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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凤凰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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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过晌午,烈阳正盛,偶有短促的微风吹过,带去的仍是阵热气。

这个时间是鲜少有人在外的。

晏秦淮头顶草帽,再三确认周边无人后,才安心沿着大路边上了山。

昨个下了场夜雨,路上多泥泞,走路难免留痕,她只得往草堆多的地方走,一路上确实杂草丛生,可又难见异常,尽管沿途走了一道也并未寻见什么,而前方则又有灌木拦了去路。

晏秦淮看了眼腕表,从上山到无路,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即使植被生得再好,只要走的人多,也总该留下出路。

她来回观察面前的近地植被,又顺着植被方向往里看,再三确认没有人踏足的痕迹后,再慢慢将视角对准向上的山地。

先前听陆坤舆解释,称凤凰山一直没被当地人刻意开发,因而纵使是上山的路,也是一片杂丛中被强行开的人道,难找且难爬。

可既是人行的道,也应当会相对而言更易攀岩些。

她没再浪费时间一块一块找,而是直起身环视几圈后,几乎笃定地往一处凸起的山岩探去——

果然,岩石侧面生得平坦又有落脚点,是座天然石梯。

而它旁边伸出的枝木有明显折断的痕迹,虽然几近断落,但仍有半边杆被树皮连接,且接口粗糙,枝头指向沿山石向上,与主体垂落趋势相反,是人为干扰因素无疑。

晏秦淮把鞋底的泥随意磨了两下,接着抓过一枝向外生的枝干,一个施力踏了上去,又顺着向前看到更为明显的土路。

路上没有明显足迹,起码昨晚没人来过。

不过…

她回头望着陡峭的坡度,微微皱眉。

这种坡度,一个人上去也要找用力点,要想再搬个人,怕是就算有两人合作也并不轻松。

可惜痕迹不够,暂时不足以让她能模拟出现场状态,也只好先移回注意,接着动作小心地向上攀,尽量避免留下明显足迹。

越到深处,植物越密,光线也愈发暗沉,直至彻底被头顶树木遮挡,林子里落叶满地,晏秦淮随便踢几下便能露出新鲜绿叶地下的枯枝落叶层,大抵翻翻也能估摸出有七、八厘米深,再往下便是黑棕色的腐殖层。

确实是块沃土,不开发作为农用实在可惜。

但这不是目前要考虑的事。

晏秦淮将拨开的枯叶掩回,又抹了把额间汗,抬头看着满山阴影,不禁心累地呼出口气。

这么大座山,一点一点找肯定是不符合实际的。

可这近乎一致、毫无特征的环境,要想即刻找出异常同样也困难,况且地表枯叶杂多,即使受外力影响也不易被瞧出,就连根据过往来人的寻踪来找都不行。

难不成要白走一趟?

这当然不成。

照陆、楚二人的意思,凡有人消失的时候,多半都被运到了这,倘若情况属实,那么,那么多尸身,绝不可能被藏起来后还毫无破绽。

能藏在哪呢?会藏在哪呢?

晏秦淮深吸口气,抬头看了看从茂密枝叶中艰难投入的一小束光线,微微眯眼,又望回地表。

如果是她,她会把尸体埋于何处?

无人看管开发的山,本就是个极佳选择,若是再想更进一步……

埋入更深处?亦或是山洞?

若是前者,应当有腐殖物被翻起的痕迹,或是其它不属于表层土的物质被带出,可惜在雨水冲刷下,即使有也该无了。

至于后者,能藏人的山洞如果宽度不大,那就绝对够深,二者特征至少占一。

宽度大是山洞表层易寻,且多出现于石壁之中,着实显眼,反而减弱了嫌疑;可若是深洞,就算是直径足够通过一个成年女性的,那也不一定易找。

好在现下时间尚早,她目前的调查进度也只停留在凤凰山外层,仍留有足够的可能性供她搜查。

想到这,晏秦淮掏出相机,将面前的景象拍下,而后继续照着自己的思路搜寻。

院中传出阵阵织布声,几名妇女顶着太阳踩动机器,分明已经被热到满头是汗,却也只是咬紧牙关,不敢发出丝毫抱怨。

楚九辞蹲在后院,手上拿着碗佯装在洗,眼珠则一个劲往前院做工的妇女们那转。

凤凰镇一年征收两次农业税,而服业村收成一向不佳,年年达不到收税标准,各方合计下,便以丝布来代剩余的粮。

至于织布的劳动力……也不知道是哪个破皮铺子,直接推到了卖/身的妇女们身上。

白日织布做工,晚上“开张”迎客,还真是不放过一丝一毫可用价值。

她来这卧底好些时日,虽早已从一开始的震惊与愤愤,转变为如今的看惯,可又变得更难以接受。

要是能自然接受这种事,那才是最可怕的。

楚九辞用干萎的丝瓜条狠狠搓着碗,意识到要把本就残缺的碗又洗出新伤后,又赶紧脱手欲换,忽而听到一声巨响——

那一胖一瘦的二人踢门而入,中间还架着个人。

那人身上衣衫褴褛,但脸被擦得很干净,是名清秀的女子。

楚九辞记得她,那是站在外巷揽客的其中一人。

怎么进来了?又出事了?会是什么事?

