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蝙蝠侠把小丑按住狠揍了一通，小丑这回是真心实意的惨嚎出声，没有半点笑意。

他是没有想过蝙蝠侠突然拥有超能力这种事，以前确实出过岔子，但最终他的小蝙蝠都拒绝了，小蝙蝠才不舍得破坏他们的游戏呢，肯定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干的好事。

不过……也没差~他还有游轮呢~

小丑趴在地上低低笑出声，我们一定会玩的很高兴的~

小丑的嚎叫让卡文迪许打了个哆嗦，他缓缓转过头，望向门口。

即便走廊上漆黑一片，唯一的光源就是他眼前的这台电脑他也依旧看清了来着是谁。

“蝙蝠侠……”他嗫嚅嘶叫道，“你不该……你怎么这么快……你是怎么进来的！”

喊出最后一句话时他举起了手抢。

蝙蝠侠并不在乎他，他要确保今天的行动万无一失，所以他穿上了最坚固设备最齐全的战甲，即便眼前这人对他射上几枪顶天也只能让他的皮肤上多几个青痕。

他现在更在乎的是他脚踩的这个阵。

这个房间很大，地面当然也很大，这阵几乎是贴着从房间边角处写下来的，所有的文字像是石榴籽一样紧紧挨着没有一丝空隙，蝙蝠侠不知道这是人手抠出来的，但他知道要完成这个需要很多年很多精力。

他认识这些字，他在伊本给他的那本书上见过，但他不会读。

他向内走去，卡文迪许神经质的大喊起来，但他举着抢，始终没有勇气去扣动扳机，而且随着蝙蝠形状的阴影靠近，他愈发胆怯，最终只能憋着气渐渐让出位置。

而蝙蝠侠看着地面，这些字，看着看着他突然明白了这些字的意思。

<透过一线曙光，在这个无法无天的国度里，我终于明白了疯狂的高贵之处。我怜悯那些被“理智”这个循规蹈矩的监狱囚禁的人们。>

“……在这里一切皆有可能……而我就是疯狂的造物……完好无缺……终于得到了自由……”

卡文迪许缓缓睁大眼睛，“你知道这写的是什么？”他是用气音说出来的，几乎微不可闻。

蝙蝠侠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自觉没有怎么样卡文迪许，但卡文迪许被这一眼镇住了。

过去他来到这间密室他会感觉到安全，因为这是他父亲镌刻的铭文，用自己的鲜血，手指，一字一句写出来的，父亲的手札明示这是困住那邪恶蝙蝠的阵，是能终结一切疯狂的节点，但他听到蝙蝠侠说的话。

【而我是疯狂的产物，完好无损，终于得到了自由。】

能困住蝙蝠的阵怎么可能会写这样的话！这分明是召唤他的阵！父亲怎么会写下这种东西！

他看着蝙蝠侠，突然间他甩开了手里的枪和身上的纱布，他扶住桌子，突然间发现蝙蝠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有人的摸样，有人的步伐，他明白过来，也许蝙蝠确实是邪恶，疯狂的，但这座疯人院是更疯狂的东西。

不是蝙蝠把这栋房子变成这样，而是这栋房子招来了蝙蝠！

而蝙蝠侠看着地上这密密匝匝的小字，深深皱起眉。

以前他问伊本是怎么来的，伊本说是为了自己世界的安全才不惜付出巨大的代价来到这个世界来的，可为什么他选择的是这个世界而不是其他世界？

那么多的平行宇宙，一定有比起这里更加和平，能够给与他安定生活的世界，为什么偏偏他选中了这里？

“额……”小丑扶着墙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他揉了揉后脑勺，在摸到一片湿润的时候他笑出了声。

蝙蝠侠看到他站起身，快步上前抓住他的衣领，看到他那张笑脸的时候他忍不住又给了这家伙一拳。

“带我去游轮，小丑。”

小丑被打的眼冒金星，他摇头晃脑的缓了一下，掰开蝙蝠侠的手后退到一边，伸手摆出欢迎的姿态，“当然了，国王陛下，请跟小的来。”

蝙蝠侠看着小丑贱兮兮的笑脸手脚都痒痒，但他没再揍他，怕忍不住把这混蛋活活打死。

另一边，罗宾从电房里出来之后就冲着监控室的方向跑，泥面人就追在他身后。

小丑问卡文迪许的时候泥面人就觉得不对劲了，他当即从管道中冲出撞歪电房的门，果不其然在一侧走廊瞧见了正逃跑的罗宾。

“哈哈哈！跑吧跑吧罗宾！让我们看看你有多能跑！”

见泥面人追上来，罗宾心里暗骂一声，加快脚步的同时从腰带里掏出氟化氢炸弹就往后扔。

氟化氢气化速冻确实延缓了泥面人前进的脚步，但提姆知道他得到年长者身边去。

他的道具不够，还不是他能独自面对的敌人，想要彻底制服泥面他得找迪克或者布鲁斯才行。

短棍从斜上方呼啸而下，砸在红头罩身上，但介于迪克用的是腕力而不是大臂力，这一下带来的伤害对于他们这种抗揍的家伙来说不痛不痒。

杰森倒是下了狠手，每一下都是冲着要害去的，不管是因为什么，此时他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击倒迪克。

