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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chapter 41 试探“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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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遥路白天并不热闹,平静的街道上少有人在。但是到了晚上便一改常态,几条欢欢喜喜的街道彻底“热络”起来。街边的小吃散发着迷人的香气,烧烤摊又是其中的主力,飘散在空中的香气惊颤着络绎不绝往来不断的行人胃中的饥肠辘辘。于是便出现了这样的场景:行人备受食物香气的“勾引”,“馋虫”大动的人从街头“扫荡”到街尾,口津直流但却碍于节食减肥的人从街头游荡道街尾。

不过,无论如何,香气弥漫下的街道充满了市井烟火之气,为整个街区平添了一抹生活的色彩。

赵知返在距离目标地点不远处停下驾驶舱,环视整条街。自从他在上一次在绑架案中意识到自己对本星地势知之甚少后,在这一方面倒是下了不少功夫。

比尔姆星远离联盟的政治中心,完完全全处于边缘地带。这样的城市若想得到有效的发展,光是靠政治、文化、建设、人口等方面得到起色恐怕是难之又难。所以发展经济是这里的居民在死路中硬生生挖出来的一条活路。

这里的经济是靠什么得到提升呢?说来也是莫衷一是。若是放在明面上讲,必然是依靠丰富的资源。比尔姆连同附近的丰瑜星、比伦星、塔尔星等行星带,蕴含着不少的能源。在科技发展尚未成熟时,总会有这么一段能源急缺的阶段。这一时期,能源被源源不断地从附近的行星带挖出并运往联盟的各大行星,作为星际数一数二的能源“经销商”,此间是比尔姆最为辉煌的时刻。

这也正是为什么这里地处偏僻,却能在八年前因一个投毒案而引起整个联邦的轰动。除了此案造成的后果极为严重外,比尔姆作为当时的重要能源输出星球,明里暗里备受各大组织的关注。不论是当时的联邦高层还是其他地下的非法组织都渴望着分一杯羹。所以那件事情爆出后,比尔姆高层成了众矢之的,领导层被迫经历一场大换血。

而后的比尔姆虽然仍是人们眼中的“能源之都”,经济逐年增长,但实际上政治的主动权早已不在当地人手中。政治被把控的弊端很快就在星球的发展中凸显出来——能源迅速流失。

能源毕竟是有限的,况且在政治被各大派系瓜分的情况下,自然没人愿意为这样一个偏远的行星去执行什么可持续发展。在比尔姆没有丧失“能源之都”这个称号之前,所有与环境、能源的可持续发展相关的整治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并且只停留在呼吁的阶段,至于这所谓的“呼吁”又有几分真情实意也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事实就是如此,等到如今人们再谈起比尔姆时,就要在“能源之都”前面加上过去二字了。

当她丧失了最为可贵的东西,失去了继续发展的最大动力之后,人们仿佛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地方是如此的贫瘠,如此的荒远,除了他们夸耀不已的能源之外,似乎没有其他值得“留恋”的事物了。

曾经搭乘时代便车来到这里“淘金”的外地人离开了,无法忍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样一幅空架子的本地人也离开了,独留被挖空了的一片废墟,和死守在其中因各种原因不愿离开或不能离开的人苦苦挣扎……

至于比尔姆能源枯竭后的经济发展之路嘛,这该是暗中谈论的,总之不是什么光彩的方式。

而赵知返眼前的平遥路,短期之内想必与这种星际大事是起不到太大关联的。虽然周遭的街道设施看上去“光鲜亮丽”,但是从这里地理位置处于州中央地带,却并不繁华这一点可以窥见一丝异样。

平遥路远离经贸中心,所以地价并不算贵。即便对于一些贫困人口来说在这个地方觅得一处栖身之地并不容易,但对于大多数兢兢业业打拼的人还是能够为自己挣出一席之地的。正是因为如此,这里生活的往往是一些中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人士。随处可见社会各行各业的“社畜”或是工作结束后匆匆回家或是在遍地生花的小吃摊上买一份分量足价格低的小吃慰藉疲倦的心灵。

