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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chapter 40 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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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淡的夜色正在向路上匆匆的行人挥手,这条街道要比其它的道路更早地步入夜幕之中。灯光开始在一片昏黄中花枝招展,仿佛不甘被年迈的烟尘染上鬓角眉梢的半老徐娘,虽已是晨昏不定浊色黯然,但仍守得风华摄魄勾魂,只教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行人在“正经”二字驱使之余,又偷生妄想,想要一窥究竟细细揣摩。

闻朝进来之时此间客人已经热火朝天热闹非凡。他大抵浏览整体格局,最终视线定格在酒吧的吧台之间,那里正是调酒师的所在。

调酒师可谓是酒吧的核心人物之一,在这种纸醉金迷,人们肆意“互诉衷肠”的氛围中,入耳之风恐怕如灌江之水滔滔不绝。

闻朝慢悠悠地踱步过去,在吧台前的座位上挑选了位于中间的座位,算是“占得主场”。周围并不算安静,一组摇滚乐队仍在热身阶段,乐器中传来断断续续的乐声,好在尚未到人们纵情狂欢的时刻,所以他的声音还是能够传到周围人的耳中。

他要了一杯酒水,但却没有入口,反而将“一蹶不振”“了无生趣”的烦闷率先挂在脸上,随后向调酒师吐露苦闷:“喂,这位兄弟,这里有没有别的饮品,这酒喝起来实在是索然无味。比如水或者茶什么的。”

调酒师听了这话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地将手中的动作流畅地进行着,不多时一杯杯看上去精妙绝伦的酒水已然向四周发散着沉醉的芳香,仿佛誓要将所有来客溺毙在其中。对着这些酒还能说出“索然无味”的闻朝在其他人眼中也许已经被标上了“睁眼瞎”的标签。

闻朝见自己的话没有被在意,佯作微怒,“你这服务态度也忒不行,我问你们这里有没有水或者茶,我想喝来解解闷。”他一副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样子,即便是正常人想必也会起疑,这人莫不是在酒缸里腌入味了,这才迫不及待地想换换口味。当然,若是知情人也能从这话中品出个一二,恐怕这位人模狗样的仁兄,来到这里分明是别有用意啊。然后会心一笑意味深长,摇着头仿若算命的高人,净是“看破不说破”,任由那些疑惑不解者兀自奇怪,就好像自命不凡高高在上不似凡人一般。

闻朝在说这话的时候仍不忘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现在无比庆幸当初自己的老爹在搞遗传时“分了神”,没有把他老人家的眼睛遗传给自己,否则照他成天“鬼鬼祟祟”的作风,早晚有一天得把眼珠子转折在眼眶里,就连眼部肌肉都得抻出了肌溶解。

这位调酒师终于开口了,他操着一口外地口音,下巴上留了一圈络腮胡,看上去并不年轻,好似□□上默不作声为人低调,但关键时刻却是人人敬畏,使见者无不低首下心的大佬。但若是细看,也不难发现他的眼神显得刚毅却不鸷,又与这种夜店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微妙之感。

他缓缓开口:“我劝你最好不要在这里闹事。喝醉的人我见得很多,请不要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请不要忘记这是法治社会。”他的口音有些奇怪,初听竟然颇不顺耳。只听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来酒吧不喝酒,偏偏喝茶,你也怪得很。”调酒师手中动作不断,熟练的很,他只是撇了闻朝一眼,并未多做表示。

闻朝抓住了他话中的要点,自己明明说了水和茶,可他却偏重于茶,莫非他也是知情者。除此之外,闻朝还注意到高台之上坐着的一个男人似乎听到了自己的话,并且撇头看过来,在此瞬息,让闻朝认出来这个人,这人正是上一次在龙湖茶馆遇见的男人。

当时自己进入茶馆时,一眼便看到了正在与人“侃侃而谈”的赵知返,但是碍于当时的情况并没有上前主动搭话。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个男人就是当时与赵知返说话的人,看上去好不猥琐的那位。

