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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金翅卫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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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代木并不相信,摆手道:“你开玩笑的吧,那女子怎会是公主......”

此话一出,他立马觉得不妥,识相地没有继续说下去,妇人却已察觉到不对,握紧了手中的短刀,“我记得刘郡守先前,曾投军上战场,是不是......也见过那女子?”

刘代木尴尬一笑,试图糊弄过去,“怎么会呢,本官连李朔的面都没见过,更不知他刺杀的是何人。”

谢之珩却突然开口问道:“公主?可是南谯云妃留下的那对双生子?”

妇人不说话了,隐在黑暗中的半张脸神色莫名变换,猛地从身后抽出另一把长剑来。

长剑主攻,短剑突刺,抬眼间,她便已换上了作战的姿势。

谢之珩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笑得让人寒栗,“云虔养的死士,果然有两把刷子,不知该如何称呼?”

妇人冷冷道:“兰笤。是我愚笨,竟上了你的当,你在我这套出这么多话,那么......”

兰笤慢慢从黑暗中探出头来,双眸迸发出浓浓的杀意,“奴家便只能......送二位下黄泉了!”

剑光闪动,一把长剑倏地刺出,直指谢之珩左胸,他不慌不忙地抬眸,手腕一扭,“铮”的一声,两剑相碰,轻而易举便拆了兰笤的招数。

刘代木反应过来,持剑守在谢之珩身旁,兰笤并不着急,缓缓退回原地,“武功如此高强,你究竟是何人?”

谢之珩的眼眸平静得像是一池潭水,不急不慢道:“我二人的性命,你怕是取不走。”突然话锋一转,“然而,我们并没有敌意,我并非东宫或是璟王的人,与云虔也打过几回交道,若要杀你,方才你露出破绽之时,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兰笤半信半疑,方才他确实有机会反击,但他只是坐着格挡,甚至身子都没站起来。

“你想查公主,做梦!”

刘代木神情复杂地看了谢之珩一眼,欲言又止,西夏灭南谯,屠戮南谯皇室,于他们而言,南谯余孽一日不除,便多一分社稷动荡的风险。

而现下,南谯死士已经暗中分布在西夏各地,背后筹谋之人云虔,也早早的就取得了太子殿下的信任,于朝堂上勾结各方势力,稍有动作,便是社稷颠覆之祸。

如果秦空空便是程林梧,那她就是南谯国遗留下来的公主,恢复南谯,西夏便多了一位劲敌。

谢之珩笑了笑,“你们这些人,连主子的下落都不清楚,谈何衷心?”

兰笤愤恨的咬牙切齿道:“你究竟是何人?”

他缓缓收起笑意,沉声道:“你告诉我云虔的计划,作为交换,我告诉你南谯公主的下落。”

窗外狂风肆起,杂草和尘土在半空中辗转,屋内三人静默无声,陷入了僵持。

半晌,兰笤似乎准备妥协,慢慢转过身将手中的剑摆在几上,刘代木刚要松口气,就见她迅速转身,如同一只开弓的箭一般射向谢之珩。

“南谯金翅卫,绝无叛主之人!”

话音刚落,兰笤左手的长剑倏地刺出,剑锋已削向谢之珩的右颈,他头一侧,横剑格挡,刀光剑影间,另一把短剑猛地刺入他的左肩。

所幸他方才侧了侧身子,短剑只是擦破了他的衣衫。

他一下跳起,脚尖勾起面前的八仙桌,脚腕一转,桌子立马翻了个身,再一猛踹,竖着的桌板如同一张飞盾,迅速朝兰笤冲去。

兰笤被逼得退无可退,后脚往几上一蹬,借力跳起,一剑将八仙桌劈开,散落的木屑飘扬在空中,模糊了几人的视线。

趁这个空当,兰笤再次朝谢之珩扑去,剑锋近在咫尺,谢之珩刚欲击落她的剑,就看见剑锋一转,朝一旁的刘代木迅疾刺去。

刘代木被木屑迷了眼,看见面前闪过一道剑光,下意识提剑横扫,“哐当”一声,他的剑被兰笤挑落,她一掌呼向刘代木的前胸,一息的功夫,兰笤就已贴在刘代木身后,短剑横在他的颈间,笑意涔涔地盯着谢之珩。

谢之珩脸色阴沉,他没想到这个女刺客动作如此迅疾,一时掉以轻心,让好兄弟身处险境。

“你想要什么?”

兰笤面色一转,语气中带了几分焦急,“公主是不是在你手上?”

谢之珩沉默不语,刘代木后背沁了一层冷汗,秦空空此时就在卢阴郡中,若是兰笤得知她的行踪,南谯的旧部便会纷纷赶来。

许久,他才开口:“你们的公主,已经成了西夏太子妃,此时正居东宫。”

兰笤不信,“不可能,公主怎会嫁与仇家之子?”

谢之珩冷呵一声,“你们亡国前将她托付程家,十年前,程国公和世子战死沙场,程家上下死的死,伤的伤,只剩她一人孤苦伶仃,又有谁来同她说她的身世?”

