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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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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希蕴没有继续敲击下去,很快敲门声响起,打开门,是赵冬灼。

“您唤我?”自从之前向自己说明了前来绘神楼的目的后,赵冬灼就很少会主动出现在她面前,偶尔见面也是王希蕴要他做什么事时才会有交流。

王希蕴知道他是无颜羞于见她,虽然说她不会罚赵冬灼,也不会将他揭发,但要说心里没有一点疙瘩,那也是假的。

“天太热了,你帮我去膳房拿碗凉面吧,让玄音做,她的汤汁调的特别好。”其实王希蕴也不知道叫赵冬灼来干嘛,或许她是真的无聊到了,但既然已经把人叫来了,想了想还是给他安排了件事做。

赵冬灼领命而去,很快就拖着一木盘回来了,玄音果然懂她,不仅有碗面,旁边还放了杯甜饮,配着面吃正好。

赵冬灼将东西放下后就要离开,王希蕴啜了一口甜饮后叫住了他:“如果我有办法,让你出宫,你愿不愿意?”

毕竟他不爱作画,现在在她身边也待得不舒坦,干脆放出宫吧。

王希蕴这些日子才明白洛槐说的她是名正言顺的伯爵是什么意思。

先前帮许清做假名籍,只要她出现,一切事情就进行得无比顺利,她虽然没有拿到什么金银石禄,但有这个名头在,没有人会耽误她的事,甚至一些微小的后门,因为是她所以敞开。

是和从前只是画神师不一样的感觉。

画神师虽然也颇受敬重,但这种敬重是很缥缈的,旁人一句两句甜言蜜语和另眼相待,有用吗?有用,但不实际,有敬重的,就有不将这个职业放在眼里的,毕竟从没有哪条律法一定要对画神师敬而重之。

但成了伯爵不一样,哪怕她的爵号还未定,但律法已有明文规定,对获爵者不敬是要受罚的,哪怕她现在还是最末流的伯,但说得直白一点,已经彻底脱离了为官这个阶级,达到了有史以来所有画神师都没有达到的位置。

故而她若是想,安排一个人出宫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每年都会有因为各种缘故离宫的人,随便在哪个名单上加上赵冬灼的名字,没有人会不卖给她这个面子。

——她的面子现在也值钱了。

王希蕴不无自得地想。

赵冬灼却像是被她的话吓到了,愣愣地站在那里没有动作,半晌,才挂起一个不太好看的笑:“您不是说,不怪我吗?”

王希蕴听他这意思像是还不想离开,有些不解:“可你在楼里,也不学画,也没什么朋友,待得不无趣吗?”

人人都说这皇宫是最富贵无比之地,王希蕴不否认,在这里哪怕是最底层的小宫女小太监也能保证吃饱穿暖,但若是日日都只困在这一亩三分地,那必然是有些折磨人的。

如今赵冬灼也不是孩子了,出宫也能凭双手自己找个活干,饿是肯定饿不死的,不比待在这自在吗?

还是说,赵冬灼其实就是个混吃等死的懒汉,只想待在她身边混口饭吃?

看着不像啊。

赵冬灼笑不出来了,他垂眼看了一会地面,突然道:“若是我像玄音一样,找到了可以留在你身边做的事情,你还会赶我走吗?”

王希蕴夹了一筷子面:“我又不是非要赶你走,只是怕你待着闷坏了而已,你若是找到了感兴趣的事,那就留下吧。”

左右她又不是养不起两个人。

赵冬灼得了她的话,像是松了口气般退了出去,就在王希蕴想着他会找个什么事情做的时候,赵冬灼第二日却等在了她房门口。

见到她,无比自然地接过了她手中的书箱。

“……我不明白。”不是说要找自己感兴趣的事吗?现在这又是做什么?

