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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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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玉井习武出身,虽然表面看起来斯文冷静,但实际上从前的生活并不容易,从小被迫被当成工具培养,习武做事,整天都是干不完的活,书文也不过学个七七八八,后来有幸被凌风澈救下,这才正式开始学字,不过那时自己早过了开蒙的年纪,最后也只能勉强识字断文罢了,至于那些诗词歌赋,几乎是一窍不通,所以也难怪不知道云未行说的是什么。

云未行从凌风澈那里听过一些玉井的情况,所以并未对她不知道桃花源记这件事感到惊讶,而是耐心解释道:“魏晋时期一位诗人所写的一篇散记,讲的是有个捕鱼的渔夫打鱼得时候误入了一处深山仙境,里面的人穿着好几个朝代以前的衣服,生活在一处物产丰饶的桃源仙境,里面的人生活富足,衣食无忧,那渔夫在那里呆了数日,想起家中父母妻小,便告辞离去,返乡后将此事告诉了当地官员,官员贪恋仙境物产便要挟渔夫带路,结果寻遍大山却再也找不到去往桃花源的路了。这听起来是不是跟那几个突然消失,又突然回来的人的经历很相似?”

凌风澈闻言不语,一旁的子午却傻傻提问,“那桃花源是真的存在的吗?”

他也是一介武夫,大字不识几个,只是听故事有些入迷,便不由得多问一句,倒是把原本有些凝重的气氛冲淡了一些,云未行啼笑皆非地解释道:“自然是不存在的,那不过是诗人写出来的故事,一方面抒发一下自己想要寄情山水的野志,一方面也是为了警示世人,莫要贪图虚幻不实际的欲望,而应脚踏实地,走自己该走的路,桃花源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子午听得似懂非懂,但还是认同地点了点头,凌风澈却在一旁道:“桃花源也未必没有可能,或许这伙人就是借着桃花源的传说故事,拐带囚禁了那些无辜少女,至于那些男子却又为何去而复返,多少还是值得好好调查一下的。”

众人闻言点头,等收拾好了卷宗,四人兵分两路,各自前往严州城内调查。

凌风澈腿脚不便,但是又不想拖累别人,便向医馆租借了木制的轮椅,由云未行帮忙推着往案卷上记录的那几个失踪男子的住处去。

早上云未行出去找月通天在严州安插的眼线,不光是调查了近期失踪案的情况,其实更重要的是寻找父亲当年在此驻守时,那些跟他一起经历生死的旧部。

月通天自从打通了严州境内的联系网之后,边一直在四处搜集有关当年的人事物。

只可惜当年父亲的案子关联许多,当年知情者大多都因为各种原因逝世,即便是还活着,也基本上都是当年军中不起眼的杂兵,可以说所有亲近父亲之人皆被安上了谋逆的罪名,只是当年父亲在狱中将所有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恳求先帝放过他那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可就算这样,那些父亲的旧部亲信最终也落得发配流放的结果,大半都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云未行推着轮椅,看着眼前这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城镇,年幼之时,父亲四处征战,常年镇守在这寒冷干旱的严州城里,母亲那时便经常带着他到严州城里陪伴父亲,夏季吃瓜,冬季赏雪,一家三口在这里始终都是快乐的,无论世事变幻如何。

他怅惘地微叹了一口气,却正好被凌风澈听见了,他坐在轮椅上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景象,低声问道:“是想起了什么往事吗?为何如此叹气?”

他这一问不知道是不是别有深意,却一下子将云未行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他急忙干咳了一声,遮掩着道:“没想起什么往事,只是想到这失踪案一起接着一起的发生,可着严州城里的百姓却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样子,照样平安过日子,真不知是该说这里的人心真大好呢?还是徐知州治理安抚有方,竟然能震得住这场子,也是个厉害角色!”

他自认为自己的话圆得天衣无缝,却没看见凌风澈微微抿紧的唇角和异常安静的眼眸。

“影响怎会没有?你所看到的平静,其实不过是掩盖底下危险临近的假象罢了。自我们从府衙出来之后,每隔一条路口就有一头一尾两名士兵把守,而且这街上看着热闹,但多数出来采买的都是男子,女子出行基本是带着幕帷,且都是结伴而行,可见失踪案的影响极大,几乎到了人人自危的程度,只是下了严令不得恐慌罢了。”凌风澈坐在轮椅上,默默观察着四周动向。

云未行推着车,心中暗道,着凌风澈眼神当真毒辣,怪不得屡破奇案。嘴上却小心道:“这么说来,莫非这是徐知州有意做给我们看的?可他这样又图什么呢?失踪案是板上钉钉的事,激起民怨也无可厚非,有何必还做着表面文章来迷惑你们这几位京官儿呢?”

