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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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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南漳县,宁知越便与虞循分道扬镳。

马车案存有疑点,宁知越的嫌疑说是暂时消除,有姚琡在,也与无罪无异。

为着在沉雪园里咄咄逼人地指认宁知越那番言辞,许仲昇忧心忡忡地想着将宁知越与姚琡请去县衙暂住,姚琡自是无可无不可,但去县衙显然更安全保险,免得又在外边遇上些狗盗鼠窃之辈,又生出许多事端来。

他正要答应时,宁知越截过他的话,抢在他开口前毫不留情地拒绝了,甚至没有找一个敷衍的借口,越过他吩咐他的两个随从去寻一家客栈。

许仲昇面露尴尬,不敢有异,见虞循也未置一词,只与宁知越定好明日再招来诸证人当面对峙,宁知越便不再有嫌疑,说罢便与虞循一行回了县衙。

次日一早,许仲昇依照宁知越和姚琡此前的供词,将王春和车行还有成衣铺的掌柜都招来县衙当面对峙,一番盘问下来,几人证词都与姚琡和宁知越所述一般无二,。

也就是说王春那天根本就是认错了人,那么那个冒充宁知越的女子又是谁呢?原以为成衣铺掌柜见过那女子样貌,还能找人画像画出来,哪知那女子极为警醒,去成衣铺时也带着帷帽,哪能知晓她的模样。

许仲昇闹了个乌龙,身上冷汗涔涔,只觉得姚琡要将他身上盯出几个窟窿来。

这时,缄默已久的宁知越开口了,并未借着许仲昇的错漏借题发挥,而给他出主意,“许县令此前的猜测也并非没有道理,那女子出现得突然,任谁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眼下既寻不到女子的下落和身份,不妨先从陈小川入手,他是如何到南漳县来,客栈掌柜收留他之后,他做了车夫,这些日子都做过一些什么呢?”

经她这么一说,许仲昇恢复了神智,郑重点头,“那悦来客栈的掌柜此前就有诸多隐瞒,若非瞒不住了,说什么也不肯供出那车夫就是陈小川,想来再次审问当还有其他线索。”

说着就要将人找来,宁知越却拦下,再度提醒他,“陈小川就住在客栈里,选定这五名商人作为下手目标也许有某些原因,去了客栈或许能看出更多疑点,说不准客栈里他的住处还有遗留的线索。”

许仲昇觉得也有些道理,没想太多,答应了。

到了客栈之后,掌柜见到宁知越很是吃惊,又见许仲昇带着一众县衙捕快和三名证人来势汹汹,且是怒目相向,顿觉不妙,等许仲昇严声逼问,也不敢再有隐瞒,搜肠刮肚地回忆着从他发现陈小川以来的所有细节。

以当下推算,陈小川是两个月前来的,收留他的缘由此前都与许仲昇说过,至于他之后……掌柜的说:“他年纪轻,那段时日还受了伤,小民就想着让他先做些轻便的活,在客栈里给每个客房的客人送些茶水什么,但他自己不愿意,怕被人认出来,挂不住脸,就与小民说想要去赶车。”

宁知越狐疑:“是他自己要去赶车的?可赶车需要抛头露面,不也容易被人认出?”

掌柜点点头,说:“小民也是这样想,况且赶车是个多劳累的活计啊,还得认识路。陈小川虽然也是从小长在南漳县的,但是从前陈家多么富贵,他和陈家小郎君一起出门都有人抢着引路,识不识路还不一定,又离开了两年,多少有些忘了,怎么能胜任呢?但是他很坚决,说不认得路就先在城里转转,走些近便的地方,也不碍事,最主要的是做车夫银钱多,他得抓紧攒银子。”

“他要攒银子做什么?”

掌柜摇头,“这就不知道了,许是这些年遭了不少罪,所以想有些银子傍身吧。见他这么坚持,小民也就答应了,给他化名,又对外说他是小民远房的亲戚,来南漳县投奔谋生。外人也没有起疑,他就这么干了有一个月,一直好好的,早出晚归,没见他有什么歪心思。”

“陈小川与那五个商人之前有见过吗,启程前一晚可曾有过异样?”

