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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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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在伤心的时候,一条路似也走不到尽头。路过的行人零零散散,朝她投去视线。

王银蛾自觉尴尬,赶紧拿帕子擦干了眼泪,可是后来,眼泪不受控制,帕子也被浸透了。

啧,真没用,哭包!她一时间恨起自己的无能来,一脚踹向地面的石子。

梁月庭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回到她身边?他也许能听自己唠叨,也许能帮自己分析。可是每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刻,他都不在!

于是乎,她又恨起梁月庭来,怨恨他一个神仙高高在上,而自己在泥泞里摸爬滚打,他却不肯心慈手软一回地帮帮她。

而遥远的东海蓬莱,仙乐铮铮,各方神仙正在聆听老祖讲道。

这时,梁月庭轻轻地啊啾一声,众神仙立刻把眼神投向他。他们做了神仙不知道多少年,连打喷嚏都忘记了,一时见到还觉得新奇。

“怎么,月庭?”

一道飘渺动听的女声从旁侧位置传来,然而,梁月庭却来不及解释,脸色微变,便立刻掐指算起来。然后坐立难安道:“母亲,我有些事要先离开。”

“什么事能让你慌张?”仙子开门见山道,“是你在凡间认识的那个凡人女子。”

“我——”

仙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月庭,你想去我不拦你,但你不该去。一个人的命数早有定论,哪怕她因你而改了命数。一个人要走的路注定只能一个人走。”

梁月庭听后,细想之下觉得有理,又坐了下来,可是再也无心听师论道了,而且这心里总是不安。

太阳已经落下山,灰暗的影子从四处角落里张开羽翼,无声息地爬出,成点成片,蚕食着仅存的白昼。

“发生了何事,你竟一个人躲在这里哭鼻子?”

王银蛾正伤心得厉害,肚子里翻来覆去地骂人。

突然,一阵轻笑声响起,将她当场镇住。

紧跟着一人问道。

王银蛾愕然抬头,脸上还挂着泪水。闻声看去,石拱桥上,陆邢台穿一身烟紫纱袍正坐在石栏杆上,笑望着她。

她慌忙抹干泪水,哽咽道:“陆公子也喜欢看人笑话。”

陆邢台摇摇首,手在石栏上一撑,随即跳下石拱桥,身如飞燕般潇洒。他足尖在水面轻点一下,款款落到她面前。

王银蛾与他对视数秒,挪开头。

陆邢台上前俯身,手拿折扇点了点她肩上的包裹,佯作不知情地问道:“王姑娘连夜要去哪里?”

王银蛾瞪他一眼。

那把折扇展开又收拢,像极了这个人古怪的性情。陆邢台望向水面,叹道:“这人生就如面前的水流,没有哪个人能一成不变,有谁能陪自己走完一整个路呢?”

她仍然沉默。

陆邢台斜瞟向她,又道:“可恨的是,他们自己龟缩原地,却要用所谓的道德逼迫别人,停下脚步,陪他为时间所弃!”

“与其要他人转变,不如自己先变,就如这流水一般,愈往地势开阔陡峭的地方,水流便越急促。”

王银蛾知道他这是在提点自己,当下嘴微张,颇有些茫然思索的模样。

又听陆邢台那厮笑道:“好了,作为好友,我已经尽了情分。至于旁的事,我不希望你因私情误公。”

她反应过来。

“侯爷放心,银蛾有自知之明。”

“嗯。你还是叫我陆公子好了,侯爷,听着似乎很老。”陆邢台点点头,转而说起另一件事,“听说,你这次和孟绥被派去查看祭祀地方的行宫。”

“是啊。后日就出发。”

“那——”忽而,陆邢台神情犹豫起来。

王银蛾直道:“陆公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陆邢台笑了笑,却少见地支吾道:“你帮我带个东西吧。我,咳,最近帮皇帝老儿炼丹,抽不开身。”

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陆邢台念念不忘,王银蛾被勾起了好奇心,直勾勾看向他。

陆邢台左看看右望望,然后凑过来向她耳语。

听完,王银蛾宛如被雷劈了,僵立在地,眼神直打飘:“猫、猫薄荷!”

“咳,是的。本侯最近新养了一只橘猫。”陆邢台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

她点点头,爽快地答应下这事,然而心里却道,什么养猫,她看是陆邢台分明自己想要猫薄荷了。

一只上千年的猫妖也抵不过骨子里的天性,喵喵叫着要猫薄荷,也是有趣。

见她答应了,陆邢台眼神一亮,说起话来也越发亲切真诚。两人又聊了会儿金乌宅命案的事。

这时候,路旁人家已然点了灯,陆邢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那双蛊惑的桃花眼也迷离起来。

“不和你说了,我困死了,要回去睡觉。”

临走前,他还不忘叮嘱她:“你可要千万记着,猫薄荷,要挑好的,最好整株带来。”

然后一拂袖,身如紫烟缥缈无踪了。

经这一遭,王银蛾那点伤心劲头早没了。望望天色,心道,还是先找个客栈落脚。毕竟苦了谁,也不能苦了自己。

翌日,王银蛾赶到衙门里,还想要探听案情进展。

刚进衙门,却见烈捕头正愁眉苦脸地坐在石阶上,无聊地把玩着一支柳穗。

王银蛾向她打声招呼,也坐到石阶上,左右环顾道:“今儿怎么人这么少?”