念头一闪而过,赵知返不便久留,匆匆前往目的地——“东风知多少”。

夜店中,舞池中央跳钢管舞的舞女引起了如热浪一般绵延不绝翻滚不止的狂欢。纤细的腰肢如灵蛇一般扭动着,让人仿佛从白皙的一段皮肤上模模糊糊地看到虚影,跳动的灯光打在狂呼者的身上,响亮的摇滚乐震得耳朵连着脑袋嗡嗡作响,不习惯的人待在这里恐怕会有脑袋进水一般新奇混杂着不适的怪感,迫不及待地学着在场的熟客摇摆着试图将水晃出去。

与舞池连通的酒吧声音分贝有所缓和,但也算不上清净。一个长得不错的青年和一个猥琐的男人正勾肩搭背,要不是二人脸上似有似无的笑让看的人汗毛直立,恐怕这样的组合倒是惹眼得很。

这个笑容猥琐,与人勾肩搭背,叫人看了直呼白瞎他一幅好面孔的青年就是闻朝。

“大哥,有好东西可要跟兄弟多介绍介绍啊!”闻朝拍了拍他新认的大哥的肩膀,一幅哥俩好的模样,这种情景简直与两位失散多年的亲兄弟相认的场面一般无二。

“那当然了,毕竟咱们兄弟投缘嘛。对了,你有什么喜欢的尽管跟大哥说,虽然大哥算不上这行的龙头老大,但是还是说得上话的。” 凌志飞对眼前的年轻人可谓是“青眼有加”,毕竟像他这样平日里不受重视的人,在这行却能充面子当大哥的机会并不多。更何况这年轻人会说话得很,将他面子里子照顾的妥妥贴贴,使他的自尊心得到安慰,在他眼里也就是三个字,这小兄弟“有前途”啊!

闻朝借着上次茶馆的一面之缘跟这位名叫凌志飞的中年油腻大叔打好关系,一下子竟问出不少东西。

原来“卖茶”的“生意”是一条“生产线”下来的,可以说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生意”的源头是拐卖,无论是儿童还是妇女,甚至一些男人都在他们的拐卖范畴之内。关于“货源”这件事凌志飞并没有明说,毕竟是初见的人,不知根知底,总归是不会透露太多。但是闻朝还是从他的话中推测出这一事实。

接下来是控制阶段,他们会将受害者带到固定的场所,在这里进行控制。一些从偏远地区拐来的或者平常在社会生活中被边缘化的人一般被严格控制在固定的场所,不容他们进出,给他们进行全方位的洗脑,让他们接受自己今后被规划好的“命运”。

至于像梁晓情那样依然受到家庭和社会关注的人则会被留下“证据”作为他们“品德败坏”的威胁。这些人往往会因为受到迫害羞于见人而被迫服从屈辱,继续被那些牲口利用、威胁、迫害。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就是“联系买家”。社会上总有一些癖好特殊的“人”对不该动的人群打起不应有的主意,这就有了他们所谓的“市场”。当然,这一切罪恶的源头也是来自这里。外表正经,衣着华丽的人,脱下衣服也许会变成畜生不如的禽兽,拖着腐烂恶臭的身躯,像一座大山压住受害者,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穿上衣服之后,他们再度变成一个个衣着整齐的“人”,披着百年不变的人皮,继续走在光明之下,活得人五人六好不自在。反倒是将备受迫害的人活生生地挤到了阴暗潮湿腐朽之处,让本该在阳光下健□□长的人浑身长满密密麻麻的阴湿苔藓,失去了自由,失去了生活的希望,在一片黑暗之中浑浑噩噩地度过不知何时到头、痛苦难挨的余生。这样看来,还真是可笑至极!讽刺至极!

