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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和权臣定亲后他入赘了 > 第58章 泄露

第58章 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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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在她后背抚拍的手慢了下来,目光从摇晃的耳珰上移开,微笑道:“娇娇儿去看看程娘子,叫她不要拘束,还差些什么尽管遣人过来取。”

张姝笑着应诺,跟母亲行礼告退,去客院看程毓秀。

程一娘在收拾自己带过来的用物。

程三郎中毒后,她和七娘不确定幕后之人还会不会有后招,不敢再住客驿,另寻了一间可靠宅院,是与江家交好的江南行商在京中的落脚处。七娘和三郎已经带侍卫去了那边。为了避人耳目,她不便于跟过去。本来要再找地方歇脚,赶巧遇到张姝,遂到侯府借住几日。

昨夜和七娘商议过后,她就把自己的一套东西带了出来。除了衣物,装古琴的琴匣,还有几本她时常翻看的医书。

张姝帮忙收捡医书,不察从里面掉出两张半旧不新的绢布来,密密麻麻布满了小字还有清浅的线条描画。

她捡起来刚准备重新折叠好,一看上头描画的图案,头顶轰得炸开一声响,一个没拿稳把绢布又落到地上。

绢布上画的是两个裸身男女。

程毓秀顺手把绢布拾起,抖了抖随口说道:“改天得空还得再另绘两幅,字都有些看不清了。”

原来是针灸图解。裸像旁标注的小字都是穴位名称。

张姝满面惊羞,却又实在好奇,目光呆呆地被牵引过去,就着程毓秀手中展开的图像偷瞄。

每一张上面都绘了两个人像,一个摊开手脚的正面,一个反面。无片缕遮身,女子胸前,男子腿间,均赫然在目。

“程姐姐,你与黄夫人的医术都是如此学的么?给女子看病,就不能只修习医治女子的吗......”

怪不得世间少女医。这也太羞人了也!

程毓秀顿觉好笑,道:“在医者眼中,任何一具病体,没有美丑,不分贵贱,唯一的区别就是病灶。所以又何关男女呢?当然,男子和女子生而不同,病灶和伤患也可能天差地别,此时又得考虑到男女有别。姝娘说是也不是?”

张姝难为情的点头,一双眼睛惊怯眨着,往她手里的针灸图瞟去。

程毓秀被她口是心非的扭捏模样逗得哈哈笑,把绢布往她手里一塞,“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

“圣人老聃曾经说过,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天人相应,阴阳平衡,本来就是人之常理。再说,你以后又不是不嫁人的!预先知悉也无坏处!”程毓秀微笑,就像上次对她和陆蓁说妇人怀孕之类的秘事那么自然。

她被臊了一脸,丢开绢布,落荒而逃。

回到青鸾院,喜鹊不在。在廊下收捡晾晒衣物的仆妇说她被叫到夫人那里去了。

张姝回屋从妆奁底层拿出那封没开封的信,倚靠窗榻上的软枕展开默看。良久,一会儿将信纸盖在脸上,一会儿覆于胸口,娇容含笑,眉梢生春。

等她看够了,把信又重新装到匣子里放好,喜鹊回来了。还带来几个婢女,都是她母亲院中得力的下人。

喜鹊说昨日北城马市跑出来几头猛兽,把旁边的戏园子和商市都搅和了一通,连周围的民坊都人心惶惶。侯夫人唯恐侯府受宵小滋扰,往青鸾院又拨了几个人手来看守院落。

侯府离出乱子的北城还远着呢,不过谨慎些也好。这些日子京中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并不太平。

听喜鹊说,杨敏之陪侯爷喝了一会儿茶,就告辞说还有要事要回衙署,府里也就没有留饭。

他一定很忙吧。

她心中记挂,怅然若失。

曾在清晨迸发万丈金光的日轮飞快西去,只余残影婆娑,从茂密的梧桐树间漏下来点点金光,映衬得庭院幽深,白墙青瓦黯淡。

几日未回,院中盛放的鲜花无人主理,在枝头褪色飘零。

随喜鹊一起过来的几个婢女被她打发到院子里去拾掇满院的花草。

她素来爱清净,不喜多余的人在她房中。这几个婢女即便是母亲新添的,也不习惯陡然让她们进她的闺房。

依旧使唤喜鹊,叫她差遣仆妇烧水伺候沐浴。

喜鹊有些惶然之色,激动的“哎”了一声。

水气氤氲如雾,张姝靠在木桶边缘,一张柔美的小脸被热汽熏蒸的光洁滑嫩,好似剥了壳的鸡蛋。

泡在温暖的热水里,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刚才从针灸图上看到的男女图像。

如一娘所说,男女有别。

绢布上男子图像的那处,是小小的丑陋的一团。和她被他强拉着手触碰过的那里完全不一样。让她暗暗讶异。

杨敏之身上那处就像被唤醒的猛兽,是相比更加狰狞更令人惧怕的存在。

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差别,她很想跟程毓秀请教解惑,如果她脸皮够厚的话。当然,她既没有女医的觉悟,也尚缺乏探索的勇气。

一想到杨敏之身上还藏有这么可怖的一处,她就怯臊不安。她可不要再去碰它。什么两情相悦的人都会做的事,通通都是他的鬼话!

