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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天降大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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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鸢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许厚发,满脸莫名其妙,让衙役把他搀扶了起来,“本官可没说过要杀你儿子。”

许厚发拿袖子擦着眼泪,哭声戛然而止,红肿着眼看着迟鸢,“那大人让草民明日午时来,不就是来给我儿收尸吗?”

“呵,”迟鸢被他的话说笑了,“许恩赐本官不会杀,但……”

“大人您别吓草民,只要恩赐不死,大人说什么草民都愿意,”许厚发一说完又开始擦眼泪了。

迟鸢无语的看了几眼,“许叔待,你年长本官许多,本官是小辈,称你叔待,但是可否让本官说完,本官念你爱子如命,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别人说话是否有些不妥当。”

许厚发也不哭了,看着迟鸢感受到了来自上位者的压迫,连连道歉,“草民知错,还望大人海涵。”

迟鸢翻看了许楷处得来的名册,上面确实没有许恩赐的名字,“宁橪姑娘,许恩赐花多少银钱,才能听你弹琴?”

宁橪有些一言难尽,看了一下身边几人,迟鸢看出来她的犹豫,便直接说道,“我心里已经了然,宁橪姑娘不用说了,我说这话也不是为了让你难堪。”

许厚发嗫嚅的说道,“大人,草民可以说话吗?”在得到迟鸢的肯定后,继续说道,“犬子先前说他心悦一女子,草民便对他纵容了些,犬子每次都会从家里拿银钱,具体的草民也不知道,外嫁的小女和管理家业的小女也会补贴他,有次偶然,账房说犬子每次都支取数万纹银,应该和犬子与宁姑娘见面的次数对得上,加上草民膝下就一子,家中有二女接管家业,犬子无能,所以就偏宠了些。”

迟鸢听得连连咂舌,不愧是家大业大,一次几万两纹银,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银票,厚厚一沓都是千两银票,另外几张特殊些的想必是程氏钱庄的存金票据,她在太医署养病的时候,文妃娘娘就给过她,太贵重了她没收,存金票必须十锭起存,票据大小和金子数目挂钩,文妃娘娘给她是百锭,这个稍微小一点,应该就是五十锭了。

许厚发看到了迟鸢的神情,又把桌上的钱财推了过去,“大人,请您笑纳。”

迟鸢看了一眼他,“许叔待当真舍得?”

许厚发沉重的点了点头,“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钱财乃身外之物,如果不够的话,草民家中二女已经在筹集了,犬子虽然愚笨,绝无害人之心,草民一家恪守本分,也为了赚钱有些不光彩的手段……”

迟鸢看着许厚发,商人是狡猾,当着众人的面把钱大喇喇的给自己,又说这些肺腑之言,觉得自己年岁小,禁不住钱财利诱。

“许叔待,本官差点就信了呢,以退为进,是觉得本官年岁小禁不住利诱,还是觉得本官是三岁小儿,你几句话就信了?本官念你年长称你叔待,不是意味着,你可以拿捏本官,更何况,拿捏本官,你还不够格,”迟鸢拿出的怀里的匕首,转着,匕首的寒光映在了许厚发脸上,许厚发吓得跪了下去。

“草民不知天高地厚,万不敢如此对待大人,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大人有大量。”

“我想许叔待的两个女儿不是筹措钱财去了吧,是调查本官的底细去了吧,你猜猜为何今日我要叫你进来?”迟鸢微微低头看着许厚发,脸上笑着,但却莫名有些让人害怕。

迟鸢摆摆手,把匕首收了回去,“既然你不说,那便由本官说吧,你进来之前便跟周围相熟的人说,你今日带了多少钱,哦,是带了一半家底来,说有这钱你的儿子定能安然无恙对吧,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本官一个没见过世面的黄毛小儿。”

宁橪震惊的看着迟鸢,他怎会什么都知道,原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跪在地上的许厚发冷汗涔涔,却又无法辩驳,想要辩驳又不知从何说起,他确实打的就是这主意,若不是不知道这位大人的来历,他也不会亲自来,商场多年,怎会没有相熟的达官贵人,否则他许氏怎么会几十年不倒,刚才确实在演,没想到会被他看穿了。

“本官从小便看多了,今日你有备而来,本官又何尝没有准备,不过本官没工夫陪你玩了,带下去,忠告一句,你的后台再大,未必比得上本官,若是你想玩阴的,本官明着来你也玩不过,本官一向不喜欢有威胁自己的隐患存在”迟鸢说着指了指桌上的银钱,许厚发颤颤巍巍的收了起来,他儿子愚笨,不堪大用,所以家业都是两个女儿打理,今儿算是栽了。

