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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和权臣定亲后他入赘了 > 第56章 都是我错

第56章 都是我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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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韬避开程毓秀殷切期待的目光,终于承认,卢梦麟让他去卢宅取出匣子时,他曾背着卢梦麟提前打开看过,之后又将鲁班锁复原。

但是匣子中没有武安侯的书信。唯一提及武安侯的,是一个叫“思绦君”的人与卢梦麟的几封通信。但是从信中“思绦君”的回复来看,卢梦麟对他很是傲慢与薄待,不能证明武安侯与卢梦麟有首尾。

“思绦君”是何人的化名,又与武安侯有何关联......杨敏之陷入沉思。

秦韬道:“我把名单呈给大人,不求将功折过,但请您容情,宽恕家父!”

杨敏之叹了口气,道:“一步错,步步错。含光,一开始哑叔在通州码头找你求援时,你便做错了。我与秦尚书没有私人恩怨,饶不饶得过他,能决定的是律法,是朝廷和万岁,而不是我杨敏之个人。”

“但是,”他话锋一转,又道,“如果含光你能就此放下对我的成见,配合都察院将主导这一切阴诡的幕后主使查出来,能为秦尚书通融转圜的,我也不是不可以尽力。”

秦韬垂头丧气,他就知道,落到杨敏之手里,就得被他牵着鼻子走。

他下楼从一个作匠手里讨了一套粗陋的纸笔和一柄装了墨汁的墨斗。

沉默了许久的程毓秀开口道:“秦韬,你告诉我,我来写。”

秦韬愕然看她,脱口道:“不行!我已是行差踏错,好坏总我一个人担着就是!”

要想安稳度日,秘密就不要知道得太多。

程毓秀已经从他手中接过墨斗置于桌案上,双眸坚定清明,不容置疑道:“三郎已告诉我,你要辞官重回台湖书院。既是程家书院的人,此番为了三郎,就由书院与你一起担着罢。”

程家亦是百年清流之家,程三郎是将来要继承她父亲衣钵的人。台湖书院执牛耳于江南士林,程家人可不是能随意打发的穷酸教书匠,此事绝不会善了。

但是于秦韬而言,等那幕后主使伏诛,依然难辞其咎,他一无显赫官身二无后台庇护,单靠他一个人如何担得起?不过又是被秦尚书利用,替他背黑锅罢了。

杨敏之看了他们一眼,不置一词,撩起衣袍一角下楼而去。

张姝在高台一楼殿堂内,默默打量四周。

数十根巨大的盘龙柱支撑住明亮辽阔的殿堂。除了这些盘龙柱,其余用于支撑的檩、梁和柱,以一种极为巧妙的连接方式,形成纵横相错的支撑。

屋顶房梁上,几个作匠正在做最后的检查。

张姝仰头看去。

这偌大的殿堂,若从中抽出一根梁或柱,是不是也会在顷刻间轰然倒塌?就像杳杳曾经用算筹木条搭建的宫殿那样。

她总是比别人胆小一些,也想得多些。若是陆蓁听到此刻她心中的胡思乱想,该取笑她杞人忧天了。

仰头看得太久,横竖相间的木条密密麻麻的,直让人眩晕。连垂着两腿坐在房梁上的作匠似乎都轻微的摇晃起来,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

她被自己臆想出来的情景吓到,不由抬腿后退,蓦地撞到一个温热坚实的胸膛上。

“怎么了?”杨敏之扶住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

张姝抬头,映入他脉脉温情的眼中。

“眼花了……以为有东西在往下掉。”她揉了揉眼。

眼睛里真进了灰,越揉越痒,很不舒服。

“莫动。”

他捧着她的脸,把头垂下来。她大惊,用力抠他手臂。

大庭广众之下,他也敢唐突。

还未掰开他的腕子,几缕轻柔的凉风从他口中吹进她眼睛里。

眼睛被凉风刺激的不断眨动,顿时充满盈润的水色。

直到她接连眨巴的眼眸重新变得明亮清澈,他又仔细端详了一阵,才放开她的脸。手指滑落下来时,在她粉润的腮帮子上轻巧的捏了一记。

“你......”张姝脱口轻呼,才吐出一个字就马上紧紧的抿住唇。朝四周张望,作匠们都在忙碌,无人注意到他俩,松了一口气。

他从鼻子里轻哼,发出一声闷笑。退到离她一臂的距离,抖了抖被她拽得起皱的袖子,微笑看她,不说话。

他太爱捉弄人!张姝怯怯的嗔他一眼,含羞又着恼。

“刚才在看什么?那么入神。”少顷,还是他先开口。

张姝犹豫了一下,把她的疑问讲给他听。和他早些时候向工部员外郎提出的问题差不多,这些看起来既没有铆头也没有钉头的木条是如何支撑起整个房梁的。

杨敏之对建造涉猎也不多,把她说的话还听偏了去,笑道,“杳杳是我教她的”,又好奇问她,“姝姝小时候不拿算筹条搭房子玩吗?算筹的玩法还有很多,可以做河图洛书,还可以用于弈棋,以后我教你。”

