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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年轻的国务大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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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低调的传闻或者说是疟疾,在冬天开始蔓延,但传播得并不快。奇怪的是,在达西尔的周围几乎没有一丝风声,戴安娜那里更是没有。它产生的群体混合速度没那么快,规模没那么大,点燃的速度也不那么快;它疯狂真诚地抓住最微小的事实碎片,并缓慢地吸收收集的虚构素材。但作为道德的守护者,他们通常在履行自己的职责,他们非常坚持。当议会开会时,昆廷·曼克斯先生,如果不算别的方面,至少是议会的准时成员,抵达伦敦。他受邀与瓦辛夫人共进晚餐。晚餐后,她向他询问不在场的康斯坦斯,听说她身体健康,对此表示非常高兴。于是这位魁梧的老船东皱起了眉头,喘着气说道,康斯坦斯沉迷于这些新潮的、烛光闪烁和高亢歌唱的礼拜仪式,对于象征、竖琴、雕像等等都痴迷。听到这些,瓦辛夫人的脸都僵住了。她带着昆廷先生走到一张靠墙的沙发前,说:“这可爱的孩子一定很失望,她竟喜欢上了这种愚蠢的宗教表演!这通常是一种征兆。”

“唔,夫人,我的夫人,在这类事情上,我听任女孩子们自己做主。我不干涉。但要么是那个家伙,要么谁都不要,跟她在一起。她已经把她的芳心锁定在那个家伙身上,如果她不能当新娘,她就要去当修女。年轻人一定是在搞鬼把戏。”

“但这太令人震惊了。他呢?”

“他玩得放肆,时冷时热。我愿意为我侄女准备二十倍于贵族嫁妆的问题,她是个好姑娘,漂亮的姑娘,受过良好的教育,适合在任何客厅当女王。看起来,他似乎用一些自己不受影响的技巧来控制她。他只对政治感兴趣。”

“我想,到目前为止,康斯坦斯还不大可能是他的梦中情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切都指向他行为的一个秘密。”

“一个女人?”

瓦辛夫人摇了摇头,表示她为女性的痛苦回答。

昆廷先生也用同样的方式表示坚决否定。“这家伙冷得像一条鱼。”

“阿谀奉承是万能的。我恐怕确实有一个人。”

“寡妇?妻子?姑娘?”

“已婚,我很遗憾。”

“如果他把这事了结了就好了,”昆廷说,在他看来一个已婚女人的诱惑力只是暂时的,原因有关她的身份。与此同时,他对于珀西·达西尔的看法也发生了改变,他认为一个女人可能会转移他的政治和社交兴趣。他看起来难以置信。

“你听说过沃里克夫人吗?”瓦辛夫人问道。

“沃里克!我听说过。我从来没见过她。昨天,在我在伦敦金融城的经纪人一份购买某公司股份备忘录上看到了她的名字,承诺十分之一的回报率,但可能无法将年回报率变为复数。他告诉我她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难以被说服。”

“金额是多少?”

“好像是几千。”

“她没有钱。”瓦辛夫人纠正了自己的强调,“或者说不应该有钱。”

“她不可能从他那里得到钱。”

“你注意到她的教名了吗?”

“我不记得了,如果我见过的话。我觉得那个女人是个傻瓜。”

“如果我试图减轻这个女人的邪恶影响,你会认为我多管闲事吗?我爱康斯坦斯,很乐意为她效劳。”

“我要我的姑娘结婚,”老昆廷说。“他是我在议会的领袖之一,前途一片光明。好出身,头脑清醒的人——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我的意思是,天生的,除非你诅咒。他很适合我,她也喜欢他。”

“她崇拜他,我敢肯定。”

“她对那家伙死心塌地!”

