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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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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娘,这是于问天,可以叫他阿天。四娘,四娘,快打招呼啊。”

王月宜在一旁搡了刘兰芝一下,她才大梦初醒似的,露出十分得体的笑容,还欠身服了个礼。

“奴叫刘兰芝,见过于郎君。”刘四娘故作姿态,声音娇滴滴的。王月宜估摸着这丫头脑子坏掉了,连忙拉着她要走。

只是这刘四娘看着瘦瘦一条人,底盘倒是稳得很,一个迂回将王月宜拉她的手挡了回去,向阿天的方向迈了两步。

“郎君,你贵庚?家里几口人?可有婚配?”

刘兰芝的话一出,王月宜这才晓得原来刘兰芝藏着这样的心思。

她看着刘兰芝的背影笑,默默退到一边去,假装看风景。

这边阿天被问住,小麦色的脸染上一抹绯红,支支吾吾道:“我……我今年刚及弱冠,家中只有老母亲和我妹妹,加上我一共三人。未……未曾婚配。”

刘兰芝瞧着阿天的扭捏样,禁不住地捂着嘴偷笑,露出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

“郎君一表人才,怎会没有婚配?当真是可惜。”刘兰芝柳眉微蹙,一副娇俏可人的模样,就这样直勾勾盯着阿天。

惊得阿天别了视线,只敢盯着地面。

“不怕娘子笑话,我是个没本事的人,父亲去的早,母亲又生病,这么些年来我一个人养活一家子,条件并不好,没有人愿意嫁给我也是应当的。”

刘兰芝心中了然,微微点头,脸上笑意不减。

“别人都在歇着,就郎君一个人在干活,这样勤奋的人儿日后肯定有一番作为。”

刘兰芝的声线甜蜜,人又娇甜,说出这样一番话,阿天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知道摸着脖子傻笑。

别了阿天,刘兰芝终于想起来还有个王月宜在旁边。

“四娘还知道我在旁边啊,瞧你那样子,魂都被阿天勾过去了吧。”

刘兰芝难得娇滴滴一回,轻轻用帕子挠了王月宜的肩,逗得她直乐。

“他,模样可以,身材也不错,家庭背景也简单……”刘兰芝两手缴着帕子,一边挽着王月宜一边清点阿天的优点。

王月宜点了点刘兰芝的肩膀,调笑道:“不是吧,四娘,这就开始想到那一步去啦!这不得把员外气死,比武招亲没捞着个上门女婿,倒让你捞着个穷小子。”

刘四娘故意瞪了王月宜一眼,捏了一把王月宜脸上的软肉,“你还笑,都怪你,若不是你上台将那孙郎打败了,说不定我这两日就成亲了!”

王月宜摸了摸刚刚被捏的脸,理直气壮道:“你难道真想嫁给孙郎君啊?连我都打不过,你还想嫁给他?”

偏偏王月宜生得可爱,刘兰芝见她的模样也舍不得生气,只问自己关心的问题,“你怎么认识的阿天,他为何叫你恩人?”

王月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掐头去尾地说了一遍,故意省去了她救人差点死掉的细节,却还是让刘兰芝生出了担心。

“你呀,真是胆大。”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什么好好的,我看你都清瘦了不少。”

王月宜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这让她想起那种窒息的感觉,每次想起来就觉得喉咙一紧。

她虽因为救了阿天的母亲而与阿天认识,却也不太熟悉,只说阿天确实是个热心懂得感恩的人,剩余的留刘兰芝自己去了解。

二人所行的道路两旁是一片荒凉,到处都是烧得黑乎乎的房屋,顺着房屋往山上看,更是满目疮痍,山体都熏成了黑色。

道上没人,王月宜又是口无遮拦的性子,拉着刘兰芝讨论起了政事,“你说,圣人知道这里有这么大的灾吗?”

刘兰芝用帕子捂着嘴,小声回道:“湖城离江南甚远,怕是还未得到消息。”

王月宜粗略地算了算脚程,这两日确实赶不到江南,可是若是驿使快马加鞭,应该早到了西京才是,为何也没听监国的太子有什么动静?

她将心中的疑虑说给了刘兰芝听,刘兰芝一双眼睛扫了扫周围,而后伏在她耳边。

“太子恐怕已经得了消息,只不过圣人那边还没有说法,他不敢轻举妄动。”

王月宜闻言皱了皱眉头,圣人让太子监国不就是处理他不在时的政事吗?怎的遇上这么紧急的事,太子竟没有权力管吗?

“圣人独断,太子懦弱。”刘兰芝摇了摇头,并不说其他。

刘员外虽是商人,却富甲一方,有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人脉,应该是知道朝廷的一些事。

二人一路无言,行至昨日打架的帐篷。

王月宜引着刘兰芝照看了于藩老汉一家,于老汉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他女儿的脸上也有了血色,怀里的小家伙睡得正香,他家的女婿连忙作揖向二位娘子道谢,陈家庄的人也再没来找过麻烦,王月宜放下心来。

于坳村这边的帐篷是看完了,湖城其他几个烧了的村子也需要巡视,刘兰芝就要启程,二人在路口道别。

“你还会回来吗?”王月宜一脸不舍,杏眼中露出可怜,一副受委屈的小鹿模样。

刘兰芝被她的模样逗笑,“湖城又不大,我就去半天!况且……”

“况且还有阿天!”王月宜抢答,笑得合不拢嘴,像雨后湖面上张着嘴的鲤鱼。

刘兰芝轻轻拧了王月宜一下,便带着几位小厮走了。

刘兰芝走了才不到一炷香时间,王月宜就觉着有些无聊了。

她脑瓜子一转,决定去找崔昀。虽然有时候觉得这人十分讨厌,但如今只能想到他能陪自己玩了。

正午的阳光刺眼,王月宜用手挡着眼睛上的阳光,亭亭立在崔昀的马车外头,试探着喊:“崔昀,你在里面吗?”

