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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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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嫣阁依山峦而建,规模不大,视野却极好。夜里从下往上看,莹莹灯火映出楼阁大致的轮廓,渺渺薄雾飘散其间,犹如天上宫阙。从上往下看,灯火阑珊,整个沉雪园一览无余。

但上下山路难走,阁内看守的丫鬟道公主来此处次数并不多,连屋内的陈设也相较于水榭素雅很多。

这回有虞循陪同,两人只费了一炷香便将楼阁内翻查了一个遍。

仍然没有什么收获,也在意料之中。

公主只在引嫣阁病过一次,那虞循并不指望这时候搜查能查出什么来。

宁知越也不甚关心,虞循讲述的那段旧事已足够帮她排除写信的人是冯昭,并且也能判断出皇帝或是朝廷中某些人想要对付冯昭,给她写了这封信。

虽然只是猜测,目的也尚且不明,但至少不再是一无所知,也不至于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说来,今日能有这些收获,得归功于虞循。

宁知越犹豫着,要不要找个借口留下来呢?

跟在虞循身边肯定还会找到其他线索,公主的一本医案便能透露出凶手下毒的行迹,起居簿里记载的内容更细致,说不定能找到公主去过南漳县的记录。

但他此前已说过要送她回褚玉苑,似乎是不想自己再跟着查下去?

说还是不说,又要怎么说,才不会让他起疑呢?

正纠结着,虞循这边也突然改变了主意。

“十一和阿商都不在,我正需要人手,你若得闲,不如留下来帮帮忙?”

宁知越喜不自禁,也暗自留意着他为何变了主意。但他看起来一切如常,她也只当这桩下毒案自被揭破后,案情变化离奇,又可能是别苑里的人作案,相较之下,自己倒也没有那么可疑。

能留下来宁知越是求之不得,按捺住心底地雀跃,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说:“你提起这个,我也的确有件事得与你商量商量。”

贩售‘仙子笑’的胡商当初来大周,是宁知越兄长宁知明替他打点呈请入关行牒,宁知越当时听过一嘴,知道他本是要去京城的,但现下为什么来了汜州也不清楚。

宁知明在西域经营多年,人脉甚广,往来商客多多少少都是有交情的,上一回她从西域偷溜回中原,不就是他请了几个回大周的商客沿途帮忙寻人,一路追到了邢州么。

若她行动自由,便是不借助兄长的名头寻个外地来的胡商也不是难事,但眼下她这样,不就是主动暴露所在,等着被再次抓回去了吗?

宁知越提议道:“不若我留在别苑,将那胡商的姓名外貌身量,还有些许特征都告知阿商与小十一,让他们去找人?”

虞循明白宁知越的顾虑,但仍旧想不通,从前听她提及这位兄长,常说他为人如何豁达洒脱,豪爽仗义,虽未见过真人,也不知宁知越是否有袒护偏颇之心,但从宁知越言行举止间的率性自然多少能窥探出一二。他既非不近人情之人,为何在这桩可称义举的事上极力阻扰?

躲躲藏藏终非长久之计,虞循劝她,若真遇上了,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总好过在这动荡的世道里独自奔走。

宁知越很惆怅,叹了一口气:“若能说通,我也不会这样了。三哥不喜欢中原,更不喜欢与官府打交道,一来是觉得规矩礼数繁重,二来是大周轻贱商人,而他要行商,在域外自在些,这些年虽与大周商客有来往,但从未想过回来,不然也不会只是请几个商客寻我的下落。”

虞循惊道:“那邢州带走你的是……”

“那是二哥。我有一位长姐,三位兄长。三哥一直在西域,二哥在京城,四哥应当随阿爷在丽州。三哥当年离家去往西域是阿姐一手促成,这些年也仅与阿姐有书信往来。我想着我偷溜回中原,三哥必然不敢惊动阿姐,他自己也是打死不肯回来的,谁料他为了抓我回去竟去给二哥传信了。”

