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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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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狄小凡到公司时,心情还是有些忐忑的,因为狄小凡还是怕遇见杜盛业。不过狄小凡的担心完全是多余,因为早上狄小凡只见到了简聪一人。

简聪一见狄小凡,忙热情地拿着他的茶杯,向狄小凡大步走来,和狄小凡八卦道:“老大昨天下午不声不响就回公司了,脸色真心难看,我和小伙伴们都惊呆了!谁知傍晚他又开始抽壮丁,把佳佳和孝端皇后都带走了,说是香港那边人手不够,然后还嘱咐我好好看家,还有好好带你!齐颜刚刚还在聊天软件上和我说,他们那里一切顺利,就是忙翻了!她还告诉我,前天晚上老大匆匆交代了他们几句就急着飞回来了,她也不知为啥,不过老大当时心情似乎很不错,她还听见老大在电话里订了花,偷瞄到老大手里拿着戒指盒,看样子是要和谁约会。你说昨天老大心情突然这么糟糕,是为什么呢?肯定不是因为项目的问题,难道是因为老大找未来老婆约会不顺利?还是老大找别的小妞约会,被老大的未来老婆发现了?”

狄小凡不敢深想。狄小凡猜杜盛业昨天出现在她住的小区并不是偶然,他或许是为了她的毕业典礼回来的。可是毕业典礼时,她的眼里只有明亮哥,并没有注意他是否在场。但是按照时间推测,他应该赶得及。以杜盛业的性子,看到自己和明亮哥在一起这么久,还这样亲昵,之后会说如此刻薄人又如此嘲弄人的话,并不奇怪。可他说的话,还是太伤人了。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件商品,一件本该属于他的商品。除了听话,什么想法都不该有的。自己从来也不值得让他尊重。只要她稍不如他的心意,他便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简聪见狄小凡在发呆,伸出五指在狄小凡面前晃了晃道:“别发呆!你想不出为什么,正常!我们几个都没找到事实的真相!”说着,还特意抖了抖他两条浓密的眉毛,对狄小凡耍宝道:“小凡妹妹,今天就我们两个呆在总部,我们计划下中午和晚上吃什么咯,再计划下下班去哪里HAPPY好不好?上次你说要请我们去KTV的。今天他们不在,你就先请我吧,顺便和我汇报一下你和上次那个家属的情况。昨天听老大说你请假,我估计你和家属有情况,是不是?要不,今天你叫上你家属,我再找一个辣妹,我们四个人好好HAPPY一下。”

狄小凡忙婉拒道:“我还是下次一起请你们几个人吧。今晚我有事。我搬家这么久,都没有好好整理过家里呢。”

简聪露出兴奋的八卦嘴脸,亮出一口白牙坏笑道:“小凡妹妹,今晚不HAPPY没关系,不过你要和我交代一下你和家属的情况!”

狄小凡迟疑了下,才道:“他……是我哥哥。”

“不许骗人!哥哥?情哥哥吧!你那天哭得那么动情,不是一般的关系吧!我可是身经百战,你可不带这么懵人的!”

狄小凡如实道:“小时候,一直是他保护我的。我们很多年没见了,我突然见到他,所以……”说起钟明亮,狄小凡不禁动情,泪不自禁地从眼眶里滑了下来。

简聪看狄小凡这样子,忙大声说道:“好,好,我不问了,还不行!你别哭啊!来来来,我们想想中午吃什么吧!”

狄小凡抹了一把眼泪,扯出一个微笑,道:“你做主吧,我都可以的!”

简聪挑眉,似是不信地问道:“真这么乖?”

见狄小凡点头,他道:“那好,今天中午我凡开车带你出去吃。”

“可以吗?”狄小凡有些担心地问道。

简聪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按公司规定,中午午休有一个小时呢!只不过平时任务重,老大和刻板章不太可能同时都不在,而且他们两个都不爱出去吃饭,都爱叫外卖,所以我们这里的气氛就被带歪了。现在趁他们都不在,我们要拨乱反正,好好午休,好好出去放松一下!”

许是狄小凡的表情有点不自然,简聪又拍着胸脯,对狄小凡信誓旦旦道:“放心吧,听我的一准没错!”

中午,狄小凡被简聪开车七拐八弯地带到了一家不知名的小摊边,连招牌都没有一块。只是穿着普通的老板和老板娘都带着围裙,并排站在炉子旁,一个热情地挥动着铲子,一个收着钱,而外面闲放着几张桌子。

因为是吃饭时分,所以这里十分热闹,几乎没有空座。虽然天气很热,但是在老板和老板娘搭得大棚底下等着,买菜买饭的人还真不少,其中有不少人是要求打包带走的。

而让狄小凡更意外地是,简聪和他们非常熟。他一下车就冲他们喊道:“叔叔婶婶,我带同事来光顾你们手艺,你们可一定不能让我掉价啊!”

老板娘不高,大约160左右,长得很胖,满脸是肉,年纪大约四十开外,但一脸热情让人看着心里暖和,她见着简聪就开心笑道,“你都好长时间没来了,上次带同事过来是一个多月前吧,你叔叔还和我念叨着你呢!你这臭小子,现在越来越忙,总也不记得来看我和你叔!”