瓦辛夫人觉得自己得到了昆廷·曼克斯的授权,可以将康斯坦斯·阿斯珀的骑士从女巫的陷阱中解救出来。为此,她先去见了沃里克先生,然后匆匆赶到科斯利的邓斯坦夫人那里。在那里,她将沃里克先生的婚姻状况、沃里克夫人的最新著作以及珀西·达西尔与一个富有的继承人订婚等琐碎的八卦杂烩搅在一起,设法获得了一些事实,例如《年轻国务大臣》可能是以珀西·达西尔为原型。当邓斯坦夫人意识到这种暗示时,她毫不隐瞒地承认了。但她拒绝帮助沃里克夫妇和解。她不愿听取瓦辛夫人的恳求。她也不愿透露原因。——这些爱读书的女人,以为她们能独立思考,以为自己是骄傲的,其实她们身上有许多异教徒的影子,正如道德在戴上应征入伍的绶带,并替她们申请天主眷顾下的招募时所发现的那样。

瓦辛夫人在她身后留下了一串飞镖,以道德感叹的形式;这确实是道德上的意图。尽管她不喜欢沃里克夫人,但她并不想伤害他,她只想阻止她进一步研究这位年轻国务大臣,引导他去寻找那个爱他的年轻女子,同时使一个失去妻的丈夫重新找回自己的妻子。可怜的沃里克先生看起来多么苍白和疲惫啊!将他憔悴的面容描绘给邓斯坦夫人,却完全没有引起同情的反应。这就是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书呆子女人,假装理性的人!你徒劳地寻找她们最基本的人类感情的体现,而你恳求她们协助一项慈善事业时,她们却在翻看着膝上拉丁书的页码!

瓦辛夫人的插话在艾玛耳边回荡着。然而,她在托妮身上并没有看到任何让她相信,表面下有心灵的痛苦的迹象;当她来到科斯利时,托妮的状态和当初丹尼斯堡勋爵从伦敦开车回来时一样,散发着愉快的心情。她正在着手一项新的作品;谈论写作就像是一种小事。

“我想这位年轻的部长是珀西·达西尔先生吧?”艾玛说。

“我们私下说说,是的,”黛安娜回答,对一个猜测出的秘密微笑着。“你了解我的模特,可以判断相似度。”

\"你对他写得很钦佩,托妮。\"

“我真的很佩服他。你也会的,艾玛,如果你和我现在一样了解他的话。他和雷德沃思先生很搭配;他也是女性的朋友。但他将我们带到了更高的智识友谊水平。当冰融化了——起初是很厚的——他毫无保留地倾诉自己的想法;他的思想深邃而崇高。自从丹尼斯堡勋爵去世后我们坐在一起,我们一直是亲密的朋友——我想说,亲密,如果一个如此内敛的人可以这样说的话。在这方面,没有哪个年轻人能比得上他。他对我比对别人更宽容,这使我很得意。”

“我听说他已经订婚了,或者部分订婚了;为什么他不结婚呢?”

“我希望他能结婚!”黛安娜带着极其坦率的表情说道。

艾玛从中读出来,这将完善她的幸福,也许还会增强她的安全感;这似乎是正确的。她自己的沉思,在她面前这张美丽的面孔的映照下,指的是达西尔先生的安全。

“那么,生活一切顺利?”艾玛问道。

“是的,进展顺利而又有节奏:不是一股湍流,就像泰晤士河那样,‘没有涨满’。它不是卢加诺和萨尔瓦托雷。也许这更好:行动胜于沉思。”

“一点麻烦都没有吗?”

“没有。嗯,除了偶尔有个‘崇拜者’。我得将他视作我的份额。一个狂热的苏格兰人有时候会让我有些烦扰。我在彭农夫人那里遇到过他,自从那时起,每次我走出家门,都会遇到他。如果我能说服他娶玛丽·佩恩姆,我会很高兴的。顺便说一下,我同意让她尝试给我画肖像。不,我没有烦恼。我有朋友,是这个国家中最出色的人;我身体健康,有工作的领域,还算取得了一些成就;有颗活力的心,尽管有限。我感觉就像我们最后一次驾车外出时的仲夏早晨,太阳高高升起,晴朗,天空稍微有些云,足够凉爽。然而我还是羡慕艾玛躺在沙发上,精通拉丁语,啃下希腊语。雷德沃思先生的建议多么明智啊!他在众议院工作得很好。那天晚上他演讲非常出色。”

“这个复活节他要去爱尔兰。”

“他亲自去调查,才有发言权。他看到了,也感受到了。英国人本意是好的,但他们需要极端的苦难来唤起他们的感情。”

“他说苦难即将来临;愿此言不祥!”

