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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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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周沐清表示很震惊,凌风澈放下案卷又换了一卷,一边细心查看,一边漫不经心道:“在这京畿司里除了你,没人会突然闯入我的任值室,所以我一点都不好奇。倒是你,一年前说是外出游历,增长见识,如今看来也没见你长进多少,还是这般毛躁。”

他抬眼看了看坐姿豪放的周沐清,默默地将视线又放回了案卷。

周沐清白了他一眼,对于他的评价压根不放在心上,只是拿着茶杯抱怨,“我方才回家里报平安,说着说着,我爹便又来问我成亲的事儿,我实在烦的受不了了,这才跑你这儿来躲清闲的,你可别给我找不自在啊!”

凌风澈闻言不置可否,只默不作声地继续工作,周沐清见他识相,满意地开始喝起了茶。

周沐清跟凌风澈是自从他家出事以后便一起长大的交情,当年凌府出了大事,凌风澈受了极大的惊吓,一病不起,他舅舅将他从凌府带出来之后,又要处理凌府所有后事安排,又忙于寻找凶手线索,忙得焦头烂额,只能将凌风澈寄养在周府,周沐清就是在那时认识了凌风澈,两个人都是没了母亲的孩子,自然在心境上更能彼此靠近。

其实他们二人对于那个所谓的婚约都不太认同,毕竟两个人相互之间都过于熟悉了,凌风澈沉闷周沐清跳脱,小时候还好,玩闹说话都无所顾忌,可越是长大便越觉得彼此性格不合,只适合当兄弟,却不太适合当一生的夫妻。

只是他们两人一个是喜欢游山玩水的闲散人,一个是醉心公务的公职人,若非到了关键时刻,都不太愿意主动提出退婚,毕竟他们背后的两位长辈都不好惹,一旦说了,只怕往后余生都不得安宁,非得日日念叨不可。

周沐清是个豁达的性子,她甚至觉得成亲对她来讲就是累赘,对于那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的都是抱以嗤之以鼻的态度,索性有了跟凌风澈的婚约,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所以要是能拖一时,她自然乐得自在。

凌风澈在案卷上写写画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抬眼看向正喝茶解闷的周沐清,淡淡道:“前些日子我进宫面圣,在宫道上遇见了朝安长公主,她问起你何时回来,我跟她讲了你不日就会归家,然后她便说她要办一个赏花宴,邀请你我一同前去。”

周沐清一听见朝安长公主要宴请自己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很早之前凌风澈在东宫当太子伴读的时候,她也时常跟着一起进宫玩耍,那时起她与朝安长公主就成了闺中密友,哪次朝安办宴会不曾邀请过她,所以这次通过凌风澈得到这个消息,她倒也不怎么意外。

只不过,她侧目看向脸色有些凝重的凌风澈,以她的经验,凌风澈一旦露出这样的表情,就表明事情不简单。

于是她放下手中茶盏,好奇问道:“怎么了?难不成是你公务太多,不方便去?要真是如此,你不去也无事,我替你告假便是。朝安性子柔和,必不会介意这些的。”

凌风澈却抬手打断了她的话,皱着眉凝思了片刻道:“不是,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我方才突然想到朝安公主似乎是有意让我去的,说不定其中另有隐情,而她不方便透露。”

见周沐清有些不解,他便解释道:“往常朝安公主在宫中宴请向来都是只邀请女眷,只因宴会多是诗词女红等女儿家的事,因此甚少邀请男宾,基本邀请也多是下帖相邀,这次突然当面邀请反而有些奇怪,似乎像是一定要我前去似的。”

周沐清闻言皱眉撇嘴,做出了看上去很是古怪的表情,一看就是她很不理解,“我觉得会不会是你多心了?你这人向来心思跟长了七百个心眼儿一样多,指不定人家就是正好从宫道里路过了,看见你了就顺嘴提一句罢了,哪里来的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说着她突然灵机一动,露出一脸奸笑,不怀好意地觑向凌风澈,“难不成……是朝安看上你了!”

