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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在此可暗中看到罪犯的法官如何成为爱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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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在悬崖边失去平衡时,并不会过多考虑我们为了支撑而紧抓住的东西。我们的平衡恢复了,我们没有摔倒;这是一个令人欣慰的想法:我们和其他人一样站着,我们将会避免站在超出普通平衡的危险位置,那里需要超出常规平衡的资源,一失足就会使我们走向毁灭。

进一步说,当一个女人脸涨得通红,不得不理想化她的女性弱点,以免因为卑微而责备自己时,她维持摇摆不定的位置的卑微行为,很快就被她自己体内弥漫的火焰吞没。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她看到的不过是自己走过通向安全的一条灰白的弯路。

知道她的情人明天早晨就要来,黛安娜的思绪完全集中在怎样尽可能温柔而又不危及自己地告诉他,她娱乐的时间已经结束,直到她完成她的书为止;因此,无限期的。对他抱怨的忧虑刺痛了她的记忆,她记得有什么要原谅的。他迫使她看到了自己作为女人的温柔,使她的自尊贬低了。但是,无论如何,她对他的经验使她觉得,可以把他置于其他任何男人之上!他曾向向她展示了一个她为他树立的、比她自己更可爱的形象,而在世人看来,这才是一个真实的形象;除了最有骑士风度的情人,对任何人来说都太虚幻了。她原谅了,一阵战栗袭来。——蛇!她谴责这种美妙的火焰在她的血管中奔腾;因为她不像那些永恒类型的偶像女人,她们从来不会在一闪而过的瞬间成为血性的猎物:由男性共同欲望所创造的偶像,他们希望将这些女性作为家庭装饰品的典范。

当她走进房间见到达西尔,和他握了手时,她为自己的冷静感到高兴,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或知觉活跃起来。她的任务是既不要太冷漠,也不要太热情。她等待着日常寒暄。

“你睡得好吗,珀西?”

“是的,你呢?”

“我甚至觉得自己没有做梦。”

他们坐了下来。她注意到他他脸上的阴影,等待着他对此的提及,只是单纯地为他感到担忧。

达西尔把鬓角上的头发甩开。一些宏大的措辞他脑海中形成,不断地抛向报刊记者们。他喃喃地表示对他们的厌恶。

“今天报上有什么使你烦恼的事吗?”她问道,心想他生气时的脸是多么漂亮。

托南斯先生的文章就是由他命名的。“你没有看见吗?”

“我还没有打开呢。”

他跳了起来。“事实是,那些家伙现在能收买得起亲信,腐化每一个活着的灵魂!肯定有个间谍就在锁眼,我敢肯定——我敢发誓这没有向任何人说过的,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今天早上报纸上白纸黑字的。”

“是什么?”黛安娜在椅子上转向他喊道。

“我昨晚告诉你的那件事。”

她的嘴唇翕动着,好像要把那东西拼出来。“你是说印出来的?”她站起身来。

“印出来的。在一篇头版文章中,响亮得像喇叭;从这个国家的一头喊到另一头。我的上司已经很满意地看到他昨天告诉我的秘密,今天早上在大街上被大肆宣扬。他们已经掌握了实情:他提出这一提议的决定,以及日期——整个计划!但是谁可能泄露它呢?”

自从她的半夜远行以来,她第一次感受到这件事的全部分量。她听到雷声。

她试图通过在内心唤起对新闻业的蔑视来减轻不断增长的负担,但是什么也做不到。她试图把它最小化,但她的大脑屈服了。她昨晚对这件事的看法和现在的看法在争斗中扭打,使理智窒息。罪孽膨胀起来,成形了,象磁针似的指着她。她赤裸裸地站在它面前,绝对地惊讶着。

“它真的很重要吗?”她说,仿佛像是在恳求他减轻痛苦。

“国家机密?如果你问它对我来说是否重要,相对而言,当然重要。再没有比这更大的了。就个人而言,我问心无愧。除了你,我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也不可能向任何人提起过。我不是泄露秘密的人。他跟我说话是因为他知道他可以信任我。说实话,我陷入了困境。我猜不出来。

“从他说的话来看,我确信,他只信任我这件事,完全肯定。我很了解他。他当时在他的书房里,用他平常的谈话音调,深思熟虑,也不大声。他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这会影响他吗?”

