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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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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真正开始着手处理那些细枝末节的工作,谢晚秋才发现,前期的工程准备都是小试牛刀。

这么大一个山庄,要从头开始管理,不是件易事。

本来她也没指望能在短时间内把所有问题解决,只不过碰到的第一个问题就够让她心力交瘁。

谢晚秋在私下联系了陈运青,对于此前那些理不清的烂账,她想先听听这位“前老板”的意见。

哪知陈运青就是个名副其实的甩手掌柜,山庄的运营管理一窍不通,问就是有下面的人打理,哪需要他操心。

电话挂断谢晚秋狠狠骂了句shit,终于知道对方为什么要低价转让了。

隔天一早,她开车回去视察工作,山庄里几个温泉池子都建得差不多了,山景房和临海的大套间亦是焕然一新。

负责陪同视察的是之前管理山庄的副总,姓廖,本地人,跟闫叔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谢晚秋巡视完一圈回到办公室,坐下的第一句话就是要大刀阔斧地改革、换人、重拟新制度。

六月的天,办公室里冷气很足,廖总却还是被热出一脑门的汗,嚅嗫说:“理解的理解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嘛!不过话说回来,你打算怎么改?总该有个方案?”

“这还不简单。”谢晚秋挑高一边的眉毛,讥讽地:“历年账目不清,财务部难辞其咎吧?”

廖总汗颜,笑容假得能摘下来当面具:“这事……还是先和闫叔商量一下吧?”

谢晚秋瞪眼,搞了大半天,她这个老板是充门面的?什么事都不能自己决定,叫个屁的老板!

她在心里粗俗地骂了好一通脏话,回到家致电沈庭风,只说有工作上的事情找他商量。

现在俩人同住一个屋檐,自从谢晚秋离开沈氏集团后,她对公司的事务一概不知。

这期间男人出了三次差,时长三到五天不等。

也会提前通知,让她不用留灯,锁好门窗注意安全。

在谢晚秋看来这些叮嘱很没有必要,小区里7块钱一平的物业费不是收着玩的,安保系统真是前所未见地完善。

接完电话,她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生闷气,脑子一直在思索待会儿该怎么跟他开口。

六点未到,门把扭动,她不用回头都能辨别出男人的脚步声。

沈庭风一身风尘仆仆,行李箱推进门,坐在玄关的矮凳上换鞋。

周妈见他现身,殷勤地问想吃点什么,晚饭已经在准备了。

他简单敷衍两声,在客厅里和谢晚秋打了个照面。

女人脸色很沉,很臭,不知道被谁惹得,一副内分泌紊乱的样子。

偏偏沈庭风这趟差出得很顺利,安抚了蠢蠢欲动的客户,几家分公司的半年度考核过关,利润同比去年大有涨幅。

沈老板心情好,才有心思哄女人开心,开口便问:“吃枪.子.儿了……谁给你脸色看了?”

小半年相处下来,谢晚秋渐渐摸准了他的脾气,吃软不吃硬,接受偶尔的撒娇和讨好,但得依情势而看。

现在就是很好的情势,女人腿一伸,搭在他的西装裤上,语气软了几分,“我的话到底算不算数?”

男人“嗯”了声,手攀上她的脚腕,不轻不重地揉捏了起来,“谁又忤逆你的意思了?说说看?”

谢晚秋闷声回:“我想开了财务部那两个老娘们儿,被廖总驳回了。”

说驳回有些过了,只是想让她看在闫叔的面子上,不要赶尽杀绝——那俩老娘们,一个是当年跟着闫叔创业的主管,另一个又是主管亲手带出来的徒弟。

还是那句话,没有功劳有苦劳,直接把人开了,下了闫叔的脸,实在不值当。

谢晚秋“呸”了一声,眉头皱得死死的,“两个人加一块儿八百个心眼子,还说山庄账面入不敷出,我看他俩中饱私囊倒是收得手软。”

沈庭风也笑,揶揄她什么时候变这么粗鲁了。

先是指点她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种无凭无据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话锋一转又说实在想开就开吧,但得重新招人了——招个听话点的。

谢晚秋听明白他的意思,坏心情一扫而光,环住男人的脖颈笑靥如花:“这也能我说算了?真的?”