提起这事,宁知越还是气得牙痒痒。家中兄弟姐妹五个,她最怵二哥,但好在二哥敬重阿姐,阿姐又最护着她,就连幼时三哥不愿念书,都总是撺掇她拿她当幌子,躲过二哥的责罚,如今想想,白白给他做了那么多年的挡箭牌,转眼就将她送入虎口了。

二哥将她抓回京城,也知道她跟着三哥准学不好,保不准想什么法子就跑了,防她跟什么似的。马车四面都安排人看着,车内也有两个小丫头盯着,饶是如此,仍不放心,有命人偷偷在她饭食里下了迷药,一路上昏昏沉沉,等醒来已是除夕前两日,人也在二哥府中了。

二哥打算在上元节后将她送回阿姐那儿,在此之前让她就待在府中,哪儿也不许去,又请二嫂调派了一成的护卫守着她的院子。

她是看出来了,逃是逃不掉的,左右找人也不急一时,就等着吧,只要二哥不跟着,出了京城谁还能拦得住她。

不过机会来得更巧合,上元节那日两个丁点大的侄子侄女闹着要看花灯,二哥要出门应酬,二嫂也受邀去了闺中姐妹的赏灯宴。

大约是见她这半个月还算乖觉,二哥稍微放松了警惕,又觉得有两个孩子能掣肘她,遂点了几个丫鬟婆子,两个孩子的乳娘及一群护卫跟着,将她放出门了。

虞循早知晓她偷溜出来经历不会平淡,真听了她与她兄长斗智斗勇,只觉得哭笑不得,更是想不出她会丢下两个孩子就走了。

宁知越不以为意,青天白日,那两个小不点才学会走路,出门都得乳娘抱着,又有那一大群人围着,能出什么事。

但话是这么说,二哥真要知道了他亲口放走了人,指定得气出病来。她也确信,抓她人应该已经寻到汜州来了。

虞循不知她因何确信,也顾不得细问,只道:“依你的想法也并非不可,但‘仙子笑’是关键,其中细节又只有你知道,他们俩若是被骗,来回折腾也耽误时辰。”他沉吟着,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你仍与他们一同前去,但不出面,有什么事吩咐他们去问便可。”

**

漪兰命人给虞循安排的住处很雅致,独间院落一间正房两间厢房,庭中植有一株玉兰,抽长的枝条上白纷纷一片,树下也积了一地。玉兰树旁凿了一个方寸大小的小池塘,从院外引入活水,里面几尾肥满的锦鲤,争先探出水面衔咬池边矮丛的绣墩草。

照看院子的下人也不多,安安静静守在一边。

绿珠早已过来等候,见到宁知越也跟来,略显出一丝惊诧,很快又恢复如常,等再对上虞循时露出些许的凝重,“钦使之前的问题,奴婢想了一路,还是想不出来。”

今日发生了太多事,又在内苑里弯弯绕绕兜了一大圈,宁知越脑子一时有些发懵,没想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事,稍稍回忆了片刻,方才记起离开怡景殿前虞循曾问她,别苑里有没有可能记恨公主的人。

当时虞循说起凶手的行凶目的,没有危及公主的性命,更像是为了报复而一次次的给公主下毒折磨她。

若非有怨,何以至此呢?

宁知越以为,绿珠这么说要么是有意维护公主颜面,要么便是因公主的恩情忽略这种可能。

就如今日褚玉苑发生的事,若是漪兰与虞循并未前去,若是韩玉娇将事闹得更大,搜查了整个院子里的人也没找着,公主非要包庇她,映秋或是褚玉苑里其他伶人难道不会心有怨怼?

虞循也道:“公主身份尊贵,即便同处别苑,能拜见的人并不多,能起争执的人也更不可能有,但沉雪园上下皆以公主的意愿喜好为尊,看似简单寻常的一句话,或许就决定了底下人的命运,这样的人有没有呢?”

