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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狗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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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贺山的话来说,梁树就是狗胆包天。明晃晃的道上,抱着他就凑上去啃,也不管路上有没有人。

这小子前段时间躲自己跟躲什么似的,这会像突然开闸了,收都收不住。

下了车发现停车场里有两三个人影在晃,梁树拉着贺山的手朝电梯走。电梯开合,梁树从反光的内壁里看贺山的脸,恰好和后者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贺山朝他笑笑。下一秒电梯门开了,梁树一只手拉着他一只手从兜里掏钥匙,一把就掏出来。

插进门锁里,咔哒一声,听得贺山心里发痒。

梁树先把贺山推进去,自己转身关门,脱了外套搭门口架子上。

背对着贺山,听见他说了一句:“喝点梨汤吗,我锅里温了一些。”

这话听着梁树心里一阵暖,一瞬间一些微妙的感悟直冲脑门。

他回头看见贺山走进厨房的背影,想起自从贺山来了之后,这样的场景看过了无数次。

贺山在家里,这个家就让他产生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归属感,和小时候的家不一样。

说实话,梁树现在有点想不起来小时候的家是什么感觉了。大概就是白天阿姨做饭,有时候晚上丰姝绾哄睡觉,偶尔一家三口出去聚聚。

平淡得跟一勺寡淡的洗锅水似的,有点滋味,但更多的是冷冰冰的铁锈味。

和现在逢年过节去的外婆家也不一样。虽然自己每回去都被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外公外婆也把他捧在手心上怕摔了,但他清楚地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家,那是丰姝绾和她父母的家。

再说他那个爸,当初出轨离婚后,除了每年给自己打一大笔钱之外,算得上是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

面见不着,虽说梁树也不太乐意见他。两人微信好友还有,但一两年发不了十句话。

“想什么呢,快喝,待会凉了。”贺山把梨汤端出来朝梁树跟前递,梁树接过来一口气喝完,暖乎乎的汤从食管一直淌到胃里,烫得他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梁树从碗里抬起头来,看见贺山还站在旁边,等着接他喝完的空碗。

贺山手都伸过来了,笑着看梁树,眉毛弯成月牙,眉梢的疤看着特刺眼。

梁树把碗放餐边柜上,伸手抓住贺山的手,把人拉得离自己近点儿,另一只手摸他眉毛那的那道疤。那一小块儿应该是皮肤愈合之后就没再重新长了。

他盯着贺山的眼睛看,顺着他的轮廓从眉毛摸到耳朵,再到下颌,接着到脖子。力道跟羽毛似的,挠得贺山有点痒,后者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贺山,你真好。”梁树揉揉贺山的耳垂。

“有多好?”贺山跟哄小孩似的问。

梁树盯着贺山的眼睛来了这么一句:“好到我想亲你。”

“请吧。”贺山笑笑,做出投降的姿势。

直到梁树凑上来之前,贺山都还有点恍惚,总觉着这事儿跟梦一样。他压根不相信自己和梁树就这么在一起了。

上午人还躲着自己,晚上就巴巴地凑过来,跟换了一个魂似的。

但他也知道梁树从前对自己的态度何尝不是一种纵容,哪个正经兄弟能跟自己裹一起犯浑,不嫌恶心么。

贺山趁着换气的空隙捧着梁树的脸,特没安全感地哑声问:“我们真在一起了么。”

梁树点点头,重新凑上去。没管贺山的动作,抓着他的毛衣下摆往上撩,手跟泥鳅似的滑进衣服里,顺着贺山的脊椎骨往上摸,摸得他一阵抖。

接着停在后脖颈处,反复摩挲着贺山后脑勺那一小撮发尾,刺刺的。

另一只手搭在贺山肩上,这个动作让他和贺山的身体贴得特紧,隔着衣服的布料似乎能通过骨传导听见对方有力的心跳声,震得梁树耻骨发麻。

贺山用力回抱住他,像要把人揉进自己身体里似的。听着梁树压低的喘气声,贺山觉着心里被填得满满当当的。

像是荒原里的茅草屋被加固了门窗,填满了棉花,有一种确定的充实的幸福。

“技术有进步啊。”梁树推开了一点儿贺山,深呼吸了两口。

贺山笑着反问:“怎么,你还嫌弃过我技术不行?”

