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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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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晟五十二年,历经藩王之乱,内政动荡,十年清政励民,开国皇帝圣祖积劳成疾,于病中崩逝,太子成玄帝即位,外攘蛮夷,内治祥和。

成玄帝推行仁政,即位后极力主张发展农商,轻徭薄税,使得经历动荡的大晟迅速崛起,同时成玄帝更是鼓励百姓学文习武,即便女子亦可入学堂识字明理,而贫家子女者若有心进学念书,只需上交五十文束修就能进地方官定书塾念书识字。

其登基数载,海晏河清,民富国强,百姓者皆赞圣上圣明,天下学子更是深谢圣恩,奋发学习。

不过我们故事的主角同这些莘莘学子没有多少关系,我们的故事也要从远离庙堂的繁华市井中说起。

正午的朱雀大街,是全京都最繁华的一条商道,来自天南海北的各路商人在此云集,更有不少胡商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将西域的瓜果珍宝带来出售。

作为京都唯一拥有通货权力的商道,朱雀大街上大小店铺林立,货品琳琅满目,龙蛇混杂,这里更是三教九流聚集之所。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朝廷有朝廷的律法,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无论是朝堂还是在江湖,□□还是白道,人人都要谨守规则,这才是长治安宁之道。

朱雀大街除了商铺酒肆,少不了的自然还有一些声乐之所,什么勾栏妓院,什么赌坊黑市,只要是有人想要光顾的,就绝少不了这些。

位于大街西南角的地方,虽然地势并非绝佳的黄金地段!可隆祥赌坊依然生意红火,一青衣剑客,头戴乌纱,步履轻盈地走进赌坊,躲过输光了钱被打手扔出来的赌徒,只见迎面走来一名小厮,袖着手向他一揖,小厮满面笑容地问道:“大爷今日好兴致,想要赌些什么?本坊麻将骰子牌九应有尽有!不妨让小子带您逛逛?”

青衣剑客显然不是第一次逛这等地方,哪里不清楚这里的规矩,这些小厮名为引路,实为赌托儿,若是被他们带着赌钱,不输个倾家荡产才怪,这等把戏也就是骗骗外行罢了。

剑客只作犹豫,看了一眼赌坊内部,赌徒一个个地站在赌桌前嘶声呐喊,看着都觉得烦躁。

皱了皱眉头,剑客低声对小厮道:“爷今日想赢个开堂彩。”

小厮闻言一惊,脸上笑容微凝,转瞬复又笑了起来,他双目滴溜一转,看上去狡狤老道,只听他笑着回道:“那是,今儿个正准备了迎客礼,客官来得正是时候,请随小的上楼。”

说着小厮侧身做出一个相请的动作,便带着青衣剑客向着赌坊内部走去。

穿过嘈杂烦闷的大堂,小厮带着青衣剑客转过一面百鸟朝凤的白玉屏风,只见屏风内里是一间不大的侧室,侧室内一无陈设,入目只有屏风对面画满了一整面墙壁的佛祖拈花图,那画壁上的佛祖头戴宝光,七宝妆点,面容宁静温和,指尖轻柔地拈着一朵盛开的鲜花,微微而笑。

这壁画画得极为生动,迎面而来的冲击感,让人一下子便能忘却一切烦恼欲望,似能依稀听到远处佛音袅袅。

只不过青衣剑客并不信这些神怪之说,虽觉佛像庄严,但他的注意力全在这面墙的后面。

只见小厮上前,行至佛像壁画右侧立着的细长铜鹤无烟灯,伸手在铜鹤头顶上的灯台边缘摸索了一番,也不知是做了什么手脚,只听一声细微的机括开合之声,佛像壁画竟隐隐开始向左移动起来,几息之间便露出了一条狭长,仅可容许一人进出的通道来。

不得不说设计此机关之人手法甚是高明,壁画开启之前,整面墙壁无一丝缝隙不说。要移动如此巨大的机关却能不发出任何声响来,足可见修建之时耗费了不小的心力。

小厮在通道门口一揖,道:“大侠,请里间入座,今日内府设了赌局,听闻赌面不小,赌注也甚是有趣,快请进吧!”