绿珠这才领悟,眼珠左右摆着,急切地想要回忆起来,虞循又道:“你与从露平日常待在公主身边,所闻所见有限,不若询问下面的人,慢慢来,不着急。”

绿珠应了声是,垂下头,才转入正题。

公主日常的起居簿为着查验方便,每月都会单独立册,故而公主虽只在别苑里住了两年,送来的起居簿足有二十四本之多,且每本薄子足有一扎厚,堆在一处更像是一座小山。

此外,绿珠还自己做主,将田太医的医案取了来方便比对,宁知越与虞循都觉她考虑的很是周到。

宁知越和虞循比对着起居录和医案提醒,绿珠则在边上回忆当日的情形。

公主犯病有六次,可喜的是都是在别苑里发生,封锁别苑,找到凶手只是时间的问题,但可悲的是,这些人都是公主府里的人,是从漪兰和洛长史手底下出来的,现在出现了叛徒,这么久来一直潜藏在别苑暗中谋害公主,只是想想便怒不可遏。

依据起居薄,公主每日行动坐卧还有衣衫饮食都有记载,对应负责的人也都记录在案,排查起来很多人都在重复之列,于是只能再次锁定时辰在公主犯病前三个时辰,周围有那些年那些物靠近过公主,这样一来又刷掉了一批人。

但即便这样,耗费一个时辰,最终留下来的名单上,还是有数十人之多。

“水榭当值侍女六人、内侍四人,怡景殿当值侍女十人、内侍六人,引嫣阁当值侍女四人、内侍四人,值巡侍卫十五人,织造处七人,膳房五人,花苑三人……”宁知越数着最终确定的名单还是觉得这种行为与大海捞针无异。

虞循却很沉得住气,耐心解释:“这串名单肯定不是最终的目的,也不会真依照这个名单一个个去查,费时费力还可能一无所获。眼下关键还是得靠你找到那个买药的胡商,若是顺利,凶手是谁很快便能知晓。”

宁知越想想也是,但又不明白,这些名单既然作用不大,为什么还要找出来。

虞循神色自若地收起最后一本簿子,从宁知越手中接过那张名单,从头到尾细看了一遍,目光最后落定在名单最下面,隔了一会才说道:“看过了心里有了数,知道事发当时是怎样情形,也便于日后调查。”

宁知越觉得他话里有话,正思忖莫不是与他来汜州的目的有关,又听他吩咐绿珠:“你去帮我请一个人来。”

**

绿珠回来的很快,只一眼,宁知越便见到她身后那个身材高大魁梧,孔武有力的男子原本皱着眉,一脸不耐,待目光转落到屋内,看见虞循的那一瞬呆愣住,随即面上的欢欣显露出来,一时手忙脚乱,激动得张着嘴,只‘哈哈哈’的大笑着,一句话说不出来。

宁知越也是等绿珠走后才从虞循口中得知,这个人他原来认识。

卢毅年近而立,皮肤黝黑,一脸髯须,端看面貌有几分匪气,但经由他那一身铠甲压制住,整个人看起来颇有些端正忠实的傻气。

虞循说当年兵荒马乱,卢毅也不过十四五岁,跟着几个山匪混过一阵,后来京城平定了,朝廷下令剿匪,他们就窝在山坳里,没米没粮,又不敢出去打劫,本想充作难民去京中谋生,不想当年闹出宣王府的事,差点没将一条命搭进去。

后来浑浑噩噩过了两年,京中兴建金轮塔寺,卢毅被征召苦役,却不想塔寺兴建才起了一个头,一个监工的太监被砸死了。

金轮塔寺本就是为祈福而建,突然死了一个人多少犯了忌讳,上头追责,必须得给个说法找人顶罪,于是包括卢毅在内的几个苦力又不幸被诬告,说他们偷懒,为了少干活偷减了木料,这才酿成大祸。

卢毅等人人微言轻,求告无门,直接被投入大牢,被判择日问斩。行刑那日,恰逢虞循父亲被调入京中任职,一家人才到京城就遇上了数辆囚车被运往城外的场面。

卢毅临到死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愤恨苦痛之际摇着囚车高呼几声‘冤枉’,一路上好事围观的路人都嗤笑着,唾骂着,独独在这时,他听到一个少年清朗肃正的声音,他在与他身边的男子道:“阿爷,那人口口声声喊冤,会否真有冤情?”