这一类“买家”恐怕绝大部分都是由熟人介绍的,只有这样才能做到极强的保密性,不至于在短期内使他们的犯罪链被发现被打击。就像吸违禁药的人总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贩卖违禁药的组织,这些人往往有着就连缉毒警都无可比拟的对违禁品的高精度“嗅觉”,一旦让他们发现蛛丝马迹,就像发现了裂缝鸡蛋的苍蝇,不顾一切嗡嗡地扑过去。这些“买家”想必也是如此,靠着相同“爱好”的吸引,他们走到了一起,并且同流合污,共享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闻朝看着眼前的凌志飞,将脸上挂的笑往上提了提。凌志飞肚量小爱炫耀,这是与他交谈的这段时间里闻朝很容易就能看破的。

从他口中闻朝得知,原来凌志飞人没什么能耐但却在这行吃得很开,就是因为他抱得一个粗大腿,找了一个好老大,带着他们吃香的喝辣的。按他的说法,过得那叫一个自在。

闻朝刚想出言进一步套问跟他的老大有关的信息,就被凌志飞打断了。

“兄弟,上次那个人怎么样?”他戏谑地说着,眼睛几乎弯成半圆,显出的弧度让人看着很不舒服。他见闻朝不明所以,继续说:“就是上次跟你在茶馆唠的很嗨的那个人。你俩没继续发展?”

闻朝倒是被他这话给问懵了,什么叫“继续发展”,他们不就是拿着聊的热络当作掩饰,在那里交换案件细节,怎么就变成什么发展不发展了呢!

凌志飞没有眼力价看不出闻朝不想继续往下谈这个话题,继续说道:“看他人长得还可以,身板也挺壮实的,活儿怎么样?”他朝向闻朝眨了眨眼睛,做出自以为对此事见解非凡的样子。

闻朝对此很是无语,他拎着最后一点儿理智组织好语言。

“凌哥,你这是说什么呢,我跟他可没什么好谈的,我又看不上他那号的。我还是愿意喝点儿毛尖什么的,别的喝不下去。”说着还使劲儿地摇了摇头。闻朝知道这位大哥见他和赵知返聊的好,于是产生了什么不太好的联想,他只能用这样没有多大可信度的话术试图解释。由于目前闻朝只猜到了“毛尖”的含义,所以万事只能用它来顶住。

“没有啊?”凌志飞点了点头,脸上仿佛还带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这让闻朝满头黑线。

“没想到小兄弟你人看着正经,玩的倒是挺大的。”他上下打量着闻朝,“不过你这长相这身板倒要有些资本。”他的眼神让闻朝感觉很不舒服,就像被躲在黑暗的草丛中的毒蛇盯上了一样,仿佛下一秒毒蛇的黏液就要如跗骨之蛆一样袭来。“我看你们之前谈的多好呀,正好他还喜欢你这个型的,就以为你俩搞到一块儿去了。”

闻朝觉得下一次再见到赵知返有必要问问他那天究竟端了什么东西,才让这老家伙有这样的误解。

“大哥,你呢?你还没说你看好什么类型的茶,像我这种经验不多,不擅品茶的人,还是不如大哥你眼光独到。”他们的谈话在外人眼中恐怕就是一个擅于品茶的老前辈跟小年轻的吹嘘自己的经验丰富,看上去倒是不足为奇。虽然目前话还正常,尚未脱轨,但是闻朝此时还是不想给眼前这位好脸色看,无奈之间只得强忍下去。

“我嘛,跟你的口味差不多,说来也是咱们兄弟俩有缘分,就连喜欢的都一样。”凌志飞边笑边搓手,就像犯了瘾一样,被勾起了念头,又想着去快活一番。

“我跟你说呀,就像年纪小的,跟嫩芽似的,还带着骨朵,真是上上品!”