掌柜还是摇头,“没有啊,都好好的。那五个商人比他晚来半个月,就住在楼上客房里,这些时候下雨,外出不容易,陈小川后院的小屋里自己呆着,有活才出去,根本就见不到。”

没有异样的行径,又没见过那五人,难道是平白生出的怨气要冲那五人发泄不成?

宁知越又问:“按理说,王春的赶车经验丰富,又熟路,那五个商人要走远路,你为什么派了陈小川去给他们赶路,反而让王春替我赶路,我当时明明也说过,只在南漳县附近转一转。”

掌柜一噎,脸上逐渐涨红,目光闪烁,却强作镇定,“这……小民当时确实存了私心偏袒了他。那五个商人是做生意的,又着急去外地,一趟下来给的银钱不少,人也和善,小民想着他要挣钱,就先与他说了这事,叫他自己选。起初他也是很犹豫,说要想一想,后来他想好了来找小民,说他走不了那么远的路,就不去了,赚钱不着急一时,还是稳健一点,让王春去。

“小民想着他能沉住气,还很欣慰。可是到了夜里,他又突然找来,说还是想试一试,但得了他的答复小民便与王春说了,让他去拉那五个商人,这么好出尔反尔呢,要么就让他自己去找王春说去,是以等到后来出事,知道是王春给娘子拉车,小民也只以为他与王春商量好了。”

众人视线又转向王春,许仲昇着急问道:“是与不是?”

王春面上也生出些不自然,“那日早上我本来是和陈小川一起从车行出来的,还未到客栈,行到路上突然闹肚子,那五人出发时辰又定在辰时中,照此下去只怕会耽误了行程,小民正着急之时,陈小川说他的客人是巳时出发,而且就在南漳县附近转,他可以跟小民交换,小民本来也担心他不认路还犹豫,他却说不认路可以问路,不碍事,银子仍是归小民,他就当是个历练了,小民想着不错就答应了。”

姚琡突然出声:“也就是说,那天是突发的情况,陈小川本来要去给敏敏赶车的,那一夜改变了注意?”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向宁知越,将她拉到一边,低声问她:“你在客栈见过陈小川吗?他是不是认出你了?怎么会这么巧他前一晚想要交换了,都没跟王春说,第二日王春就闹肚子了?”

宁知越理他,只是问掌柜:“陈小川的住处在哪里?”

掌柜不明就里,看看许仲昇,见许仲昇闭了闭眼,也就带着宁知越去了。

陈小川的屋子在后院靠着东南角的偏僻角落里,屋内陈设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便是全部,屋里打扫的还算干净整洁,靠着南边墙上开着的窗口里斜射入几道金闪闪的阳光,填满了整个屋子,看得出刘掌柜还是对他用心关照过的。

只是这一眼便能看完的屋里,宁知越却打量了许久,叫许仲昇以为她发现了不对劲之处,还虚心地请教。

宁知越摇了摇头,“看不出来。不过,他重回汜州,只有这么一个安身之处,掌柜又说他要攒银子,想是有用处的,屋里应当能找到他藏银所在,总不能去到什么地方都将银子揣在身上吧。”

许仲昇略一想,是了,这屋里太过干净整齐,甭管是什么都藏不住。

他朝着身后几个捕快瞥了一眼,那几人颇有眼力见的进了屋内,沿着地面、墙面、床下、屋顶,依次搜查着,只查到抵着墙床底下便有了发现。

许仲昇兴奋地指挥着几个捕快将床移开,便见靠着里侧与床榻齐平的墙面上,有两块挨着的青砖格外明显的露着墙缝,显然是能活动的。

寻常人存钱多是用一个陶瓮攒着塞进床底,像这样小心谨慎的,还真是头一次。

总算有了一点收获,许仲昇没劳动底下人假手,自己上前去抽开两块青砖,里头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他伸手缓缓往里摸索了一阵,突然摸到墙脚下有个与周边冰冷砖块触感不同的东西。

像布料,包裹着什么东西,硬硬的,挺括的,还有一个直棱的。

他干脆将那个布包袱取了出来,待到光亮处,果然是个用一块蓝布扎起来的包袱。

许仲昇面露喜色,方才磨到的那几样东西,可不止有银子,也就是说,这里面还有其他的线索。

他将包袱放在桌上,众人便围了过来,待解开包袱一看,除却近两三两碎银,还有一支白玉如意簪子。

那簪子通体莹白,簪头是祥云如意的样式,上等的玉料,精细的雕工,一眼便知价值不菲。

既有这样贵重的簪子,陈小川怎会如此落魄?

