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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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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上高中之后,我开始梦见及川彻。

我梦见我们在北川第一的最后一场正式比赛,当哨声响起,他再次输给牛岛若利。而我作为球队经理,就坐在教练席上近距离地观察他,看他和队友们抱在一起,眼眶通红,泪水打转。最后他走过来摸摸我的头,强撑着笑容说,“安酱也辛苦啦,等咱们升到高中继续和牛岛势不两立!”

我抬头看向他,忽然画面一转,体育馆变成了他家,球场变成了床上,我从仰视及川变为俯视及川,他被我压在身下,还是那双红肿的、泪汪汪的眼睛,只是他的嘴角也红红的,颜色像极了我最爱的口红色号——说不定那正是我亲的。

“……安,拜托你不要这样。”

他带着哭腔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听上去更像是在忍耐什么,我感到焦躁,不耐烦地俯下身去亲他,一次不够就两次,直到他肯乖乖接受为止。渐渐地,他也沉浸在这些欢愉的甜腻的吻里,双手从抗拒的推脱变为主动拉近距离——当带着层薄茧的指肚富有力度地摩挲起我侧腰的皮肤,我才意识到这是一场荒唐可笑的梦。猛然间,跨在他身上就像坐上了一块滚烫的烙铁,我头脑发热,手忙脚乱地想翻身下床——梦醒了,取而代之的是我又一次从白鸟泽的宿舍床上摔了下去,后脑勺亲密接触地毯,只剩左小腿还勉强挂在床铺上。

听见动静的室友从上铺探出了头,睡眼惺忪地吐槽说:“今天的叫醒服务也很准时,谢了安酱。”

“……不客气。”我开始摆烂,扯过被子将自己卷成一个严严实实的蛹,在地毯上痛苦地□□,“呜……怎么又梦到他了……”

噩梦,绝对是噩梦。我本来就有点怕及川,又因为高中上了白鸟泽,和他还有小岩大吵一架,自那之后已经有一年多没再说过话了,现如今就算在赛场上遇见,他也会拉着小岩刻意躲避或直接无视,可以说,不互相拉黑已是最后的体面。

我抑郁着爬起身洗漱,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奈叹气,无论梦里如何亲密,现实生活里的好感条还是一贫如洗。如果我高中不继续当男排部的经理,我们的关系或许还不至于糟糕到如此地步,但出于种种原因,北川第一的女经理还是加入了“敌人”阵营。

……虽然鹫匠监督其实用不到我什么,比起我,他显然更喜欢使唤那些一年级新生。

“早上好。”当我踩着集合前十分钟的时间线拉开体育馆大门,大部分人已经开始活动关节准备热身。

“早——唔啊安酱你没事吧?脸色好差。”

第一个回应我的是同班的天童。他一边围着我转了一圈,一边上下打量,最后伸出缠着绷带的手指戳中我的脸颊,“让我猜猜,难不成是做噩梦了?”

我拍开他的手,闷声肯定道:“猜得很准,下次不许再猜了。”

“嗯嗯嗯?”天童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眨了眨眼继续问,“这次梦见了什么?”

梦见和讨厌我的人在——这样的内容对于男子高中生们来说还为时尚早,我选择编个更有说服力的,“……梦见了贞子大战伽椰子。”

“——哈?”正在整理水瓶的濑见忍不住插了一嘴,“那最后谁赢了?”

“没等到结果,我醒了。”我接过濑见手里的活,又侧脸去看让晨间训练愈发提前的内卷之王牛岛若利,正巧他也在看我,且一言不发,我觉得有点别扭,先开口道,“……贵安,牛岛君。”

他点了点头,只发出一个“嗯”的音节,算是回应。我没什么可接的话,也只“嗯”了一声算是对他回应的回应。

同级的人都知道我和牛岛之间的氛围很是微妙,每当这时天童都会跳出来打圆场,说个什么奇怪的话题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开。狮音私下里问过我怎么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问牛岛,而牛岛又有没有说实情,反正我是一直守口如瓶的,关于我们其实是高中毕业之后就要结婚的未婚夫妻的事。

我家的温泉生意连续三年入不敷出,于是我的父亲——博林家的家主便想到了联姻,在众多对象中精挑细选出了人脉广布的牛岛家的独子。而牛岛家因为之前入赘的丈夫坚持离婚,给家族带来了负面影响,所以希望未来的儿媳要乖巧听话,最好结婚之后能三年抱俩。