男人看回她,目光深情缱绻,手下力道加重,很有那么几分意思:“听你的,都听你的。”

有了这句保障,谢晚秋处理起一些个鸡毛蒜皮就显得得心应手很多。

她二话不说把俩人全开了,赔偿金给得很到位,老娘们一看到钱什么都没说,悻悻离开。

回过头又把廖总找来,问他公司账上还剩多少钱,她有其他打算。

廖总很实在,直接把账单拿来让她看,整整一叠,翻到最后脑子都乱了。

谢晚秋认怂,开车回家的路上就决定,招人!一定要招个靠谱的人!

可惜她对本市的人资市场一无所知,真正能想到的,貌似也就只有……

谢晚秋摇摇头,腹诽自己真是越来越异想天开。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抢别人的心头好,怕死要被雷劈死才是!

满腹心事地回到家,屋子里灯影绰绰。

沈庭风洗完澡一身湿气睡在床上,窗户大开,夏日的晚风带着几缕清甜的幽香席卷进屋内。

他们抱在一起,亲吻,抚摸,探索……

事毕男人看出她的心不在焉,起身时问:“今天怎么了?不想做可以提出来,没必要勉强。”

谢晚秋被看穿了心事,讪讪地:“我……我其实是想问……”犹豫好半天,“算了……你还是当我没说吧。”

男人走到窗前拉开纱幔,掏出烟盒抽了一支,夹在唇间含混道:“最后一次机会,说吧。”

谢晚秋不蠢,直接说明来意:“我想向你要个人。”

不等她回答,男人了然于胸般地一字一句道:“管英珍?”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他,谢晚秋心道。

“可以吗?”她试探地:“你……舍得?”

沈庭风疑惑不解,眉目微沉哑声问:“我为什么会舍不得?”

能把私事和公事分得那么清楚,这点算是他为数不多让谢晚秋钦佩的。

男人的想法直截了当,嗓子里含着一股烟气淡声回:“过几天……你来趟集团公司,直接把人提走吧。”

手起刀落,不留情面。

谢晚秋盯着他隐没在夜色中的侧脸,不由地捏把汗。

*

工作日的傍晚下了一场雨,天灰蒙蒙地,半点没有盛夏的暑气。

谢晚秋开着车,穿过种满香樟树的长街,枝叶被雨水洗刷得翠绿崭新,落下湿漉漉的水滴。

再次踏足沈氏集团,少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爽文情节,才短短半年,公司里的人早就已经忘了她姓甚名谁,不大在意了。

谢晚秋提前收到陆诗篇的通知,只说沈总下午三点半有空,让她务必跑一趟。

可等她人到了,却不见陆诗篇的去向。

沈庭风的办公室外空无人影,她穿着高跟凉鞋,一步一步地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站在廊里还未推门,便听见里间的动静。

说话声很低,伴随着女人的啜泣声,谢晚秋只当是自己听错了。

“——非得要这么做吗?”里面的人咬着牙,带着哭腔质问:“还是说你从来都没有……”

她心下一惊,辨认出了说话的人是谁。

管英珍!

谢晚秋心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如果就这么贸然闯进去,听到或者看到什么香艳的名场面,丢的是里头那个人的脸。

面对泫然欲泣的前女友,沈庭风会不会掏出手帕替她擦眼泪,亦或借她肩膀倚靠,让她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她发现自己不敢细想,一想就觉得脑袋疼,慌不择路地想逃。

“谢小姐!”身后,陆诗篇忽地叫住她,脸色十分不自然:“你、你怎么站在这里?”