在这个地方发生的事,基本没有好的。

她正想着,又见后头跟着一起进来了一个男人,那男人就是寻常农民打扮,长得还算方正,瞧着倒是怪老实的。

这引得她更为好奇,趁没人注意,赶紧蹑手蹑脚凑得更近。

“成了!这孩子你带走吧!”

屋内传出一声拍案,楚九辞虽有一瞬间惊震,但也很快反应到那话的意思——

看来是被赎走了。

她不好说这是好还是不好,但听那姑娘没什么反应,一不哭二不闹三不上吊,应当不至于太差。

……嘶,但这也不好说啊。

楚九辞又往屋内凑近些,想要再探探情况,全然没注意到身后有一身影靠近,而后传来幽幽一声∶

“你在看什么?”

那声音轻柔却又莫名诡异,听得叫人心里发毛,愣是让楚九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片刻凝滞,想起自己现在还在扮个痴傻打杂的乞儿,立即蹦跳着转身,朝说话人的方向憨笑着举起碗,玩似的转来转去,这才让她看清了说话者的模样——

一个干瘦的小姑娘。

这姑娘她先前见过,是前几日刚从外街接进来待客的,她还在别的姑娘做工时听过一嘴,貌似是从城里被拐来的,原先本就在内院待着,但好像是犯了事,所以被赶到了外边。

那会她听到过管事儿的叫这姑娘名字、或者说是花名,好像是叫…铃兰?

铃兰见楚九辞这副痴傻模样,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走到她身旁,看着刚从屋内走出的姑娘的背影,轻声喃喃∶

“她也走了。”

楚九辞不知这话是对方自言自语,还是在对她说,闻言后也只是再次双手一拍,“嘿嘿”直笑地重复道∶

“走了!走了!”

铃兰依旧没理她的行为,只是哑声道∶

“我之前,差点也走了,就在几天前。你知道吗?就差一点,我就能离开这了。”

楚九辞依旧只是憨傻地复述,却也不免生起好奇——

“差点离开”是什么意思?逃走吗?

她努力挤眼偷看铃兰的手臂,不见有新鲜伤痕,那应当不是偷跑失败的意思,否则必然会挨一顿毒打。

不知是否为她的错觉,总觉得铃兰似乎眼神晦暗地看了自己一眼,奈何对方移开得太快,还没等她确认便再次自言自语∶

“这里没人出得去的。就算和那个女人一样,被哪家傻土包买回去,她也依旧被困在这。”

铃兰眉眼一弯,笑容中带着几分悲切,忽而,她转头,叫楚九辞措不及防同她目光相撞,正欲避开,对方却猛地抓住她双臂,强迫她正对自己。

这姑娘看着瘦瘦小小,这手劲怎么这么大?!

楚九辞吃痛,正欲挣扎,又听对方凑近问道∶

“姐姐…你…不是这的人吧?”

楚九辞顿时一僵,但很快就稳住心神,想继续装聋作哑。

好在下一刻,木门发出声震响,接着传来管理者的骂骂咧咧,音量越发接近,想来是往这边来的。

这动静让铃兰立即抽回手,眼中闪过一瞬惊慌,而后便匆匆跑至前院,临走前,似乎还朝这边看了眼。

……怎么回事?

楚九辞望着那人离去的地方,不禁皱眉。

为什么对方要叫她“姐姐”?

是她的伪装暴露了,还是…试探?

可是,没道理啊?没理由啊?

难道说那姑娘是那俩管理的安排过来的,目的是看她到底是不是真傻?

可那姑娘瞧着也才十三、四岁,最大也绝高不过十五,她那眼神光是看着,虽带有不符年龄的伤感,但那眼中的澄澈也是真切的,透着的是少年纯真,不似有谎事在身的样子。

……但愿只是她多想。

也不知晏顾问和陆哥那边情况如何。

她继续狠狠搓着丝瓜条,将本就不沾丝毫油水的碗器刷得更亮堂。

周家门前有座小院,院中围墙边有棵不知何时栽种的石榴树,树上红花争艳,风一吹,连叶一并相晃,带着树下绿荫并动。

陆坤舆在墙边方才探出头,便被出墙的花瓣迷了眼,倒恰好做了遮挡。

周来富在他印象里,一直是个懒惰成性的货色,平日里无论上头怎么催都催不出一点粮,就连威胁要收回土地使用权也是无动于衷,哪怕是家中婴孩饿到直啼,也引不起他半分劳作挣钱的冲动。