“看,簪子上好像还有字。”不知是谁提醒了一句,许仲昇再往簪子上细看,靠近簪头处,还镌有四个蝇头小字:长命百岁。

许仲昇皱起眉,这簪子一看便是女子用物,既是给女子的,刻那女子姓氏,或是乳名,再不然多少咏花吟月的诗句刻不得,偏偏是这四个字,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一抬头,见姚琡与宁知越拿着包袱最下层的信在看,只道其中应有许多线索,待与宁知越问询,宁知越将信递给他,一共两封,分不清先后,上面寥寥数字,一张写着:可以此物做饵,务必将人找到,另一张则是:绝不能留。

许仲昇浑身一震,线索虽少,总归是有了,但给陈小川写信的人是谁,又让他去找谁并杀掉,这根簪子又是谁的?

众人皆为这两句话所疑,只宁知越看着许仲昇手中地两张信笺,目不斜视地盯着纸上的字迹,眉头越皱越紧,这两封信上的字迹分明和她收到的信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

许仲昇查案有了进展,迫不及待地便要去查清这两张信笺与那支簪子的来处。

宁知越彻底洗脱了罪名,也不随着许仲昇继续打听,等人一走,便与姚琡说要出去一趟。

姚琡登时警铃大作,倒不是担心宁知越跑了,而是在悦来客栈陈小川的屋里发现的那两封信还有那支簪子时,宁知越一眼都没看那簪子,全部注意只在那两张信笺上,这很有问题。

陈小川就不说了,她指定是认识的,陈小川手中出现的贵重簪子……难不成是她的东西?

自从知道了陈家的事,还有大哥的利用,他理解敏敏要迫切查出真相的心情,也没法阻拦,但更不能只看着什么都不做,毕竟若没有当年的事,敏敏也不会受这么多年的苦。

姚琡当即跟了上去,本以为宁知越会阻拦,但她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日丽风清,阴雨连绵的日子似乎已经过去,街头巷陌都沉浸在这无边的春色中。

宁知越没有雇马车,与街边闲谈的妇人打听了朱玉阁的所在,便闲散的往那处去。

姚琡不知朱玉阁是什么地方,但听着就像是买玉器珠宝首饰之类的地方,他觑着宁知越的脸色,平静如水,看不出好坏,心里的好奇又压制不住,纠结再三,还是问出了口,“你认识那支簪子?”

本以为宁知越不会回答,却不了隔了一会,听她语气淡淡地吐出几个字,“陈玉的。”

陈玉的,那不就是她……好吧,陈玉就陈玉,他猜测的也没有错,只是再一深思,心里又是一惊,有人拿陈玉的簪子让陈小川找人,难不成是为了找宁知越?

他又是一个激灵,第二封信还说要除掉那个人,那不就是要对宁知越下手?所以陈小川那天发现了宁知越,是想除掉宁知越,但最后为什么放弃了?

他忙问宁知越,宁知越给他一个白眼,没好气说:“凶手要是知道我回来汜州,还用得着用一根簪子找我?”

姚琡觉得她太自负,什么事在她这都好似成竹在胸,说不准生了意外呢?

“怎么不行,你还活着,陈玉的死就是最大的蹊跷,你知晓此事难道不会回来调查?你要是藏起来他们找不到,用陈小川和一根簪子,足够让你上钩了吧?”

说的还有模有样,但就是不可能,“如果真如你所说,陈小川就没必要鼻青脸肿,叫人分不清面貌的回来。”

姚琡恍然,“他被人打是故意的?但这就说不通了,不是针对你,还有谁?”

“我来找谁的,他就是来找谁的。”

姚琡略思索,又是惊诧,“是玄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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