凌风澈淡淡道:“有可能是为了掩饰自己政绩上的失误,想要将功补过。要不然就是他跟这些案子也有联系,做这些事为了混淆视听,想让我们搞错调查的方向。再或者,他确实是个为国为民的好知州,此举是为了防止失踪案对百姓生活造成影响,防止再有□□发生。只是无论如何,失踪案是第一要务,还是要尽快解决。”

二人又走了一段路程,路上云未行前后问路,这才找到了失踪案里突然回来的几人之一。

看着眼前的黄泥小院,云未行将凌风澈先推到一边,自己则走上去轻轻敲了几下门,正当他们以为里面没人的时候,突然小院的大门便从里面打开了,露出来一颗蜡黄干瘦的男人头来。

这人长的十分瘦,几乎到了皮包骨头的地步,蜡黄的脸上,眼睛嘴巴鼻子耳朵都挤到了一处,几乎都有些痨病鬼的样子了,再看他的身形,骨瘦如柴,干瘪的不成样子,穿着破烂,顶着一头枯黄干燥的头发就从门缝里钻了出来,眼睛滴溜溜地看了一圈门外,确定只有这一站一坐两个人之后,这才提防地看向云未行,哑着嗓子问道:“你们俩,干什么的?”

凌风澈多少有点不善言辞,自然是由极善交涉的云未行出面来说,只见他上前一步挤到门前,先一把扣住了柴门,随即笑道:“老乡劳驾,我们兄弟二人是兖州过来探亲的,路过这儿实在口渴得很,想请接碗水喝,顺带向您打听打听事儿。”

那人原本见云未行上前便十分警惕的向后退了半步,躲到了柴门后面,后来一听是借水喝的路人,又见云未行两人衣着干净整洁,一看就不是寻常百姓人家的,面相也不似山匪强盗,便稍微放下了一点戒备,说了句等着,转身就忘厨房走去。

云未行见状,拉开了柴门,转身去推凌风澈,二人进了院子,只见里面一间黄泥小茅屋,,从虚掩的门缝大概能瞧见里面一室一厅的简单格局,小屋旁边就是用茅棚简单搭建的简陋厨房,那人正在里面倒水给。

四下打量了一番,两人默默交换眼神,正巧这时那位主人拿着两碗水过来,轻轻放在院子里的石磨上,态度倒是软和了不少,低声道:“家里粗陋,没什么好茶,请两位莫怪。”

云未行忙拿起茶碗,笑着客气:“无妨无妨,本就是我等突然叨扰,岂敢怪罪,客气客气!”

说着他拿过另一只递给凌风澈,凌风澈接过抬眼看了一下云未行,见他眼神肯定,便知这水没问题,便放心地拿过一口饮下。

两人喝完了水,云未行便借着还碗,笑道:“多谢多谢,还未请教兄台如何称呼?我兄弟二人今日得蒙相助,日后必当回报。”

那人见云未行说话做事很有分寸,又说要报答,当下连连摆手,“不必客气,不过是一碗水的事,谈何报答,兄台太客气了。”然后他又礼貌作揖道:“在下姓刘,单名一个珏,严州本地人氏,兄台唤我刘珏便可。”

这刘珏看上去倒像是个读书人的样子,只是脸色憔悴蜡黄,形容枯槁,好似生了一场大病一般魂不守舍的样子,因此第一眼只让人还以为是个病入膏肓的痨病鬼。

不过这倒是让云未行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他盯着刘珏蜡黄的脸,咦道:“刘兄可是近日遇到过什么事?”

刘珏看对方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自己的脸,还以为云未行会看面相,下意识地去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略有些迟疑。

云未行连忙接上:“刘兄莫慌,在下没别的意思,只是学过一点医术,看你面容憔悴,色蜡而眼底乌青,似有不足之弱症,看起来已经有些时日的样子了,不知近日睡眠饮食可好?是否常有胸闷气短、头晕目眩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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