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他误以为自己把成替身，也曾这样……

三年后，在小巷里，他还是强吻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对他，是真的觉得他不会痛吗？

这句话瞬间让酒精上头的乔楚生恢复了一丝理智，羞愧难当地从他身上下来，将他扶起来蹲在他面前，坑坑巴巴的解释着，“对不起三土，我喝多了，你别生气，我不会伤害你的，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路垚没说完，站起身就要上楼，却还是被男人拉住了，哽咽道：“求你了，能陪我坐一会吗？”

他回头看他，沉默了许久，终究是心软了，在他期盼的眼神中坐回沙发，乔楚生笑了，开心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就往嘴里灌。

路垚就坐在那儿不说话，也不阻止就那么看着他一杯一杯地喝。

直到酒瓶空了，苦涩的声音才响起。

“三土，你知道吗？我这人从小就四处流浪，无牵无挂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我以为我这一生就这样了，可是我遇到了你，你让我知道原来我乔楚生也不是那么糟糕，我也可以爱一个人，也可以被爱，我曾经真的想过，要牵着你的手一直走下去。”

“可是……”

乔楚生抬头看向他爱的人，眼眸中含着星星点点的泪光，一字一句犹如泣血道：“可是…这个老天爷他太坏了，我那么求他，他都不肯放过我，不肯施舍我一点怜悯，它跟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一个足以让我悔恨终生的玩笑，他让我错过你，让我伤害了你，也让我弄丢了你。”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相信我，也不肯原谅我，我知道自己罪大恶极，我知道我应该下地狱，可是我放不下你，你是我唯一一个爱过的人，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赖在你身边不要脸的祈求你的原谅是我余生活着的唯一动力。“

“能不能别不要我……”

路垚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半晌才伸手拿过他手中的酒瓶放到一旁，明明嗓音轻柔，却又让乔楚生那么害怕……

“乔楚生，人是要往前看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该放下的。”

他们的感情，他已经放下了，现在停留在原地的人，是他自己。

“可是我放不下，路垚我…“

“乔楚生！”

路垚突然拔高声音打断了他的话，“树叶不是一天变黄的，人心不是一天变凉的，从你放弃我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之间就注定回不到过去了。”

“你知道吗？我一早就知道我不是你的首选，你的肩上有太多的重担，有青龙帮，有那么多的弟兄，有你的情义，也有你的白老爷子，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路垚在你乔楚生的心里从来都不是首选，我随时是被你放弃的那一个。”

“可是我不在乎啊，”路垚笑了，笑的很好看，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弯着，可是这抹笑容却犹如刀子一样捅在了乔楚生的心里，让他痛不欲生。

轻柔的嗓音还在继续……

“我不在乎这些，我只在乎你，我以为只要我足够爱你，早晚有一天，我可以让你的心满满当当装得都是我，我可以把你内心除了我以外的东西全部驱逐出去。”

“可是我错了，一错再错，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你是爱我，可却不是非我不可，却是可以为了恩情而放弃我，可笑我一直以为只要我用心爱你，我给你一个家，一个让你安稳的住所，假以时日，你一定可以心里只剩我一个人，可是，乔楚生…我用我的真心，我的行动，我的所作所为向你证明我是真的爱你，爱到可以不顾一切，可你却用我对你的爱证明我就是个傻瓜，我根本就做不到，我从来都不是你的首选，以前我不相信，可我现在…我用了三年的时间才相信这个答案。”

“乔楚生，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捧着我的真心去爱你，可我得到了什么，得到轻而易举的放弃，我是爱你，可我也会痛，我的心是肉做的，它不是铁做的，经不起你这样的一伤再伤，你每伤我一次，我的心就多一个伤痕，到现在已经密密麻麻了。”

少年每说一句话，乔楚生的眼眶就红一分，到最后薄唇轻颤，却吐不出一个字，心脏好似被人捏碎，痛得他恨不得立即死去…

路垚知道他的话很残忍，句句都在诛他的心，可他以为自己就不痛吗……

痛，才能让自己清醒。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也从来也没想过他会不会痛，不是吗？

三年前，他就知道了。

从他答应白启礼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从他把自己让给白幼宁的时候，从他狠心不要他伤害他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了，他，从来不会考虑他的感受，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的伤害他。

他是人啊，却被人当作物品一样，当做报恩的一件工具……

路垚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淡淡的叙说着他心知肚明的答案，“三年前我们的感情就已经画上一个句号了，经历了这么多，我也已经认清了一个事实，在这段感情中，不管我再怎么用心的去爱你，最终也只会发现自己不过是一个笑话。”

“乔楚生，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让自己太过难堪，我们，好聚好散吧。”

“路垚我……”乔楚生看着他上楼的背影下意识的就要说出那句话，可末了，还是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不由得自嘲，乔楚生啊乔楚生，你本就该死，现在的你怎么配跟他说出那句话呢？说出来以后能怎么样呢？得到他的原谅吗？

太晚了，你不配！

你就只配…失去路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