说着便躬身行礼告退了出去。青衣剑客待他走后便也抬步向通道内走去,身后壁门随着他的进入而缓缓合上。

这隆祥赌坊实际上并非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赌坊,世人皆知开赌坊的人背后若无一二靠山,想要在市井中站稳脚跟,是件比登天还难的事儿。而这隆祥赌坊在这朱雀大街上屹立了二十多年一直不倒,平日里生意兴隆不说,连个砸场子的事情都很少发生过,因为在这里闹事,十之八九还没出街口就会被人毒打一顿,事后连官府都不敢追问,可见这隆祥赌坊背后势力之强硬。

而这隆祥赌坊除了是一座普通赌坊以外,它其实内里还进行着一些不可告人的交易,来人只需说出指定的暗语,就会有人带领着前往不同的密室进行交易,就像刚才青衣剑客同小厮的对话一般,说的就是江湖上的所谓黑话。这些秘密的交易大多涉及朝政江湖,多是见不得光的买卖,因此都在密室之中进行,至于是哪些交易,咱们在此暂且不表。

只说青衣剑客提剑走进通道之后,身后的密道应声合上,严丝合缝地让人看不出一点痕迹。而通道里也随着暗门的关闭亮起点点烛火,照亮剑客前行。

剑客今日来此实际上是应人之邀而来的,邀请他的人说是今晚有一特殊的赌局,甚是有趣,因此请他过来做个裁判见证。他本不喜参加这种赌局,但是实在是拗不过友人的请求,只好携剑前来赴约。

走了不过二三十步,绕过一处拐角,剑客便听见了在通道尽头传来一声爽朗的男子笑声,剑客听到这个熟悉的笑声,方才将心中一路的戒备卸下一半,加快脚步通过了狭长的通道,来到了通道之外的密室。

说是密室,倒不如说这里只是与赌坊隔了一堵墙的侧厅!灯火通明的房间足有百十来步长宽,三丈高的房顶嵌着百花禽鸟四方藻井,四柱横梁之上垂下猩红百罗纱帐,四周的墙壁上悬挂了不少名人字画,右侧一边还放置了几个八宝格,上面放了不少古董花瓶之类的古玩,都是些稀罕物什,整间房间都透露出一股子浓浓的文人气息,只不过眼前的情景着实与这气息截然相反。

大厅正中放了一张可坐十数人的长桌,已有不少江湖人士坐在那里了。

剑客进来之时,他们正赌大小,其中一个壮汉模样的男子正跨着脚踩在赌桌边上,大声吼叫着:“大!大!大……”

周围几人被他激动的情绪感染着也在那里拼命嘶吼着,荷官忍着耳膜嗡鸣的疼痛感,一抬手将盖着的骰盅打开,众人立时噤声,屏住呼吸,伸长脖子往骰盅里看去。荷官定眼一看,便道:“一,二,四,七点小!”

此话一出,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壮汉看着自己的银两眼睁睁地溜进了别人的荷包里去,心中直如滴血一般疼痛。又疼又气,壮汉索性不玩了,撇了撇嘴,扭头便转身向一旁的休息区走去,结果正巧看见了从密道里走出来的青衣剑客,壮汉脸上愁雾霎时间烟消云散,绽放出豪放的笑容,大步便向着剑客走去,嘴里还不忘怨怪几句,那声如洪钟立时吸引了一旁赌钱的几位。

只听那壮汉道:“范清仇,你小子怎么现在才到?老子巴巴等了你一下午,差点连□□子都要输进去了,你才过来,说说老子该如何向你讨这份债!”

壮汉一边说着一边三四步就到了剑客面前,一双肌肉遒劲强壮的手臂用力拍打在剑客肩上,差点没把他的肩胛骨拍碎了。

剑客咬牙,稍稍避开了那壮汉的手,他与这壮汉相交多年,算得上是极为交心的朋友,因此对于他这种不要脸的说法,也不过只是失笑道:“你自己禁不住诱惑赌钱,那是你自己意志不坚,与我在不在场有何关系,输了怎能怨我?”说着也不管那壮汉作何反应,径直往偏厅走去,边走还边问道:“说吧,你这番如此着急地找我前来,到底所谓何事?”

壮汉本就是个不拘小节的人,自己的无理要求背人当面戳穿了,他也不怎么着恼,跟在剑客后面一道走到偏厅,闻言先是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正事来,嘿嘿一笑,坐在剑客旁边的位置上,便故作神秘道:“这回啊,倒真是件大事,需要你布衣剑客范清仇帮忙呐!”

范清仇闻言,哦了一声,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壮汉,道:“那是什么事情?竟然需要在下帮忙?范某也不过是一个小小剑客,无才无德,能有什么重任担得起你如此殷勤。”

他刻意躲开了壮汉搭上肩来的手,斜也着眼讥讽地盯着他,满眼皆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防备和戏弄,范清仇虽如此说,但脸上的表情却并不真生气,足可见二人的关系实则还是很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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