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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梦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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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衣衫后,迟昱突然拉着迟固问了一句:“阿固,我今日的衣衫可还得体,头发有没有很乱?”

迟固一脸懵圈的看了几眼还是认真回答道:“衣衫略有破旧,到很合身,头发湿了一些,很整齐。”

“如此便好,走吧,回家咯!”迟昱开朗的笑声也感染了几人,纷纷笑着喊“回家咯”,只有田虎虽是笑着的,眼里却有些苦涩,家早就没了,只有军营和将军府是他家,跟着小将军回去,也算是回家吧。

银朱门

由于几人行迹可疑,才刚刚靠近银朱门便被守门的士兵拦住盘查了,“诸位从哪儿来,来长安做甚?”

“京城府尹宋仁,镇北中郎将迟昱,归家过节,”宋仁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牵着缰绳的士兵。

“属下见过大人,见过中郎将,望大人海涵,”士兵连忙将缰绳放了下来,又单膝跪在地上行礼,这两个可都是大人物,自己无论如何都是不敢得罪的。

“无妨,起来吧,你好好当值,我们走了,”迟昱说完便让士兵将门口的拒马拉开,众人便走了进去。

进了银朱门,几人就要分别了,迟昱给了胡征二人各一袋银钱作为过节费后,便让他们先走了,“劳烦宋兄一个府尹充当信使了,多谢宋兄,改日迟昱定当登门拜访,这便告辞了,”说完看见宋仁的回应后便调转方向往皇城去了。

他要先回宫复命才能回迟家,没想到刚走一会,宋仁就追了上来,“迟兄等等我,我也要进宫,向陛下复命呢,”迟昱无奈,几人又结伴前往皇宫。

神武门前,二人拿出令牌后,守卫让二人卸下刀剑后,将二人放了进去,其他两个人则是等在了门外。

到了御书房门口,嘉海公公看见灰头土脸的两个人大吃一惊,也按捺住惊讶向李炀通传了,李炀看见了两人也感叹了一下,宋仁这个府尹常居庙堂,这下也吃了苦头,不仅瘦了些也黑了,迟昱变得更稳重了。

“辛苦两位爱卿了,既然都平安无事那就是最好的,迟昱啊,也不用跟我寒暄了,一路奔波也疲累了,快回去吧,”待二人行礼过后也不客套了,便直接让迟昱先回去了,迟昱心中正有许多问题,想到还要在京中待许久,便行礼后退了出去,等了一会不见宋仁出来,便独自一人走了回去。

御书房内

“宋仁,此行可有什么收获,”李炀坐在龙椅上冷冷的开口问道。

“陛下,宣化城如今大变样了,流寇都被绞杀了,与外邦小商的贸易也流通了,迟昱小将军还把将军府改成了学堂,百姓对他都赞誉有加,三年前押运的赃物与小将军的奴仆给的清单有差异,小将军并未贪墨,且宣化城并未收到这些年长安送过去的书信,连军粮也很少,臣也谨遵陛下旨意,从未去过任何驿站城池,回来时去沁园城发现了哪儿守城的士兵对长安的口音很是在意,臣也一路观察迟昱,并未发现有何不妥,”宋仁如实回答道,看来陛下疑心也是有原因的,只不过苦了边关将士了,只能自给自足,这三年不知在路上被劫走了多少粮草,可能军中连军银都没有发给将士们吧。

“是吗,宋仁,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李炀还是有些许顾虑,生怕宋仁和迟昱连起来欺骗自己。

“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若犯欺君之罪,还请陛下处罚,”宋仁听到李炀的话后便立马跪了下去,生怕跪慢了自己的脑袋就没了,正跪伏在地上,却听到了让自己起来的声音,他便抬头看向了李炀,戴着金龙纱帽的帝王却只是轻轻瞥了一眼,足以让人胆战心惊。

“起来吧,如果不是迟昱,那便是其他人了,今日敢在朕的眼下动手,明日便会替代朕坐在这龙椅上来了,那么宋仁你便先查清楚这贪墨赃物一事吧,朕相信桩桩件件必定有关联的,”李炀一边说着一边批阅奏折。

“喏,微臣领旨,微臣还有一事禀报,”宋仁站起来后有单腿跪了下去。

“说吧,”李炀顿了顿,又继续批阅奏折了。

“微臣怀疑三年前近京之地的流寇作乱与贪墨一事有关系,还请陛下也让臣去查清此事,”宋仁也很怀疑当初的事情是不是自己判断有误,让这些被害之人不能沉冤得雪。

“好,有劳宋卿了,待会朕会下发谕旨到你府上,你便先下去吧,”李炀眼都没抬的,让人下去了,他看着这些各地的奏折也很苦恼,南方水患,北方大旱,百姓受灾,一桩桩,一件件都像心头刺一样扎着他。