谢晚秋有种出轨被抓包的错觉,尴尬地抿了抿唇,任由他带着自己进门。

还好,办公室里干干净净,没有被丢在地上的衣服,或者奇奇怪怪的气味。

她忍不住揉了揉鼻子,再看坐在办公桌后方的男人,眼神便带着几分苛刻地审视。

谢晚秋来之前,沈庭风和陆诗篇已经把事情简单地跟管英珍做过交接。

沈庭风为了哄女友开心,香车豪宅不在话下,除此之外还从其他人手里收购了一个稳赔不赚的项目供她消遣。

这些小道消息管英珍不是没听圈子里的人说过,碰上她也只是打趣说,你们沈总真舍得下血本,为了博美人一笑,钱财如流水般花出去,真替你不值。

管英珍苦笑,连自己都被算进去了,钱财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想到这些,她的胸口怒火难消,看向谢晚秋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懑与鄙夷。

等人一走,谢晚秋那股莫名地尴尬感才逐渐消退,男人朝他示意,点了点下巴说,“这是她的劳动合同,一式三份你先收好……”

谢晚秋一目十行地翻了翻,抿唇没说话。

管英珍毕业后就在沈氏集团工作,算起来比沈庭风资历还老。

在谢晚秋看来,即便是元老级的人物,开除或者辞退都没什么稀奇的,毕竟地球离了谁都照常转。

只不过,像这样为了一段情,放弃这么好的岗位,还腆着脸陪着前任的新欢跑到山沟沟苦中作乐的,估计也就只有她了。

谢晚秋不由纳闷,这得多爱啊?

“在想什么?”蓦地,沈庭风开口叫住她,让她回神。

谢晚秋像是没做好心理准备,抬起头小声说:“你、你真舍得?”

男人笑意微微,指了指她手上的合同,那是有法律效力的:“有什么舍不得的,你不是都看到了?”

他答得云淡风轻,一颦一笑都是风情:“为了你,舍得。”

*

一连串的好消息让谢晚秋倍感振奋,接下来就等着招人,开展业务培训,对外营销,广告少不了,还有什么?

管英珍不愧是人资市场从业多年的大佬,公司的各项制度规定一出,从上到下有如大换血。

或许是之前谢晚秋对财务那俩老娘们的手段太过狠辣,员工再接触到这位管经理,也不觉得有多可怕了。

另一边,沈庭风也通过自己的人脉圈为她牵线搭桥,不管是客户也好,供应商也罢,络绎不绝的人流踏足这座崭新的山庄,让它焕发出新生。

这天下午,谢晚秋跟着廖总核查餐厅后厨的采购单,正忙碌着兜里电话响了。

米娜主动联系了她,“小秋,你猜我现在在哪?”

“我在忙,没工夫陪你开玩笑。”她声音很冷,情绪平静。

“真没幽默感。”米娜吐槽了一句,紧接着挂断电话。

谢晚秋没把这通电话当回事,前段时间米娜还沉浸在热恋中,估计这会儿荷尔蒙褪去,开始一点点找回自我了吧。

半个钟头后,陆诗篇的车开进山庄。

车里坐着的除了沈庭风以外,还带来了两位“新朋友”。

“这位,徐霁云……这位是他女朋友。”四人落座,沈庭风主动替他们做介绍,伸手指着她:“谢晚秋。”

她看着眼前这位名叫徐霁云的男孩,雪白的皮肤,微卷的头发,小鹿般的眼睛圆溜溜的 ,笑起来很可爱。

怎么都没想到,米娜什么时候改口味,开始中意起小奶狗了?

坐在徐霁云身边、被沈庭风称之为他女友的米娜笑容都快止不住了,咧开嘴乐呵道:“我叫你小秋吧……可以吗?”

