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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第 1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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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闻此噩耗,宁知越和虞循面上俱是一凛,正待问她如何知晓此事,视线扫向她身后,瞧着门外羽书随着萧盛和石僧前后错落着快步走来。

许是赶路着急,萧盛与石僧形容狼狈,身上衣衫也皱皱巴巴,待走近些,宁知越才注意到萧盛墨绿的衣袍上还有点点墨色痕迹,右上臂也被划开一道口子,破损的口子边缘往外晕开了深色血迹,显然是与人打斗过一场。

三人上前来,石僧瞧见他二人沉着脸,心内怕也焦急,忙抢先说了一句:“掳人的赵复,我看到他了,他就是当年到康家与我打听‘仙子笑’那人。”

是赵复?也就是说这其实是李漳预谋定下的计策,他什么意思?要借着周陆然和姚琡的失踪,将他们带到崇川县去?

不过,听得掳人的是赵复,宁知越和虞循也都双双放下心来,既然还有求于人,周陆然和姚琡暂时当时安然无虞的。

宁知越问:“究竟怎么回事?你们这些日子可是查出什么来?他们俩又是如何被赵复带走的?”

石僧重重点头,“查到了,那贾源果然有问题,他除了崇川县里那家木材铺子,在贾家村里还有一处隐秘的庄子,我们就是追查到那处庄子之时,一不留神,叫赵复带人半路劫出来,将世子与十一抓走了。”

这一行虽是被祝十娘算计,但他们夫妇也确实引着他们发现了许多重要线索。

从赵复杀了付全,他们从陈宅里出来,虞循又开始忙碌调查赵复和付全的过去,他与十一就再度追着姚世子去了崇川县。

去崇川县是姚世子定下的,他从祝十娘夫妇口中得知那几个地痞泼皮与贾家关联甚重,当年“陈玉”、青予的尸身也都是在崇川县发生,自然也觉得这个人颇有嫌疑。

他俩追到崇川县时,姚世子已经盯了贾源好几日,但一直无甚收获。

贾源的木料铺子姚世子去看过,三开间两层楼的布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铺子里摆放的木材种类不少,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但那几日里,去铺子里的一只苍蝇都不见,店里掌柜和伙计也都悠哉的在柜台边上打盹,丝毫不曾为此忧心。

自然,他们也只是做活的,贾源管他们一口饭,还按时发放月钱,谁还操心这个,就是他们东家也都整日在各大酒楼妓馆里流连,从不见惶急。

姚世子盯着贾源那几日里,贾源便带着乌庆生和鲁胜在城内各处宴饮会客,连着数日从早到晚从不停歇,粗略算算,与之会见的人或一个,或多个,近有二三十人之众,酒馔所费皆由贾源所出。

这便使得姚世子奇怪,他那木料铺子几乎不见有盈利,他这整日饮酒作乐,出手阔绰,是哪里来的银钱?

终于,接连虚费了五日,贾源暂歇了一日玩乐,留了鲁胜在城里,自与乌庆生往贾家村去。

说起那村子,又是古怪得很。姚世子眼见贾源和乌庆生回了贾家村,却是整日都在屋里,不曾见人出来走动,他们想靠近,也被祝十娘拦下,说是这村子不让外人靠近,去了倒怕打草惊蛇,只在村子附近蹲守。

等到夜幕降下,贾家村里各家各户早早闭了门户,戌时将过,村里便门户上都黯淡下来,只余下村口上挂着一串灯笼。

姚世子本以为白日没能探出有用的消息,到了晚上也如在城里一般,无甚线索,孰料这么一出,他便觉出问题所在,仍旧留在村子口,那串灯笼对面干涸的沟渠里埋伏着。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沉寂的村子外有了动静,车轮碾过地面,轰隆隆的鸣响夹杂着马蹄声从远处驶近,停在那串灯笼下。

车里探出一颗头来,朝着四下里张望了一圈,皱着眉抱怨:这是到了?怎地这样偏僻?

赶车的车夫嘿嘿一笑,语调中带着几分讨好:没,还有一炷香的路程。您是头回来,不知道偏僻有偏僻的好处……唉,多的小人也不说了,等您到了里头,自然知晓我们东家是将你作上宾供着的。

那人哼笑一声:最好是如此。

说罢,那车夫又掀开车帘,进到车厢里头,听得他说:咱们这儿的规矩,进庄子前得蒙了眼,路由小人带,您坐在车里,外头也是黑灯瞎火,看与不看也没区别。

那人不服气:既是无甚区别,还蒙眼作甚?