院内的人看着许厚发面如死灰的走了出去,手里还拧着刚才向他们展示的袋子和银钱,七上八下的心沉了下去,一半家底都救不了一个人,那他们可怎么办啊。

许厚发突然明白了什么,转身又跑了进去,跪在迟鸢面前,“大人,草民罪该万死,千不该万不该算计大人,求求大人饶草民一家老小的命,”他出门的时候想到了,他的后台比不上的人,就只有王公将相了,年岁相当,又有传言几位皇子体恤百姓,亲自来赈灾,要么就是卫国公迟家的儿郎了,但是年纪又对不上,说是迟大人,应该是借着迟家的名头行事,这位想必就是某位殿下了,无论如何他都斗不过的,只有服软,求得一线生机。

迟鸢莞尔一笑,笑得许厚发心里发怵,原本想关门的衙役看到迟鸢的眼神,心下明了,把门打开来,院中的人看到屋里情形,也看出来了这位大人,手段了得,让横行九州府和江州府的许家家主如此奴颜婢膝。

“本官也不愿与你为难,可是你知道的,本官忧心江南水患,事多繁杂,虽不能面面俱到,但是不徇私枉法还是能做到的,江南百姓的灾,让本官忧心呐,许叔待谈不上算计本官,叔待的话有些言重了,本官作为朝廷命官,自然谨遵陛下教诲,爱民如子,怎么会做出草菅人命这种事情呢,许叔待担忧自己的儿子,用些小手段,本官也忧心江南百姓啊,本官设身处地,想着你我二人是一样的心境,便不与叔待计较了”迟鸢说得言真意切,看着许厚发。

许厚发心中更是惧怕,玉面阎罗不过如此,短短几句话,便让自己上了高台,底下是万丈深渊,除了向上走,别无他法。

“草民谈不上大义,大人爱民如子又宽宏大量,着实让草民敬佩,草民也是江南百姓,仰仗百姓们赚了些钱,大人如此忧心草民的家乡,草民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大人的爱护,草民愿意捐献一半家产,回报陛下,回报大周,回报大人和百姓们,也是为自己和家人积福,”许厚发也说的情真意切,迟鸢赶忙把许厚发扶了起来。

迟鸢拍了拍手,房梁上跳下来两个身黑衣,绣着麒麟纹样的御龙军,“叔待如此深明大义,小生敬佩!更深露重,叔待又带着这么多钱财,又做了如此义举,恐怕叔待遭人妒忌,小生便派自己的侍卫护送叔待回去,都是陛下爱护小生,给小生的侍卫,叔待放心!定能护叔待一家安然无恙!叔待也不用担心人少,有一支精锐已经在门外了,届时让这二位侍卫带着过去就好了”

辜承平看着迟鸢,心里也是一整发怵,谋略之深,事事具备,怪不得写急信让他带一队人过来,前几天都去查一些莫名其妙的商人,这几天自己一直跟着她,除了偶尔睡一两个时辰,所有时间都在做这些,还有时间去安抚百姓,怪不得陛下如此看重她,语气转换之快,前一秒是高高在上的朝廷命官,后一秒变成了尊重长辈的小生,让他为之咋舌。

许厚发苦笑摇头,表面工作还得维持下去,自己算计人不成,还把自己栽进去了,时也命也,“多谢大人,那草民就先告退了,”走出去的每一步都格外沉重,他还是栽了,不仅派人看着他,丝毫不给他转移财产的机会,怪就怪今日自己不该拿这么多钱,也不该大肆宣扬,自己早该明白的,今日院中的人十有八九都是自己认识或者打过交道的商人,这是一个局,设好了让他们主动跳的,都是那不争气的败家子啊,早知道自己就绑都要把宁橪那个歌姬绑来了,放任他,导致今日的局面,命啊,都是命。

辜承平和迟鸢互相见礼以后,就跟着许厚发走了,看着许厚发塌下去的背,辜承平默念,只怪你做过太多不光彩的事了,咱们县主才拿你开刀的。

院中的人被这一波三折惊住了,许厚发家底深厚,为人老谋深算,却栽在了一个年轻人身上,本以为是两人做局,可是那许厚发面如菜色,又听到那些话,他们就更不用想了,有话语权的已经开始表态了。

“大人,小的虽比不上许老那么家底深厚,但也愿意尽绵薄之力,回报陛下,小的愿捐纹银万两,”一男子率先开口说道,他若不是来捞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也不会如此。

迟鸢一脸感动的走过去,拍了拍男子的肩膀,“想必是王守业的兄长吧,实在是可惜了,兄长如此身怀大义,令弟却……唉!”