他将最后的希望寄予那个少年,对着他又是诚恳乞求地喊了几声‘冤枉’,奈何囚车继续往城外驶去,他的呼声也被淹没在一众奚落嘲讽的唾骂声中,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直到行刑台上,刽子手的刀就要落下,他紧闭着眼咬紧牙,浑身紧绷得哆嗦,心里仍不住地乞求能有人来救他,就是这个时候,他听到一阵疾驰的马蹄声,在远处高呼“且慢行刑。”

那四个字是他这辈子听过最好听的声音,匆忙赶来的那一大一小也是他毕生难忘,衔草结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的恩人。

往事重提,卢毅终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当年虞相公救下了他,他本想着给小郎君做个仆从,随侍在旁,但小郎君年纪虽小,言谈举止却颇成熟稳重,言及他将要游学,也不需要那么多随从,让他另谋一份差事去。

大概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认真听了虞相公和小郎君的话,去利州从军,不出一年随前利州节度使调回京城,也随着其掌管禁军被编入禁军麾下。

提起他如今平步青云,已是公主亲事府典军,卢毅原本黝黑的脸因发红显得更黑了,颇不好意思地说道:“都是受相公与小郎君的恩惠……当然了,也是圣上和陛下的信任。”说着又问虞循怎么来了汜州。

三年前虞循因卢尚书之子被罢免一事,卢毅也是知道的。

那卢尚书的儿子本就是个欺男霸女,侵占百姓良田的货色,因着卢尚书位高权重,又是世族门第,底下的人瞒着,上面的人也不敢说,久而久之,受其迫害的无辜百姓不再少数。

起初听闻虞小郎君联合刑部与大理寺一同处置了那个恶霸,他还觉得大快人心,令人好不畅快,可没多久就听闻虞小郎君被罢官,用不着想就知道是卢尚书那伙黑心肝的人干的。

当年金轮塔寺便是他底下的人挪用了木料去建私宅,才使的他被污蔑,现在又来这一遭,真叫人气的牙痒痒。

正事要紧,叙旧也不在一时,眼见绿珠顾念公主,主动请辞,看她走后,虞循直接了当地向他道:“我请你来,是有一件事想问你。”

卢毅拍拍胸口,十分阔气地说:“什么事?你尽管问,我一定什么都告诉你。”

虞循笑了笑,又正色道:“想必公主遭人下毒一事你已知晓,关于公主的病你又知道多少呢?”

卢毅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恍然道:“我道今日洛长史说京中来了贵客,查出公主患病是有人下毒,言语间有些责怪我下面的人巡守不严,我还以为又是有人故意挑事呢。”

“又?此话何解?”

卢毅张了张口,看着边上的宁知越难得地犹豫了,虞循便道:“宁娘子是自己人,你不必顾忌。”

卢毅闻言好奇地打量了宁知越一眼,又看看虞循,忽然明白了什么,‘哦’了一声,也不顾两人略显尴尬的面色,自顾自地说起来。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阵,宁知越与虞循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卢毅与漪兰的说辞存在很多差异。

问题仍旧出在公主落水上。

当初漪兰所述,公主支开随侍的丫鬟侍卫,与驸马在湖边散步,接着公主落水,漪兰等人赶到湖边时,看到驸马站在岸上。

但卢毅的说辞里,是冯昭提议到湖边走一走,公主觉得人多,不许他们靠近。之后公主落水呼救,他与漪兰等人一同赶到,驸马确实在岸边,但驸马抢在亲卫跳水救人之前便跳了下去。