“才不要你教。”

好似又有些闷闷不乐。和昨日上山时她伏在他背上说那些烦恼事时一模一样。

杨敏之眉头绷紧,说:“我去跟吴宣林说清楚,叫他莫要烦扰到你。”

刚才他靠在楼上栏杆处遥望湖岸边的姝姝,看到吴宣林和她说了些什么。心中微酸,恨不得立马飞奔过去跟吴二郎说莫要打她的主意。姝姝倾心于他杨敏之,不会再心悦别人。

“要你跟他说甚?”这回张姝的声音控制不住的上扬,话音刚出口就察觉自己的嗓门有些大,又柔缓下去,“适才......我刚刚......已经跟他说过了。他是明事理的人,慢慢会想通的......你冒然的去跟他说,说什么都不合适,莫得还伤了人家的颜面......”

吴宣林跟她表白的那些话,她很是羞于启齿。吴二郎还说他不会放弃,这话就更不敢说给杨敏之听了。

杨敏之是何等机警的人,听她吞吞吐吐的一头说,一头又脸儿红眼儿羞、一幅难为情的模样,就知道吴宣林还在肖想她,只怕还跟她剖白心迹了。

俗语有云,烈女怕缠郎。姝姝心有多软,他最清楚。这才多大会儿的工夫,吴宣林不过跟她说了几句话而已,她就担心、唯恐他伤害到吴二郎的脸面!

“他究竟跟你说了些什么?这就心软了?还是已经动心了?就这么向着他?”他走到她跟前,耐着性子问她。却不知心中的不快和醋意已经彻底冲垮了他的理智,说出来的话语言词咄咄,句句如针一样戳她的心。

张姝抬头怔怔看他,一双柔美眼眸里水意直往外涌,哆嗦着低声嚷道:“我口拙,谢绝不来人家的好意!没有大人您巧舌如簧,惯会哄人骗人!”

她被他激起心绪,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泪花不受控制的往外涌,含恨泣道:“我岂止是嘴笨,也不如你认得的娘子灵巧!没玩过算筹,更不会陪你手谈,与您处不到一块去!你就知道欺负我!”

就知道亲她捉弄她。

张姝钻了牛角尖,越说越发嫌弃自己,只觉羞愧难过,抽噎的快说不出话来。

杨敏之这才惊觉自己捅了个大篓子。哪晓得小女娘的心思说变就变,说委屈就委屈上了。

不顾她的躲闪,慌张的擦拭她脸上源源不断淌出来的泪。心里也跟着疼倒了一大片,不知该从何处哄起才好。

“我就只认得你一个娘子,又上哪里认得别个娘子去!”

她堵得几乎喘不过气的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从津口回来,你不是和一娘在船上对过围棋么?你若觉着那样的娘子好,又何苦来招惹我!”

杨敏之愣住,过了半晌才回想起来。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她还记得!

“我......”他心头焦躁,嗓子眼干涩住,张了张口,“都是我错,你莫哭了好不好?”

在朝堂上无往不利、心机过人、口才了得的杨敏之彻底败下阵来......

秦韬和程毓秀写完了名单,下楼。

杨敏之心中焦急,慌乱的连声哄:“莫哭了!等我忙完当下的事,要打要罚皆随姝姝的意!”

张姝也听到了楼梯间的说话声,慌得拿手背胡乱擦了一把泪,转身背过去,戴上帷帽,往高台外走。

杨敏之按捺住焦躁不安的心绪,双眸回复清冷深邃,从秦韬手中接过名单,草草浏览。

果然,除了大部分都在都察院怀疑和监视之内,还有几个兵部官员和与之来往过密的官员的姓名第一次出现在他眼前。

“大人,关于‘思绦君’的消息实在有限,不过我认得他的字迹。”秦韬敛眉,斟酌出言。

杨敏之颔首,也许这个人就是武安侯本人也说不定。字迹是可以伪造的。

他将名单收好,又把刚才姝姝和他共同的疑问提出来跟秦韬请教。

提及自己的专长,秦韬颇有些自得。原来,他所用的这种搭建方法,依然是采用传统的榫卯相合的方式,只不过多了些变化,从外表看不出铆钉在何处,但实际上极为坚固。

程毓秀凝目环视了一圈,缓缓开口道:“这恐怕不只是脱胎于榫卯结构,还可以变化为机关。”

秦韬惊诧:“不可能的!这明明是......”

他与程毓秀对了个眼神,顿然明白,神色变得很难看,缓声道:“你是从那本机关术残稿里发现的?”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恋爱的酸臭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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