另外在舞池上刚刚下来的舞女,低身捡衣服的手明显停顿一下,而后看了自己一眼。不知她与这件事又有怎样的联系。

这是目前闻朝察觉到的有异状者,只是不知此处天昏地黑,究竟藏了多少污纳了多少垢,到底还有多少知情人藏身于暗处,用阴恻恻的眼神注视着这一场闹剧。

看眼前这位说话恍如“人工智能成精”的调酒师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闻朝打算“曲线救国”,从“熟人”下手,他将醉态分毫不掩地展示给周遭的人,然后像一个醉鬼一样朝着茶馆“熟人”走去。

闻朝倒坐在高台的凳子上,倚靠在身后的高桌上,同时手肘撑着冰凉的台面,仰着头抻了抻麻木僵直的脊椎,像是喝多了嘴上把不住门似的,念念有词道:“什么破地方,拉里不是说过有货吗?”

他口中的拉里就是他之前在茶馆与之“一见如故”的茶艺师,想当初那人还把自己当作他的同类试探。拉里给了他一张标有“SWAP GAMES”的名片,按照他的推测,应该是某个具有会员制的场所的通行证。他当时也是意识到了这个人正在试探自己,如果自己和拉里是同一类人,那么作为有着相同“寻欢作乐”资源的人肯定对这个地方有所耳闻,即便以前没有听过恐怕不久之后也能顺藤摸瓜找到“基地”,这个就叫做“蛇鼠一窝”,都是地底下混的,有什么“好东西”,总能闻着味儿找过去;如果自己和他并不是同类,作为一个毫不知情的“门外汉”,这张卡完全就是一张废纸,上面既没有标注任何地点,也没有任何能够使人觉察的特殊之处,外行人几乎没办法找到那个地方。不过作为“热心市民”的自己为了维持城市的治安稳定,还是毅然决然地将烫手山芋上交给了警察叔叔。

想到这里,闻朝突然想起赵知返,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弄清楚卡片上表示的真正地址。不过就目前的状况来看,眼前的地方似乎并不是真正的幕后基地。他看着一旁蠢蠢欲动即将上钩的“鱼”,心中却别有所想。

正在被闻朝“心心念念”的赵知返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般正忙于寻找所谓的“SWAP GAMES”,而是正在忙着为他这位“绝世大事儿精”而奔波。如果让闻朝知晓警察叔叔的这番“壮举”,想必要为之“百感交集”“感动不已”吧。

……

“虞美人”是著名的词牌名,曾经引出千秋绝代绝命之唱;“虞美人”也是植物,质薄如绫,光洁似绸,好似翩跹的绝代少女,只不过从它属罂粟科;“虞美人”也是民众少有所知的毒药,残害了两个风华正盛的少年的性命,而它在不为人知的阴私之下,还可能将更多误入歧途的红粉变作枯骨,将青春推向绝地。

他“深情款款”地盯着面前的镜子,镜子叠放在墙角,宽敞而明亮,最重要的是里面正上演着一出大戏,戏中是他最爱的女主角,也是他最希望折下的“美人花”。

名为“虞美人”的包房中。

林笑果翘腿占据了红棕色真皮沙发中间位置,陆亦曼则是静默地站在一旁,等候曾经的好友对自己所下的最后“通牒”。

闻言走进包间,在林笑果将“没规矩”几个字化作实质性的狠厉目光中非常“没有眼力价儿”地“鸠占鹊巢”,在她极为少见的好座位上混了个“一席之地”。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朝林笑果笑了笑:“真是多谢你的‘热心’招待啊。要不是你,我们就得在无趣的假期中度过两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可以看‘猴子捞月亮’。”闻言摩挲着手腕处的衣袖,眼中闪着神采奕奕的光。

林笑果心中暗讽道,现在你尽管伶牙俐齿,等到一会儿收拾你,看你还敢这样明目张胆地顶撞我!