但就像最年长的蝙蝠侠能压得住所有孩子的招一样，迪克和杰森毕竟是有数年的经验差距，只要杰森不拼命，那迪克就能压得住他。

杰森挥拳想要击中迪克的头，迪克轻巧闪过，截住杰森的拳头，下挥棍击中杰森腹部逼迫杰森退开。

杰森后退数步，躲开迪克连绵的双棍，看准时机反手插进攻势，内扣抓住迪克手腕顺势下压，另一只手挥出直拳，但又被迪克躲掉。

迪克后仰身体趁杰森没松手，就着他的力抬腿前踢，杰森反应迅速松开手掌提膝格挡，格挡完成后他没后退，而是抢在迪克回身之前压低身体劈掌上撩。

但迪克早就猜到他的出招，回身鹰击挡住这招。

短短瞬息他们就你来我往的过了数招，这一击过双方后退，稍作停顿后再次战在一起。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的在监控室打着，听到声响赶来的罪犯们围在他们周围，眼睁睁看着他们绕着昏迷的缄默打架，没有一个敢上前。

因为他们知道这种时候不能上前插手，且不说蝙蝠家个个是打群架的好手，年纪最小的罗宾也能打翻十几个成年人，他们几个菜鸡加进去也是被虐菜的份，而且高手过招，旁人插不进去手。

别看红头罩好像是他们的人，他们敢打包票，只要他们敢插手那就一定会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扔出来。

但缄默还在那啊，罪犯们面面相觑。

“怎么办？老板在那呢，谁去把他拉出来？”

“你去。”

“滚滚滚，你才去！我可不想被打！”

“那我也不想啊。”

“那怎么整啊？”

“没事，波尔刚才通知丧钟了。我们等丧钟过来就行。”

迪克和杰森听到了这话，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然后非常不默契的同时出手僵持在一起。

迪克小小声的说，“我以为你看懂我什么意思了？”

杰森咬牙，“可得了吧，这是你的活。”

迪克叹了口气，“行吧，我来，谁让我是大哥呢。”

杰森抽了抽嘴角，下一秒他抬脚把迪克踹向缄默，迪克痛苦的捂住肚子，差点没站住。

妈的，这小子下手真重！

杰森在面罩里露出一个欠揍的笑容，抬手就是一枪子。

迪克躲开明显不是冲着他来的枪子，扛起缄默转身就跑。

杰森边大喊“追！别让他跑了！”引开围观群众边拉开手雷扔到监控台上。

等到监控室爆炸，红头罩在背后放冷抢，这群混混才发现他们中计了。

迪克放下缄默，与杰森合力将这群人解决。

迪克把最后一人弄晕后拍拍手，双手掐腰道，“好了，我们该走了。”

杰森看着地上躺着的这帮混子，罪犯，社会残渣，摩擦了一下枪柄。

迪克一直都在关注杰森的状态，见他如此出声神色严肃的重复，“杰森，我们该走了。”

杰森瞥了他一眼，放下了手。

他是想把他们一个不剩的全部干掉，但他也知道他不能这么干，起码现在不行。

他可以容忍自己不杀这群败类，但蝙蝠家却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杀人。

一旦他杀在他们眼皮子地下杀了人，他会立刻被列入到“敌人”的范畴中，他们会因为理念不同争执上八百年。

现在时间争分夺秒，如果他杀了人那救援进度会被拖慢。

伊本在他心里还是很重要的，他不想让自己成为拖后腿的那个。

就在他们扛着缄默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罗宾从走廊尽头一个急转弯冲了过来，还没等两人生出疑惑，就见在他身后轰隆涌上来一滩泥。

杰森睁大眼睛感觉到不妙，“我了个……”

而泥面发现夜翼和红头罩站在一帮倒地不起的小弟中间也大骂出声，“红头罩！你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杰森气笑了，“总比你这坨烂泥站在一块强。”

迪克已经冲了上去，他扔出氯化氢炸弹，接着用之前就调整过功率的卡里棍给泥面整了个电击治疗。

泥面人惨叫着老实下来，提姆气喘吁吁的小跑到迪克身边，见泥面瘫倒，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泥面人倒了，但消息绝对已经被他传了出去。

迪克用电棍戳了戳地上的烂泥，转头看向红头罩，“看来我们的戏这回是真演不成了。”

杰森不爽的啧了一声，“我们该走了，我可不想和丧钟那个死老头对上，尤其是我们还拖着个小拖油瓶。”

提姆知道“小拖油瓶”说的是自己，他有些不爽的说，“嘿，我没有那么弱。”

“是啊，我知道。”迪克和杰森异口同声，说完两人惊讶地对视一眼，笑了。

迪克摸了摸气成小包子的提姆的头，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像你这样不服气过。”

杰森忍俊不禁，“看来我们真的是老前辈了哈？”

迪克挑眉，“成为‘老’前辈的感觉怎么样？”

杰森撇撇嘴，先一步走了，“不怎么样。”

迪克笑着，搂着提姆的肩膀绕过泥面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