能让他出门的事,估计也只有买酒和买赌了。

这个时间点,周来富却不在家,估摸着也就只有这俩原因。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钱干这些玩楞。

陆坤舆确认无人,安心地跳下墙,又再次肯定周围无村民注意后,才踏入院内。

院里搭了个放柴火用的麻袋棚,在这很常见,家家户户都有,周来富家的单是瞧着,与别家并无异,甚至更为狭小。

硬要再说,便是支撑棚子的一根竹棒上,还挂了条锈迹斑斑的铁链,只是铁链的末端什么也没有——

他记得先前周家是养过狗的。

貌似是只四眼中华田园崽,被养得只剩皮包骨,这么小只狗,自是不需要用怎么粗的铁链子拴的,其真实用途,不言自明。

想起模糊记忆中那个被拴在门口的女人,陆坤舆心中一沉。

他微不可微地叹口气,正想再凑近瞧几眼,忽地听屋里传来几声响,暗道不好,几乎没想便两、三脚攀上那棵石榴树。

这棵石榴树枝干粗壮,足以承受住一个成年男性的重量,再加上它枝繁叶茂,即使陆坤舆来不及翻墙离开,也刚好能靠枝叶隐藏住他的躯体。

陆坤舆刚隐入群叶,便透过叶缝,看到了从屋内出来的人。

那人身形瘦矮,走路时一瘸一拐,瞧着便不大健康。

但脸看着却是挺年轻,只是双颊往里凹陷,愣是增添了憔悴,整个人瞧着焉里焉气,再仔细看,又能隐约找出几分周来富的影子,不出意外,应是他的生子——

周中正。

陆坤舆对这人的印象,还停留在约莫四、五年前。

那年他也才二十一,凭着高中文凭已经在县里当了几年警察,空闲时间回趟乡时,恰巧碰到了比他小了约有四岁的隔壁孩子,也就是周中正。

当时的周中正浑身戾气,瞧着不像是十七八岁的孩子,以陆坤舆的习性,是断然不会同这种人凑太近的。

而当时,他也只是出于邻里关系的缘故,自认礼貌地朝对方点头打了声招呼。

谁料那人一瞧见他便是满脸嫌恶,骂骂咧咧的便径直从他身侧穿过,当真是将不满全部流于表面。

他那会还觉得莫名其妙,以为是自己哪做错了,后来在村里一打听,才知道这人在别厂打工时伤了人,被狠狠罚了顿,回来后一直对处理他案子的警察怀恨在心。

原来厌恶的不是他,而是他那身警服。

总的来说,在最近的时间里,周中正给他留下的印象并不好。

倒也不是年纪轻轻就因打架斗殴受惩治的原因,而是…是……

他冥思苦想了半晌,一时没总结出个什么所以然,刚放弃便注意到周中正往这边越走越近,手上似乎拿了什么,但视野被全全遮挡,只感觉下头传来铲土声,看来是在挖什么东西。

陆坤舆趴在枝干上大气不敢出,等到声音停止后也没敢立即下树,直到双手已经几近无力,才稍稍探出视线,笃定院中无人后才小心下树。

果然,原先便有些树根凸出的地方,土壤颜色更深,伸手一捻,其触感上的湿度大于周围,绝对是被翻上的土层。

说起来…

他伸手拍了拍石榴树的主干。

虽说这里一直适宜种植,可这棵树,长得未免也太壮了些吧?

罢了,这事先暂时放放,晏顾问那边还有东西需要呢。

盛夏鸣蝉盛了又盛,白天时间一日比一日长。

楚九辞蹲坐在土堆上,只能勉强靠辨别天上北极星,算出了大概时间。

这都过了四天了,怎么还没消息…

她捧着脸,心中一瞬烦躁,又陡然感到有束视线投在自己身上,这次她却没有受惊,而是早有预料地朝土墙看了眼——

果然是铃兰。

这姑娘自那天后,没事就来找她。

说是“找”,其实也不准确,更确切点应该是“看”。

那姑娘总是躲在墙后静静看她,被发现了就躲,少有一两回被她逮个正着,也只是眨着双漂亮的大眼睛,不等她说什么便已然湿了眼,完全让她无处可问。

楚九辞刚想收回眼,却又注意到,这次的铃兰一反常态,并没有在意识到自己被发现后就跑,而是抓着衣摆,慢慢挪到了她面前∶

“姐姐…你能帮帮我吗?”

