,补充道:“起码我是因为这个缘故。”

话音落下,□□马蹄一乱,王希蕴才微微颠簸了一下,便被身后人牢牢放回了原位,她忍笑拍了拍时遇紧绷的手臂:“放松些,刚才亲你时不怎么紧张,现在怎么慌成这样了?”

话说着几人已经来到了城门处,有着姝好提前安排好的令牌,一行很顺利地出了京城。

而后便是宽阔却尘土飞扬的大路,时遇微微加快了点速度,将另外两人拉得远了些,而后一手持缰,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悄悄握住王希蕴的,在她细长的指尖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谁说不紧张的?我快吓死了,第一次上战场都没那么慌。”

王希蕴回握住他的手,时遇的手干燥宽厚,五指连带着掌心都有一层茧,王希蕴挺喜欢的,她右手的指缘也有长年累月作画留下的痕迹。

她用指甲轻轻掐了掐他掌心的茧,一边回想:“既然紧张,怎么敢又亲上来第二次第三次?”

她的第一个吻轻描淡写,比起表达爱意,更像是对时遇的一种嘉奖,而时遇却在听完她的话后怔愣了许久,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且试探着主动靠近她。

她当时没有躲,主要是看出来时遇在这方面胆子真的很小,好奇他到底有没有勇气真的亲上来。

幸好,他还没胆小到这种地步。

他先是颤抖着在王希蕴唇上蹭了一下,然后后撤紧张地看她的反应,见她依旧笑吟吟,又上前亲了第三下,而后越发如鱼得水,直到王希蕴笑着推开他的脑袋告诉他时候不早了,真的得走了,才意犹未尽地亲了一口王希蕴推他脑袋的手心。

现在回想,整个过程还是很愉悦的,不像是爱侣之间的亲吻抚慰,倒像是犬儿讨好主人的磨磨蹭蹭。

王希蕴将手缩成拳头窝在时遇掌心里,这样牵手的滋味她很喜欢,而后靠在时遇怀里,不再言语,微微闭上眼假寐。

时遇在后头驾马,几乎是看一路就看一眼王希蕴,偶尔垂头吻一吻她的发顶,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嘴边的笑有多明媚。

贺宇跟在后,目光复杂地看着前面的两人,他很想告诉六殿下,其实您根本没有将我们甩开很远,能看见的。

他微微偏头,看向不发一言的周存,木着脸气声问:“还多嘴吗?”

周存默了默,低下头缓缓摇了摇。

不出所料,姝好果然派兵前来追捕他们,只是不知她下的是怎样的令,明明只隔了一两里,那些追兵却跟看不见他们似的,目不斜视地往前跑,而后没过多久再跑回来,眼都不眨地告诉同伴这一带没有痕迹。

他们离得那样近,甚至对话发生时,王希蕴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如此,一行人顺畅地回了誉城,抵达时正是深夜,月延换了皇帝的消息还没传到大齐,没有人知道他们带着时遇逃了出来。

时遇将人送到驿站,贺宇周存早颇识眼色地上楼歇息了,只留下王希蕴和时遇,站在马厩门口。

王希蕴挑了挑眉,并不想在这里同时遇讲话,便邀请他到自己房里坐坐。

却不想时遇闻言,面皮瞬间红透,甚至在夜色中都能将他面上的无措看得一清二楚,他手脚都不知该摆到哪里好,结结巴巴道:“去、去你房里?现在吗?也不是不行,只是我觉得……”

王希蕴一看他的模样就知他想歪了,顿时自己面上也有些热,却还是无奈解释道:“你想哪去了,是有要事,这里一股马味儿,我不想待在此处罢了。”

时遇方才知是误会,可话已经说出口,自己那点小心思也袒露了个干净,他逃避般闭上眼,一时恨不能将面皮丢到八千里外。

王希蕴笑睨他一眼,不再嘲笑他的窘迫,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往楼上带。

她虽没经过那事,但相关的画册还是在绘神楼里流通过的,但论起这方面的学问来,她说不准比长久居在西疆的时遇要多得多。

想到这里,她不由有些好奇:“难道你之前,一次都没有经过这事儿吗?”

甚至他还是皇子,应当在小的时候就有专门的宫女教过他才对,光是她知道的,就有好几个皇子还未成亲,府里就已经有数个妾室了。

而她身边较为知道些的,齐弈年府上有两个还是三个妾室,陈梧川倒是和妻室感情甚笃,自始至终唯李平阳一人而已。

那时遇呢?是经历过,只是没有将人纳回去,还是压根儿没有?

时遇闻言,心跳得快了快,一瞬间脑子里倒是想了很多,这是在试探他?还是单纯好奇?

姑娘家应当不会好奇这个,想来是在看他干不干净了。

思至此,他微微有了些底气,颇有些骄傲道:“没有,一次都没有。”

王希蕴:……

嘶——她在书上看到过,男子第一次经事时,会很快啊……

她有些苦恼,可是回头看到时遇一尘不染的脸,又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心绪交错间,忍不住骂了一声:“傻子。”

时遇没有得到料想的回应微微一愣,还来不及思考王希蕴话中含义,便被她带到了房内。

房间久未住人,味道有些闷,王希蕴推开窗,回首时遇已将桌上蜡烛点上,正目含笑意地望着她。

都说灯下看美人,这话不假,时遇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轮廓骨架大开大合,剑眉斜飞,昏黄的烛光打在脸上,高挺鼻骨在面上投下一片阴影,却将他其余五官晕染得柔和。

方才那点乱七八糟的纠结就这样在他柔和的一眼下烟消云散。

罢了,美人总是有优待的,快些,就快些吧。

她坐在桌前,正了神色,正欲开口,却见时遇并未就近坐在她的对面,而是绕了过来,将她的手拢起,而后才示意她开口讲话。

王希蕴:……

她算是发现了,自从那夜在屋檐上将话说了个半开后,时遇就好像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从前是克制地不敢碰她,而今却是连一下分离都受不了。

问他也是振振有词:“离了你我活不了。”

王希蕴无言以对,只当他在开玩笑。

至于为什么是将话说了个半开,王希蕴还没有同他讲自己曾经喜欢过少年时遇的事,原本是打算说的,可看到时遇如此紧张自卑,她一时又歇了心思。

左右是要她自己考虑的,说与不说又有何用?

思至此,王希蕴倒是没将手抽回去,就着这个姿势开口道:“此番回城,月延那边定是一时半刻不会再和大齐起争端了,而此刻,李平阳距拿到西疆兵权还有一定的距离,我们得想个办法,最最起码,不能让齐弈年拿到这个位置。”她话语一顿,看向将她的手当做面团揉揉捏捏的时遇,微微冷了脸:

“你认真些,若是再这样我要恼了。”

话说完她就觉得有些丢脸,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把这种事当做要挟他人的手段了。

可这个手段却比她料想的还要好用,几乎是前一个字落下,时遇后脚就跟了上来:“我知道你想让李平阳拿到这个位置,但暂时做不来,她不是陈老将军,没有那样得天独厚的天分。”说话时他严肃地看着王希蕴,手上动作却分毫未停。

王希蕴手有些痒,可是听他说的有理,便由得他去:“你继续。”

时遇的指尖沿着她的指甲尖缓缓摩挲,一边道:“你现在是走了牛角尖,只能看见这一条路,但若是抬起头来往别处看一看,就能发现,不让齐弈年拿到兵权,不意味着一定要给他找个抢兵权的人。”

说罢,他不再言语,对于王希蕴来说,当局者迷,他这个旁观者稍微一点,她便知道要怎么走了。

第116章 第 1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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