迟鸢的语气让王成业有些害怕,自己那弟弟不会!要不是爹娘偏心王守业,也不会这样,还说要是弟弟回不去,家产宁愿一半给弟弟的儿子。

“大人,小的意思是小的个人愿意捐万两纹银,王家会再捐多些!以示诚心!不过小的家不在元江,一来一回……”

“王兄不必担心!江南各地,我的随侍都会贴身保护王兄,各地还有从几个军队调拨过来赈灾的官兵,与我很是相熟,保护王兄不在话下!王兄今夜快去歇息吧,救灾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灾情不等人呐!小弟在此谢过王兄的深明大义!令弟也会安全无虞的!”迟鸢说完,一拍手,又从屋顶跳下来两人,同样的麒麟纹样的御龙军,搀扶着王守业就走了。

此时院中人在不懂也明白了,捐钱救人,这大人也太会算计了,却又让人不得不服,不服也不行啊,毕竟想救的人,对他们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拿不定主意的人有些踌躇,走上前去问道,“大人,草民也愿意为江南尽力,可草民的能力确实杯水车薪,不如等草民问过家中主人的话……”

迟鸢笑吟吟的看着他,“这说的哪里话,怎么能叫杯水车薪呢,不论多少,愿意为陛下分忧的,便是最令小生敬佩的!想必这位叔待家中主人也是极为宽厚的,毕竟耳濡目染,相近之人难免有相似之处,叔待放心,小生侍卫够多,可以陪同叔待回去,护叔待周全,知晓各位的大义,为了江南百姓,小生今夜特意挑选了一批船夫和侍卫,若是不在元江常住的,同样忧心江南水患,愿意尽绵薄之力的,都可以连夜回去,保证各位安全到家,沿路还有巡船护送大家,大家放心,绝对是小生认识的官兵中,精锐的精锐!

说到最后,迟鸢直接挑明了,说了那么多,她不信那些人精不明白,一抬手,从院中各处窜出来的御龙军着实把他们吓了一跳,他们在这里待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小院藏匿了这么多人,一个个身手不凡,他们饶是再想装傻也不能了,先前想浑水摸鱼,如今只觉得喜欢是任人宰割的鱼,还是一个个自己跳上砧板的鱼。

看着院中的人一个个认命的被御龙军带走,迟鸢舒了一口气,去到了另一处,那群人蹲在那里听着院内发生的一切,自己又接近不了,这个抬头看着。

迟鸢走过去,几人立马站好,赫然就是之前在监牢里的衙役,迟鸢过去看着他们,“没想到各位演技如此炉火纯青,着实佩服。”

“大人,那那些人贿赂咱们的钱财那些还要还回去嘛?”一人笑嘻嘻的问道,“反正都要捐的,不如咱们直接捐了,不就好了。”

迟鸢还没回答,就被另一人打断了,“你想啥,不还回去,万一别人发现这是咱们做的局呢,做样子也要做全。”

“是了,他们想必也猜得出来,不过都不重要了,这几日辛苦各位了,有劳各位!等事了了,我亲自向辜统领给各位要些赏赐,”迟鸢说完对他们行礼道。

那几人却摇摇头,一人站出来对迟鸢说道,“大人足智多谋,下官等人心服口服,更何况这几日也没什么辛苦的,倒是统领他们奔波调查辛苦,下官这几日在这里吃好喝好的,并不辛苦。

迟鸢看着他们,点点头,“该有的赏赐还是要有的,江南水患,北方大旱,能从这些蝗虫嘴里捞点粮食,也算是解决了一些困境。”

“县主,那其他的人呢?县衙那里不是还关着好些人吗?”

“那些人和湖月楼的事情关系比较大,多的我也不方便告诉你们,这里的十几人都是我们查过的,涉及各个产业,对江南水患是最有力的,若不是湖月楼的人把他们搜罗起来了,我还没那么容易呢,各位早些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迟鸢说着,拱手作揖便离开了。

几人听得心惊胆战,这县主,不简单,太不简单了,数日便下了一盘大旗,或者说,从一开始,就谋划好了有些事情,这谋略,这心理,这想法,无一不令人惊讶,难得的是,对他们又从来不摆架子。

迟鸢从拿到这些名单开始,就已经在谋划了,今日的意外便是突然出来的刘薇和自曝家产的许厚发,得亏他自曝了,不然自己去查多麻烦,这十几人确实是她精挑细选的棋子,也是湖月楼中最有用处的人,多亏了那位祝兄,把这群人给请来了,不然这场戏就唱不下去,自己还得感谢一下他。

写给陛下的信则是早就放出去的风口,说是通商事宜,她又不是不知道县衙里有几个是那些人的线人,所以才特意写了那么多废稿,就是为了让那群人把通商的事情传给这群商人,让他们及时把产业理清出来,去参加通商会牙商的验资,算了一下,今日的信件,四五日到达长安,这些人理清资产的同时,自己派去的御龙军刚好可以让他们动不了手脚,等陛下的褒奖下来,那些人不捐也得捐,自己做的不过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罢了。

想了想她又有点后怕,她先斩后奏,连陛下也算计进去了,不知道陛下看到事先放在信封里的密信时会怎样,算了算了,迟鸢摇摇头,陛下顶多生气一下,写几个字的褒奖就可以解决他的忧愁,应该是高兴大过于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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