凌风澈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不可妄言!”再看周沐清憋笑的表情,简直跟那天的云未行如出一辙,凌风澈心想,这两人若是遇上了,只怕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都有可能。

他没闲工夫扯这些,只认真道:“那日我们是从侧门入宫,走的宫道也极为僻静,寻常如朝安公主这样尊贵的身份是绝无可能出现在那里的,而且她那日与我叙话,虽然行动言语都没出现什么问题,但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愁绪跟紧张,也不知是何缘故。”

周沐清看他疑神疑鬼的样子便觉得头疼,像他干那些破案动脑子的事儿是她最讨厌的,想想都觉得烦,于是摆摆手,大大咧咧道:“想那么多干嘛?等过几天宴会上,我替你问问不就得了!若是真有什么蹊跷,你再出手也不吃啊!”

她说话做事向来爽利,这一点连凌风澈都要自愧不如,不过既然已经打通了关系,他便也不做他想,只安心点点头,静待宴会开始。

周沐清在书房里待了一盏茶便觉得无聊了,又嫌凌风澈老是埋首公务,很是无趣,索性直接出门找往日里的三五好友一同吃酒游玩去了。

这周沐清一走,凌风澈顿时觉得天下都安静了下来,心里甚是舒坦,但是看了一会儿案卷,他又突然想起自己已有多日未曾见到云未行了,于是找来玉井询问云未行下落。

玉井在门外值守,一听问云未行便如实回答,知道了云未行在帮斤叔调查这几日京城接连发生的溺水案,正好他手上案卷中也查到了几处相似的案子,便一并带上,然后去往仵作房看看他们验尸验得如何了。

刚进到仵作房,就听见里面云未行大呼小叫“太恶心了!别!别拿起来!我怕我看了吃不下饭!”

而斤叔则一贯的严格,“你这不看怎么行!干咱们这行的就是要认真仔细,不能放过一丝细节才对,来来来!过来仔细看看,再帮我分析分析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的云未行估计是十分嫌弃又抵触,只发出咦的惨叫,“不用不用不用!我跟您可不是一行的,您是仵作,我就是个贼,咱俩不一样!您可快饶了我吧!我真不是这块料……”

凌风澈心里暗笑,这光听声音都能想到里面的情况有多精彩了,他若是再不出现,只怕云未行今天得疯在这里。

于是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凌风澈便慢悠悠地掀开隔断的布帘走了进去。

这一进去正好撞见云未行跟见了鬼一样在房间里乱跑,他一见着凌风澈就跟见到了佛祖一样,欲哭无泪地冲过来,一边躲在他身后,拽着他的袖子不放,一边得救道:“凌捕头您可算是来了!再不来,我可就得恶心死在这儿了!”

凌风澈被他拉得左摇右摆,还没来得及细看他搞什么名堂,再回头就看见斤叔拎着一截血淋淋的大肠也冲了过来,站在他面前瞪了他一眼,而后谄媚地看向躲在他身后的云未行,道:“就看一会儿,你不得看仔细了才能确认是不是你说的那个枯肠花吗?快快快!别在那儿磨磨唧唧的了!”

说话间斤叔就要伸手去拉扯,凌风澈及时开口打断斤叔的动作,道:“枯肠花?这又是什么东西?和溺水案有关?”

一听见有人疑惑,斤叔立马跟找到了知音一般,举着肠子便兴奋道:“可不是吗!这枯肠花我倒是知道的,就是一种有微毒的普通药材,而且其毒量几乎是少到微乎其微,入药的药力也不怎么好,这样的普通药材能毒死人,我干了这么多年的仵作,可正是头一次听说,哎!云未行,你小子不会是诓我的吧?”

云未行现下有了凌风澈当挡箭牌,底气一下子便足了,从他身后伸出一个脑袋来,理直气壮地回道:“你爱信不信,我虽比不上那些个杏林医圣,什么疑难杂症都能看出来,可这个枯肠花毒我还真知道,这死者死前没有任何异样,死后三天却在四肢出现红色尸斑,且皮肤发青,如今已是第五天了,按照枯肠花的毒性,这人的肠子应该已经开始出现焦黄色斑,并伴有溶解腐蚀之相,如同花草经脉枯萎凋零,这枯肠花的名字就是如此由来的,不信,你大可仔细观察那截肠子,看看是不是如我所说的那样!”

斤叔闻言,赶紧将手中肠子举到阳光下细细查看起来,凌风澈也好奇是不是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取了面巾手套,穿戴齐整了也跟着上前验看。

果然那鲜红大肠上隐隐可见一块一块的黄褐色斑点,还有几处已经开始出现腐败的情况。

斤叔见状大为惊奇,赶紧跑到云未行面前,一脸的求知若渴,“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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