梁树动作没停,把贺山推到沙发那抵着。

贺山背后没支撑的,直接倒下来靠着靠背,一抬头就看见梁树以压迫性极强的姿势支在自己上方,还腾了一只手出来扒拉自己的衣服。

“你要干嘛。”贺山搂着梁树的腰朝自己身上带,没回过神来衣服就被梁树扔到一边。

沙发垫子靠着还怪凉,好在屋内有暖气,还没靠一会,贴着皮肤那片就暖和了。

梁树特认真地看贺山的眼睛,伸手去拽贺山的裤子:“技术不行,我来教点技术。”

这句话像是对贺山的某种许可,他轻笑一声,搂过梁树,带着后者翻身,两人换了个位置。

贺山抓着梁树的两只手向上举,另一只手顺利地把梁树身上的衣服褪下来,接着架着咯吱窝把他整个人朝上提了点儿,就着这个动作环住梁树,半跪在他身上吻他。

梁树被贺山带得仰头,觉着身体晃晃悠悠的找不着支撑点。

后者像是察觉到了他的不自在,下一秒把他放倒在沙发上,整个人如山倒似的压上来,但还顾着收了一点儿力,怕把梁树压得难受。

两个人贴得紧紧的,呼吸间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喘气声。

梁树的手搭在贺山背上,顺着他光滑的脊背向上,摸到他的咯吱窝,接着顺着他肌肉发硬的手臂摸到贺山的手。

梁树握住贺山的手腕,一边抓着他的手朝自己身上按,一边低声叫他的名字:“贺山。”

贺山俯下身咬他的耳朵,从耳垂磨到耳后:“可以一起么。”

“什么一起?”梁树问。

下一秒他就感觉到自己和贺山贴在一起,毫无隔膜的,纯粹地贴在一起。梁树震惊得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接着被贺山摸摸脸颊:“别急。”

“我不是……急啊。”梁树的声音随着贺山的动作起起伏伏,下一秒又被吻上,太阳穴突突地跳,鼻腔间全是贺山身上清爽的香皂味。

贺山在他眼前的影像变得模模糊糊,梁树就记得他眉上的疤和他刺刺的发尾。

皮肤带来的触感传到大脑皮层,梁树觉着自己快没精力应付贺山的索吻,整个人像出生的婴儿似的,睁眼看着天花板没想明白它到底叫什么。

回过神来梁树发现贺山跟死鱼似的趴自己身上,他抬手拍拍贺山的肩膀,示意他起身:“起来,去冲个澡。”

贺山难得拒绝他一回,整个人跟狗似的凑他脖颈间蹭蹭,呼出的气喷得梁树耳朵发痒,声音沙沙的:“可以不么,你身上暖和。”

这声音听得梁树心里发软,但又想着贺山刚才那劲儿,没惯着他,又拍了拍:“起来,味儿。”

贺山没动,梁树想把人推开,没来头地想到贺山上次喝醉了,整个人也跟现在没骨头似的,嘴里还巴巴地念叨着李既欢的名字。

想到这,梁树心里特别不得劲,恨不得把贺山一脚从自己身上踹下去。

这想法没付诸实践,要踹的前一秒梁树后悔了,就只嘴上酸了一句:“你不念叨欢姐了?”

贺山被他这没头没尾的话唬的一愣,抬头特不理解地看着他,满眼都是“突然提这个做什么”。梁树只是不说话盯着他看,看得他心里发毛。

脑子倒腾来倒腾去想了老半天,就想着之前梁树提过一嘴的,说自己喝醉了胡乱叨叨。

贺山换了一副认真的表情:“我真没念叨她的名字,别提她了。”

梁树看他耳朵发红,伸手摸了一把,温温的:“那你说的什么。”

贺山卡了一下壳,耳根红透了,说得结结巴巴:“说的是……喜欢你。”

“啊?扯……”梁树想着哪有这么扯的事儿,“喜欢你”和“李既欢”这俩词儿差地不是一星半点,自己能分不出来么。

话还没说完,突然想着可能真分不出来。贺山自己都晕乎了,嘟嘟囔囔说出来的话跟米糊似的搅不清,再加上一个词儿车轱辘似的来回念叨。

梁树脑子里的淤堵像是一瞬间被打通了似的,宽心后第一时间的反应是震惊:“你这么早就对我欲行不轨了?”

贺山趴回去,凑梁树耳朵边上,一边摸他的头发一边说:“你很好,没有人会不喜欢你。”

梁树听这话听得心里痒酥酥的,伸手拍拍贺山的背,礼尚往来地回了一句:“你也很好,我很喜欢你。”

说完这句,自己都觉着肉麻到有点恶心,不太适应地抖了抖肩膀,嘴里发出“咦”的嫌弃声音。但他清楚自己说的是真话。

贺山轻笑一声,笑得梁树半边脸连着颈窝发麻。

突然身上的人不动了,接着拍了一下梁树半边屁股蛋子:“又来?唉,年轻就是好啊。”

梁树臊得慌,赶紧伸手推他:“行行行,贺老大爷,您赶紧起来吧。”

贺山放他起身,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跟着梁树进了浴室。

梁树从浴室镜子里看着贺山,整个人眼睛瞪得跟什么似的:“你进来干嘛。”

贺山从镜子里指指他,又收回了手:“需要我帮忙么?”

梁树看着贺山的那只手,在今天之前没想着他这手那么大,一次性抓两个跟呼吸喝水似的简单。

梁树越看越臊,脑子一阵不清醒,转身一把将贺山推出门,末了甩他一句:“你赶紧出去就算帮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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