“达西埃先生说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始终获得爱尔兰人倾听的英国人;而且他并不讨好他们,你知道。但英国人的缺陷实际上不是缺乏感情,而是缺乏远见。他们不愿展望未来。一场饥荒结束,一次叛乱被镇压,他们就像以前一样继续前行,满怀对‘撒克逊能量’的盲目信心,驮着他们的杜宾马匹前进。他们应该研究爱尔兰人:我想是雷德沃思先生将治理爱尔兰比作驾驭一匹马:当马开始踢人时,骑手不应该变得焦躁,而应该更加冷静、坚定、有说服力。”

“达西尔先生同意吗?”

“并不总是。他有根深蒂固的民族信念,认为凯尔特人的血统是幼稚的,因此对其印象的影响力不合逻辑地无视。爱尔兰人——虽然我并没有长时间待在他们中间,但我对他们怀有深情——他们一定爱你,才能为你服务,如果你伤害了他们而他们没有报复,他们会恨你——他们会以三倍的报复,或者你得到诚挚的好处。我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他这一点:冒昧地提出一些措施。”

“他听你的话吗,托妮?”

“他说我有头脑。最后变成了一种恭维。”

“你激励了雷德沃思先生。”

“如果是这样,那我也活得有意义。”

艾玛从托妮的对话中明白,她阅读的《年轻的政治家》模型是一个艺术家的作品,自由、开放,并没有因个人的陶醉而褪色。她的心显然是自由的,不受干扰的。她对在野花盛开的地方散步有着同样的女孩般的喜爱,如果可能的话,更加愉悦。。她哼唱着她在科斯利的快乐,时而是《普兰克斯蒂·凯利》,时而是《清教徒》。她站在陆地上,而不是在大海上。艾玛有充分的理由这样想。

她确实站在陆地上,但她站在陆地的悬崖上,海洋在她的下方和周围;她之所以能够蒙骗她的朋友,是因为她对自己站稳脚跟的自信欺骗了自己的灵魂,即使她的灵魂短暂地飞向那动荡的水域。她对自己坚实的立足点感到无比自豪。她站得很高,靠近危险,一点也不头晕。虽然她的灵魂偶尔像闪电一样从裂口中飞出(在她看来,这只是一种不受控制的幻想之击),但不稳定的猜疑使她回忆起在卢加诺的早晨——她最崇高、最纯净、最珍贵的回忆;这些回忆给予她力量。她并没有问自己为什么需要寻求它们的帮助。在其他方面,她的思想敏锐,没有隐藏什么。正如我们所想象的,一个完全无知的纯真与普通的智力结合起来的幻想,会让我们认为女人的头脑可以做到的那样。只要没有人直接问她,没有刺穿到内心的最深处和最神圣的地方,她是诚实的。当她真诚地希望那个男人结婚时,她可以诚实地使眼睛闪亮起来。她并没有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在追求她内心的真实时,一个耶稣会神父无情而不断的质问,也许会使她目瞪口呆,使她看到自己是一艘颠簸的灵魂之舟,远离她勇敢行走的那块坚实陆地。