“这篇文章?为什么,自然会的。你问的问题真奇怪。一位国务大臣竟做出这样的决定!这对他影响深远。内阁成员不那么忠诚. . . .它影响我们所有人——整个党派。可能会导致四分五裂!亲信的混乱是无法估量的。如果它是假的,它可以被驳斥;我们可以鄙视它为一种新闻伎俩。但它是真的。那就是问题所在。托南斯的人昨晚没来过吗,太荒唐了!我十二点多才离开。”

“不,不过让我听一听,”黛安娜急忙说,既要说出真实的否定,又要把它撇得一干二净。“让我听听……”她想不出什么主意。

她那美妙动人的声音让他感到宽慰。他高高地挺起胸脯,使劲拍打它,试图微笑。“毕竟,跟你在一起很愉快,托妮。把你的手给我——你可以:我很烦恼,为早晨的这件事困惑——就像一门装满炮弹的大炮,被突然揭开了。它将带来无法测量的祸害。而且我会受到怀疑,不能完全宣称自己是无辜的。甚至对于我心爱的女人也不行!对于亲密无间的妻子!我想我不是罗马人。你不愿意把手给我?托妮,你可以,因为我很……”

一股灼热的泪水涌上她的眼睛。

“别碰我,”她说,强迫自己的视线透过炽热的雨点直视他。“我做了积极的恶事?”

“你,我亲爱的托妮?”他溺爱她的脸。“我不怪你,我怪我自己。这些事情永远不应该被说出口。一旦传播出去,它们就被魔鬼控制了。别往心里去。事情本身已经够糟糕了。眼泪!让我握着你的手。我发誓,我怀着最真诚的意愿来服从你的命令,但如果我看到你因同情而哭泣!”

“哦!看在上帝的份上,”她把她的手从他手里抽开,“不要太慷慨了,用鞭子抽打我吧。而且别碰我,”黛安娜喊道。“你明白吗?你没有说这是秘密。我没有想到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迫在眉睫的秘密。”

“可是——什么?”达西尔大喊着,僵硬了起来。

他想要她的明确意思,正如她所察觉到的,他本来希望这句话已经被广为接受和传播,对他的冲击已经结束。

“我……我没有怀疑自己造成了伤害,珀西。”

“可是你造成了什么伤害呢?别让人猜谜!”

他的面容表明了他们在共同立场上的分歧,鸿沟在不断扩大。

“我去了……这是一种奇怪的眩晕感,我无法解释。我以为……”

“去?你去哪儿了?”

“昨天晚上。我想说得清楚些,我头脑已经混乱了。啊!你看起来。这并不像我感觉的那么糟。”

““但你昨晚去了哪里?怎么了!去找托南斯吗?”

她低下了头,看见她所走的路像魔鬼一般弯弯曲曲地在黑暗中穿行,她自己也被魔鬼捕获了。

“是的,”她直视着他。“我去找托南斯先生了。”

“为什么?”

“我去找他——”

“你一个人去的?”

“我带着我的女仆。”

“怎么样?”

“你离开我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说清楚!”

“我正在努力,我会告诉你一切的。”

“如果你愿意的话,立即告诉我。”

“我去找他——为什么?这是无法解释的。他经常嘲笑我的陈旧信息。”

“你经常给他提供信息?”

“在我们平常的谈话中,没有。他骂我“落伍”。我一定很幼稚:我是去给他看的——哦!我的虚荣心!我想我一定是被附身了。”

她看到她情人的眼神变得冷酷起来,它们看透了她,使她无法忍受地看透了自己。

但他还是犹豫着说:“那么你背叛了我?”

“珀西!我一点儿也没有怀疑会有伤害。。”

“你直接去找这个男人了?”

“不思考……”

“你把我卖给了一个记者!”

“我以为这是一个短暂的秘密。我想你……不,你没有告诉我要保守秘密。一句话就足够了。我陷入了绝境。”

达西尔举起双手,摆脱了她。他有一种冲动要冲出房间,呼吸一下不同的空气。他站在窗前,望着商人的马车、女仆、空无一物的门、狗和一个吹笛的乞讨者。她的最后一句话再次在他脑海中回响。他转过身来:“你说你陷入了绝境。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样的困境?”

她那双深邃的大眼睛无力地闪烁着;她的身形似乎变缩小了;她的舌头也像个软弱无力的忏悔者。

“你要求一个疯狂的生物回忆她的疯狂行为。”

“我想,你的话里一定有什么意思。”

“我会尽可能清楚地告诉你。你有权评判我。我走投无路了——也就是说,我没有办法……我写不下去了,灭顶之灾来临了。”

“啊?——你为当间谍收了钱?”