车夫讪讪回道:于您没区别,对小人可是要命的事,待会行路还有几处关口经过,这路上也保不准有巡防的护卫,若是叫他们看见了,小人的命可是不保的。

那人默了几息,不耐烦道:来吧,赶快点。

车厢内静了片刻,那车夫才又回到驾驶座上,执了马鞭,扬手一挥,车轮重新滚动,往村子后头山林深处驶去。

之后接连两三辆马车驶过,都在这处灯笼底下停了片刻,有人与起先那个一样,是初次到此地,也有几个是来过几次,轻车熟路,不等车夫提醒,自索要了布条蒙眼,催促车夫快些进去。

直到三更时分,姚世子觑着无人再来,才与祝十娘几个摸黑往马车驶去方向小心跟去,只走了不到百步,就听到一长串脚步声在黑夜里整齐踏过,险些还发现他们几人藏身之处。

姚世子不敢轻举妄动,静待在原地,等人都走了,深思熟虑之后,才带着一群人找了个安全地方落脚,等第二日,一行人重返了城里。

石僧说:“我们去的那日正是他们从贾家村里回来的时候,世子说,那座宅子只怕不简单,不仅有好几处关口,还有执着长刀巡防的护卫。这还没到第一个关口,就如此戒备森严,往后一炷香的路程不知还有多少人看守。要进这庄子,知晓里头有什么,不能硬闯,还得从那些去过的人身上寻找答案。

“而正好,那日夜里那些从外驶入贾家村后山的马车停在村口的那串灯笼下时,他们都看清了马车里的人,那些人虽面生,却也是世子等人不久前才见过的,因而回忆起来毫不费力。”他顿了顿,目露兴奋之色,“那几人正是世子盯着贾源的那几日里,与贾源饮酒作乐的二三十人中的几个,而世子在盯着贾源的那些日子里,也将那些人来历粗略打听过,他们多是城里吏员富商。”

宁知越眸光一凝,转而朝虞循看去,虞循对上她的视线,两人对视片刻,各自心中都有了数。

原来,那家木料铺子只是掩人耳目只用,那处庄子及贾源与这些吏员富商的交好,才是他的正经营生。

石僧继续说:“我与十一郎到了崇川县后,世子便叫祝十娘夫妇带着我们俩再去详细打听那些富商都是做些什么买卖,寻常与何人往来,又是如何与贾源勾搭上的。而他们则继续盯着贾源,意图先弄清他们从城内何处出发,又是如何上了去庄子的马车。

“祝十娘夫妇的门路多,打听那些富商毫不费事,又因他们这一行营生,少有人对他们起疑心,也还探听得一些事来。就说世子那晚瞧见的第一辆马车里那人,他是姓王,是近年来城里有些名声的丝绸商,只以往那些年常往外域行商,在城里不怎么显耀,去年回到崇川县时,伏在马背上不省人事,浑身是伤,他家里人将他从马背上弄下来很费了些功夫——因他死死抱着马鞍,而马鞍下藏了有五百两金,非得是见了他家亲眷才肯撒了手。

“这次回了崇川县后,他花了许久时日养伤,也趁这个空档,在城里开了几家丝绸铺,与以往同行的故旧商人约定好代送货物,自己则不再行商,只在城里守着几家铺面。日子久了,便有人好奇他那五百金如何来的,又如何不肯再去行商了,他都闭口不谈,只在人问得频繁了,才显出怒容,叫人下不来台。

“只如此,就越发叫人好奇,因有人问了暂留驻足的商客,打听他们行脚商买卖什么能牟得五百金,那些商客听了大惊,直说‘没有的事’,待细问了是谁赚了五百金,闻得是那人性命,方才恍然,讥讽着说:‘哪里是做买卖赚得五百金,分明是做土匪抢来的’。

“众人围着起哄要说个明白,那几个商客才说,这王姓商人贩货途中遇上一个真正的巨贾,瞧着人家出手阔绰,因在那人跟前端茶送水的讨好,但那巨贾也是张狂到目中无人,对其每个好脸色就罢了,还总吊着他戏耍,弄得他在人前出丑,颇为郁闷。去岁时候,他跟着那巨贾行过一处荒山野岭,遇上了山匪打劫,他盗了人家五百金、一匹马,从一群山匪的追杀中死命逃出来,才有了今日。

“不过,这都是那商客一己之言,不少人以为这是那些商客眼红,故意给王老爷泼脏水,事实究竟如何,也没人知道真相。只说他在城里住下,却不常与人来往,旧日故友见面,说不上两句就自己突然回了家,在家中也是常常大发雷霆,弄得阖家上下不敢在他面前露脸说话。