最终将公主抱上岸的人是冯昭。

公主昏迷了一日,冯昭便成了漪兰眼里毫无意外的罪魁祸首,甚至认定冯昭有谋害公主之嫌,将其关押并命卢毅着人严加看守。

一日之后,公主醒来便要召见驸马,漪兰犹豫再三命卢毅带人看着,对冯昭甚是防备。公主却坚定拒绝,还不许任何人靠近,两人在殿内闭门交谈了有小半个时辰。

卢毅与漪兰当时便立于殿外阶下,殿内的交谈声时高时低,是公主在质问,但究竟说了什么,都没人听清,后来又听到殿内一阵瓷器脆响摔落在地。

漪兰惊惶担忧不已,上前唤了一声公主,隔了好一阵殿门打开,公主安然无恙,只道是不小心碰到的花瓶,又与漪兰道此次落水是自己一时不察,与驸马并无关系。

漪兰再三想要进言,都被公主驳回,拒不纳谏。

卢毅说,驸马固然可疑,漪兰也一样居心叵测。

公主落水后,漪兰往京中去了不少书信,始终没有回音,便又连同韩阳平上书。信中内容卢毅确实不清楚,但漪兰对冯昭的猜忌与日俱增。

冯昭身边的丫鬟、内侍还有侍卫都是漪兰亲自安排,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有记录在案,然而京城一直没有准信,她也越发焦灼不安。直到公主第一回发病,漪兰对冯昭是草木皆兵,不许冯昭靠近公主。

但公主发病后,只有冯昭能安抚住,洛长史看清这一点,即便和漪兰一样对冯昭有所怀疑,仍是认命般地将公主交给冯昭。

卢毅说:“其实当时公主发病,驸马比漪兰姑姑和洛长史还有忧心忡忡,任由公主将他的手臂咬出血,也一直抱着公主安抚着。”

从这件事后,洛长史也看出京中对公主的态度冷淡,漪兰还想往京中寄书信,也被洛长史拦下,说是为着公主的病情着想,总得先知道公主患了什么病症,因何患病,如何治疗,总不能正事没办成,反倒将公主也搭了进去,日后叫圣上责罚。

至于这个‘正事’指的是什么,卢毅也不知道,但他心里猜想,总归是和冯昭有关的。

虞循一阵默然,过了一会将那串名单递给卢毅,问:“别苑里的丫鬟内侍你认识多少,你手下那些亲卫有多少是你自己的人?”

“丫鬟内侍?这……还真认不出来,就记得公主身边绿珠和从露,还有公主府里的倚霜和含翠,不过我底下的人我熟啊。公主来汜州时圣上点了三百亲卫,来汜州后因兴建这座别苑,有在当地招募了两百人充作护卫。”

“私募兵丁?”虞循听得直皱眉。

卢毅连忙摆手,“不不不,那可不敢,是漪兰姑姑与洛长史请旨,圣上应允的。”

虞循还是觉得怪异,指着名单上侍卫的那一串,“那这些人里哪些是亲卫,哪些是后来招募的,他们来历都清白吗?”

卢毅拿起笔在几个亲卫的名字上画了圈,又指着另几个名字道:“这几个是这几个知根知底,往上三代都是汜州附近的百姓,没什么问题。”

虞循重新看回名单上那几个没被圈起来的名字,陷入沉思。

漪兰可从未提过别苑招募护卫的事,陛下又为何会逾制应允?

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虞循嘱咐卢毅不要对人提起他今夜问起的事,若是漪兰或洛长史问起,也许谨慎回答。

卢毅心领神会,再三保证绝不会透露消息出去。

正这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一个尖细的声音从远处便开始叫唤起来,“钦使……虞钦使……”

虞循出门来看,便见福寿着急忙慌地小跑着过来,额头上的汗一滴滴往下坠,不待虞循出声,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钦使,您……您快些去花苑,姑姑大发雷霆,洛长史也拦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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