谢晚秋嘴角一抽,暗自镇定道:“你开心就好。”

随后在几人的攀谈中,她一点点了解到原来徐霁云的父辈从事进口洋酒的生意,徐父有好几艘货轮,每年对内对外的贸易少说也有上亿。

徐霁云又是家里的独子,三代单传,父母宠得不得了。

谢晚秋默不作声地听着,渐渐开始怀疑,米娜口中的“真爱”到底有几分可信。

日暮时分,几人都谈得累了,廖总过来询问晚餐准备得差不多了,今天有沈总最爱的烤三文鱼头,冷了就不好吃了。

沈庭风起身提议大家换个地方继续谈,从庭院往餐厅走的路上,米娜一直小心观察着,时不时地趁着两个男人背过身的间隙,朝谢晚秋使眼色。

谢晚秋也不傻,看出她是有话要说,给了她一个眼神安抚,示意她稍后详谈。

饭桌上,徐霁云表现得成熟又风趣,热络地拿起酒杯主动敬了起来,又说中意这里的风景,以后公司团建少不了帮忙免费打广告。

谢晚秋自始至终保持礼貌,心里却在冷笑,徐家作为供应商一年就要抽走好几百万的酒水费,换做是她把池子里的水喝干也不在话下。

“徐总看着年轻,阅历不比常人。”她摸不清对方虚实,故意道:“三言两语就把我给忽悠地又多喝了几杯……你老实说,这么大一笔订单,能有多少抽头啊?”

话音落下,徐霁云的脸色很精彩,握着高脚杯的手轻颤,还不忘用求救似的目光盯着沈庭风。

哥,不是说这事儿板上钉钉了吗?你说得到底算不算啊?

再看沈庭风,不仅不生气,唇角衔着笑含情脉脉地望着她,“好了……你喝多了,出门散个步去去酒气,我跟霁云还有话要谈。”

这是当面赶你人了,谢晚秋自认不是厚脸皮,推开座椅起身就要走。

她前脚离席,后脚米娜也跟着起身,很是自觉地把空间让出来。

山林小路蜿蜒崎岖,日暮四合时,虫鸟的啁啾声此起彼伏。

从充满冷气的室内来到带着暑气的室外,谢晚秋绕过餐厅后院的竹林往外走,前面就是酒店的无边泳池。

她在泳池旁的贵妃榻上发了会儿呆,摸摸口袋,烟也没了。

“要来一支吗?”米娜紧随其后,唇畔含笑说:“烟瘾挺大……沈总知道吗?”

谢晚秋本就心烦,这个时候更没有好脸色,冷声回:“你想威胁我,直接跟他说就好。”

米娜把烟盒扔给她,一脸无奈:“浑身冒刺……你什么时候这么敏感了?”

她径自点了一根,把打火机递给她,徐徐解释,说自己根本没这个意思,开个玩笑而已,怎么就这么不禁逗了?

谢晚秋摸着手里的硬盒芙蓉王,口感自然突出,却不是她平常喜欢抽的那款。

“我说你……好端端地又闹什么?”

米娜都忍不住数落她:“虽然我脾气好,不至于跟你翻脸……但是你这动不动就甩脸色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谢晚秋打开烟盒,里头只剩一支了。

她抽出来点燃,吐烟圈的功夫主动问她,今天到底干嘛来了?还有,徐霁云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富二代小开就是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个真爱。

米娜的脸果然大变样,夹着烟的手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压着嗓子低沉道:“就凭他愿意替我交巨额违约金,我为什么不能把他视作真爱?”

谢晚秋毛都快要竖起来了,咬着牙从齿缝里发出声响:“所以呢?你就和他坦白了?你该不会把以前那些乌糟事一口气和他都坦诚了?”

米娜哼笑不答,表情自得其乐,像是在说:有何不可?

谢晚秋终于决定不再劝,她自认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只要你开心,我都可以。”她把立场划分清楚,丑话也说得明明白白:“只有一点——如果哪天让我知道,沈庭风从你们口里探听到了我的事情……”

女人森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米娜,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乖女儿啊,谁都不是傻子,你说是不是?

ps:没那么快掉马甲,快刀斩乱麻有啥意思,慢慢磨才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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