宋仁出去后没有看到迟昱,便知道他已经回去了,那自己就独自回去吧。

待迟昱出来后的一行三人便驾马往繁华的安周街去了,遇到端阳这种盛大的节日,各路的商贩都聚集到了长安,更别说安周街这种商家众多的街道了,于是几人便牵着马前行了。

越走到附近,越觉得变化繁多,连街道都拓宽了许多,街口小店都安好了雨搭,各色商品看得人眼花缭乱。

三人走了许久才走到迟府,走进迟府,守门的士兵自然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连忙欣喜的将几人手中的马牵去了后院,另一人则是大声的往里面叫道:“大公子回来啦,大公子回来啦。”

却不知道迟府对面二楼酒馆有人看见三人后,连忙丢下杯子往楼下跑去,仔细看清楚后又往另一个方向跑去了。

三人刚刚走进门几步,就被迎面跑来的人抱住了,“我的儿啊,你可算是回来了,为娘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来了,”迟昱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母亲,便无奈的将母亲给推开了。

“娘,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走吧,这还在门口呢,咱们进去说,”说着便扶着江妤走了进去,一旁的迟晋看到迟固冲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两人颇有默契的拍了拍肩膀,迟靖泉站在一边无奈的看了眼自家夫人和儿子,都没人理他,只好跟许管家相视一眼。

“爹,走吧,对了忘记介绍我这位小兄弟了,他叫田虎,是土生土长的宣化城人,现在也在营中当值,”迟昱停下脚步,把走在队伍最末尾的田虎给拉了过来,向众人介绍着。

田虎木楞的点了点头,笑着向大家招了招手,江妤温柔的点了点头,迟靖泉则是上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诶,娘,鸢儿呢?她怎么没来?难道是不想我这个大哥啦?”,“还有我呢”迟昱环顾四周没看见自己那古灵精怪的妹妹,迟固也在一旁帮腔。

“她啊,犯错咯,被你爹打了一顿,现在在山樆院呢,你们先去吃饭休息,一会再去看她,过几日,你二弟也应该回来了,”江妤说话间还白了迟靖泉一眼,迟靖泉只好东张西望,掩盖自己的心虚。

“哈哈哈哈哈,好,那我们就先去啦,免得鸢儿说我们臭烘烘的,”迟昱笑着说道,众人便一齐走了进去,说笑声环绕在整个迟府。

与迟府一片祥和不同的是水患频发的江陵

颠簸了几日的李述,从走的官道换成了水路,因为近几日连续的大雨导致了山洪暴发,官道都被碎石倒树给掩盖住了,本来□□日就可以到了,因为水势不明,才决定走的官道,结果又折返回去走水路,又耽搁了两天。

这几日在路途中李述一直在疑惑,为何会突发山洪,往年没有修筑落云水库的时候,也不会有今年这样山洪冲断半座山的情况出现啊。

“公子,问清楚了,山洪是今年才有的,往年那座山上绿林繁茂,去年冬日里,江陵县令说陛下要一批好的木炭,便将这满山的雅榕,杜英等高大的都砍了做炭烧,这才导致了山体的滑落,”德甲在一旁如实回答到,也在观察着李述的脸色。

“一派胡言,内务司的炭,均是银骨炭出自近京之西山窰,怎么会要这江南地区的炭,理应来说,凡是近落云水坝的山林都是禁伐区,怎么这江陵县令如此愚笨,”李述站在甲板生气的说着,这山林对百姓来说是多么的重要,这江陵县令,怎配为百姓的父母官。

“公子息怒,等到了江陵,一切便都明了了,”德甲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说道。

“船家,这山崩多久了呀?”李述从甲板下到了船头,一脸好奇的看着掌舵的船夫问。

“公子是昨日上了我的船的吧,山崩就在三天前,三天前那时候我也是在码头送客人过去呢,听见轰隆一声,一看过去,那山头就滑下来了,远远看的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说什么河神降世,”船夫脸上满是皱纹,话语间充满了惋惜和庆幸,“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不过山崩是在中午,那时候大概山脚下村里的人都忙着去放水田里的水,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出事,最好不要有,今日回江陵,也可以知道了消息了,”说着便卖力的摇起了桨来。

“多谢船家,”李述道完谢后便走回了船舱,看来山崩那日,正是我们刚要到那条路的前一天,但愿百姓安然无恙,也但愿此行不会太困难,李述在心里想着。

“公子,迟小姐放在包里的糕点就剩这两块了,公子都没怎么吃东西,快些吃了吧,”德甲拿着糕点递了过来,李述伸手拿了一块,“你也吃吧,这几日你也辛苦了,”