他又道:“你说,十年前李朔刺杀她是得了陆云峥的授意,她沦落这番田地,都是你们一手造成的。既然如此,现在又寻回她做什么?”

兰笤面色苍白了些,当年的事情她其实并不清楚,只知道铮叔错杀了公主,云虔大怒,几乎要将他就地格杀,念在他护主的功劳,又留了他一命。

她心中惴惴不安,公主嫁与敌人之子,云虔大人定会想方设法将公主救出,但如今,大计将成......

趁她失神,谢之珩悄悄捻起一颗石子,兰笤手腕一痛,短剑掉落,恼羞成怒地提起长剑,却发现肩上一寒,剑刃上映出她苍白的脸。

一瞬间,局势扭转。

刘代木摸了摸自己脖子,幸好还在。

谢之珩的剑刃往里逼入一寸,寒声道:“我知道你是个衷心的,然则,我深得太子信任,若我将太子妃的身世告诉他,你说,太子殿下会不会将身侧的隐患一一清除?”

刘代木算是明白了,谢之珩就是一只千年成了精的狐狸,这讲了半天,嘴里一句实话也无。

就看兰笤信不信了。

长剑“哐当”一下掉到地上。

兰笤瞬间泄了气,明白自己是砧板上的鱼肉了,云虔的计划换公主的平安,其实也不亏,毕竟如今,南谯大军压境,西夏毫无抵抗之力。

但卢阴郡地处偏远,这么紧要的军情,他必定还未收到。

她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被门外冲进来的人吓了一跳。

李老头头发花白,神情慌张地朝谢之珩扑了上来,嘴里嚷嚷着:“哎哟大人,不能杀!不能杀啊!我这外室她救了我的命啊,是我的救命恩人!”

说罢,他一把抱住谢之珩的腿,谢之珩无奈地抬脚挣脱,没挣开,刘代木上前揪着李老头往外拖,却不知他哪里来的力气,拉了半天,竟然纹丝不动。

谢之珩无奈至极,“她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同我说了。”

李老头啊了一声,双手攀上谢之珩的腰,“那你还杀她做什么......哎!”

就在他缠着谢之珩时,兰笤趁几人不备,迅速推开他的剑,朝屋外树林中逃去。

二人立即追了出去,奈何屋外风太大,迷了眼,又不及她熟悉附近地形,竟然跟丢了。

刘代木没好气地回到屋内,指着李老头的鼻子骂:“关键时刻你添什么乱?啊?我们两个大老爷们,要真想杀她,刚一进门就下死手,哪还能留她到现在?”

李老头默默低下了头,余光往四周瞥去,瞧见那张劈成两半的八仙桌,布满老茧的手指绞在一起。

谢之珩脸色也不好看,最终还是道:“回去吧。”

*

义戎郡外,军营内

一只信鸽飞过西沉的残阳,跃过重重叠叠的深山,停在军帐上,见到张泰走近,熟练地飞到他手上,待到脚腕一轻,才依依不舍地飞去。

张泰展开纸条,下意识念了出来:“卢阴郡......不必担忧......”

他回头朝主帐方向望了一眼,手中的纸条攒成一团,面容愁苦,心中暗道:侯爷啊侯爷,您再不回来,璟王殿下可就不妙了。

他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朝主帐走去,返回自己的军帐,提笔又写了一张纸条,抬眼一看,天已经黑了,信鸽不好飞,还得等到明日。

纸条被他卷了又卷,藏在书桌下方。

就在此时,帐外有人通传,“左司马大人,将军传您过去。”

张泰应了一声,朝主帐走去。

帐内,璟王身着盔甲坐在桌前,桌上是一张铺展开的舆图,他一手扶额,面上满是疲态。

见张泰进来,璟王招手示意他走上前,又指了指舆图下方的三个城池。

“今日与崇觉于城外短兵相接,才发觉他们的将士体格强悍不少,数月前的一战他们用了幻术,此番交战却并未用上,刀剑肉搏,我军只能与其打个平手。”

“本王原以为崇觉笼络的是南边的山匪,从战报来看,那些个山匪训练有素,配合得当,丝毫不亚于沙场上的将士,本王猜测,他们并非山匪,而是豢养的私兵。”

张泰大惊,“豢养私兵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何人胆敢勾结崇觉,布此大局?”

璟王殿下摇摇头,“本王也不知。”

忽然,他想起什么,脸色阴晴不定,“荣安侯那边,可有消息?”

张泰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属下并未收到侯爷的消息。”

他这一举动被璟王看在眼里,却不戳破,只是道:“若能联系上荣安侯,叫他快快前来支援。”

张泰支支吾吾道:“但是太子殿下那边......还给侯爷定了个劫狱的罪名。”

“你放心罢,本王出征前,已想父皇禀明荣安侯此举乃救人心切,且秦神医解了父皇身上的毒,有功在身,父皇也答应不再追究荣安侯劫狱一事。”

张泰长舒一口气,“多谢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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