如此一来,两家人一拍即合。通知我婚约定下来的那天恰巧还是北川第一对阵白鸟泽的最后一场比赛,我前脚刚在体育馆哭得稀里哗啦,后脚就和害我哭成泪人的牛岛若利成为了未婚夫妻。这之后还发生了一些与及川有关的事,一言以蔽之,我意识到父亲于博林家而言就像一座大山,只因我身在此山中,吃穿用住皆出于他,我的意志便渺小到微乎其微,而及川彻和我恰恰相反,他的梦想熠熠生辉,他的热爱震耳欲聋,我害怕他滚烫的自由,所以最后选择了认命。

我需要再乖一点,需要更听话一点,需要为博林汤上上下下那么多员工的生活质量多多考虑一点。只因他们相信一个普通女高的婚姻能够拯救一家公司的生死存亡,相信名门女婿带来的人脉会成为他们东山再起的新鲜力量。

“今天是周五,母亲想邀你来家里吃饭。”在队员们都去跑圈热身的时候,已经提前跑完的牛岛站到我身边,低声说,“如果你愿意来的话,今晚可以吃寿喜锅。”

我们虽然肩并着肩,却相隔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而且他说话的音量不大,刚刚好只能被我听到。我不讨厌他的这些细节,但也更让我难以猜测他的想法。和我不一样,牛岛家的少爷显然拥有更多选择权,他是自愿的吗?他真的是自愿同意的?

所以我总想试探他,便问道:“只是伯母想邀请我吗?牛岛君你呢?”说着我抬眼看他,尽量摆出一个人畜无害的表情,“你希望我去吗?”

我看到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散发热浪的身体甚至僵了一下,才开口回答我的问题,说:“……嗯,我也想你来。”

“这样啊……”我转回了头。目光所及之处,坏心眼的天童学长正在打趣一个一年级新生,他之前跟我说发现一个叫白布贤二郎的学弟是牛岛的狂热粉,逗他特别有意思。

“那我当然要去了,我很喜欢寿喜锅,谢谢伯母的邀请。”

牛岛似乎松了一口气,“啊,我知道你喜欢。”

又是这种无人在意的细节,只是和他家一起吃过两三次饭,偶尔在学校的食堂里遇见,他就能记住你的喜好。我心里复杂,表面上却还要装得风轻云淡,“……那我放学之后先回一趟家,稍后再去拜访贵府。”

“不用带东西来,也不用穿得很隆重,只是普通的家庭晚餐。”他顿了一下,继续说,“……是母亲的意思。”

就算我不想带,父亲知道我要去你家,也会让人备好礼品的。我苦笑了一下,刚想说个“好”字应付过去,就被牛岛的下一句话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可以去接你吗?”

“……哎?什么?”

“我说,我可以去你家接你吗?”

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低沉却铿锵有力。我愣了下,因为感受到他的视线灼热地落在我身上,所以更不敢回应。

“嗯那个……太麻烦你了吧?周五的训练量很大哦,结束的时候你已经很累了,所以早点回家休息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家很好找的,哈哈。”我语无伦次,甚至觉得有点脸颊发热。

“我——”他刚要开口,正巧齐藤教练吹响了集合的哨子,“那好吧,晚上见。”说罢便大步流星地向队首走去。

感谢齐藤教练的神来之哨,我暗自松了口气。虽然我总是习惯性地试探牛岛的意思,但当他也向前跨出一步,总能让我意识到我们的关系是真的很不一般,从而紧张得不像自己。

重振心情,我准备开始今天的经理工作,忽然发现队伍里的天童正在看我。他只是半眯着眼睛上下瞧了瞧,就让我有种被看透内心的惶恐感,但他似乎不想现在深究,而是转头开始跟牛岛讲话。趁着这个空档,我抱着一筐水瓶快步离开了。

被天童觉抓到是躲不掉的,更何况我们还是同班且同桌的同学。早训结束的第一堂课上,天童先是用笔戳了下我的胳膊,接着把他的笔记本推到我的桌子上。

【讨厌若利君吗?】

总算来了啊。我瞥了一眼数学公式旁的小字。

抛开北川第一与白鸟泽的历史恩怨,博林家与牛岛家的利益关系,再减去一个主观色彩强烈的及川彻和爱屋及乌的岩泉一,我本人——博林安,对牛岛若利这个独立的个体,其实说不上讨厌。但遗憾的是,这些东西都不是能轻易舍掉的。