“我以为我能弥补……现在我看到了愚蠢、卑劣。我真是瞎了眼。”

“然后你为了钱把我卖给了一个记者?”

令人无法忍受的鞭笞从她身上发出一声窒息的尖叫,逼得她来回踱步,可是已经无法逃脱;她回到面对它。

这个房间对他们俩来说都是一个笼子,他们俩的每一句话都是一根刺。

“珀西,我没想到他会利用它——像他那样利用它。”

“没有吗?那他付钱给你的时候呢?”

“我以为,如果有什么用处的话,也不过是些一般用途。”

“扩散消息,我明白了:不会导致通报者被暴露!”

“你太苛刻了;但我不会要求你更温和。”

这样一个作恶多端者的温顺令人厌恶,令人愤慨不已。

“请您帮个忙,把数目说出来。我很想知道我的愚蠢值多少钱。”

“没有提到具体数目。”

“我就被廉价地出卖了吗?”

“'只是一个建议,没有明确的...... 没有具体的约定。”

“你是为了钱才去的!”

“给我留点面子吧!不,你将看到真实的我。听我说...我很穷...”

“你可以向我求助的。”

“向你要钱!我做不到。”

“相信我,比起背叛我,向我要钱更好。”

“我没有想过背叛。我希望我可以死去,而不是有意识地背叛。”

“钱!我的全部财产都可以由你支配。”

“我被债务困扰,无法写作,昨天晚上你离开我的时候,我很沮丧。在我看来,你似乎不尊重我……”

“昨晚!”达西尔大声强调。

“对我来说,很明显,我体内有一条蛇,珀西。否则我就会失去理智。我去了......我像子弹一样跑过去了。我无法形容,我发疯了。我需要一只坚强的手臂,我需要帮助。我被灌输这样的观念:我尽我所能,能够独立,但我崩溃了。我盲目地去了——现在我明白了——为了有机会恢复我的地位,就像赌徒投掷骰子一样,他要么赢要么输。对我来说,灵魂是付出的代价。没有明确的数目,只是提到了几千。”

"在商业问题上,你一点也不实际。"

“我当时疯了。”

“我想你说过你在那之后睡得很好,”达西尔评论道。

“我一点儿也没意识到自己做了坏事,所以我睡得没有做梦。”

他耸了耸肩说:“女人的良心是那么的浅薄,或者说是流淌的浅滩。

“我常想,新闻记者是怎么获得信息的,”他说着,自言自语地说:“用钱收买女人!”

他还补充道:“白痴在给他们捧场!而我是漏水的容器之一!好,我们学到了。近来,我对托南斯所展示零星的秘密知识感到相当惊讶。如果他能好好利用他的几千块!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没有收买部长的妻子。也许他他确实做到了。对议会成员来说,婚姻将成为一个危险的信号。外国女人耍这些把戏…某些有名望的女人。我想,一整年了,从我开始和你谈论秘密事务——我记得,我还暗自庆幸你对这些事务的渴望。”

“珀西,如果你怀疑我在昨晚之前说了一个字,那你就错了。我无法描绘出昨晚的诱惑和理智的丧失。之前我是无可指责的。我渴望过,是的,但希望能帮助你。”

他看着她。她意识到他的眼睛变得多么没有爱的光彩。这是对她的惩罚;尽管这个恋爱中的女人内心称这过于严厉,她还是接受了。

“我再也无法信任你了,”他说。

“我害怕你不会的,”她回答。

他在昨晚客人离开后回到她身边,这使他显得无比忠诚。“我是来跟自己的心说话的。我想这会给你带来快乐;我以为我可以完全信任你,我丝毫没有意识到我会危及我的荣誉……!”

他停了下来。她那毫无血色的僵硬面容流露出一种强烈的痛苦,使他无法自拔。只有她的嘴微微张着,因为呼吸急促,露出了无言的恳求。她那双大眼睛跟他对视,就像钢铁对钢铁,如同一个愿意面对武器而死去的人。

他抑制住了令人厌恶的爱慕之情。

“那么再见吧,”他说。

她动了动嘴唇。

他没有再说什么。不到半分钟,他就不见了。

对她来说,这是从她的胸膛里把生命拔出来。

她用手按了按心脏所在的地方。死亡的惨白和寒冷吞噬了她的身体。

信任被打破了。

第49章 在此可暗中看到罪犯的法官如何成为爱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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