马车里面无人应答。

王月宜又问了一遍,里面还是无人应,王月宜估摸着里面无人,转身欲去其他地方寻崔昀。

身后的车厢门此时传来咯吱一声轻响,被她敏锐地捕捉。

她走近马车,打开车厢门,外头的阳光浩浩汤汤地进到了车厢里。

崔昀躺在里面,闭着眼睛,嘴中喃喃。

崔昀这模样实在有些不正常,王月宜提起裙摆一个健步上了马车,挤到崔昀旁边。

她这才看清崔昀脸上不自然的潮红,他的眼珠子轻颤,伴着频繁的皱眉。

王月宜用手背试了试崔昀的额头,果真在发热。

不过是淋了一点雨,怎的就发了烧,崔昀也太脆弱了。

王月宜摇了摇头,被崔昀的额头烫的抽回手,却被一个力量拉住,手背传来温暖。

身前躺着的人睁开了眼,张着干燥的唇,“你是谁?”

王月宜心道不好,这是烧傻了。

“我是王月宜,你不认识我啦?”

崔昀沉默了一会儿,眨着迷离的眼睛,“王月宜……好像在哪里听过……”

“对,当然听过,王月宜是你阿爷,你记好了。”

崔昀闭着眼,摇了摇头,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回:“不,我阿爷叫崔铁牛。”

“崔阁老不是叫崔弘吗?”王月宜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

崔昀怒了努嘴,“不,那是他自己起的,他原名儿叫崔铁牛。”

王月宜忍不住扑哧一笑,崔尚书不是博陵崔氏吗?世家大族竟会起这样的名字。

崔昀发烧了竟变得这样糊涂,她突然想好好逗一逗他。

她伸手去摸崔昀的睫毛,平时的温润公子,发烧了之后像个小孩子一样呢喃。

“喂,你真不记得王月宜是谁?”

“王月宜……好像……好像是我的未婚妻子。”

王月宜用拳头碰了碰崔昀的脸,“不,她不是!她是你的姐姐。”

崔昀摇晃着脑袋,抬起一只手臂又放下,“不,王月宜……是我的……未婚妻。”

“你记错了,她不是,她是你姐姐~”王月宜在一边坏笑,凑近了崔昀的耳朵,“叫声姐姐来听听。”

崔昀突然一转头,二人鼻间相碰,交换了呼吸,王月宜止住了笑,她好像对上了深渊般的眸子,但很快,那双眸子又消失不见。

“姐姐……”崔昀的声音顿时在王月宜的脑中炸开,她连忙挺直了腰,躲闪看向崔昀的视线。

现在车厢里又多了一个脸红的人。

王月宜沉默着拿披袄给崔昀盖上,心跳止不住地咚咚狂跳。

可是崔昀挪动双腿,将披袄蹬到了一旁。

王月宜重复了几遍盖披袄的动作,崔昀都踢开了。

直到崔昀撒娇似的挤出一声“热”,王月宜才罢休。

恰好延之过来了,见崔昀发了烧,赶紧去请医师,在此期间王月宜一直陪着,只是不敢再看崔昀的脸。

医师来看过,开了些药,幸好县城里的药铺没有被烧着,延之很快将药煎好了端过来。

延之小心地拿着药碗,捏着勺子喂到崔昀嘴边。

可崔昀哪肯喝,扭着头躲开了。

延之有些着急,又喂了几次,还是一样的结果。

他一下子气急,直接将碗放到了一旁,警告道:“郎君,你要是再不喝,我就叫傅母过来了!”

说完这句话再喂,崔昀乖乖地张口,很轻松便喝完了。

延之看一旁地王月宜十分惊奇,毫不避讳的解释道:“我家郎君最不喜喝药,每次若生病了,必须提傅母才肯喝。”

“他很怕傅母吗?”

延之顺着话茬,“怕得要死,从小便是夫人的陪嫁严妈妈在照顾他,为了夫人的临终嘱托对郎君颇为严厉,郎君便有些怕她,吃药的时候提严妈妈准管用。”

王月宜心想还有这一层,自己可算是找到了崔昀的第不知道多少个弱点,等他醒了一定要好好嘲笑嘲笑他。

现在她看着崔昀这张清俊的面庞,总是忍不住笑。

跟延之寒暄了一番,王月宜又得知崔昀在刚来湖城的那两日,也就是她晕着的那两日,帮忙协调了帐篷的建造工作,还抽出空来照看她,那两日连觉都没怎么睡,昨天夜里有淋了雨,这才病了。

王月宜这下嘲笑不起来,看崔昀又顺眼了。

看着延之忙,自己也不方便再车厢内,她下车准备找些吃食给崔昀。

今日天气晴好,看着吃饱喝足的村民,她的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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