从伦敦树木繁茂的高地上降临下来,黛安娜会说,她唯一的焦虑是关于年轻的阿瑟·罗兹先生,她认为他的处境不稳定,因为最近他像一朵早春的藏红花冒昧地在文学市场露出头,而受到了重挫。她的安东妮娅最新一本书,在托南斯先生的指挥棒巧妙地轻敲之下,以及惠特蒙比先生论文的三卷本挑选样本中,都乖乖地接受了审阅。《文学评论》(查尔斯·雷纳的所有权)的一篇文章指出,也许“这位才华横溢的女作家可能写得太快了”;另一位则受到当时公众对“充满活力、朴素的撒克逊语”中一音节和二音节词品味的影响,抱怨存在“多音节用语的倾向”;剩下的绝大多数评论,则用他们所有的乐器,鼓、喇叭、哨子、长号,发出了赞誉之声。她先前的作品使她声名远扬,那就是当女王拥有美貌和社会影响力时的宫廷,而评论家们则是她忠实的侍臣,他们张着嘴等待女王口令的下达,把他们独立的男子气概留着对付那些声名狼藉的局外人,——干草叉式特殊风格招待。这招待落在了一本诗集上,“就像一群关在谷仓门口的母鸡扑向一只陌生的小鸡,”黛安娜抱怨道。她愤怒地责备自己,没有想到要替作者去安抚他们。年轻的罗兹几乎连一根羽毛都没有了;在他看来,剩下来的装饰,对于一个浑身发抖、浑身湿透的诗人来说,似乎是一种荒谬的装饰。他笑了,或者说试着笑出声来。安东尼娅的文学良心为她所受到的不同对待而苦恼,她迫切需要这种对待,否则她昂贵的家庭生活就会受到威胁。旋转木马般的债权人需要相应的收据。

她觉得自己是个唯利是图的人,跟那个饱经风霜的诗人——无家可归的城市里的俄耳甫斯比起来,她显得卑贱了。俄耳甫斯是为了荣誉而率真地出版了他的作品,是悲喜剧的一个很好的例子。她写信给艾玛,恳求她在科斯利接纳他几天:“我告诉过你,我没有什么麻烦。我真为这个可怜的孩子担心。他几乎没有钱,而且已从事文学事业了。我无法说服我的任何朋友伸出援手。雷德沃思先生粗声粗气地坚持让他回到他的律师办公室,坐在凳子上,达西尔先生说没有空位子了。丹尼斯堡勋爵去世的现实让我感到无助。他本可以让他成为一名助理私人秘书,等待政府任命,而不是让我徒劳地恳求。”

罗兹先生连人带行李被送到科斯利,他想在这场挑战结束后换换环境。他受到了邓斯坦夫人的热烈欢迎,这既是为了托妮着想,也是为了他自己对这位杰出人物的谦虚的崇拜,因为他可以坦率地说出来。但更重要的是,她欢迎他作为托妮解除焦虑的活生生的证据,因为他是她的唯一的烦恼,可以轻松地通过与她一起阅读和在春天的树林中漫步来安慰他。他在多才多艺的女主人和保护他的女神之间,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他的伤痕很快就愈合了。无论是下雨还是晴天,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光辉灿烂的;从他的表情和他对自己的评价来看,邓斯坦夫人知道他是一个与自然和谐相处的人。这是托妮慷慨大方的作品。她为此感到庆幸,并更加喜欢这个年轻人。

在阿瑟·罗兹先生在科斯利逗留期间,卢金爵士来探望他的妻子。他提到了八卦报纸上的报道:一则是P. D.先生即将迎娶可爱的继承人A.小姐,——珀西·达西尔和康斯坦丝·阿斯珀;另一则是预料到美丽的女作家W夫人和她丈夫之间将会和解。“也许这是她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卢金爵士补充说。

但邓斯坦夫人毫不留情地表示:“永远不可能。”她自己感受到的抗拒使她确信,托妮无法抑制的厌恶感。之后在与阿瑟·罗兹的谈话中,她听说他认识沃里克先生律师的儿子,一个姓费恩的人;他从他那里了解到了沃里克先生的健康状况。情况令人担忧;小费恩说这是确诊的心脏病。他的父亲经常见到沃里克先生,说他正在为自己的病而苦恼得快要死了。

似乎有一种可能,就是托妮天生的同情心使她愿意牺牲自己,照顾那个毁了她的生活的人,直到他死去。邓斯坦夫人等待着消息。最后,她写信顺便提到了这个传闻。但没有回复。对于这样的问题后面的沉默给出了有力的回应。

作者有话要说:几个小细节:戴美女也开始投资股票了...感觉是小雷带的;文学圈好评,也是小雷钞能力刷的...

接下来瓦辛夫人已经搞事,感觉(准)前夫哥也要放大招了。。。

最后,罗兹先生,清贫的诗人,“他几乎没有钱,而且已从事文学事业了”这句话真的膝盖中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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