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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 10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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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要说迟了也并没有多久,只是待他去时几位军官已经各就其位等着他了。

许是跟王希蕴厮混久了,面对这种事时遇竟然也能从容不迫地在众人的目光下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拷问出来什么了吗?”

前些日子齐军俘获了延格珍手下一员大将,但未免延格珍得知后将还留在月延的王希蕴等人纳为人质以此交换,时遇便派人散播此人已死的消息,待王希蕴等人回来后再做打算。

此人为延格珍手下一员猛将,意志坚定,招降必是不能的,时遇也没打算用他当做人质换回去,否则后患无穷,拷问了几日,若是还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便直接杀了干脆。

帐中负责拷问的军士摇头:“胡捷嘴硬得很,十八道刑罚都用过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时遇轻哼一声,并不意外,胡捷从低级军士时就跟着延格珍,两人情谊自是非比寻常,在战场上也是英猛无比,齐军也是废了一番功夫才拿下她。

“那便杀了吧,脑袋送到月延新将的帐营,派人盯着,看看那边怎么打算。”

部将领命而去,不消片刻便回来禀已经将人首送过去了,月延新将领似乎很是气愤,差点即刻率兵前来攻打,却又被身边人劝住了。

时遇点点头,誉城本就是与月延国土相交城池中兵力最弱一座,月延若想打进来,最好便是从誉城下手,只是陈玉戈早有准备,苦守几日后等到了他率援兵前来,两军汇合,本就没有攻下来的誉城更难陷入敌手。

而月延才遭重挫,军心本就不稳,时遇还将胡捷才斩下的首级送了过去,只怕一段时日内誉城再无危险了。

他又问起其余正遭攻陷的城池,得知尚且安稳后微微放下心来。

攻城一事最惧拖延,时日长了军备粮草供应不上,而城内人却养精蓄锐,长此以往必败不可。

延格珍也是急了,才会在什么都没准备好的时候就这样冒进。

不过说来奇怪,延格珍虽称不上当世名将,但也算有几分英勇,就算月延王之死让她冲昏了头脑,难道身边人都不知道劝一劝的吗?

他又着人吩咐,将延格珍派来前线攻打别城的几位将领同手下部将的名单送到他房内。

语毕,又安排人加强城外警戒,注意月延动向,做好守城准备等。

齐弈年在下首听时遇只有固守之意,适时开口:“属下有一夜袭计策,若能成必然大挫月延,不知将军作何想法?”

我怎么想?我想将你送回京城去,省的你日日留在这里满脑子都是怎么要我的小命。

这话时遇自然不能直接说出来,他勾起一个敷衍的笑,道:“不可冒进。”

待众人散去后,他又开始翻看余下粮草军备,皇帝这次倒是没有省,东西都给的全,只要不出什么意外,足够带来的誉城军队吃半个月的。

半个月,怎么也能将月延人熬走了。

今世时遇不再贪图军功,满心都是做好皇帝下的令,守住大齐疆土,余下的事一应不想不做。

军中另有老将,见他如此稳重也啧啧称奇,毕竟这六皇子如今也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本该是好战热血的年纪,行事却如此沉稳老练,实在叫人多看一眼。

时遇倒不在乎他们怎么想的,待照例查看完城内余粮后便拿起那份月延将领的名单来看,只消看了几眼便察觉出其中不对的味儿来,冷笑着带着名单去找了王希蕴。

王希蕴正闲阅着一本杂书,见时遇风风火火进来啧啧称奇:“听闻你今早去迟了?没被笑话吧?”

时遇斜她一眼,不应她语句中的调笑,将那份名单递给王希蕴:“仔细瞧瞧,可有什么问题?”

王希蕴才去过月延一次,连延格珍身边的人都没认全,见了这一份长长的名单更是不知所云,看了几眼后就撇到一边:“看不出来,可有什么说头?”

时遇道:“月延王没的蹊跷,加之延格珍和延海山的形迹可疑,我想你将姝好等送进月延王宫也为的是查探底细的缘故。”

时遇不是傻子,知道王希蕴等人前去月延便察觉出了她的意图:“这同样也是我不明白的问题,我一向以为是月延王身边有齐弈年的卧底,加之齐弈年从前与延格珍通信,才撺掇得延格珍与大齐开战。”

别说时遇了,连王希蕴也是这样以为的,见他这么说,才明白这背后还另有隐情,便坐直身子道:“你继续说。”

时遇这才将方才被撇到一旁的名单拿起来,在上头画了几个圈,道:“你前世不明边疆事,但这几人,都是表面上延格珍,实则延海山的人。”

“前世延格珍文治武功都不敌延海山,我时常探听着,两人争斗越发焦灼,延格珍手下更是有好几人被策反,延乌丽更是被延海山设计害死,起码在我临行前,月延王有以延海山为下一任王的打算。”

王希蕴察觉他话中的未尽之意,亦明白他想说什么:“你的意思是,齐弈年其实是同延海山联盟了?”

