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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太虚第一文曲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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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习中,一个身材魁梧者点燃一刻香。

萧雨申率先提笔,学子教习们见萧雨申提笔,才纷纷接续提笔。

很多人提起笔,笔墨却没有落在纸上,愁眉苦思,末了一个字没有写出来。

一炷香很快燃尽,落笔成诗者寥寥无几,易安甚至连笔墨都没有动,夏沐薇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忧心不已。

萧雨申见易安只字未写,忍不住冷笑出声,只当易安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草包,窃以为有了大赢面,神采都得意三分。

“有多少学子教习成诗?”萧雨申说道,“请起身!”

堂下站起来五个人,其中一人是吴悠,萧雨申欣慰颔首,捻须道:“且念来听听。”

几个学子念了诗,一个个诗才平平、差强人意,有些连及格线都达不到,不过一想到易安只字未写,萧雨申倒不觉得有失体面,直说还有进步空间。

待到吴悠念完报国诗,萧雨申脸上才勉强露出笑意,总算还有一首能拿得出的诗作,忍不住鼓掌称赞,学子们也纷纷向吴悠投以敬仰的注目。

“萧院长,您的大作呢?”易安微笑道,“本官可有幸受教?”

萧雨申自知诗作得不如吴悠,却也想易安更比自己糟糕,便也念了出来,念完后,假模假样地自谦道:“不过是些堆砌辞藻的浮华,惭愧惭愧!易大人,您也请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易安身上,她兴味索然地拉下嘴角,回望众人的注视,不急不徐地念道:“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第一句诗出口,萧雨申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要说报国诗,易安自然想到于谦这首《石灰吟》,求学时期背得滚瓜烂熟,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吟诵而出。

于谦以石灰自喻,表达出自己为国尽忠尽职、不怕牺牲的意愿,以及纯洁清白的高尚品格,与易判官之遗世独立、超然世外正相契合。

首句“千锤万凿出深山”是形容开采石灰石很不容易。次句中“烈火焚烧”,指烧炼石灰石,加上“若等闲”三字,使人感到不仅是在写烧炼石灰石,似乎还象征着志士仁人无论面临着怎样严峻的考验,都从容不迫,视若等闲。

有些血性的学子已立起身,望向易安的目光带着热切期盼,似乎预感到后面两句会更加精彩。吴悠直起腰背,双手紧握成拳,同样满怀期待。

易安不急着揭开后面两句诗,款步走下听讲堂,嘴角噙着倨傲的浅笑。她喜欢站在人群中推理,同样也喜欢站在人群中吟诗。

等着学子教习们慢慢聚拢过来,将她包围其中,方才振臂高呼道:“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第三句中的“粉骨碎身”极形象地写出将石灰石烧成石灰粉的过程,而“浑不怕”三字又使人联想到其中寓有不怕牺牲的精神。至于最后一句“要留清白在人间”,更是在直抒情怀,立志要做纯洁清白的人。

后两句诗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像一颗颗尖利的铁钉扎进众人心里,闷着一口气,又好像憋着一口气。

主讲堂内瞬间安静,又瞬间爆发出最热烈的欢呼声和鼓掌声。

就连一心想看易安出丑的萧雨申,也来到易安跟前,满目拜服,郑重其事地向易安拱手深揖:“易榜眼无愧为太虚第一文曲星,萧某拜服!”

易安扶起萧雨申,虽然还是很不爽萧雨申先斩后奏的行为,但是既然自己非但没有蒙受损失,反而多了一群小迷妹和小迷弟,勉强平衡了一些,大气道:“萧院长开办烈骁书院,为太虚育才养贤,计之深远,才是功在千秋之大义。”

“易榜眼过奖了。”萧雨申老脸唰得一红,明知受之有愧的情况下,易安的每一句捧杀,在他听来都格外刺耳。

萧雨申不敢再动与易安在笔墨上一较高下的妄念,兴致寡寡地在易安面前提拔了几个得意门生,这几人不是巨商富贾的少东,就是名门世家的纨绔,除了家世门第煊赫,其人根本毫无长处,易安不过敷衍塞责,既不得罪人,也不拉拢人,中庸罢了。

当然,此行并非全无收获,深以吴悠是个可造之才。

一众学子簇拥着易安,不知不觉来到了烈骁书院的后山悬崖边,崖深千丈、落石无声,崖对面是南阴山,隔着深谷相望。

知是南阴山,易安不由得立定脚步,遥遥望去。一斜眼,仿似有道金光一闪而过,待细看去,叶缝间有人影攒动,猛地一惊,心中想到了一事,登时眼前疑雾散尽。

易安想得入神,脚下步履不停,却不知正走向千丈深崖。

“大人小心!”吴悠言出身动,在易安跨出绝命一步前,将其横扑在地。

易安惊魂未定,望着身侧的千丈深渊,心中砰砰砰直跳,就要跳出喉口。过了片刻,才缓缓回过神来,心念一动:崖下是什么?

身随心动,易安趴在崖边,一寸一寸探出头去。崖下怪石嶙峋、空谷寂寥,凝目看去,壁上似有一处洞穴。

受直觉驱使,易安高声吟道:“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林寒涧肃,空谷传响,这两句诗在山谷间哀转久绝。

易安凝神细听,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急切地等待着回响。

“大人,小心啊!”萧雨申在易安身后大喊道。

易安没提防,魁梧教习一把抓住易安后领,轻轻一提,给她提在半空。魁梧教习双目充血,脸皮紫涨,似已怒极,明显动了杀心,要不是吴悠上前喝止,保不准他会不会把易安随手抛到崖下。

“松开易大人!”萧雨申吩咐道。

魁梧教习转身将易安重重在地上摔落,易安此时已有提防,纵深斜跃一步,稳稳地立住了脚跟。

易安周身拍一拍、掸一掸,故意扬起泥土灰尘,随风全喷到萧雨申脸上。萧雨申碰了满鼻子尘灰,敢怒不敢言,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好不容易才止住。

魁梧教习性烈如火,隆起沙煲大的拳头,呼的一拳带起一阵劲风,就向易安打去,怒道:“贼子,休得对大人无礼!”

易安斜身闪开,朝魁梧教习的关门穴还了一拳,其人躲避不及,噗一声,直吐出一口血沫来。

突然,易安抬脚踩在魁梧教习肩上,负手而立,傍晚的斜阳澄澈清透,照得她的脸晶莹如玉、皓白如雪,丰神俊秀,仿若神祗。

“大人,请高抬贵脚!”萧雨申冲到面前恳求道,“这孩子自幼跟着我,身有蛮力,却不谙世事,刚才多有误会,冲撞了大人,老朽替他赔个不是,还请大人看在老朽的薄面上,放他一马。”

易安虽宅心仁厚,常怀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度量,但魁梧教习刚才已然对她动了杀心,即便虚怀若谷,也断不能掉以轻心。然而,又考虑到萧雨申力保魁梧教习,从言行之急切来看,二人关系匪浅,犹怀老牛舐犊之爱,心下也有了猜测。

“罢了。”易安收了脚,“多喝点菊花清心茶,消消火气。”她斜睨一眼萧雨申,微微一笑,似是在说:我卖你这个人情,你也该有点表示。

萧雨申回以了然一笑,似是达成了某种默契。

作者有话要说:安安子:于谦真牛~谢谢谦哥!谢谢九年义务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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