也打定主意不准他对她再有任何轻浮之举。

可是越不去想越从脑海中直往外冒。在山顶时,他凶猛的吻住她唇的同时,毫不客气的覆身上前......恍惚间如在眼前。

一阵“哗啦”的水声扬起,张姝抬手掩住脸和眼,透过颤抖的手指,白嫩的脸庞着染了一层水润嫣红。

木桶中被她搅动的热水,仿佛那只炽热如铁的遒劲手掌,环绕水中巍峨玉山,沿着起伏的山峦沟壑,顶礼膜拜,肆意妄为。

她慢吞吞放下掩面的手,低头去看颤栗的水纹下既熟悉又陌生的自己。

这两年她身量渐长,俨然从一颗青涩的毛桃蜕变成水灵灵的成熟饱满的蜜桃,也让她的羞耻感愈加强烈,沐浴更衣时更是连多看自己一眼都觉得躁得慌。

被她刻意忽视和掩藏的美好,在他炙热滚烫的掌中无所遁形......

低垂的眉目盈满羞意和慌乱。她倏然起身,水珠沿着细腻幼白中透出粉色的肌肤滚落。空中的冷气袭来,令她战栗也清醒过来。

兀自发呆的喜鹊急忙拿帛巾裹覆住她玲珑有致的身子,扶她从浴桶中出来。又拿一块帛巾把她湿发上的水分吸干,轻柔的包裹到头上。

为她换上中衣后,再次把潮湿的长发打散擦干,手忙脚乱之间,好几次不小心把她的头发打结住。这是以前从不曾有过的事。

张姝望向镜中的喜鹊,问:“你有心事?可是母亲说你什么了?”

打从母亲院中回来就不对劲。

站在张姝身后的喜鹊嘴唇打着哆嗦,心中有一瞬动摇。

侯夫人和姑娘不愧是母女俩,面上瞅着温温柔柔的,内里都刚强果敢的很。

方才夫人把她叫过去,问她,这几日姑娘在公府别院都做了些什么事,和谁在一起,又见了些什么人。夫人柔柔的跟她说,倘若她答得不好,就拔了她的舌头再发卖。

夫人温柔底色下的雷霆万钧,一下子唤醒了她在宫中生活的记忆。

当即想到的就是姑娘与杨敏之......

夫人意有所指且不容她装傻充愣。不清楚夫人都知道了些什么,又是从哪里瞧出端倪的。吓得她既不敢隐瞒,也不敢全盘托出。像姑娘大半夜偷偷跑出去和杨大人看日出这样的事,就是打死她也不能说啊。

幸亏她在宫中待过几年,凡事说一半真一半假,糊弄宫里的娘娘是够呛,在侯夫人这里还算勉强够用。直到她把姑娘如何辛苦的徒步上红螺寺,如何整夜在佛堂给老大人和老夫人诵经祈福,跟夫人细细的讲了一遍,夫人的神色才算稍微缓和了一些。

夫人听她说完,声色俱厉的唬她小心伺候,不能再由着二人私下见面。不准告诉姑娘,更不准泄露出去。

心惊肉跳的应付完夫人,回头马上就要应付姑娘。

喜鹊头痛,只想躲到角落里数钱袋子去。

张姝慢条斯理的拿篦梳打理胸前的头发,等她开口。

喜鹊无法,左右是躲不过的,心一横,冒出主意,对她道:“姑娘,你知道么前些日子京中传言......”

传言张侯爷有意招首辅之子、新任都察院右都御史的状元郎杨敏之为赘婿,被朝堂和后宫中人很是嗤笑了一阵。同时又有人说,侯爷因为廷杖之事怀恨在心,以此羞辱杨敏之,招赘之说信不得。朝中议论纷纷,最后还是杨首辅大人有大量,出手平息了流言。

“夫人、夫人叫我不要告诉您。”喜鹊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已经呆在镜中的张姝,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你未把我与杨敏之的事告诉母亲罢?”

喜鹊直摆头否认,心中暗呼罪过。

“夫人叫我不告诉您,您可别到夫人跟前去说啊!不然奴婢就真该死了!”

“我晓得的。”张姝心跳得厉害,拿篦子的手发软,头发也通不下去,把篦梳往妆台上一搁。

她到底还只是个懵懂单纯的女孩儿。情窦初开有了心上人,下意识的只晓得要瞒着爹娘。心下却糊涂着,不晓得父亲到底是在浑说,还是真有什么招赘的想法。谁家的父亲会有她爹爹这么离谱的呢。

她心不在焉,和程毓秀到母亲院中用完晚膳,本来打算一起去隔壁钟夫人处坐一会儿。

何氏止住她,“程娘子自去跟钟夫人说一声让她安心,娇娇儿莫跟着去添乱。钟夫人身份特殊,又喜欢清净,无事莫打扰到她。”

这本是她当时想与杨敏之疏远时规劝母亲的话。也不知道母亲是无意一说,还是拿话点她。

她心中愈加惊慌没了底,一双明眸乖顺的垂下去,轻执团扇覆于面上。

她失落的样子落入程毓秀眼中,程毓秀笑说:“那我自去说一声就好,姝娘就先在家......等我?”

她心中微动,迎上程毓秀充满笑意的目光,微笑启唇:“那我等程姐姐回来到我院中打秋千来。”

作者有话要说:喜鹊:好险,总算又保住了一个月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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