“害死月延王,让延格珍登位,身边人撺掇她向大齐挥刀,待久攻不下人粮皆失后,延格珍本就没有坐稳的位置就越发摇摇欲坠,她本就只占了一个正统的名声,再被揭露没什么本事后,延海山将她打下去只是举手之劳。”

“如此延格珍旧部也无法再扶起一滩人心皆失的烂泥,若延海山做得再绝一点,干脆将月延王死去的名头扣到延格珍头上,她自然是万劫不复。”

两国征战世延格珍害的,先王死是延格珍害的,她延海山不过是一个被逼无奈坐上王座的可怜人,她有什么办法?

夺嫡之事,你死我活,王希蕴自然是不会评判她什么,只是若延海山真的存了这样的心思,那跟在延格珍身边的姝好必然有危险,起码得将消息传给她让她早做打算。

她又看向那张名单,上面的几个名字她看着陌生,皱眉道:“那这几人,现在已经被延海山策反了吗?”

时遇摇摇头:“不好说,只是延海山既然已经动手害死月延王,那必然是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我宁愿当他们已经被策反了。”

王希蕴点点头,除了这件事外,她还有别的问题:“曾在淮州时我以给了你一幅神像来威胁齐弈年饶我一命,而今他只怕是知道我在背后作祟,害得林家给他断了钱财。”

“如此一来,他费心思与延海山勾结,目的便是趁机了结了你,待你死后我便没有退路,只能由他拿捏,这段时日,他可有引你去什么危险的地方吗?”

想起那次齐弈年猝不及防地往自己腹腔捅得,现在仍有疤痕的一刀,时遇面色微寒,却还只是摇摇头,道:“并无,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再在他手上栽第二次的。”

他虽这样说,王希蕴却并不十分相信,无他,时遇对齐弈年心软是她肉眼可见的,从前被那样害过仍留有旧情,只怕就算真的再将刀子插到他心口上,时遇也不会怎么反抗。

只可惜她手下无可用之人,否则能暗中盯着齐弈年也是好的。

王希蕴叹了口气,有些惆怅。

待时遇走后,王希蕴自写了封信,言明延海山或有的异动,将信交给姝好曾说过的可信之人后便想着出门走走。

她身子其实还是疼的,但闷在房内一天也不舒坦,给驿站的人说了声后便出了门。

虽然这段时日誉城外月延军队虎视眈眈,但城内还算秩序井然,米粮价格比京城浮高了些,却也不是不能接受,各个店铺也大多开张着,偶尔也有背着书箱的小童散学回家,嘴里念念有词着圣贤语句。

誉城民风是另一种风光,若淮州是纸醉金迷的温柔乡,誉城便是风沙之下的白杨树,路上见到的人皆坦荡大方地冲她打招呼,说话嗓门大,却听着格外温厚人心,甚至王希蕴能看见路上长辈吓唬孩子,而周围人也配合着做戏的样子。

“你若再碰人家的东西,这老板可要将你带走卖给月延人了!”孩子母亲如此吓唬着。

那老板看着眼泪汪汪的孩童,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压低声线狠声道:“那些月延人可喜欢你这样的娃娃啦!

那孩童果然就抹抹眼泪,乖顺地跟着娘亲走了。

王希蕴看得有趣,待那孩子走了还专门到那老板处买了个素饼,一尝,可比从前在楠起吃的那家好滋味多了。

“那小孩分明想要吃您家的饼,您怎么不顺势让他娘亲买一个?”

老板手上揉面动作不停,乐呵呵道:“谁家带孩子都不容易,又不是非得挣人家那点钱。”

王希蕴点点头,又觉得实在好吃,便又买了四五个,带回去和驿站的几人分了尝尝。

这样休息了一日,连带着精神也好了许多,到了夜间看了会书也就睡下了,可才闭上眼没多久,就听得外头街上响起一阵喧闹。

王希蕴打开窗子,见城外火光冲天,一时心中有些不好预感,出门一打问,才知竟是军队粮仓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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