【是】

天童看到这个答案,高深莫测地挑了下眉毛,拿走了他的笔记本。之后的时间一切都相安无事,天童没有再聊起这个,我和牛岛也没再说过话,只是用短信互相确认了一下晚上的安排。

为了方便寄宿学生回家,周五下午通常只有一节辅课,所以部活结束时,天色还罕见地亮着。我收拾好一周的行李从女生宿舍楼出来,意外撞上了也要回家过周末的濑见。

“呦!”他冲我招了招手。

男人活的可真简单啊,我忍不住想。相比我挎着一个有些沉的运动背包,濑见只是单手拎着他平日里装课本的书包。

“这么巧,一起出校门吧。”他笑了下,自然地接过我肩上的行李,轻轻松松地提在手里,“你都带了些什么回去?可不轻啊。”

“是一些书,所以有点沉。”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帮助,便没有推脱,跟在他身边往校外走去。每当排球部外出,他总会替我搬些经理要准备的重物。

他问,“在看什么书?”

我犹豫了一下,说:“……辅导教材而已啦,我这次月考考得不太好。”

包里面装的确实是辅导教材,只不过是大学管理学的课本;这次月考也确实没考好,数学才刚飞过及格的红线。将两者放在一起,并非想欺骗好心来帮忙的濑见,而是单纯的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我目前的处境。

“嗯……虽然我的学习成绩一般,不过如果有不懂的数学题可以来问我哦?”

“说什么呢,你的成绩哪里一般了?”我吐槽道,“明明这次也是榜上有名,我一眼就看到了。”

“啊。”濑见突然噎了一下,“上是上了,但我排名不高,亏你能注意到。”

排球部的人基本都是走体育特招生进来的,但总体来说学习成绩中等偏上,尤其是濑见,在偏差值极高的学霸堆里也能抢到上榜名额。反观我……我心虚地移开视线,“以后的数学题就拜托你了,实不相瞒这次月考我才刚刚飞过及格线。”

濑见的笑容带着男子高中生特有的朝气蓬勃,“嗯,包在我身上,是你的话我随时欢迎!”

“那就提前多谢啦。”

我扬起的嘴角在看到停在街角的私家车时停止,只有一瞬,快到让濑见以为是自己眼花,恍惚地眨了下眼睛。

“送我到这里就行了,今天有人来接我。”我指着那辆黑车说,“谢谢啦,濑见见。”

“濑见见是什么鬼啊?不要跟天童学些不好的东西。”濑见脸上不乐意,身体却温柔地把包递到我肩上。

我立即改口,“那谢谢啦,英太,下周见哦!”

“喂!”

我笑得更大声了,头也不回地向车跑去。屏蔽掉周遭同学的窃窃私语,直接低头钻进了这辆徒有其表的花架子的后座。

因为中午给父亲打了一通电话,告诉他我晚上要去牛岛家吃饭,所以他派人送我去“好好收拾”一下,还特意叮嘱我牛岛家是极其注重礼仪的,切莫在他们面前有失仪态。

再次登门是卡在饭前十五分钟的绝佳时间点,稍微寒暄几句就能用餐;穿的是一件青蓝色的简约长裙,颜色显白、不易弄脏;戴的是香奈儿的山茶花系列,低调奢华又绝对百搭;带的礼品是一盒日式茶点,不太隆重还能顺道推销一下自家产品——博林安,在诸多外力的加持下,致力于扮演名门婆婆最喜欢的有钱儿媳。

——好累。

——我好像要喘不过气了。

——微笑。

对牛岛家而言像呼吸一样平常的用餐礼仪于我来说是现学现卖的新兴产物,席间我的背挺得笔直,连脚尖都在悄悄用力,嘴里的高级牛肉索然无味,身体和精神一直紧绷到用餐结束——借用洗手间补妆的空隙,我终于能解开皮质的束腰喘一喘气,然而回到坐位之后,伯母似乎还不想就这样放我离开。

“今天就住在我家吧!”

……

嗯?

我卖力的笑容终于僵住了。

更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也就是在这一晚。

——我竟开始梦见牛岛若利。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牛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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