这会儿所有的事情俨然“箭在弦上”,她倒是稍有冷静。既然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准备好了,如果再顾念旧情有所犹豫,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光是事情败露,让所有人知道她林笑果陷害别人这一条,就足以让她尝到身败名裂的苦果。

所以她下定决心要将此事做绝,必定要让陆亦曼和闻言二人再无反抗的余力,事后也一定要封住她们的嘴,让她们没处告状,她隔着自己的名牌包用力地捏了捏包中的东西。她在确认东西是否还在,就像每次经历困难的考试之前,虽然心中充满没有考好后果的忧虑,但是还要顶着重压检查自己的文具。只不过这一次不会出纰漏了,已经没有人会在一切事情结束后谩骂她侮辱她,也不会再有人施加要将自己压得粉身碎骨的压力了。

她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尽达眼底,又带有一丝疯狂与狰狞,就像被撕裂的巨型玩偶,不复当初的可爱,只剩下布缝挣裂,露出里面翻翻攘攘的纯白棉花——再美好的玩偶也不过是一幅空心。

“林笑意,你去把那个盆拿来。”包间很大,是由几间房间共同构成的,构造看上去颇为复杂。由于是新订的,所有的门都大开着,从这里可以窥见洗手间门口摆放着一只红盆,应该是打扫卫生时使用的。林笑果补充道:“多加一点水,毕竟有人不爱喝酒,那不如就喝水好了。”

“陆亦曼,你跟我果然不是一路人。很久以前你就因为家境好、学习好而处处比我耀眼比我夺目,所有人都把你当作女儿的模板。”林笑果自顾自地说道,陷入深深的回忆中,眼中空无一物。

“你知道吗,每次他们打我骂我的时候,都会提到你,都会对我说你怎样怎样的好,而我什么都不是!我一点儿都不嫉妒,”她突然看向已经许久未发声的陆亦曼,激动地说:“真的!我从未嫉妒过你!”她的眼睛由于长时间没有休息好,泛着红红的血丝,离得近的陆亦曼看得见血丝和瞳仁中的自己,陆亦曼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所有的话终究被堵在了喉咙里,堵得她心慌。

或许此时的林笑果只是想倾诉她的一腔不满,并没有兴趣听别人的自白。“我本来非常地在意你,因为有你在的时候是他们对我最好的时候。”她又回想起两家人在一块儿和平共处的那段时光,她觉得,这是她此生唯一过的好日子。

“可是,这一切都被你打破了!”林笑果愤怒地抓住陆亦曼的衣领,朝她怒吼:“要不是你们杀了我父亲,害的我母亲疯掉,我会变成现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都是你这个害人精害的,你!有什么脸在我面前出现,是在嘲讽我过得不好吗!”

林笑果看着陆亦曼眼中充满了愧疚与悲伤,她心头涌上难以言说的滋味,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别的我不做要求,现在我只要你喝下这盆水。”她坐在沙发上,盘着手臂静静地看向陆亦曼,仿佛不亲眼看着她喝完这盆水就不会罢休一样,她抬了抬下巴指着林笑意端来的水盆说道。

林笑意接的水来自卫生间,自然不足以达到饮用的标准。况且这水满满的一盆,也是她有意要折辱这位平日里总是端着一副高高在上架子的大小姐。最重要的还是水中加的“料”,她怕太少了会被水稀释掉,没有效果,所以将身上剩余的两包尽数倒在水盆中。

“对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邀请你的新朋友一块儿喝。你们不是要‘同甘苦,共患难’的吗?”林笑果笑着说,话里话外都是对她们二人的厌恶与讥讽。林笑意则是堵在门口,她长得高大,已是把屋内的两人当作“困兽”,不看完了好戏自然不肯放她们离开。

隔壁的房间中,一个被黑色衣物包裹的瘦弱男人正在观摩这场大戏的降临,他看到偷窥的单向玻璃中显露出的女孩,她微微弯腰,似乎妥协一般,将手伸向了放在茶几上的那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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