简聪忙一脸谄媚的笑,还带着些撒娇的口吻道:“哪能呢!我爸以前一直老和我说,小时候我没有妈,是您给我洗澡,给我换尿布,替我冲奶粉的!我爸一上晚班,就把我放在你们家!在我心里,您就是我亲妈!我忘了自己,也不能忘了您老人家啊!”

“你这个臭小子,就是嘴甜!”老板娘笑着骂他一句,便又转头对一旁的同样发福的老板道:“老夏,你快去再搭一张桌子给他们坐!他们上班忙,中午吃饭可赶时间呢!”

一脸憨厚的老板,应了一声后,便兴冲冲地跑到后面,拿出可以翻的桌子出来,一只手拎着可以翻开的桌子,一只手拎着两个小板凳,快步走到一边的空地,开始忙碌起来。

老板娘则翻腾着老板刚刚炒了一半的小菜,一边还要招待新来的客人的点菜,还有应和不远处客人叫的买单,还分神对简聪嚷道:“快,快让这姑娘坐下!人家第一次来,要招待好了!”然后又对狄小凡热情笑道:“一会儿给你们先上菜,你们先去那儿坐吧!”

于是,简聪带着狄小凡来到老板身边,接着就主动撩起袖子帮忙铺桌子、放板凳,间隙还问老板道:“叔,最近茗茗功课咋样?”

老板道:“还那样!她不爱念书,教也教不好,说也说不好,我和你婶也不舍得打她!我们两人合计着,等她明年初中毕业,让她上个技校,要不就让她直接来这里帮忙,学个手艺能养活自己也就是了!再大些,盼着她能嫁个知道疼她的人就行!”

狄小凡听着这些质朴的话语,心中很温暖。狄小凡想,要是大伯活着,大约对自己也是这样的期待。

简聪道:“我最近一直加班,今晚我去找茗茗,给她补补课吧,也问问她喜欢上什么学校。能读书的时候,让她多读一些吧。就算是学手艺,也要让她学门自己喜欢的手艺。”

“行!这丫头肯听你的话,你和她好好说说吧!”老板说完,放好筷子碟子,便又匆匆回到了老板娘的身边,继续炒菜。

简聪这才一面让狄小凡坐,一面对狄小凡道:“这是我的老邻居,一直待我很好!我读大二那年,我爸出了交通事故,去世了。他们单位就收了房子,我就搬出来一个人住了,便和叔叔婶婶联系的少了。不过只要有时间,我就来这里吃饭。叔叔婶婶做的饭,做得很不错的,你有空也要常来,最好也带些朋友来!价廉物美,值得推荐!”

“好,我知道了。”狄小凡立即笑着应允。狄小凡知道,简聪这是在给他叔叔婶婶做广告呢。

狄小凡到此刻才开始消化刚刚简聪对她说的话。让狄小凡没有想到的是,原来一直开心爱笑的简聪,从小就失去了母亲,大二时父亲也不在了,还曾经被未婚妻抛弃,而且是跟着他最好的朋友走了。似乎人生并没有给他安排太多喜剧,反而给了他太多的悲欢离合。但是乍见简聪的人,都不会相信他曾遭遇过这些,任谁见了都以为他是阳光大男孩,一定是在最和美的家庭,被蜜糖泡着长大的!即便刚才说的是他从前遭遇的事情,让人听着难免为他心酸。但他依然乐天的笑着,没有丝毫的抱怨和哀怨。看着眼前的简聪,狄小凡感触很深。狄小凡不禁想,苦难能击败的从来都是弱者!内心真正强大且充满力量的人,一定是乐观积极,不对人生轻言失望的!简聪这样优秀出色,只比自己大三岁,已有如此工作成绩,一定和他强大的内心、可爱的性格有很直接的关系!

“想什么呢?菜都来了!”

狄小凡看着面前盛满的饭和汤,不觉赞叹道:“这么快啊!”

“快尝尝,这是我叔叔的拿手菜,也是这里的招牌菜——小鱼拌饭和牛肉汤,这饭和汤都是货真价实的材料,味道一级棒!没有吃过,绝对是人生的一大遗憾啊!”

狄小凡觉得,简聪都可以给这里代言了。遂在他的催促下,笑着尝了一口。

汤真的很浓郁,饭也很可口。起码,狄小凡就做不出这样的味道。

这味道,很特别。吃下之后,让人觉得很温暖。就像老板和老板娘的笑容,还有他们朴实的话语一样,让人温暖。

这里虽然只是个路边摊,但很热闹,很有人气,大家都吃得很香。

饭和汤都很好吃,分量也足。狄小凡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喜欢这里的氛围,这里的老板,以及这里的菜和汤。

简聪催促着问狄小凡道:“怎么样?”

狄小凡竖起大拇指,毫不吝惜地赞道:“一级棒!”

简聪一脸骄傲道:“我推荐的地方,自然是一级棒!”接着,他又对远处的老板娘喊道:“婶,我同事说一级棒!”说着,还不忘竖起他的两根大拇指。

狄小凡看到老板娘欣慰地笑着,对他回道:“那就多吃些!”

“好!”简聪又迅速回道,“晚上我还来吃。”

炒菜的老板,这时也抬头看着简聪,满足地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杜某人悲催的第一次求婚,出师不利!放心,还会有第二次失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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