“谢谢公子,这几顿吃的煮鱼,我都快吃成鱼了,”德甲拿过糕点苦兮兮的说着。

“等到了江陵就好了,”但愿就好了吧。

水涨船高,一路顺风,下午便到了江陵,近江陵的水路上船只格外的多,宽敞的水路也显得很挤,仔细看岸边渡口上熙熙攘攘的挤满了拖家带口提着大包小包行礼的行人。

“船家,这是怎么会事啊?”德甲看见这个情况,也有些捉摸不透,便跑去了船头问船夫。

“公子,这,我也不知道啊,往日里快端午了是没有这么多人出去的,这江陵可是最繁华的地方了,就连府衙周围的都要过来的呢,我们凑过去问问吧,”说着便将船摇到了渡口。

“大兄弟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人要出城啊?”等靠近了一条准备出去的船,船夫便迫不及待的询问了起来。

“兄弟你还回来做什么啊,这落云坝都快塌了,再不走,这江陵城就会被淹了呀,听哥一句劝,快走吧,”说完便摇着船横冲直撞的走了。

“公子,说落云坝快塌了,是怎么回事,这么多人要走,看来我也得快些去收拾东西,带上家眷走了,公子,这钱结一下吧,我得快些回去了,”说着便将船停在了离渡口远些的岸边,也不顾是否淌水过去了,便拿了德甲递过去的钱,将船栓好后便让他负责在船上做饭的夫人看好船,自己就走了。

“公子,来,我扶着你,”德甲跳过去差点一趔趄后,便伸手想要扶李述,却被李述拒绝了,看见李述稳稳落地后,嘴里嘀嘀咕咕的:“早知道让公子先过来就扶扶我了,”李述也没管他说的话,便急忙往江陵城走去。

城外满是出城的人,每个人脸上都是焦急的神色,生怕走慢了,城就会被淹了。

城门外士兵乱中有序的维持着百姓出城的秩序,两人的逆行引起了注意,便被叫过来盘问了,当看到李述的令牌时,众人不疑有他,纷纷行礼,将李述带到了县令府。

李述一进去便看到了院中搭起的火炉,火炉上还煨着药,头戴医帽,系着围襜的医师在行走着,他不禁心中大惊便走进了前厅,此时宽敞的前厅里铺着许多被褥,上面躺着许多伤者,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裹着止血布,便加快了速度往前走去。

一路上士兵跟他说着这些伤者是来自发生山崩的地方,村子里大部分人都受了伤,还有一些人被埋在了泥石里,从府衙过来的官兵都在哪里挖土救人,受伤的人便被拉到了县令府救治,其他的他就不知道了,一路上李述听得心惊胆跳,这江陵到底发生了什么。

走进书房,便看到了穿着皱巴巴的灰墨色圆袍长衫,头发用素冠挽着,面容憔悴却依旧俊美,双眉紧蹙,环抱双手坐在凳子上低头看着桌子,听到有人进来,便着急的站起来,待迟珩看见进来的人是李述后便松了口气。

“二殿下,你终于来了,”迟珩上前行礼,被李述扶起来后,激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珩兄,发生了何事,县令呢?怎么如此?”李述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他实在是有很多的问题。

“殿下请坐,容臣禀报,自从前不久江南频发水患,殿下派臣至此,臣先是去了水患严重的落云村,便发现了,落云坝修筑时的通水渠并没有依照水部所设的图样,有人为了省力,把通水渠的圆弧改成了直道,水渠也并未用木石加固,也并未用石灰火土填埋,水坝修建时为冬季,春时杂草便长了起来,河道堵塞,便发生了水患,若是今年雨少还好,可是今年雨水充沛,其他几处地方也是一样,此次山崩,是因为陵山的林木被砍伐,大雨和落云坝溢流导致的,”迟珩一口气说了许多,越说李述的脸越僵硬了,手也越篡越紧了。

“城中百姓为何说落云坝会决堤?”李述虽然生气却也问了眼下这个严峻的问题。

“昨日臣去落云坝发现条石之间隐约有水渗出,按理来说,数十米宽的坝,不可能会渗出,只有条石中间没有用糯米,石灰,桐油勾缝,也没有用元宝钉或者石锭链接,才会渗水,臣担心水坝决堤,才让百姓出城的,”迟珩如实说道,这项水利,本可以一利万民,到现在却成了个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火药,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修筑落云坝的人呢,抓住了吗,江陵县县令呢?”李述现在迫不及待的就想要把这些人碎尸万段,居然有人敢在鱼米之乡的江陵动手,还在水部主持的水利上面动手。

“回殿下,臣正想修书一封去长安向陛下禀明事情的起因,可是又怕打草惊蛇,只好先把这些人抓起来,关押起来,避免走漏风声,这几日阴雨连绵,若像几日前的瓢泼大雨,那这落云坝坍塌也是必然的事情,”迟珩这几日正愁得睡不着呢,恐怕突然叫水坝就塌了,这城中数万百姓的性命可就交代在这儿了。

“差点忘了正事,珩兄,我此行就是为了替你处理这江南水患,让你回去过端午节,这是我父皇的谕旨,”李述连忙拿出了谕旨递给了迟珩。

迟珩接过来先是大喜又是失望,自己回去了,这水患的事情可怎么解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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