“但说他与贾源勾搭,其实是贾源自己找上门去的。崇川县城里的百姓对贾源的言行很是嗤之以鼻,说他从前与那些丧了良心的富人作恶,如今开了铺子也不好好经营,还是结交些官员富商,偏那些人,无论好的坏的,如今都还肯给他几分面子,或是闲谈几句,或是随他去吃酒享乐去。总之,贾源勾搭其他人与勾搭王老爷差别不大,都是他主动寻上门去,那些人里有些初时不愿与他为伍,贾源再厚着脸皮请上几回,也都与他知己好友一般亲了。

石僧歇了一口气,又说:“我们查到这些,就去与世子汇合,世子那头却是盯着贾源,连守着贾家又是两日。世子说,那车夫并着马车都是从贾家驶出去,车夫都是贾家的人,由鲁胜吩咐安排他们去各个富商宅邸附近去接人,酉时前出城,在城外绕路转上随意转上一个时辰的路,等到戌时左右,方能到贾家村去,且当日出行的几辆马车都是分头行动,便是路上会面,也装作互不相识,左右各走一边。”

“那日萧大哥找来时,正是我们商议着再蹲守一日,就往贾家村去探看……”话说到这里,石僧偏头看向一边的萧盛,抿着唇,示意他来说这一段情形。

萧盛迟疑了片刻,开口道:“钦使命属下去寻世子,但那时世子正查到关键之处,担心因此断了线索,要属下再等上一等,属下本想着钦使嘱托要紧,要再劝上一劝,但这时,世子留在贾家附近盯梢的人回禀,称乌庆生送了两口箱子到贾家去。”

两口箱子……是两个人?宁知越这时才想起,先前姜夫人告诉姜盈盈的那些内幕还没来得及与虞循仔细说。

也罢,不着急,也许箱子里不止有人呢?

萧盛接着道:“因这两口箱子,祝十娘夫妇两个在边上着了急,只说无缘无故,这么大两口箱子,便是装两个年壮男子都足够了,这两口箱子一定有重要线索。属下当时不知钦使已怀疑到他们夫妇二人,只觉他们两个添乱,还想再劝世子尽快回南漳县,但世子将她二人的话听进去,不仅要继续留下来,还要去贾宅里查个究竟。

“属下想,若是查明这两口箱子的来处和箱子里的东西,消了世子的好奇心,或许能尽快使得世子回去,便自请去贾宅走一遭。”他顿了一下,“贾源命人对那两口箱子严加看守,足有十六人看护,还是乌庆生亲自领着,吃喝全由人送,却不许人靠近,一直到了酉时将近,贾源才露面与乌庆生亲自清点确认过……属下伏在屋顶,清楚看到,那箱子里果然如祝十娘所说,塞了一男一女并一个小孩。”

“人呢?现在何处?”虞循陡然沉下声,面上的怒意正拢聚得越来越盛。

萧盛似有些懊恼自愧,后退一步,拱手请罪,“属下无能,贾源清点过人,命乌庆生带着那十六名护卫趁城门未闭之时出了城,世子知晓此事,便要去将人劫回来,紧追着那行队伍出城。世子清楚他们要去贾家村后山的庄子,以为到了贾家村再动手便迟了,一定要在这之前抢人,但在这时,突然冲出来一群身强力壮的大汉,将我们前路阻断,直奔着世子去。

“这群人武艺并不如何高,却是仗着人多,又对我们异常熟悉,先抓了十一郎和石小兄弟,又趁我们救人之际对世子下手,等属下将石小兄弟救回来,轻风、轻云救十一郎之际,世子已被打晕带走了很远,我们正要追上去,那群人则一齐围上来拦住去路,十一郎趁机从人墙间钻过去,赵复忽然从林间窜出,将人打晕带走,我们追了一阵终是将人追丢了。”

后来,经石僧偷偷与他说了祝十娘夫妇的祸心,再结合这些日子知晓的线索,他方明白,是自己催促世子回南漳县,才为世子招来这场无妄之灾。

即便后来他们又在城中各处追查过,却终是找不到踪迹,也没能从乌庆生手中将那三个无辜的百姓救回来。

他垂着头,等着虞循责罚,虞循沉默良久,长叹一口气,将他托起,“与你无关,是我没将话与你讲明。”

萧盛带着他的命令去将姚琡带回南漳县,他与萧盛说是十万火急、关乎汜州府内万千百姓存亡的要事,萧盛不知内情,又以他的命令为主,一定要姚琡尽快回去,但祝十娘夫妇好容易将人引到崇川县,又到了点破贾家村后山庄子秘密的重要时刻,怎会轻易中断。

她们怕姚琡走了,再布下局不知得什么时候,不如借此扣下姚琡,十一郎只是误打误撞不得已将他带走。

为今若不早些找到姚琡,援军的到来只会一拖再拖,到时候……别说揭露对付幕后真凶,就是想对贾家动手,崇川县那些与贾源有过来往的官员富商只怕也难应付。

罢了,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只能尽快往崇川县走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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