她虽然一开始有做过找这两个侍从来帮她提书箱,打热水的美梦,后来却发现自己到底没有办法理所应当的看着别人帮她做事而她自己却两手空空,所以收了这两人生活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我想了一夜。”赵冬灼跟在她身后,“我手笨不会作画,也不像玄音有一技之长,就算出宫也最多凭认识几个字而去当个账房或教书先生。您说的对,您已经给我们很多优待了,整个楼里,没有谁的日子比我过得还轻松。”

“我也该报答报答您了,今后我会做个合格的侍从,好好服侍您。”

“这就是你想到的,所谓想做的事?”王希蕴才睡醒,脑子有点不清醒,听他这么说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听了许清的志向后,再听到赵冬灼的,未免觉得这有些……太不负责了。

到了上课的画房,王希蕴接过赵冬灼手中的书箱,临进去时低声对他道:“如果我死了,你打算做什么呢?”看他打算回答,王希蕴摇摇头,止住了他的话,“不用着急回答,好好想想吧。”

很少有人能在年少的时候就看清楚自己一辈子想要做的事,王希蕴理解赵冬灼可能一时看不透,但相识一场,她还是希望他能找到一件足够支撑自己前进一辈子的道路,而不是为了留在她身边而选择,做一个侍从。

今日的课业又是基本功的练习,王希蕴听得想睡,还好忍住了,好不容易熬到下课,看到赵冬灼还在外面,像是一直在等她。

王希蕴眨眨眼,将书箱提给他:“我早晨的课一般是两个时辰,这件画房旁边有一间茶室,师父授课时谷青一般就待在那里,你可以同他一起在那里等我,天气渐渐热了,你可别站在外头中了暑气。”

赵冬灼闻言又有些愣:“我以为您早上说那些话,是厌烦了我。”

“不至于。”书箱里备了扇子,日头渐大,她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往回走,“只是你总不能一辈子做我的侍从吧?总该为自己未来打算。”

“那我在想到之前,能一直留在您身边吗?我会好好伺候您的。”赵冬灼跟在她后面,细声道。

王希蕴脚步一顿,微微颔首,又重复了一遍:“当然可以,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

但王希蕴到底没在这件事上留存过多的心思,因为很快,楚索就出京前往东岭剿匪了,王希蕴估摸着时日,齐弈年也该发觉林家的不对了。

齐弈年看着这个月送上来的账本,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都在要钱,粮草要钱,铸兵要钱,收买人心也要钱,那钱都去哪了?

齐弈年皱着眉,迅速写了封信传给了林家。

林詹敏收到信后先是一慌,随即又稳下心神来。

林家从不苛待家里的孩子,但给钱给到到这份上也是没有第二人了,说到底齐弈年不过是个与他不同支的林家女的孩子,若不是从前被拿捏着把柄,而他没有退路又何必听他的跟着他做那些杀头的死罪。

林詹敏又不是傻的,齐弈年将钱拿去做什么了他多少心里有点数,只是早死与晚死之间,他选择了多活一段时间而已。

不过现在有了另一条路可走,更安全更可靠,林詹敏怎么会继续跟着齐弈年走到黑呢,尤其是在得知王希蕴或许将获爵位,更是安抚了他原本惴惴的心。

只不过虽然已经上了王希蕴的船,他也没打算彻底和齐弈年决裂,尤其是,他很好奇王希蕴到底能不能护着林家,若是能,他便依照诺言彻底断了齐弈年的财路,若是不成,再补上也是来得及的。

看到齐弈年的来信后,林詹敏斟酌了片刻,表明这几日实在营收有缺,暂时腾不出那么多现银,待过几日必然能恢复如常,言语间还适时地透露了些关于旁人在他耳边撺掇的事。

果然,齐弈年一眼便注意到信中那些小人撺掇的部分,再想到前一个月里林家发生的最动荡的事,莫过于崔故与山匪相交被发现,很快便确定了那所谓的“小人”是谁。

王、希、蕴。

真有意思。

杀不得你是吗?

那若是时遇先死了呢?

齐弈年不是没有看出林詹敏那些小心思,只是他还有用,暂且放他一马罢了。

王希蕴死后,希望他能看清些局势,不要再耍这些手段。

-

最初月延的探子来报,说月延王打猎时受了伤还没人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每年都会有这样的事。

可当越来越多月延王伤势加重,甚至有消息说其性命堪忧时,皇帝有些坐不住,决定派使者前去表面交好,实则打探消息了。

但选中的人还没来得及出发,月延王暴毙的消息便传进了大齐,落在了皇帝御书房的书桌上。

与这份密探同一时间搁上来的,是月延的战书。

上面说月延王原本伤势不重,养几天也便好了,可在涂了药后情况却越发恶劣,甚至到最后高热身亡,而问题就出在药上。

伤药被人动了手脚,而抓到的罪魁祸首在拷问后,竟是从大齐派去的奸细。

延格珍身为月延王长女,这个时候临危受命,决心为母亲复仇,当下战书,与大齐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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