烈捕头撩起眼皮:“你是想来打探案情进展,还是闲逛?要是前面的,恕我无法告知,若是后面的,那请你出门右转数条街后就是南市了。”

王银蛾一听,笑嘻嘻道:“那我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可我都来了,什么也做不成,你要是有空我就陪你说说话呗。”

烈捕头哼笑一声:“我和你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大概是分别之后吧。”

“我看你外表温柔乖巧,不想这样难缠。”烈捕头忽的勾唇一笑,“你要是真想知道实情,就慢慢在衙门等着。现在衙役们正在抓人呢。”

“哦,抓人——”她眉梢一挑,笑笑。

过了片刻,身旁响起烈捕头的声音:“你还真是过河拆桥的好手。你不是说要陪我讲话吗?”

“大人要讲,我自然听着,不愿意讲,我也不能强求您啊。”

“你可知道上次搜查蓝小胖尸体发现的令牌?”

王银蛾心里一激灵,佯作不知情,问道:“怎么?找到令牌是谁的了?”

谁想,烈捕头却道:“你做了官,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吗?牡丹是皇亲贵族的专属标志。”

见她并不放在心上,烈捕头一时间有些恨铁不成钢,虽然这人成铁还是成钢都与她无甚关系。

“就我们查到的情况,蓝小胖在死前一夜去了一趟沈氏钱庄。”

“哦,那他应该是被灭口了吧。”

“是,不过当时他应还没死,被人丢到水渠里,最后邪气入体。所以要说,蓝小胖的死和其余九具尸体的死是两件事,只是二者有了联系。”

王银蛾问道:“那你们现在要抓谁啊?”

“昨日我带人去金乌宅处理后续事情,在祭台下找到了牡丹令牌。”

“你的意思是,这案子也许和牡丹令牌的主人有关系?”她微睁大眼,又很快恢复平静,“这案子牵扯到皇亲贵族,恐怕不是那么好处理的。”

“的确,但是这祭台底下还有东西,不想处理也得处理。”这时候,烈捕头冷笑了笑,“我已把此事上报,很快会有专人处理此案。”

“什么?”

“一些不利大晋朝风水的邪阵。”

这是她意料之外的事,任谁也没想到,祭台底下还有东西。当初那些游侠也没查明白,梁月庭估计也不曾发现,想来设阵的人思虑周全,早用了什么手段将它藏得如此隐蔽。

突然,衙门外传来一声呼喊。

烈捕头从地上跃起,拍拍衣上的灰,快步走向门口:“我去看看。”

料想是衙役们抓到了人,王银蛾眼神一瞬晦暗,也跟着起身。

果不其然,刚走到门口,一个灰衣男子正惊惧地瑟缩着,嘴里嚷着:“大人饶命啊,小人是冤枉的!”

他脸上创伤斑驳青紫,但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人是当初被赌场轰出来的男子。王银蛾一眼认出了男子。

烈捕头无意间发现她的异常,便问道:“你认识他?”

她摇头:“不算是认识,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那灰衣男子被押送到大堂里,听闻此话,也觉得奇怪,因为自己并不认识这位年轻的女子。

王银蛾便解释道:“前两日,我和梁月庭去金乌宅的路上,在一家面摊吃面,看见他被赌场的人轰出来。”

烈捕头敛眉沉思::“这人是此次命案的嫌疑犯,可照你这样说,他应该不是。”

紧接着又问:“那你当时听见他们的谈话了吗?”

王银蛾想了想,说道:“好像是这人欠了赌场的钱不还,然后向那个胡爷保证,自己能在三天内还清欠款。”

灰衣男子忙道:“是、是!小人只是一时糊涂,但绝无害人的心思——”

烈捕头却冷笑道:“那你是如何知道金乌宅的东西和功效?还有你身上为何有牡丹令牌?”

“我——”灰衣男子迟疑了。

王银蛾在一旁默默听着,眼神忽的一闪。

这灰衣男子贪生怕死,烈捕头心生一计,说是不从实招来,就要把他下放入狱。可杀人命案一般都是重犯,这一辈子就算毁了。

那男子一听,当即吓得眼泪花冒出来。

“我说,我说!这令牌是小人干爹给的,让我到沈氏钱庄取钱,好还了这笔赌债。”

什么?又是沈氏钱庄,牡丹令牌。这案子恐怕直指平昌公主府啊。烈捕头已然整张脸都蹙起来,显的五官锋利逼人,气势沉沉。

“你干爹是谁?”

“平、平昌公主府的副管家。”

话音落下,烈捕头的脸陡然变得灰败。

啊啊,抓凶抓到自己“上司”身上,也是有趣极了。

王银蛾暗自嗤笑声。就算平昌公主这次能脱逃,也要大损元气。

“大人,你怎么了?”

烈捕头摆摆手,刚想说没事。

偏生这时候,大堂外面闯入了另一队人,为首的男子穿着绯红官服,年纪也有四五十岁了。

抬头看去,王银蛾一眼认出此人是汪不为,陆邢台这边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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