铃兰的眼睛生得极好,虽面上沾染风尘,可一旦那双眼睛一睁一合,就像玩偶有了魂,骤然多了生气。

楚九辞被对方的眼神看得难免心颤,她握紧手,指甲嵌入掌心,钻心疼痛叫她闷哼一声,这才狠下心歪头继续傻笑。

她不知铃兰是否有瞧出几分,只看到对方刚想张嘴说什么,便被前院一声带骂的呼声喊了去,临走前又是用那天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让她不免心上又是一痛。

缓缓松开手掌时,楚九辞清晰感到一阵温热,可也只是随手在衣物上一抹。

前院飘来浓郁廉价的香粉味,闻得让人头疼,男男女女欢笑阵阵,无人知几分真几分假。

她深吸口气,又恨恨地朝身后的土墙砸下一拳,更为清晰的疼痛传来,这才使她冷静了些。

……这鬼地方着实不适合正常人待。

楚九辞轻叹口气,伸手把自己的头发揉得更乱,刚垂下手,便听前头有声轻唤∶

“楚记!”

她猛抬头,虽只是就着前院的灯火看到一个朦胧身影,但也立即出声回应∶

“陆哥…!”

她见人靠近,赶紧拉住人的一端衣角往更暗处带,边走边轻声絮叨∶

“路上没人瞧见吧?是不是又发现什么了?晏顾问那边你通知了吗?”

陆坤舆这会还喘着粗气,却也一一小声回应∶

“没,今个这人多,我偷摸进来的。有发现,待会细说。晏顾问她已经在土房那等着了。”

“好。”

楚九辞点点头,又问∶

“老规矩?”

“老规矩。”

说罢,陆坤舆便压低帽檐,再次混入人群中离开。

待到后半夜,院中人几乎散了个尽,只有屋内仍响有窸窣媚音。

如果没记错,屋内是今日最后一个客人。

而楚九辞之所以会注意,除却探查后方便去与另两人汇合的缘故外,还有客人本身的缘故——

那客人穿着正经,瞧着便不是本地的。

至于那人点的姑娘……

屋内人声止住,又有阵衣物摩擦声与之替代。

里面的人要出来了。

楚九辞朝阴影里又靠了靠,警觉地盯着前院。

木门的吱呀声随着人的动作展开,铃兰挽着那名身穿正装的男人,一扭一扭地往大门走,她举手投足皆是妩媚,丝毫没有任何少女羞涩的模样。

楚九辞本打算等他们结束便赶忙出门,又突然注意到那两人不知从谁身上掉下个东西,她隐隐觉得应当是什么有用的,便又等了片刻。

待铃兰将人送走出屋后,她才蹑手蹑脚踏出阴影,小心拾起那物后便先收好,随即再次投入门外的阴影。

在她望不到的身后,一个瘦小的身形慢慢挪出,目光定定望着楚九辞离去的方向,慢慢地勾起一抹小幅度的笑。

“晏顾问!”

楚九辞气喘吁吁地拍开门,意识到动静太大后,又轻轻将门阖回,不禁面显尴尬。

好在屋内俩人,一个只是朝她点头示意,另一个则是体贴地安抚她“别着急”,直接免去了需要道歉解释的时间。

她拉过把椅子坐下,又往两人那挪得进了些∶

“怎么样?你们都发现啥了?”

对面两人相视一眼,随即以晏秦淮伸手比作“请”来作为决定结果。

陆坤舆又是一点头∶

“我在周来富家附近,还有村子里都打听了一遍,根据民众言论,相关梁淑节离世的事基本属实。

而周家的院子里,枝干异常粗壮,以及树底的土地有被反复翻新的痕迹……这个算吧?”

他又下意识看向晏秦淮。

后者也是带笑地肯定,见他说完后才开口∶

“有用,任何的细枝末节都有可能成为后开侦查的线索,陆警官观察得很仔细。”

陆坤舆挠了挠帽檐,刚“嘿嘿”一声,又想起什么,补充道∶

“晏顾问,你先前向我要的资料…我只能有权限提供近两个月的。”

陆坤舆把薄薄一张纸递去,上面记着的名字一目了然。

晏秦淮接过那张纸,面色依旧不变∶

“麻烦了。没事,恰好我还有点事需要回趟市局,我在那应当能找到剩余部分。”

她轻笑声,正想开口说出自己的线索,才发出一个音,突然目光锐利地转向门口∶

“谁?!”

另两人吓一跳,这才发现门板被开出一小条缝,只有上部分有月光透入,而下部分则是一片阴影。

果真有人。

楚九辞离得最近,壮着胆子要打开,可手还没碰到,那门就被自动推开。

不等她出声,身后的晏秦淮便抢了先∶

“……是你?”

铃兰瘦小的身形挂着件瞧着比先前更破的衣服,脸上胭粉未洗去,有些凌乱地混在脸上,细看之下,还能瞧见两三道泪痕。

她紧攥衣角,又直盯着晏秦淮,哽咽道∶

“我…丢了一样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一修记录:

2023年9月24日,二案第二十三章一修。本章主要修改的是分段问题,以及少许同义词的变化,无伤大雅,且对剧情影响无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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