“我之前遇到过极品中的极品,叫什么小西的,长得好看不说,伺候人的能耐高得很。”

闻朝看着凌志飞的眼睛,只觉得他的眼睛中冒着骇人的精光,就像是信奉□□的异教徒,对常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事物抱以珍之念之的态度,他们深信不疑的固执让寻常人疑惑难解之余,又生出一丝惊恐,仿佛眼前的人被鬼怪迷了眼睛。

他还记得“小西”这个名字,曾经出现在梁晓情的日记中,也许日记上那位一直帮助鼓励梁晓情的“小西姐姐”跟凌志飞口中描述的是同一个人。

抱着试探的念头,闻朝靠近凌志飞,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从拉里那儿听说过这个‘小西’的名头,就是有点儿可惜,兄弟我‘入行’晚,没见过,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啊。”为了增加可信度,他又补充道:“对了,听说好像还有个叫什么什么‘情’的长得很漂亮,不知道怎么样?”

“嘿呦,兄弟你这可真是的,要我说你这就是命不好,你说的这两个啊,人都没了。”凌志飞眼中没有丝毫同情或者怜悯,有的只是可惜,不过他的可惜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先是那个叫‘小情’的,听说是割腕自杀了。诶呦她可真是没出息,多大点儿事儿,不就是跟人睡一觉吗,还就要死要活的,真是白瞎她的张小脸了。”凌志飞眉头皱的死死的,要不是他的话,不知情的人恐怕还真会信了他为逝者伤心。

“她可真是一个小美人坯子,要是长大了,那肯定也是不得了的主儿,要不是我不好儿岁数大的那一口,将来有机会肯定也是要继续光顾她的。”他继续说道,现在已经不顾及场合了,反正在这种嘈杂迷醉的场合中,人们都是各玩各的,谁又会在乎谁那点儿龌龊事儿呢。

闻朝的智脑已经启动很久了,界面是录音模式,顺便在推杯交盏之间将凌志飞的脸拍的清清楚楚。

“那‘小西’呢?”闻朝的语气逐渐冷了下来,不过说的正高兴的凌志飞并没有察觉到。

“她呀,之前一直挡小情前边儿跟她老娘似的,不让她干这儿干那儿,人家跟谁睡觉她都要管。你是不知道啊,有个常客S得厉害,就他抽人的声儿,隔着门都听得清楚,小西那个傻玩意儿每次还替小情去上赶着挨打,我看她就是犯贱!”

“她人呢?你不是说人已经没了吗?”闻朝面无表情地盯着凌志飞,眼神冰冷毫无感情,就像在看一具冰冷的尸体一样,这种异样让四周的空气突然降至冰点,凌志飞顿了顿,不禁打了个冷战。

“哎,我说你可真是急色,你说人都没了你急什么,难不成你急着去坟地——”凌志飞看着年轻人不善的目光和神色,莫名其妙地没有将更过分的话继续说下去。“她前几天跳楼死了,闹得还挺大的。”他讪讪地说道。

听到“跳楼”这个关键词,闻朝抬眼看了看凌志飞,这让凌志飞颇有一些“无所遁形”之感,心道这年轻人眼神这么吓人,还总是变来变去的,精神上没出什么毛病吧。转念一想,他们这类人“与众不同”,有点问题好像又不是那么难以接受,总之跟这位兄弟唠的欢畅,以后有什么也就带着他一份得了。

长期的凌驾于弱小者之上,让他这种自身并不强大的人反倒生出了“超凡脱俗”“无与伦比”的错觉。

闻朝想到了坠楼案的死者郑夕纯,她的名字中也有一个“夕”字,并且她也有可能被犯罪团伙迫害过。

也许梁晓情并不知道郑夕纯的真实姓名,不知道那个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姐姐名字里带的究竟是哪个“夕”字,所以日记中写下的是另一个“西”。

这时凌志飞起身打算去上厕所,他摇摇晃晃的站不稳,背朝着闻朝走向洗手间。

他没有看见身后的年轻人一直看着他的背影,就像是来自地狱的疯子,要将人生生地拖拽下去。

突然,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脖子,他动作一僵,后背上的肌肉瞬间绷紧……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更新的频率会降低,因为课越来越多了,一周几乎都是满课,但是每次更的字数会增加。

哈哈,有错字,刚才改了,多谢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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